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错嫁重生后

作者:自闲青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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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花鸳鸯


      谢聿朝一步顶三步上前扶住江棠月摇摇欲坠的身子,只见她白皙的脸从耳根到颧骨都肿起,刺眼灼红,泪水在眼眶打转,却咬牙硬忍。

      谢聿朝温声问:“随我去你兄长哪里上药,可成?”

      “多谢……”江棠月语毕,畏怯抬眼看了眼虞祉晓,抖擞往撤了好几步。

      谢聿朝见此手足无措,恨不得上手为其擦拭泪水,可此做有损清誉,他先是唤随从去跟虞濯清打声招呼,再让她走在前头,自己跟在身后护着。

      “世……世子殿下。”虞祉晓失了平时娇蛮,语气里余有几分挽留。

      “贵府当是好教养。”谢聿朝头也不回,冷冷道。

      虞祉晓见二人一前一后远去背影,才反应过来是虞鸢故意的,心头一震。
      以往虞鸢见到她何曾敢这般和他说话,难不成她根本没有失忆,不单如此,还明了那天自个亲手把她推入湖中?

      “大……大小姐。”身旁的婢女见她一声不响,战战兢兢地唤道。

      虞祉晓阴沉着脸,道:“走,去找母亲。”

      约莫过了半刻,水榭花苑池塘旁,四下无人,江棠月停下脚步,转过身颔首道:“谢世子,我想还是不要去叨扰兄长了,我自个回房上药即可。”

      谢聿朝微愣,看她脸颊上触目惊心的红痕,心疼苦笑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往往给你送的物什你总是原封不动的还回来,但濯清无妨,他是你的兄长,若有任何难处你大可以去找他。”

      谢聿朝生在王爵府邸,更是嫡长子,从小被奉若珍宝,他自是不能全然理解大院深宅里阴恶,只单她是忌讳男女有别。
      如若那名义上的兄长愿意管的话,虞鸢其人也不至于会消散于世间,江棠月毕竟和这一家人相处的时候还较短,里头哪怕有更深的事不为人知,她心乱如麻,一时觉得虞濯清不像是面上那般温润如玉的性子。

      江棠月仍保持得体的笑意,缓道:“谢世子是好人,兄长亦是。”

      “即如此,你就随我去趟吧。”谢聿朝劝道。

      “欠妥啊,谢世子。”江棠月难为情道。

      这时,另一道声音从廊角传来,道:“聿朝,鸢妹妹。”

      二人同循声望去,来人正是虞濯清。

      “兄长安好。”江棠月屈膝道。

      “你怎得来了?”谢聿朝问。

      虞濯清从衣袖里拿出个白瓷杯递到江棠月面前,神闲道:“你不是叫沉忘来告知我鸢妹妹受伤了吗?我在书房久不等你们来,正想把药送过去,没想在这碰到你们。”

      江棠月接下药瓶宛然谢身。

      谢聿朝不放心,追问道:“你自个摸吗?”

      江棠月回:“谢世子和兄长不必担忧,这些事我回房后我的丫头会做的。”

      谢聿朝看似还有话欲说,虞濯清却先行侧身挡在他身前,关切嘱咐她道:“这药早晚一次,没好前饮食方面记得忌口。”

      “劳烦兄长挂心了。”说完,江棠月不再多待,盈盈得福了个礼便告退,没走两步,身后传来动静,是他二人也离去的步履,她略微迟疑回首一望,险些绊脚。

      原是虞濯清也在侧首看她,而眼神里少了方才的温情,转瞬即逝的是不易察觉的打量试探,江棠月嘴角轻掠,眼底无过多波澜。

      阁亭太偏,江棠月走的脚略麻,回到房中就看到春辰和翠薇俩人因迟迟等不到她归,坐立不安,满脸愁态在屋里来回踱步。

      江棠月刚踏入房中,春辰又惊又喜,迎面走了上来,看到她的脸时先红了眼眶,哑声道:“这大小姐怎么又动手了,真是太不讲理了……”

      江棠月轻轻摇头,悠悠道:“无碍,这个巴掌不白挨。”

      “小姐你再说什么呀,翠微你去煮两个鸡蛋来,再打盆冷水,等会我给小姐敷一敷。”春辰面露疑态,一边又对着翠微道。

      江棠月坐到梳妆台上示意春辰替她解发,又随口问道:“对了,你把点心送去给三妹后,她什么反应?”

