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美的魔法师

作者:新海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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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


      “刺啦——”缪斯耳边,响起窗帘被拉开的声音。
      随后阳光透过她的眼皮,刺着她的眼。
      “唔……我在哪……”她深吸口气,用手肘遮住脸,“几点了啊?”
      “睡迷糊了?十点了,起床吃饭了。”妈妈温和的声音传来,她伸了伸懒腰,慢悠悠地坐起身。
      “嗯……啊?十点了?”她听着这个陌生的数字,从没想象过自己十点起来的样子。
      缪斯挠了挠头,用手扯了扯穿着的睡裙,努力地回忆着睡前发生了什么。
      “赶紧洗漱一下吧,大家都在等你呢……”妈妈往她床上丢来一套衣服,走出屋子关好了门。
      “哦。”缪斯应了一声,闭着眼,懒洋洋地穿着衣服。
      刚才,好像和露娜去了灯塔,听她哭了好久,又回来了。
      她回忆着那雾蒙蒙的场景,仿佛发生在多年以前。
      用毛巾擦了擦脸后,缪斯走出房间,看见大家都在餐桌上有说有笑地吃着,跟大家挨个问好后,坐在妈妈旁边,心里祈祷着,别有人问起昨天的事情。
      “睡的怎么样?肯定很好吧?”爸爸问道。
      “嗯!一觉睡到天亮了!”她瞄了一眼露娜,露娜冲她笑着眨了眨眼。
      “她醒来都忘了自己在哪了?”妈妈笑着打趣道,众人也跟着笑了。
      缪斯的脸立刻烧了起来,连忙把头埋进臂弯里,趴在桌上装死,还不忘把精灵耳也塞进去。
      谁知身旁的大家笑得更大声了。
      “虽然没问昨天的事,但也别扯到这种话题啊!”她心里祈祷着,“女神,派个人来救我吧,求您了。”
      “姐姐!我给你留了一块土豆饼!”缪斯低头,看见温莎蹦跶着跑来,用纸巾抱着一块土豆饼,
      “谢谢温莎!”缪斯小心地拿过这块温热的土豆饼,细细地端详着它,盯着那金黄酥脆的外皮,想赶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无意中瞥了一眼阿无,发现阿无立刻错开眼神。
      缪斯抿嘴笑了笑,掰了一半递给她。
      “谢谢……”阿无红着脸接过土豆饼,小口小口地吃着。
      缪斯刚想张开嘴享用,就听妈妈说道:“嗯,真是个好孩子,还会分享了。”她的头被妈妈揉得晃来晃去,只得做罢。
      “有什么好夸的啊……”她噘着嘴小声嘟囔着。
      大家有说有笑地吃完饭后,便一同走到林间小道上,准备离开牧场。
      缪斯见琥珀的尾巴还未痊愈,便拜托温莎帮忙照顾一下,等它好了,再带它飞回来。
      而后,她与大家一一道别。
      “再见啦,希尔哥哥和卡尔学……哥哥!”
      临走时,卡尔递给她一个木盒子:“给!这是送你的礼物,多亏你的勇敢,让我们都有了金色法袍!”
      “谢谢!”她郑重地接过木盒,低着头左脚提着右脚脚后跟,扭捏地说,“我……没准备什么礼物,真不好意思,等我去学校了……再给你吧!”
      “嗯。”卡尔笑了笑,挥挥手,“我在学校等你。”
      听见这句话,缪斯浑身都松快了下来,端着盒子跳上了马车。
      “对了!缪斯,你别忘了给它补充粒子充能啊!”
      “啊?哦!记住了!”她挠了挠头回道,更好奇盒子里是什么了。
      上了爷爷的马车,一瞧,车里挤着艾肯、阿无、爸爸妈妈,还有露娜!
      “露娜!”缪斯扑向她,“你也跟我们走呀!”
