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钓系遇上钓系

　　自从上次之后，一连好几天都没见到谷霖，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晏予真无聊地盘着凤眼菩提，单手撑着下巴看向程霏，“霏霏，你知道你们老板最近在忙什么吗？”
　　程霏给晏予真泡了杯拿铁，微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老板平时工作挺忙的。”
　　晏予真尝了尝咖啡，有些意外，“真的吗？”
　　程霏点点头，“真的，老板除了要忙学校的工作，还有一些翻译工作和家里的事务，时常到处跑，还得时不时看顾书店。我从在这里工作开始到现在，就没怎么见老板休息过。”程霏语气带笑，“不过你来了就不一样了，老板留给自己的时间变多了。”
　　晏予真心中满意，嘴角不自觉上扬，“看不出来你们老板还是高能量人群啊。听你这么说我还挺开心的。”
　　真的很想告诉你老板在你刚来书店的时候就开始关注你了，不过老板肯定有自己的节奏，予真你还是自己慢慢发现吧。程霏轻笑，“我想老板听到会更开心。”
　　“那我可得让她更开心开心了。”
　　程霏立刻会意，“我什么都没听到，绝对保密。”
　　“霏霏最好了。那我先走啦。”
　　“好。”
　　不知道老板恋爱后会不会考虑给书店再多招个员工呢。

　　·

　　晏予真：什么时候有空来我家？
　　“对，醒狮这块我觉得可以再光滑一些。”
　　谷霖打开手机，嘴角不自觉上扬。
　　谷霖：随时。
　　晏予真趴在床上勾唇一笑。
　　晏予真：今晚行吗？
　　谷霖：行。
　　“您看这样行吗？”
　　“可以，做好了到时候我自取。”
　　“没问题。”

　　“谷小姐这边请。”
　　“麻烦您带路了。”
　　“应该的，谷小姐不必客气。”
　　谷霖跟着管家左拐右拐，心中好奇，这丫头在搞什么名堂。走了许久，终于到了目的地。
　　“小姐在里面等您。”
　　“多谢。”
　　谷霖独自走进黄玫瑰园，一朵朵黄玫瑰在夜空深邃的蓝色梦境中流淌，像是梵高笔下的星空。枝叶并未黯然失色，绿意是夏天赠予秋夜最后的诗篇，如萤火般星星点点，交相辉映。
　　“予真？你在哪儿？”
　　远处玫瑰海里传出一声软软的，带着些许醉意的回应，“这里，你找找我。”
　　谷霖心中一颤，循着声音的方向找去，在黄玫瑰园中穿梭，目光越过一簇簇黄玫瑰，见到晏予真正赤脚躺在玫瑰花地上，晚风轻轻吹动她的蓝发以及那纯白的衣袂，如盛着月光的海浪随风而漾。
　　谷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下意识快步走到晏予真身边，将她扶起来，把外套脱下来给晏予真穿上，语气带着几分无力的责备，“感冒了怎么办？现在不是夏天。”
　　晏予真神情慵懒，在谷霖怀里蹭了蹭，声音带着几丝骄纵，“冷。不许说我。”
　　谷霖的手轻轻放在晏予真的额头上，看着晏予真半醉半醒的样子，无奈轻叹，“不是说你，是心疼你，我带你回去。”
　　晏予真勾着谷霖的脖子，眼眸微眯，“你，你夸我，我就回去。”
　　谷霖闻言露出一个温柔的笑，看着晏予真，目光专注，声音就像在盛夏的木桶里用清凉的水洗着青梅的那种感觉，“我只觉得今晚的月色，不如你皎洁。”
　　晏予真脸颊微醺的红晕不懂分寸地遮盖了心动的绯红，扬起一个恰如其分的笑，“嗯。”
　　青梅被捞起，“我们回家。”
　　晏予真的唇凑近谷霖，在距离谷霖耳廓毫厘的位置停下，轻声，“要回，有琥珀的家。”
　　谷霖的眉眼春光乍现，“好。”
　　晏予真偷偷睁眼看了谷霖一眼，又很快闭上，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

　　琥珀听见开门声，从小窝里跳下来，喵喵叫着走去门边。谷霖看了眼背上的晏予真，声音带笑，“琥珀来接你了。”
　　晏予真睁开眼，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语调拉长，“琥珀，有没有想我。”
　　“喵呜——”
　　“真乖。”晏予真摸了摸谷霖的脑袋。
　　谷霖无奈轻笑，“我先带你上去。”
　　琥珀跟在谷霖身后优雅上楼。

