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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郡王府
“你再说一次试试!”秦淮叫嚣咬牙道。
“你胆敢再说他一次,我就揍你一顿,直到你不敢再胡言乱语为止!”
卿离趴在桌子上,捂着被揍的地方,一脸不可置信得看着面前容色嚇人的秦淮。
他这个大哥从小就庸庸懦懦的,很不讨父王的欢心。如今竟然为了他的几句话就敢朝他动手。
卿离闻言并不当回事,他只满眼恶毒得盯着秦淮的眼睛,直直道:“怎么?小弟不过说了几句实话,大哥就要为皇帝出头吗?看来,这些日子大哥进宫伴驾,心里应该很是欢喜吧?”
“试问那朝的帝王不选妃纳嫔?就咱们现在这个皇帝不一样,竟然喜欢男人!哈哈哈——!”
秦淮见他越说越难听,俯身一把抓起卿离的衣领,又挥拳向卿离砸出。
雨点般密集的拳头落在卿离身上,哪怕两边的随从上前阻止,也根本拉不住怒火中烧的秦淮。
秦淮一把将卿离犹如破布似的扔在地上,看着地上起不来身的卿离,喘了口气,吩咐道:“滚!别再让我看见他!”
一旁卿离的侍从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即吓得连连点头,叫了人,抬了已经昏过去主子,脚下生风似的离开了玉漱院。
卿槐的贴身侍从也看呆了眼,他没有想到从前有些软泥似的主子,今日竟敢动二少爷动手,当即热泪盈眶道:“主子终于出手了!”
啊?
秦淮不解得看向激动落泪的阿远,仿佛是在看傻子一样。
阿远只擦了擦眼泪,激动道:“主子平日里就是性子太好了些,纵得二少爷竟敢欺压上头,从前王爷在时,更是无法无天!”
“今日主子的反击,当真是替自己和王妃出了口恶气!”
秦淮见状,心里却也有些说不出来的畅意。
若是换作从前的自己,他只会用些手段将人收拾了。可是,也许是自己重新活过来一次,仗着现在的新身份,自己可以不顾什么谦谦君子的风度,对着些欠收拾的人,直接上手即可。
当然,后面收拾人的手段也不会缺席!
吹了吹自己发红的手背,秦淮拍了拍阿远的肩膀道:“以后,没人敢欺负咱们!”
阿远一愣,也不嫌难看,当即就滚下热泪。秦淮看着头疼,怎么这豫郡王府的人,上上下下都这么爱哭?
只是还未等到晚膳时分,秦淮便被豫郡王妃的人请到了正院里。
他还未踏入院门,便远远妇人的哭嚎和乱卖。
这个时候,除了卿离的生母谭姨娘,想来也没有人敢在正院里撒泼。秦淮眯起眸子,今日,他便替卿槐好好收拾这对不安分的母子。
“吵什么呢?竟敢在正荣院哭哭啼啼,活得不耐烦了吗?”
“槐儿!你来了?”豫郡王妃见秦淮施然走近大堂,忙起身道。
只是秦淮还未开口,便听到谭姨娘声嘶力竭道:“世子爷怎么能对离儿下如此狠手?如今,离儿伤重得起不来床!世子待手足心狠手辣,就不怕王爷知道此事,要狠罚世子吗?”
“哦?不如姨娘现在就去天牢里陪父王一起同甘共苦,顺道还能诉诉苦。反正现在天色尚早,想来还能赶上晚上的牢饭!”
“你——!”
谭姨娘何曾想到自己从前屡试不爽的话,眼前的卿槐不仅根本不惧,还煽动自己去陪王爷?
“王妃姐姐,我知妹妹向来不讨姐姐喜欢,可是离儿是世子爷的亲兄弟,就算离儿有一两处不周到的地方,世子这个做哥哥的好生教导便是了,何必下那样的死手?”
谭姨娘泪眼朦胧俯在地上,眼睛却看向一旁的秦淮。
豫郡王妃哪里知道卿离现在的情况,方才谭姨娘胡乱撒泼一通,她只知道槐儿对卿离动了手。
谭姨娘素来就爱仗着王爷在府里时,作威作福,还时不时的撒娇卖痴,引得王爷只听得进去她的话,自己和槐儿暗地里不知道吃了多少亏。
也就是这段日子,王爷下了狱,谭姨娘才收敛一点。没想到今天又在她正荣院里闹腾。
豫郡王妃道:“槐儿,你当真对离儿动手了?可是他有什么地方惹恼你?”
一边说着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谭姨娘,指着道:“方才谭姨娘说离儿已经起不来床,这可是真的?若你父——”
谭姨娘渐渐止住了哭声,听着豫郡王妃的话,心里更是得意,当即开口打断道:“若是王爷知道了,世子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还不快快去离儿的院子里,向离儿赔礼道歉!”