      “对啊,去你们家玩一会儿。”露娜浅浅地笑了笑,她的声音听着有点疲惫。
      “耶!我们有四个人,可以玩好多游戏啦!”缪斯甩着露娜的手欢呼着。
      “咳咳……坐稳咯!我们要出发了!”斯莱德爷爷说道。
      缪斯挤在妈妈和露娜中间,手里捧着木盒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发现里面是一座小巧的冰雕——缪斯举着长杖,骑着琥珀,威风凛凛地飞着。杖尖的莲花绽开,里面有一颗小小的火粒子——逆熵咒语维持着冰雕。
      缪斯张大嘴巴,看着这精美的冰雕,眼眶不由得湿润了。
      她隐隐感觉,心里如坚冰的屏障,被这颗小小的火粒子暖化了。
      “一定要记得充能哦!”妈妈低着头提醒道。
      “嗯!”她合上盖子,抱着盒子,用力地点点头。
      马车徐徐向前,伴着牛哞哞、羊咩咩的叫声,缓缓驶出草原。
      露娜把两颗光粒子变成棉花,塞进耳朵里,靠在边上睡着了。
      缪斯则用手打着节拍,和其他人一起唱着歌,一首首童谣,唱过白天、唱过黑夜,一直唱到了南部城邦的郊野。
      ……
      “缪斯,醒来咯!”露娜清泉一样的声音流进她的耳朵,有一刹那以为是在宿舍,但又突然想起刚才在唱歌。
      “(哈欠)……到了吗?”缪斯揉揉眼睛,看向窗外,夜色降临,天上繁星点点。
      “到你家了。”露娜开门跳下马车,对她递来手。
      “艾肯呢?”
      “他中途回自己家了,见你睡着了就没叫你。”
      缪斯抓着她的手跳了下去,回头看去,爸爸在另一侧扶着妈妈,慢慢地走下了马车。这次她看清了,与其说爸爸是在关爱妈妈,不如说,他是在“搀扶”她。
      “为什么……妈妈是什么时候……”她依旧无法思考出答案。
      往前走去,斯莱德爷爷佝偻着腰,背着熟睡的阿无走向小屋。
      缪斯眯着眼看着他,感觉这背影与记忆中的爷爷,有点区别,又说不上来。
      等她们和爸妈走进屋里,斯莱德爷爷已经把阿无抱回屋子,自己去客房休息了。
      “缪斯,你跟我睡,让爸爸搬楼下睡一晚,露娜睡你的床。”妈妈命令道。
      “不要,不要,我要跟露娜睡一起!”她牵着露娜的手,对妈妈撒娇道。
      “你那是单人床,很挤的,听话!”
      “不要紧的,我们在宿舍都这么睡的!”她紧紧抱着露娜,而露娜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
      妈妈叹了口气,指着缪斯说:“那好吧,但你要答应我,不许熬夜,尤其不能再玩那什么‘催眠’了,听到了吗!”
      “嗯!”
      “露娜?”
      露娜低着头应道:“知道了,芙洛拉阿姨。”
      随后,缪斯便和她进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
      漆黑的房间里,缪斯侧躺着,摸索着露娜的脸,用手指拨弄着她的精灵耳。
      “别管我妈!”她悄悄说道,“你想怎么催眠我都行!我相信你!”
      她听见露娜小声抽泣着,立刻凑上前抱住她,轻轻抚摸她的背:“怎么啦怎么啦?以前天不怕地不怕,怒怼教导主任的露娜呢?我妈说一下就哭鼻子啦?”
      “呜呜——对不起——”露娜在她怀里哭着,泪水洇湿了缪斯的睡裙。
      “干嘛道歉呀?你又没做错什么。”缪斯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调皮地用手指缠着一缕头发。
      “你不明白……”
      “唉,我是不明白。这几天就像活在梦里,什么也想不了。”缪斯叹了口气,“但无论你做了什么错事,我都会原谅你的!”
      “真的吗?”
      “真的啦!”缪斯说,“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啊?催眠我干坏事了,还不让我想?”
      “嗯……算是吧……”
      “那校长的脑瓜崩疼吗?”她笑着揉揉露娜的前额。
      “哇——”露娜哭得更伤心了。
      “嘘!小声点,一会儿把我妈引来了!”她捂住露娜的嘴,感觉到她点了点头,才松开手。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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