　　谷霖将晏予真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乖乖躺着。”
　　晏予真轻轻点头，“哦。”
　　琥珀跳上床，窝在晏予真脚边。
　　不一会儿，谷霖端了杯加了柠檬片的蜂蜜水，看着琥珀满眼无奈，伸手摸了摸琥珀的脑袋，“乖乖的。”
　　随后将晏予真小心扶起来，把枕头横着让晏予真靠着，“喝了能舒服点。”
　　谷霖见晏予真一直盯着自己，轻声一笑，“怎么了？”
　　晏予真将杯子放下，微笑摇摇头，“看你好看。”
　　谷霖抓着晏予真刚放下杯子的手腕，俯身与晏予真视线齐平，“有多好看？”
　　晏予真指尖不经意般轻触谷霖的手臂，“像，染了秋桂香气的弯月。”
　　“那为什么不是圆月？”
　　晏予真将脸轻轻放在谷霖的手臂上，仰头露出一个慵懒的笑，“因为，我喜欢逗号。”
　　谷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俯身单手撑在晏予真上方，眼中倒映着晏予真此刻的模样，“好巧，我不喜欢句号。”
　　晏予真嘴角上扬，指尖轻挠谷霖的手臂，眼神带着几丝娇态，“都是健康的力量，经常健身吗？”
　　谷霖手臂轻颤了一下，几乎微不可查，抬眸看向晏予真，“健身看时间，更喜欢玩格斗。”
　　晏予真眼睛一亮，像是被光晕走了一圈的琥珀，“可以教我吗？”
　　“你想学的话，随时都可以。”
　　谷霖起身，扶着晏予真的肩膀让她躺平，“现在是睡觉时间。”
　　晏予真食指轻勾谷霖的拇指，“你陪我。”
　　谷霖手指一顿，蹲下来看着晏予真，“那大小姐等我先去洗个澡，好吗？”
　　晏予真松开手指，埋头进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嗯，我等你。”
　　“好。”谷霖将晏予真的被子掖好，轻声带门出去。
　　晏予真抱着被子往床里面挪了挪，看向床尾的琥珀，“琥珀宝贝，来这里。”
　　琥珀走到晏予真怀里窝着，晏予真抬手摸了摸琥珀的毛，“你好像又大了些，我们琥珀越来越美了。”
　　“喵呜——”
　　“嗯，琥珀是最美的小猫咪。”
　　谷霖洗完澡抱着被子走进来，把被子放在床上，“琥珀，回去睡觉。”
　　“喵呜——”琥珀没有挪动。
　　晏予真轻笑，“看来琥珀想和我们一起睡。”
　　谷霖伸手轻弹琥珀脑门，“下不为例。”
　　谷霖钻进自己的被窝，关灯。

　　晏予真不禁想起来了那次与谷霖露营的夜晚，“谷霖。”
　　谷霖侧身，“嗯？怎么了？”
　　“就是想喊你。”
　　谷霖轻笑，“予真。”
　　晏予真也侧身，“嗯？”
　　“我也想喊你。晚安。”
　　“喵呜——”
　　谷霖轻笑，补了句，“琥珀也晚安。”
　　晏予真嘴角止不住上扬，闭上眼，“晚安。”

　　次日清晨，谷霖被生物钟唤醒，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晏予真，轻轻帮晏予真理了理头发，一早醒来就有你在身旁，真好。谷霖轻声起床，轻轻抱起琥珀出去。
　　过了好一会，晏予真才悠悠转醒，在床上躺着放空了整整五分钟，才起身。晏予真下床去洗漱。她出去了吗？

　　“睡好了吗？”
　　晏予真刚洗完脸出来，在楼上看见谷霖抱着琥珀刚从外面回来。“嗯。你出去了吗？”
　　谷霖放下琥珀，看向晏予真，微微一笑，“嗯。快来吃早餐吧。”
　　“好哦。”
　　等晏予真下楼，谷霖递给晏予真一束火星之约百合花，“给你的。”
　　晏予真接过百合花，眼眸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好梦幻的颜色，谢谢，我很喜欢。”
　　谷霖嘴角上扬，“一日之计在于晨，即使是平淡的早晨，我也希望它有着独特的浪漫。”
　　晏予真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那我要开始期待每一个未知的清晨了。”
　　谷霖替晏予真拉开椅子，等晏予真坐下，在晏予真对面落座，微微一笑，“我还期待已知的人。”
　　晏予真把百合花放好，喝着小米粥，抬眼看向谷霖，“期待不全知的已知。”
　　谷霖眼尾带着上扬的笑意，“我想我会很享受创作留白的过程。”
　　晏予真又吃了金灿灿的鸭蛋黄，满足眯眼，“我也是。”
　　小馋猫。谷霖也开始吃早餐。
　　“嗷呜——”琥珀摇着大尾巴吃着猫粮。

