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醉酒
又过了一天,季斯楠醒来去冲了个澡出来。
禾秋刚好关上门出去。
他看见桌上贴着便利贴,走上前看便签上写的话。
“早点放微波炉了,记得洗碗。”
季斯楠像昨天一样走到阳台目送禾秋离开再去吃了早饭。
季斯楠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好像在这久住也不错。
这个想法让他自己吃了一惊,他无奈的笑了笑又摇起头:“还是算了吧。”
往后的日子都是这样,禾秋做完早饭再去公司上班,季斯楠默默目送她离开再吃禾秋给他准备的早饭,然后去忙活自己的事。
这样简单的生活让季斯楠越来越不想离开,让禾秋久违感受到家里有人的温暖。
直到有一天禾秋回来的很晚,凌晨才打开房门。
禾秋被屋内的光刺到了眼睛,用手挡住光源适应了好一会才定睛看见男人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
禾秋刚结束酒局,她被灌了不少酒,这时头脑还不大清醒。
她指着季斯楠问:“你在等我吗?”
季斯楠不搭理她。
禾秋就摇摇晃晃走到他面前,还没站稳就扑倒在他面前,还想在问他一遍,可刚张嘴,突然的反胃让她只能随手拿个垃圾桶就呕吐起来。
季斯楠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场面,醉醺醺的疯女人,带着一身难闻的味道,还有呕吐物令人难以描述的气味,每一个单独摆在季斯楠面前都能让他不适地想要逃离。
“喂…你是不是在等我啊?”
禾秋吐完又用沙哑的嗓子问他。
季斯楠真的不想理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却不知为何还是耐着性子想看着她还有什么作为。也很不幸,他是真的在等禾秋下班,并且独自等到深夜。
禾秋见他又不理,就艰难地撑起身子往厨房走,还没走两步又摔倒了。
“………”
季斯楠揉揉眉心,跨步走到女人面前,大力把她从地上提起来,“你要干什么。”
禾秋指指厨房:“喝水。”
季斯楠把她连拉带拽地送到沙发上,而后去厨房接水给她。
禾秋吨吨吨喝完一大杯还把杯子倒过来给他看:“干了!”
说完又起身往厨房走,这次走路稳当了一点。
她出来的时候手里也拿了个装满水的杯子,在季斯楠面前立住:“你也喝啊,咖啡多苦。”
季斯楠不想跟醉鬼多计较,把水杯放到一旁,扶着她往房间走。
“你为什么不喝我倒的水,是不是看不起我开的小公司?”
就这么点距离,禾秋把这句话重复了上百次,季斯楠是彻底被她烦到了,把她安置在床上就回去拿水杯在她面前一口气喝完。
禾秋还鼓鼓掌给她竖拇指:“海量啊季总!”
季斯楠也不管她穿着这套西服睡觉舒不舒服了,就帮她把空调一开,随手再把被子一盖,就逃一般远离了那醉酒的疯女人。
季斯楠看了眼客厅的一地狼籍,颇感绝望地闭了闭眼,下了很大地牺牲一般,带上手套收拾干净。换在之前,他绝不会愿意住在这种地方,但他更不愿意这些脏东西在他的住所经过一夜。
等再回自己房间时,季斯楠看见禾秋坐在地上,脸埋在他的床边,他最后一点耐心也磨完了,有些粗暴地把她提起来,才看见禾秋满脸泪痕看着他。
季斯楠愣住了,他不知道女人哭了应该怎么办。
禾秋又问他:“你在等我吗?”