说着脸上再看不出一点秦淮才进来的委屈和伤心,眼里尽是得意。
秦淮轻轻拍了拍豫郡王妃抓着他的手,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随即放开了豫郡王妃的手,朝着一旁看戏的谭姨娘抬腿就是一脚,将人直接踹翻倒地。
口中对着正荣院的下人呵斥道:“一群瞎了眼的奴才,竟敢由着姨娘在母亲的正院里随意撒泼打滚,我看你们越发不会当差了,不如滚到庄子干活,免得失了我豫郡王府的体统!”
又施施然坐下,朝着倒在地上爬不起身的谭姨娘笑道:“本世子说了,姨娘可以出府去天牢里向父王告状,只是本世子不敢保证姨娘进去了,还能全须全尾的出来。”
“姨娘若还是在这里不依不饶的闹腾,我请宗人府来,让他们替父王处置你这个不敬主母,泼皮无赖的妾室。想来等到父王回来了,也无话可说!”
他才不会陷入那妇人的套圈,自降身份与她掰扯。这种内宅之事,当然有宗人府出面更好。
只一个不敬主母的名头戴上,她一个妾又能翻出什么浪?
秦淮暗恨,也不知道原身和豫郡王妃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两个人的身份地位高出这泼皮妾室一大截,却被一个妾闹的不得安生。
仔细想想,多半是因那妾口中的豫郡王偏爱妾室的原因,才导致正妃和世子都要受这种委屈。
谭姨娘听完秦淮的话,当场气得浑身发抖。又惊又怕。
他说的没错,现在王爷不在府里,没有给他们撑腰,连下人也只听这对母子的。
若是秦淮真的请了宗人府出面处置自己,就算日后王爷怪起来,也怨不得秦淮这个孽障。
当真狠毒至极!
谭姨娘抓了抓帕子,随即眼一翻,装做昏了过去。
她身边伺候的丫头当即大叫起来:“姨娘!姨娘你怎么了?”
见谭姨娘只紧紧闭着眼睛,又转头爬向豫郡王妃的方向,哭喊道:“王妃饶了姨娘吧,就算姨娘再不好,但也毕竟是二少爷的生母,看着王爷的面上,饶了她这次吧!”
说着又使劲磕起头来。
秦淮看着她们的伎俩,只觉得这豫郡王府倒是够倒反天罡的。
他父亲秦越洁身自好,不肯有除他母亲以外的女人,但秦府里,他的其他叔伯兄弟们就算是有妾室,也没人敢这么玩弄手段,闹的主母院里鸡飞狗跳。
好好好!他不是那个从前哪里都端着的秦大公子,而是可以任意妄为的豫郡王世子。
就让豫郡王府里牛鬼蛇神见识见识他的厉害。
“姨娘伤心过度昏了过去,还不派人将姨娘拖回院子去?”
一个“拖”字秦淮咬得各外重,也不等谭姨娘的丫头叫人,正荣堂的小厮宕机就扯起装昏过去的谭姨娘往外走去。
谭姨娘被小厮拖着如丧家之犬般走了两步,便作一口气悠悠转醒的模样,朝着堂上喝茶的秦淮讨好道:“妾身无事了,还请世子容我自己走回去,不必劳烦王妃院里的人了!”
“……”
谭姨娘尴尬一笑,擦了擦眼泪,扭腰摆臀得离开了。
这下到让堂上上座豫郡王妃看呆了眼。
秦淮低声一笑:“怎么样?娘亲可还满意?”
豫郡王妃皱了皱眉头,但又随即明白起来,槐儿这样做也是为了维护她的体面。
她担忧道:“槐儿这样做,无可厚非。只是娘亲担心你父王他若是知道了,难免——”
“这就更不需要怕了!阿娘,您只管放心吧,儿子心里有底。”
秦淮劝解道:“那贼妇不就是仗着父王宠爱,踩在我们母子头上,作威作福?如今父亲陷入囹圄,能保证他的性命已经是皇帝各位开恩了。你知我为何对卿离动手?”
豫郡王妃听闻,摇了摇头。
“他今日特地寻到我院子里,口中说的尽是对皇帝的不敬。儿子今日若不好好教训教训他,日后他若在外面胡言乱语,那咱们豫郡王府算是彻底完了!”秦淮痛心疾首道。
豫郡王妃听后微微点了点头,只是沉默片刻后,又望着自己与往常有些不同的儿子,迟疑道:“槐儿喜欢皇上吗?”
随即又慌里慌张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以后还会进宫伴驾吗?”
秦淮滚了滚喉头,咽下口中的茶水,“阿娘希望我去吗?”
看着一脸神色复杂的豫郡王妃,秦淮慢慢收拢了拳头。
哪知豫郡王妃开口道:“若你真的喜欢那人,就随你自己的心意罢。”
她缓缓起身,走至窗前,看着已经打着花苞的玉兰,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你是阿娘身上落下来的肉,阿娘只要你一辈子顺遂快乐就好!”
从前的自己为了母子俩能在这豫郡王府安稳度日,忍了又忍。如今儿子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她又何必去拆自己儿子的台?
是男是女又如何?只是不要再像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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