　　晏予真戴着手套擦桌子，看向正戴着手套收拾厨房的谷霖，“你今天要去学校上课吗？”
　　水池的清水流淌着，是悦耳的静谧，“嗯，你呢？”
　　“我今天要去见个漂亮姐姐。”
　　谷霖手上动作微顿，随后继续擦拭着灶台，“我送你。”
　　晏予真注意到谷霖的动作，嘴角不自觉上扬，“好啊。”

　　谷霖摸了摸琥珀，“乖乖在家。”
　　琥珀蹭了蹭谷霖的手，“喵呜——”
　　谷霖洗了个手，看向晏予真，“走吧。”
　　晏予真看向琥珀，“琥珀，下次见。”
　　琥珀在晏予真脚边轻蹭，随后跳上沙发趴着。

　　谷霖为晏予真系上安全带，晏予真抓着谷霖的胳膊，“是工作。”随后松开手。
　　谷霖抓住晏予真的胳膊，眼底染上几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我知道。”随后收回手驱车前行。
　　“哦。”晏予真看着窗外的清晨，秋日的天空掠过几只小鸟，云朵是被扯散的棉絮，分外晴朗。

　　·

　　“您看这样的醒狮可以吗？”
　　谷霖满意一笑，“可以。”
　　“好的，那没问题我给您包起来。”
　　“嗯。”
　　谷霖拿着手机给晏予真发消息。
　　谷霖：明天有空吗？

　　晏予真正在和晏予明商讨自己的策划方案。
　　晏予明看见晏予真的手机屏幕，微微挑眉，“女朋友？”
　　晏予真一把夺回手机，勾唇一笑，“这是秘密，哥哥想知道得用你的秘密来换。”
　　晏予明轻咳一声，神色有一丝一闪而过的不自然，“我能有什么秘密。”
　　“少来，”晏予真眼神直直看着晏予明，“我看你最近正值春风得意时，只是长安花只看了一朵吧。”
　　“呵，你不是？”晏予明正色，“行了，快点回，回完我还有事。”
　　晏予真轻笑，“被我说中了。行，晏总日理万机，没工夫搭理我。”
　　晏予明翻了个白眼，“没大没小。”

　　晏予真：有。
　　谷霖秒回：那明天上午十点我来接你，可以吗？
　　晏予真：好啊，明天见。
　　谷霖：明天见。

　　晏予真放下手机看向晏予明，露出乖巧的笑，“劳烦我亲爱的哥哥继续。”
　　晏予明食指指骨敲了敲桌面，“你好好说话。”
　　“哦。”晏予真语调上扬，带着几丝调侃，“嫁出去的哥哥泼出去的水。”
　　“啧。八字还没一撇呢，别胡说八道。”
　　晏予真狡黠一笑，“我哥哥居然真要嫁了，谁啊？”
　　晏予明意识到说漏嘴了，食指轻敲了下晏予真的脑袋，“还想不想要投资了？想不想当老板了？”
　　晏予真抿唇闭嘴，露出乖巧谦逊的笑，“请晏总示下。”
　　“这还差不多，继续。”

　　·

　　次日，秋高气爽。
　　晏予真早早起床，想着化个精致的妆，在化妆镜前左看右看，“啧，这口红色号是不是有些太浓了。算了，还是用豆沙色吧，温柔无害。”

　　谷霖见到晏予真，眼角眉梢顿时笑意分明，“你今天像是春天。”
　　晏予真优雅致礼，眉眼同样盈满笑意，“你今天像是早秋山泉。”
　　谷霖轻笑牵住晏予真的手，“都是令人心旷神怡的天气。”
　　坐上车，晏予真轻车驾熟，将琥珀从后座抱到怀里，看向谷霖，“你最近在忙什么？”
　　谷霖神秘一笑，“等会儿就知道了，先带你吃饭。”
　　晏予真下巴轻轻靠在琥珀身上，“那我今天就全听你的安排了。”
　　“喵呜——”
　　“好。”

　　到了餐馆，谷霖为晏予真开车门。
　　晏予真抱着琥珀下车，看见眼前这家装饰古朴简约的餐馆，微微一笑，“店如其名，很有丰收的感觉。”
　　“我以前大学的时候常来，现在工作了有时间会过来看看。这家店现在都需要提前一周预订了，这家丰收菜园做的都是时令果蔬，想带你尝尝秋天的味道。”
　　晏予真跟着谷霖走进餐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嗷呜——”

