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万物的尺度[石纪元]

　　幻先伸手摸了摸制服领带，又伸手到千空的眼前。
　　千空：“？”
　　幻弹了一个响指，变出了一朵花。
　　千空：“。”
　　千空的耳朵有些红。
　　“噢Ｍr.幻真是一个情商高又浪漫，处处给人惊喜的家伙。”赛诺微笑，“不过你们两位千万忍住别在餐桌前接吻。”
　　“……”千空接过幻指尖里的花，落进自己实验袍胸前的口袋，咕哝说：“到底谁会在餐桌前接吻啊。”
　　“真可惜世界上没有四个人的烛光晚餐。”赛诺收拾好桌上的文件，“以上就是我今天开学术会议的内容，你有疑问尽管提出，千空。”
　　千空思考了一会儿，问：“我们遇到的问题其实刚才讨论得差不多了……SAI和乔艾尔会过来这里么？”
　　“Mr.SAI和Mr.乔艾尔他们过一天会抵达。”赛诺回答，“提到Mr.乔艾尔，他发现石化装置的能源是钻石，这件事非常具有前瞻性，提醒了我们一件事。”
　　千空瞥了一眼身边的幻，注意到对方还没喝完玉米粥，才开口接过赛诺的话题，“我记得在石化光线照射下来以前，就有英国学者发表一种由夹在薄层放射性物质间的半导体，构成的贝塔伏特电池设想。”
　　“是的。”赛诺应声，“从核废料中提取废弃铀燃料，也就是所谓的燃料棒。将燃料棒放在石墨缓冲剂里，石墨缓冲剂在不断反覆吸收核辐射之后，就会产生高放射性的碳14。接下来，就轮到我们科学家的工作了。我们发现加热石墨缓冲剂，能够分离出碳14，再把碳14高压变成气体，装到人工钻石里用来发电，就会变成钻石电池，而钻石电池的电量可以维持2万8000年。”
　　“电量可以维持2万8000年……”幻放下汤匙，“小千空，你们在讨论的钻石电池能够当作火箭……嗯哼应该说，时光机的燃料吗？”
　　千空盯着身边的幻看了好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可以，赛诺博士就是想表达这个部分。”
　　“我的研究计划是从美国目前拥有的8万6000吨废弃核材料里回收石墨，预计回收量为3.5吨，研究时间从半个月后回美国开始进行。”赛诺道，“千空，你有什么要补充？”
　　“没有，很好的研究计划。”千空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幻的身上，对方正在把蛤蛎壳挑出碗里。
　　“……”
　　不管身边的这家伙做什么或不做什么，都让自己心里觉得很安全是怎么回事。
　　“……”
　　千空伸手撩了撩幻侧边的发尾，又揉乱人的头发
　　幻：“？”
　　千空撑着脑袋闷闷地说：“你这样很好笑。”
　　顶着蓬松乱翘头发的幻：“？”
　　“噢，千空是那种会欺负喜欢的人的小男生。”赛诺和斯坦利表示，“和你完全不一样。”
　　斯坦利听见了，摸出火柴似乎要点烟，却被赛诺很快捻熄。
　　“不一样。”斯坦利迎着赛诺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道，“我舍不得。”
　　赛诺抬起斯坦利的下颚，“舍不得。”他张嘴咬掉男人嘴里的香烟，随意放到桌上。
　　“就别吸这玩意儿。”
　　斯坦利搭在椅背上的指尖动了动，他饶富兴味地望着赛诺，“我送他们回去。”
　　……
　　幻在地上铺好棉被时，千空还在翻他的计算手稿。
　　幻绕到千空身后，环抱住千空的肩膀，亲了亲他的脸颊。
　　“不睡觉吗？”幻紧紧抱着他，“已经很晚了……？”
　　“要睡。”千空感受着幻传过来的体温，抬眼，幻的脸庞被灯火映衬得朦胧迷人。
　　“……”
　　千空情不自禁地去吻他。
　　“……”
　　千空手里的笔滚落到桌面，他按着幻的后脑勺，舔吻、轻咬着他。
　　幻的双手用力环抱住千空。
　　两位男生相拥着、亲吻着，倒在柔软的床铺上。
　　幻的双手被千空十指紧扣压着，他们的唇舌缓慢湿润地交缠在一块儿。
　　幻的浅紫绒毛睡衣凌乱不整、钮扣开了几颗，他几乎无法呼吸。
　　千空的手探进幻的睡衣里，抚过对方劲瘦腰间的流畅线条。
　　“……嗯。”幻没控制好不小心咬了千空，千空吃痛的闷哼了一声，幻很快安抚似的舔了舔对方。
　　千空从轻柔的抚摸，变成带点力道的按压与搓揉。
　　幻没忍住挣扎起来，千空则十指紧扣得更用力，将幻的挣扎给锁住。