季斯楠只能妥协,帮她擦掉泪水又郑重地回答:“我在等你。”
擦的没有禾秋落的多。
她说:“之前,我每次回家也有人等的,可是她走了…我再也见不到了…我好想她的。”
季斯楠突然心口泛起酸意,把禾秋再次抱起来就想把她送到她自己的床上。
禾秋揪着他的衣服问他:“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我之前就是和她一起睡的,我今天特别,特别,想她。”
季斯楠黑下脸,咬牙沉声说了句:“不能。”
于是禾秋就被无情地送回自己房间了。
她借着醉意一沾床就睡,剩下季斯楠一个人在床上堵着一胸口的闷气辗转反侧。
这次,季斯楠醒来没有禾秋做的早饭。
季斯楠冷哼一声就转身往回走。
正巧禾秋也打开房门捂着脑袋走出来,宿醉让她头疼不已,她看到季斯楠还想和他挥手打招呼,不料开口就沙哑的不行:“早上好,季……”
话还没说完,季斯楠已经走进房间了,并且重重关上了门。
这一阵关门声让禾秋本就难受的头疼更加雪上加霜。
禾秋自己走到厨房到了杯温水坐在椅子上缓了缓,昨天吃的东西早就吐出来了,现在胃里饿得难受,禾秋索性随便煎了几个蛋饼当早餐,又想到屋内那人也没吃,又给他煎了几个。
她走过去敲了敲门:“我做好早餐了,你出来吃吧。”
没人应她,今天男人莫名其妙对她又是摔门又是冷落的,让她也莫名有股火气。
禾秋直接打开了他的房门,男人就坐在窗户边抽烟,朝她投来目光。
禾秋从没见过他抽烟,甚至不知道他会抽烟,看到这个景象让她愣住了。
季斯楠手指纤长,根骨分明,此时手里捻着一根烟,已经燃了小半,青烟不断渗出。此时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俊美的脸上,而他正看着她。
说实话,禾秋非常讨厌有人在她面前抽烟,但季斯楠这个样子给她的感觉绝对算不上讨厌。
男人看着她吐出一口白气,顺便弹了弹烟灰,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看。
禾秋被看得有些发毛,清了清嗓子,“我说,给你煎了蛋饼,再不吃就冷了……”
她话说到最后越来越弱,突然了没了底气灰灰退出了房间,还给他带上了门。
季斯楠再出房门只看见禾秋在打电话,她像在和人争辩什么,表情急切带着怒气。
“我说了你不准去你听到没有?你凭什么去?你怎么敢你怎么配去?禾军东我警告你,我如果在那里看到你,你就别想再见我一面!”
说完禾秋就挂断了电话,转身看见季斯楠在看她。
季斯楠没看过她这么失控的样子,当然昨天醉酒只能算神志不清。他不免想要知道为什么,但是不想问,因为他在生一个在自己看来毫无道理的气。
禾秋这么一吼头又有点痛,就近坐到餐椅上。
彼时季斯楠正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饭。
禾秋不由分说:“已经冷了,不好吃你别吃了,下去买早点吃吧。”
季斯楠自顾自嚼着嘴里索然无味的蛋饼,再抬眼看向她,忍不住问:“你刚在给谁打电话。”
禾秋冷下语气:“不相关的人。”
季斯楠不说话了,他不知道禾秋在说他不相关,还是电话那头的人不相关。
气氛突然静默下来,俩人心中都有不同的事。
禾秋的酒后后遗症,没有包括断片这一项。所以她在沉默中回忆起昨晚发生的所有事,她在酒局中谈成了蒋家乐进入一个选秀节目,蒋家乐是她带的第一个艺人。
后来就是想到她拽着季斯楠的衣领问他是不是在等自己,好像还哭了,想到这里禾秋羞愧的想要钻进桌子下面。
不对,对面这男的怎么回答的来着?
“我在等你。”这一句话突然回响在脑子里。
禾秋双手掩面,想要遮挡住住通红的脸,但遮不住泛红发热的耳尖和脖颈。
她心中正在咆哮:他犯规啊啊啊!
季斯楠吃完盘中的东西,看着禾秋就像是不能见人一样捂住脸,心中了然,调侃道:“你变成红种人了。”
禾秋的手顺着脸下移,露出一双眼睛,睨着这个男人慢条斯理地拿着碗盘去水池清洗,然后把手擦干,一套操作做的行云流水,真像个居家好男人。
她清了清嗓子:“咳咳,我昨天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没?”
季斯楠走出厨房,故作毫不在意,淡淡道:“没有。你只是说之前有人天天陪你睡觉,等你。”
禾秋正在喝水,听到这句话差点喷出来:“咳咳咳咳,你可别误会,那人是我妈。”
季斯楠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勾起嘴角:“你还要你妈每天陪着睡?你几岁?”
“要你管。”
季斯楠忽然感觉心里的郁闷全都消失了,好像雨下过之后的空气,清新干净。同时好像被人塞了一团什么东西进了心脏某个深处,这种感觉好像还不错。
他抬眼看了看钟,九点半了,通常这个时间禾秋已经出门半个小时了,他问道:“你不去上班?”
禾秋突然情绪有点低落:“请假了。我有事情。”
季斯楠心情爽朗,主动问道:“什么事情让你请假去做,很棘手么。要不要我陪你去?”
禾秋却是十分沉闷,随口道:“你随意。”
说完她就走进卧室,留季斯楠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压不下嘴角,随后他似是想到什么,站起身来走回房间。
原来俩人是去换衣服了。禾秋简单穿了一套黑白运动装,季斯楠难得在禾秋面前穿了一次正装,是一套灰色西装。
禾秋诧异的看着他:“你干嘛穿这么隆重,不热吗?”
季斯楠偏过头看她,“去哪里。”
“银杏陵园,我们打车去吧。”
“不用打车,我车就在楼下。”
禾秋意外地看向他:“你怎么都不问我去做什么?还有,你什么时候有车了?”
“到了就知道了。”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