　　“廖姨，我们来了。”
　　晏予真看见一位气质肃正的女性，礼貌一笑，“您好。”
　　廖梅子笑容温和，“丫头好，快坐下吧。”
　　落座后，廖梅子为谷霖和晏予真端了两份梨汤，“先解解馋。”
　　“谢谢廖姨。”
　　“跟我还客气什么。”廖梅子看着晏予真，眼角的笑意藏也藏不住，“你们先吃着，菜稍后就上。”
　　晏予真尝了尝梨汤，眼睛一亮，看向谷霖，“好清口，我很少吃到这么清爽的梨汤。”
　　谷霖微微一笑，“我第一次喝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这也算是廖姨的独家秘方了，别人家的都没有这个味。”
　　“廖姨看起来挺严肃的，没想到一开口还挺随和。”
　　“一个人白手起家，总得需要些保护自己的武器。”
　　晏予真闻言心下了然，微微一笑，“你说得对。”
　　“嗷呜——”琥珀小爪子踩着谷霖的腿。
　　谷霖无奈将琥珀的大尾巴抓住，“乖，等会就有的吃了。”

　　“菜来喽！”
　　晏予真眼前一亮，“哇，色香俱全啊。”
　　廖梅子闻言露出一个亲切的笑，方框眼镜随着笑意微微上扬，“小心烫，还有大闸蟹，蒸好了我就端来。”
　　谷霖闻言露出笑容，“辛苦廖姨了。”
　　“不辛苦，看到你来，我高兴。”廖梅子看向晏予真，语气带着笑意，“这次还带了朋友，我打心底里高兴。”
　　谷霖的眼中倒映着晏予真的模样，声音对着廖梅子，“下次，让您更高兴。”
　　“那我就期待了，你们先吃，过会其他客人也该到了，我先去忙了。”
　　“好。”
　　谷霖目送着廖梅子离开包间，看向晏予真，语气温柔，“藕汤加了生姜，白萝卜是炖煮的，秋葵清炒，尝尝看。”说完，谷霖替晏予真舀了半碗藕汤，“先暖暖胃。”
　　晏予真接过藕汤尝了尝，“好好喝！这都是廖姨亲手做的吗？”
　　谷霖自己也盛了半碗藕汤，微微一笑，“对。廖姨也招了帮手把控，厨师们都出师了廖姨才放心让他们掌勺。不过我们这顿都是廖姨亲自下厨做的。大闸蟹特别鲜美，你可以期待一下。”
　　“嗷呜——”琥珀急切地用爪子扒拉谷霖的胳膊。
　　晏予真轻笑，“琥珀也想吃。”
　　谷霖捏了捏琥珀的小爪子，故作严肃，“不可以琥珀，小猫咪不可以吃大闸蟹。给你准备了鸡胸肉，不要急。”
　　“嗷呜——”
　　“琥珀可真可爱。”
　　“可爱是可爱，就是太任性了。”谷霖无奈捏了捏琥珀的脑袋。
　　晏予真故意说着，“小猫咪任性一点怎么了？”
　　谷霖勾唇一笑，看向晏予真，“当然是宠着了。”
　　晏予真也笑了起来。

　　不一会清蒸大闸蟹被端了上来，“都上齐了，你们好好吃。”
　　“嗷呜——”
　　廖梅子看着琥珀轻笑，“鸡胸肉马上就来。”
　　谷霖无奈捏了捏琥珀的脸，“谢谢廖姨。”
　　“喵呜——”

　　晏予真蘸着姜末和醋调成的蘸料吃着大闸蟹，忍不住感慨，“真的好好吃啊！”
　　谷霖轻笑，“你喜欢就好。”谷霖给晏予真倒了杯姜茶。
　　晏予真直直看着谷霖，眼中带笑，“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惊喜要给我？”
　　谷霖逆着摸琥珀的毛，又将毛捋顺，“等待礼物的过程也很值得度过，不是吗？”
　　晏予真轻笑垂眸，指尖轻敲着桌面，“那得看你给我一个怎样的过程。”
　　谷霖食指轻点晏予真的指尖，“先从这杯姜茶开始。”
　　“好。”晏予真喝了点姜茶。
　　廖梅子敲门为琥珀送来鸡胸肉，琥珀从谷霖腿上跳下来，大尾巴垂着，埋头干饭，发出呼噜的低声。
　　谷霖轻笑，看向晏予真，“快吃吧，吃完揭秘。”
　　晏予真二话不说，“干饭！”

　　·

　　“吃饱了吗？”
　　“八分饱，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谷霖嘴角上扬，“去花园。”

