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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
宋律一行人将迟渊抓后就离开了小屋,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此处皆是参天大树,根本难以找寻人的踪迹,况且这荒郊野外,绝不会有人至此,就算是误入,迷路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迟渊被蒙着眼睛带到这里,刚适应了强光,就被一掌打中胸口,毫无防备地倒在地上。他试着站起来,却是又被踹上一脚,看来,这些人在半路上还是给他动了手脚,导致他现在全身无力,无法反抗。不过转念一想,他不就是来赴死的吗?又何必害怕这些呢?
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好像留他还有点用,只是想剩他个半口气活着。
迟渊就像个羊羔似的,任人宰割,可越是这样,钟离聿衍和宋律越是满身怒气,无法看见自己的仇人哭哭挣扎哀求的样子,真是可惜。
钟离聿衍一把抓起迟渊,后者撞到墙上,发出闷响,可人却是一声不吭,默默受了这一招,下一秒,锁骨之下就被箭刺穿,硬生生地将迟渊困在墙角那处。墙面被刺破,些许灰尘落到迟渊脸上,他却无动于衷,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留下来,他稍微一动,救会牵扯到皮肉,疼得他冷汗直流。可迟渊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甚至嘴角带笑,毫无求饶的意思。
“这迟家的后代还真是像杂草一样顽强啊。”那钟离聿衍说着,又是一脚踢在迟渊身上。
“给你个机会吧,交出月结的解药,我兴许会高兴一些让你死得痛快一点。”他继续道。
“月结?那本就不是毒药,又何来的解药?钟离公子若是想再折磨一会我,倒也不必找如此粗劣的借口。”迟渊一口吐出口中鲜血,笑着看向钟离聿衍,那笑着带着几分桀骜,似乎是在嘲笑后者。
“胡说!当年就是因为这物什,我母亲才变得人鬼不分,你告诉我没有解药?那为什么又要拿这东西来害人呢?”
迟渊没了后话,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月结的真正作用,亦或是服用之后会有什么不好的反应,甚至这药是否为他父亲所制,他也不曾知晓。只是父亲告诉他,要守好那最后的月结,药材难寻,不会再有第二颗存于世上。看来当年的那些事,他是完全懵在鼓中的。
肩处的鲜血一直顺着衣裳往下流,滚烫的血液残留在冰冷的身躯上,却正好维持了仅剩的意识。那血滴到地板上,悄无声息。
“他们一家都是祸害,又为何要考虑做出的东西的有害性呢?”宋律看似在与钟离聿衍说话,实则是讲给迟渊听的。
“当初他姨害死我们全家的时候,可没像你这么心慈手软过,你可要当心,这狗,反咬你一口啊。”
宋律好像是和钟离聿衍商量好了,先留下他的性命审问一番,再送他去见秦家所有的人。宋律走过来,见迟渊没有动静,又一把扯去刺穿他肩膀的箭,连带着皮肉牵扯下来,迟渊只是闷哼一声,又没了反应,他已经痛得麻木了。只是好奇怪,明明都要死了,心里还想着念着那个人。
他慢慢蹲下去,又不能抱住自己,就以一个极其搞笑的姿势蹲在那里。他知道他还不能死,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才刚摸索出一二,兰陵阁的人还在等着他回去,还有,还有,那十七知道他死了,会不会伤心难过呢?需要喝多少酒将他淡忘?人啊,真是个矛盾的生物。
最起码,要和钟离聿衍同归于尽吧,宋律无罪。
刚想到这里,已经麻木的双肩突然传来剧痛,原来是钟离聿衍从怀中掏出一个指拇大小的瓷瓶,将里面的药粉还是什么的一并撒在他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上。迟渊现在的衣服几乎湿透了,难以想象,全是被他的汗所打湿。他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他抬头瞪着钟离聿衍,像个受惊的小豹,爪牙未露就被伤害得体无完肤。
钟离聿衍还不服气,将迟渊的领口抓住,后者整个人都被拖起来,靠在墙上,再后脖子被死死地掐住了。
“再问你最后一遍!月结的解药在哪?!”钟离聿衍的耐心好像消失殆尽了,有些急躁地抖抖衣袖,表情也有些狰狞。
迟渊摇头,那已经是他最后的一丝力气了。
“好,很好,那你就在这无尽的痛苦中慢慢死去吧!”钟离聿衍一把将迟渊甩下,后者重重地跌到地上,头与墙相撞,又是一声闷响,而此时的迟渊,意识已在逐渐消逝,他看不清眼前的人,只是模糊的两个影子,碍眼。
突然,他的眼前闪过一个尖细的物什,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一瞬间,迟渊竟是觉得有些亲切。不过下一秒,他闭上眼,自嘲地笑笑,摇摇头,这难不成是在弥留之际出现幻觉了。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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