　　幻配合著千空，将裤子踢下床。他想出声，然而嘴巴被千空堵着，享受着与千空绵绵密密的亲吻，直到幻再也承受不住千空手指带来的快感，偏过头中断这个吻，嘴里控制不住地发出小声的呻/吟。
　　千空轻吻过幻的额头，他的声音传了过来，“睡觉。”
　　幻面红耳赤地喘着气，“……！”
　　千空起身关灯。
　　幻察觉千空钻进棉被里，他翻了一个身，用力抱住拉起棉被的千空，千空的手也环抱住幻。
　　幻听着千空平稳的心跳闭上眼睛。
　　……
　　翌日，千空睁开眼睛坐起，幻正好推开实验室的门端着茶进来。
　　“小千空，美好的一天开始了，再过半小时，北东西南妹妹他们就要来了哦。”
　　千空睡眼惺忪地应了一声，幻放好茶杯凑近了，千空一把扯过人的手腕，亲了亲对方，又把一张手稿塞进幻的手里，才掀开棉被去洗手间。
　　幻摊开纸张一探究竟，发现是千空写的什么蓝印术实验预报，有几的空白的地方，似乎要让他填。
　　北东西南抱着她的相机到千空的实验室时，幻和千空已经换回学校制服，人模人样的。
　　千空双手缩在实验袍里，对北东西南道：“我们从介绍实验器材开始。”
　　“好哦。”北东西南应声。
　　“跟我来。”千空扫过眼前的化学实验仪器，开口一一介绍道：“自记气压计、气压计、福庭气压计，显微镜、放大镜，停表、标准金属线规、侧微计，游标卡尺……”
　　幻和大家跟着千空过了一条走廊，听千空晃过比刚才大了不止一倍的仪器道：“电器烘箱、电热吹风机、恒温水槽、铁三角架、水浴、沙浴、电炉──”
　　“话说幻。”千空讲到一半突然改口，“不，应该暂时称你为实验助教？”
　　千空看着笑眯眯的幻走近了，“虽然克罗姆比较适合，不过现阶段克罗姆根本完全没有搞懂这些实验仪器是什么。”千空拎起几个烧杯塞进幻的手里，对着北东西南的相机镜头开口：“烧杯、刻度烧杯、锥形瓶。”
　　“硝酸蒸馏瓶、左司勒烧瓶、克卜烧瓶……”
　　千空掐着时间点把仪器介绍得七七八八，对着北东西南的镜头作出总结，“我们今天要来做蓝印术实验。”
　　“嘛，通常在做实验之前，我们都会写实验预报来了解整个实验的目的、相关知识、使用的药品仪器和实验步骤。”千空讲着话接过幻递来的手稿，“我刚才让助教先写了点──”
　　千空先扫了一眼，才把纸张放到镜头前，“没错，就像助教写的范例这样──我们的实验目的是熟悉亚铁盐，与赤血盐作用生成腾氏蓝、铁盐与黄血盐作用生成普鲁士蓝、白线法与蓝线法蓝印图的制作程序，以及生成错合物所伴随颜色变化之意义。”
　　幻在一旁补充解释，“简单来说，蓝印法实验是一种透过紫外光照射，产生氰蓝色图案的古老显影术哦！”
　　“确实可以像幻介绍的这么说啦。”千空领着大家来到实验桌前，幻帮千空关上实验室的灯，“我们直接从配置感光夜开始。”
　　“白线法，3g柠檬酸铁铵晶体和2g铁/氰/化/钾晶体，分别溶于装有10mL水的烧杯里。”幻听身边的千空对着大家道，“把俩溶液溶解之后，将褐色瓶交给我保存。”
　　“蓝线法，4g柠檬酸铁铵晶体、4g氯化铁晶体，以及3g阿拉伯胶，分别溶于装有10mL水的烧杯里。一样是做完之后把褐色瓶交给我。”
　　千空陆续收齐了大家的褐色瓶子放到一旁，他把毛笔塞进了幻的手里，开口：“感光纸的制作，用毛笔沾取你们刚才调配好的感光液，均匀涂在白色绘图纸上。”
　　“虽然不是第一次在小千空旁边做实验，不过，文明复兴之后做实验的次数，也没有以前那么多了？”幻握着毛笔，边涂边说。
　　“以前做实验大部分都是为了生存啊，文明复兴之后做实验，基本上已经是在为文明进步做准备……”千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似乎懂了幻话里的含义，“不，是我们彼此都太忙碌。”
　　“心灵魔术师·外交官·电台广播节目主持人，到处周游列国。”千空说，“制造时光机的科学团队的大本营则设在美国。”
　　“要不是龙水邀请我们来拍摄节目，我们回日本的次数完全屈指可数。这次拍摄结束后，我们──”千空把话说完整，“又要分开好一段时间了吧。”
　　幻放下毛笔，垂眼附和，“是这样没错呢～因为我们是连朋友结婚都会晚个一、两天才抵达的大忙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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