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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毒门绝技》
不知是不是因为炒币赔钱的事,大力的父母又干起架来。在村里人的记忆里,他们家似乎永远都充斥着争吵——那歇斯底里的叫骂声,摔锅砸碗的动静,连村口的老槐树下都听得一清二楚。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孩子,光是听着那刺耳的争吵声日复一日地在耳边炸响,就够遭罪的了。
大力家跟陈胜家前后屋,往上算的话,两人爷爷的爷爷算是兄弟,平时走动也不少,只要父母一吵架,大力就没饭吃,经常来陈胜家蹭饭。
吃过晚饭,小哥俩跟屋檐下的燕子玩了一会,俗话说燕子不入无福之家,往常大力可羡慕邻居家了,都有燕子筑巢,一到春天莺歌燕舞,而大力家天天吵架,燕子都不稀得来。尤其是燕子生小宝宝的时候,小燕子伸着嗷嗷待哺的莺黄小嘴,等待着父母的投喂,大力看得津津有味,哪怕鸟屎落到脸上都是香的。
可今天大力对那些燕子却心不在焉。他先是拿出了两颗糖豆,大方地分给陈胜一颗。接着费劲巴拉地从裤-裆里摸出个小铁盒,神秘兮兮地说是宝贝。
陈胜好奇地打开盒盖——嚯!竟是只张牙舞爪的蝎子,高高翘着尾巴作势要扑,吓得他赶紧把盒子扣紧。
“山上逮的,养两天了。”大力得意地笑。陈胜瞪圆了眼:“你就把这玩意儿藏裤-裆里?不怕它蜇你?”
“我偷偷耍的,”大力缩缩脖子,“要是叫俺爸看见了,又得揍我了。”
“等等——”陈胜咂摸着嘴里酸甜的糖渣,突然回过味来,“这糖豆……也是放裤-裆里的?”他顿时觉得直犯恶心,你可真是个牲口。
大力嘿嘿一笑,浑不在意地岔开话头:“它饿了,得找点东西喂。”
“喂它啥?”陈胜心里发毛,却又压不住好奇。这时正好有只小飞机(蚊子)嗡嗡掠过,大力眼睛一亮:“抓蚊子给它吃!”两个男孩立刻在屋里忙活起来,见一只逮一只,生怕饿着了这位小祖宗。大力胆子大,甚至敢徒手摆弄。
别说,人家还真不挑食,举着钳子装模做样的就吃了起来,俩二货趴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这玩意也能当宠物养啊,改天带到学校去,那得多拉风啊。
谁知这蝎子胃口忒大,来者不拒。大力这边刚想再给它喂点吃的,好嘛,低头一瞧,盒子空空如也——蝎子没啦!
“卧槽!这可坏了!”俩人一下子急了,立马开始翻天覆地地找。炕上炕下、枕头被子全翻了个遍,连粮囤都没落下。这通找啊,可那蝎子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连根腿毛都没见着。就这么屁大点功夫,它能跑哪去呢?
那一头,爸妈听见他俩还在闹腾,隔着屋子喊了一声:“赶紧关灯睡觉!”两人吓得立马噤声,老老实实躺了下来。
今晚他们睡在存放粮食的厢房里。大力也顺理成章留宿在陈胜家——他爸妈却懒得找,自然也不是头一回了。陈胜心想,哪天大力被拐卖了,他爸妈估计都想不起来找,不过再一想,大力这种孩子也没人贩子看的上,太能吃了。
“大力,你说它不会趁咱俩睡着的时候,来蜇人吧。”陈胜依然不放心,紧紧拽着被角,像防着随时行刺的刺客一样。“我就被蜇过,蜇的我都尿不出尿来。”大力毫无保留的分享着往事,陈胜一听,这尼玛,赶紧抽出手护住了□□。
“要不……咱俩轮流睡?”大力话音未落,窗外猛地传来“嗷嚎”一声惨叫,紧接着,家里的花花也狂吠起来。
两人一个激灵滚下床,蹑手蹑脚溜到院墙边,手脚并用地爬上猪窝台。月光清清亮亮照进隔壁院——只见陈联广大爷光着屁股,正在地上来回打滚,哭嚷着说被啥玩意咬了,一声比一声凄惨。墙头两个小鬼看得憋不住笑,肩膀抖个不停,又不敢出声。
正偷乐着,他们突然同时一愣,笑容僵在脸上,彼此对望一眼,心里冒出同一个不妙的念头。
刚想溜回屋,身旁冷不丁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眨巴着,正瞅得津津有味。两人一扭头,吓得魂飞魄散——原来是大姐陈虹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趴在一旁跟着看热闹。
“姐!你吓死我了!”陈胜捂着怦怦跳的胸口,拽起大力头也不回地钻回了屋。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就听到隔壁大妈抱怨,说昨晚如厕的时候,大爷为了省纸,就撅腚在院里的枣树上蹭了蹭,也许被臭的无法忍受,被蝎子蜇了腚沟,大爷在冷水里足足坐了一个晚上,到现在还没起来炕呢。
陈胜和大力吐吐舌头,这要是说出去,少不了一顿暴打,当成秘密烂肚子里吧。要么怎么说是蝎子尾巴毒一份呢,这玩意太狠了。
第二天,陈胜看到自家燕子叼着一只蝎子尾巴,昂首挺立在窝边,陈胜没好意思告诉朋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肇事者逃逸仅一个晚上,被就地正法。
却说陈联广老两口一共三个儿子,老大老二已经分家,老三结婚刚生了个小孙子,就润到日本打工,两年多了都没回来,平时老两口在家帮着照看。
吃过早饭,大力准备回家了,临走前陈胜妈叫住了她,然后从衣橱里翻出了一条裤子,是陈胜二姐穿小的,女生紧身的那种踩踩裤,让大力换上,大力脱下了身上破烂的裤子,开心的换了上去,用力的踩了两下,虽然有点勒屁股,但好歹包住了肉,虽然陈胜在一旁取笑了他,可那时谁都会拾哥哥姐姐的衣服穿,并没啥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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