　　温室花园内秋菊盛放，醉木芙蓉，海棠未眠，大多是应季花卉，布置得很有格调，每个花盆都是精挑细选，纹路各异，像是私人种植的花园而非展馆。
　　晏予真边走边逛，发现了一盆被锁起来的春兰，眼睛一亮，“是解密游戏。”
　　谷霖唇角微勾，“Westlife的歌My Love的简谱。”是你倒背如流的一首歌，“where the fields are green to see you once again my love，其中see you once again对应的音符数字。”
　　晏予真心中疑虑，她怎么这么巧挑了这首，面上露出一个自信的笑，“数字是32111322。”
　　谷霖挑眉一笑，“四位密码，开头结尾去重复，试试看。”
　　晏予真输入密码“3232”，锁开了，晏予真拿出春兰，笑容灿烂。
　　谷霖会意，笑容满是宠溺，“真聪明。”
　　晏予真语气兴奋，“下一个是什么？”
　　谷霖神秘一笑，“跟我来。”

　　一丛丛青绿荷叶与枯黄的荷叶映入眼帘，在水面错落有致地炸开，岸边停着一艘小舟。
　　晏予真笑着看向谷霖，“留得残荷听雨声，是想体验一下李义山诗中的感觉吗？”
　　谷霖笑着扶晏予真上了小舟坐好，“即使没有雨，这青黄相接的残荷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晏予真指尖轻抚着荷叶，“夏天已经沉醉不知归路了。”
　　谷霖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瞬间，嘴角上扬，“但秋天会记得。”
　　晏予真单手撑着下巴笑看着谷霖，“我也会记得。”
　　谷霖的目光与晏予真对视，“我知道。我也是。”
　　“我越来越好奇你要做什么了。”
　　谷霖只轻笑不语。

　　小舟穿过一丛丛荷叶，余下舟身后一圈圈涟漪，到了岸边，谷霖拉着晏予真上岸，走向一座亭子，“闭上眼睛。”
　　晏予真好奇照做。
　　“好了，睁开吧。”
　　晏予真睁开眼睛，看见谷霖不知从何处抱来了一壶酒，轻笑，“这是？”
　　谷霖微微一笑，“这是桂花酒。秋桂时节一杯酒，愿你冬雪时分不惧寒。”
　　晏予真接过这壶桂花酒，不知该如何描述此时的心情，“你这段时间就在忙这个吗？”
　　谷霖轻轻揉了揉晏予真的脑袋，“嗯。还好，酿了一次就成了。”
　　“真厉害。”
　　谷霖眉眼染着几丝张扬的笑意，接过酒，牵着晏予真的手，“走吧，亭子冷。”
　　“嗯。”
　　晏予真把酒放在车里，跟着谷霖回到温室花园，谷霖带着晏予真在室内庭院里落座，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递给晏予真，“打开看看。”
　　晏予真打开盒子，盒子里是河磨玉制成的醒狮玉雕，眼里满是惊喜，“谢谢，我真的很喜欢。”
　　谷霖眼中满是真挚，“王禹偁说‘冬宜密雪，有碎玉声’。予真，虽然现在没有雪，但我想让你先听到玉声，就当作冬天的早信吧。这个玉雕你可以加工着把玩也可以选择做成佩饰，随你心意就好。”
　　晏予真从不缺礼物，但如此用对心的很少。晏予真手指轻抚玉雕，抬眸看着谷霖，只觉得周围的光都落在了谷霖身上，眼角眉梢满是笑意，与身上的颜色正好构成了一个灿烂的春天，“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惊喜。”
　　谷霖半蹲在晏予真身边，抬眸看着晏予真，“予真，我想和你一起走过每一个四季。我对你的感觉比喜欢浓烈，现在将这份感觉和爱比肩又好像有些轻微。但我每次见到你，和你在一起，我的眼神就会不由自主地被你吸引，我的耳朵总会优先接收你的声音，我的心脏不再只为我服务，也为你颤动欢呼。如果可以，我想和你一起向前，携手走得更远。晏予真，你愿意给我一个和你一起向前的机会，做我的女朋友吗？”
　　晏予真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只觉得脑海中有烟花绽放，震耳欲聋，心跳不由自主加快，脸颊也开始发烫，原来真正心动的时候，是无法完美控制一切的。晏予真看着谷霖，觉得此刻的她又夺目了几分。晏予真第一次在谷霖面前沉默了超过一分钟。
　　谷霖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等待，实际上心跳也不自觉加快。哪怕早已确定结果，还是会因为她的沉默而紧张，陷入徘徊。
　　晏予真没有说话，站起身，将谷霖也拉起来，抱住谷霖，手心轻贴着谷霖的后背，仰头在谷霖耳边轻声，语气同样真挚，“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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