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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野久作
我讨厌并喜爱着这个世界,这个有着异能力的世界,或者说是这个我拥有着名为【脑髓地狱】的异能力的世界。
我是稀少的精神系异能力者,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是这么评价我的,所以我是有用的,所以我可以凭借自身的潜力来做到一些我做不到的事情的。
关于我的异能力,我是在精神病院呆了两个月后觉醒我的异能力的,那时我因为母亲死亡,父亲的情人登堂入室,直接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
我被迫吃着会让我精神失常的药,承受着护工强硬的对待,还有周围不管之前有没有病,现在都已经没救的精神病人的疯言疯语,有时他们还会扭打起来,我躲得快,所幸没有受到波及。
一个月后我开始产生幻听了,我开始抗拒着吃药,我不想变成疯子,但是我并没有抵抗护工的能力,所以我只能偷偷把药压在舌头下,或者用催吐的方式,来进行自救。
然后我被发现了,这里并不是一个什么正轨的精神病院,所以我被关在只有我一个人的禁闭室,关了24个小时,那种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哪怕我发出声音,声音也会被墙壁吸收,连回音都不会产生的房间。
幻听的声音改变了,不再是那些一直在我耳边说着意味不明的甚至听不清的话语,现在——声音的主人是我的母亲,会给我哼着儿歌,会给我讲故事,会给我回应的母亲——所以那些时间不再难熬,甚至还让我感到了幸福。
半个月后,或许是我过于想念母亲,又或者是我乖乖的服下那一步步的把我推向深渊的药物的缘故,我开始能够在现实中看到我的母亲,面部带着白色的连眼睛都没有露出的面具的,我的母亲。她穿着白色的丧服,飘在空中,视线永远追随着我,当我说话的时候,她总是会摆出认真倾听的姿态。
哪怕是精神病,这也是一个美梦,那个时候的我是这样的认为。
现实中,母亲爱我,但更爱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是个花心的人,他将母亲拿捏的死死的,年幼的我无能为力,所以母亲就这么在父亲日复一日的花心中,思虑过重死去了。
在我的记忆中,母亲是忧愁的,哪怕我拼命逗她笑,她的笑容也像清晨的薄雾一样,随时都会因为一阵轻柔的风,便再也见不到踪影。
我进入精神病院的第五十三天,母亲脸上的面具消失了,她露出了我熟悉的面容,脸上的是我并不熟悉的带着春天的生机般的微笑,我开心极了,围着母亲说着话,向她展示出我的激动。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他们——可恶啊——
我没有想到,那个登堂入室的女人忍了不过两个多月就忍不住了,在二月十一日这天,我被抓到禁闭室,被按在了一个钢铁制成的,冷的让人发抖恩椅子上,双手双脚被铁制的环扣束缚。
疼——好疼啊——妈妈,小玖好疼啊——
我拼命的挣扎,大声的哭喊着,电流穿过我的身体,麻痹、疼痛、灼烧……我承受着电流的折磨——他们是想要让我死,让我成为精神病根本不够——好恨啊,我好恨啊。
我恨我父亲,为什么那样对母亲,我恨那个女人,她竟然想要母亲拼命生下的我死亡,我更恨我自己——如果我能够让母亲和父亲离婚,是不是母亲就能活下来了,哪怕我用刀子趁着父亲睡着的时候杀了他,我去坐牢,母亲也不会死啊——
什么啊——我眼神空洞,嘶吼的声音,挣扎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在那里漂浮着的,看着我的母亲的影像,真的宛如幻影一般消失了。
身体上的疼痛已经离我远去,我现在什么都感受不到,脑子里的念头完全就是——母亲消失了,母亲死亡后充当我慰藉的幻影消失了。
我怔愣着坐在那里,盯着母亲消失前的位置,大脑混乱,想了好多,但真正回忆起来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有人将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然后我就昏了过去。
醒来时是白色的天花板,但周围的环境和精神病院并不一样,我没有在乎这些
‘母亲,母亲——’
我大声的呼唤着,但是母亲的幻影还是没有出现,我喊的嗓子都哑了,哭的脸上都是泪水,母亲也没有出现。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段信息——我获得了名为【脑髓地狱】的能力,其效果是可以伤害我的人陷入巨大的恐惧中,然后攻击周围的人。
我的内心带着一线期盼,这是母亲,是母亲对我的保护吧,这绝对是母亲对我的保护——我疯狂的笑着,笑得快要断气了,泪水却不由自主的从眼睛中流出——母亲,我的母亲,我最爱的母亲啊……
哭的没有力气了,笑得肌肉酸疼了,我随意的用袖子擦拭脸上的泪痕,转头看向房间右上角,大咧咧的安装在那里,完全没
有任何掩饰的监控器,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想要见你们的话事人——’
然后我就坐在床上,整理着大脑里能力的介绍,尽可能的弄懂它——毕竟这可是我祭奠母亲时,要准备得礼物的凭证。
我按照异能力的指示具现出一个玩偶,看到玩偶的时候,眼泪又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这个玩偶是我上国小时的手工课作业,我缠着母亲一起缝制的简陋的丑丑的人偶。
‘嘎吱’一声,那个我刚刚怎么扭都开不开的门被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浑身上下一身黑西装,带着墨镜的成年男子。
‘跟我来吧——’
他说完便用目光示意着我,我从床上下来,就这么穿着病服,踢踏着拖鞋走到哪他的面前,跟着他走到电梯,然后他按了最顶层,便离开了电梯,电梯门合上,电梯开始向上运动,我通过透明的玻璃看着外面的景色,在大脑里思索着过一会儿我该怎么和管事的谈条件。
从电梯离开,面前是一段昏暗的走廊,和两个持枪的大汉,右边的那个将门打开,我就这么走进了那个微弱光芒的房间。
‘欢迎来到港口黑手党,梦野久作。’
穿着黑色立领风衣,围着红色围巾的港口Mafia首领,带着白色手套的手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脸上是温和的笑容
‘我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我在这里诚挚的邀请你加入港口黑手党。’
不等森鸥外说出什么拉拢威胁的话语,单看我被首领召见,就说明我身上有着不小的价值——【脑髓地狱】,只能是这个能力了,我深吸一口气,打断他的话,说出了我的要求、我的底线
‘不管怎么都好,把我的父亲,那个登堂入室的女人,和他们两个的孩子,全都杀了。’
我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恶意,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加大,变得尖细起来,我强调道
‘不管怎么都好,把他们都给我杀了,尸体焚烧留下的骨灰全都做成花瓶,然后全都打碎沉入海沟,我要亲眼看到他们的死亡,看到他们被挫骨扬灰——’
我向森鸥外说着我在大脑里想了好久,想的快要疯的他们几个人的死法
‘还有什么要求么,梦野君?’
森鸥外的脸上还是那副和蔼的笑容,仿佛我所说的话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一样
‘还有就是——’
我有些犹豫,嘴张了好几次,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母亲的遗物能摆脱整理一下,送给我么——算了’
我改口道,脸上是苦涩的笑容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全部都扔出去了——’
我单膝跪地,顺从的低下头颅
‘首领——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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