      “三小姐年幼天真浪漫,很是喜欢,还说小姐要空得去找她放纸鸢玩。对了,她还让我把这个送过来。”春辰说着从衣袖里掏出来个云纹剪纸。

      江棠月接过,来回反复仔细端详几番,纹样疏密有致,精准利落,笑夸道:“手还巧。”

      她对此三妹的性格倒颇有好感。

      说罢,春辰伺候她更衣梳洗,翠微将晚膳和煮熟的鸡蛋一同拿了进来,用过膳好生上药消肿。

      在这个家里,除了逢年过年,阖家团圆日子时,这座府邸完是没虞鸢容身之地,是不允上外头和家里共同用膳,都是厨房单独给她支出来的残羹冷炙,江棠月无心用,随便对付了两口,春辰觉得她怏怏不乐,以为是因又被虞祉晓欺负,说了好些的笑话给她听。

      江棠月眼瞧天色渐晚,便以自己累了为由,让她们早些去后房歇息。

      入了夜,屋内只余她自己,昏暗中江棠月眸子暗淡,虽说身上有些疲惫,想到白日里茶馆二人的话,终是心烦意乱。便借着微光坐到梳妆台上仔细端详起虞鸢的相貌,对这副生面孔一阵恍惚。

      虞鸢身形纤瘦,一头青丝长发位垂腰下,娇俏清丽不显俗,眉眼如霜似寒山,挺立鼻翼下是透着桃粉唇色,可因滋养匮乏,发丝在光照之下显得几分枯黄。从前不知如何,如今是我见犹怜中透出几分清冷倔强。

      但江棠月生前与其说是和她不同,不如说是恰恰相反。

      江棠月是姝色无双艳艳人寰,尤其是眉弯下桃花眼暗藏秋波,眼角一颗泪痣格外潋滟,柔情卓态张扬明媚。

      要说江棠月如繁艳蔷薇,那虞鸢似清绝梨花。

      江棠月好好瞧了瞧梳妆台上的东西,物件少,胜在小巧。

      可当她打开拉开第三个抽屉时,木屉咔嚓钝了几下,反复抽拉发觉里面居然藏着一个暗盒。

      暗盒里面是一张绣帕,她捏起来看,上头是刺绣花样池中亭亭玉立的莲花与……鸳鸯。

      莲花……鸳鸯……

      濯清涟而不妖,出淤泥而不染。

      濯清。

      江棠月惊住,呼吸放的极轻,连是把手绢塞了回去。

      她今日看到虞濯清审视的目光并非错觉。这份见不得人的心思他揣着明白装糊涂,选择漠视。

      在离开虞府前,看来她得和这“兄长”少接触为妙。

      要说虞鸢怎会对亲兄长起这念头,再好猜不过。自幼无母爱无父教,又受尽虐待,痛苦绝望之时总是虞濯清出于一点援手,仅点温存就被她试为依靠。

      江棠月深深叹出无奈,虞濯清与虞鸢的生活天囊之别,亦是她对自我缺失的无声盼望。

      看到刺绣,她突然想到了个事,这些天她一直没有去看过虞鸢藏在屏风后面,绣棚上那副未完成的绣品。现下她起身举着油灯起身好生看看。

      江棠月指尖摩挲上淡黄丝绸布料,上方已用粤绣法绣出了如墨松柏枝头,剩余的她想,应是想再绣两头丹顶鹤,一副《松龄贺寿》图即可完成。

      前些日子,虞衡山说老太太要来京中过寿,这副想来是要做寿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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