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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刘迹脑袋嗡地一下子炸开了。
“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杨老师爷爷生日宴那天,你给我送衣服,记得么?”
刘迹想啊想,只记得那天他拉着易从安吃了很多小蛋糕。
易从安没骨头一样把自己挂在刘迹身上,叹出来的气吐在刘迹锁骨。
“当时在更衣间,有个小明星,记得吗?”
刘迹毫不犹豫:“记得。”
穿了身镶满钻的西装,斜着眼睛看人的眼神像是黄鼠狼成精。
易从安听闻眯起双眼:“我你不记得,他你就记得了?”
刘迹更在乎易从安突然提起他:“别打岔,你继续说,他怎么了,你和他很熟?”
“他是Alan的情人,把我当成了竞争对手,故意拍了你牵我手的照片当做要挟我的把柄。壁纸是我以他拍的照片为原型画的,改了部分构图。”
刘迹放大相册的原图翻来覆去地看,疑惑地问:“原图挺好的看呀,为什么你的漫画要用灯把我挡住。”
易从安的牙齿痒痒的,叼着刘迹的锁骨磨:“是,我用原图壁纸被你看到了我就说我觉得这张照片拍得特别有兄弟情,这么说你满意了没。”
刘迹被易从安的冷幽默逗得直笑:“你怎么这么可爱。你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吗?”
易从安抬起头:“大概是吧,我也记不清楚了。”
“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他和杨老师,哪个在他的心中占比更大。
这种想法其实特别愚蠢,易从安自己也知道。谁也不会傻到和前任比,更何况这个前任还非常出色。
但是忍不住。
忍不住去想刘迹的喜欢是关爱更多,还是心疼更多。
还是,真的就是喜欢他。
谈到这个话题刘迹耳根子烧起来,他从易从安的腿上跳下去:“好累了,我去洗了。”
易从安当然不让,把他捞回来:“说。”
“就……”刘迹说,“就和你差不多的时间吧,我忘了。今天快点休息吧,你妈给我们订了明早的飞机回去,你还要去上学。你就这么走了,需不需要和你爸妈说一声?”
易从安说:“无所谓,说了我爸又要提送我去国外读工商管理,回来接他的班。”
“那你呢。”刘迹问,“你是怎么想的?”
易从安抱住刘迹,在他的脸上胡乱地亲:“我听哥的。”
“别亲了,都是汗。”刘迹推开他的脸,“我去洗了。”
第二天一大早,易妈妈派助理送来了一大堆东西,专车在楼下等着送他们到机场。
刘迹还是第一次做头等舱,在飞机上睡了有史以来最舒服的一觉,醒来飞机刚好降落。
刘迹的车就停在飞机场地下车库,二人上了车,刘迹对易从安说:“先把你送回家我再回办公室。”
易从安问:“哪个家?”
刘迹没反应过来:“就你自己家,学校旁边的那个。”
“那你呢?”易从安问他。
刘迹拉下遮光板,缓缓开车驶出停车场:“我还是住我原来的地方呀,怎么了?”
易从安拿过刘迹的手机,输入密码,找到他和自己的聊天框:“我不要一个人住。”
把自己备注改成男朋友,然后置顶。
刘迹脑子还没转过来:“一个人孤单的话我把布丁给你送过去,它一只猫顶两只大肥猪……”
“不对,布丁就在你家啊。”刘迹想起来。
易从安说:“我走的时候把他送到你那里去了。另外,我不想一个人住。”
“不想一个人住那就……”刘迹话说到一半终于懂了易从安的意思,身后的靠背变成了易从安的手,蒸了他一身的热烘烘的汗。
刘迹小声说:“你那里离学校近,和我一起住不方便。”
再说了,谁刚谈恋爱就同居,易从安的要求不符合常理。
易从安说:“你搬过来。”
这真的没办法反驳,易从安家在学校和刘迹公司中间,对他来说住哪里都一样。
刘迹咬着下唇:“我想想。”
易从安打开手机开始倒计时:“嗯,你想。”
车很老实地往刘迹小区开,刘迹的脑子把网上曾经看过的仅有的几个同居负面案例想了个遍。
什么生活习惯不合,对象打呼,消费观念不一致。
总之,同居对情侣来说一般是个危险信号。
但是刘迹把所有可能存在的安全隐患想完,最终发现他和易从安一条都不符合。
易从安从小到现在,几乎每个假期都和自己一起住,别说矛盾,红脸的时候都没有。
他完全找不出合适理由反驳易从安的同居建议。
从机场回家的路居然比想象中的短多了,曾经感觉开了一个世纪还没到的路程,今天一路绿灯,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
车熄火的下一秒,易从安伸手按了手机倒计时的暂停键。
“一个小时零五分过三秒。”他转头看着刘迹,“想好了吗?”
易从安其实不抱什么希望,刘迹嘴巴上没说,但是他的行动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车都停在他小区的停车场了,这代表着他并不想和自己同居。
也没事,易从安想。
刘迹不愿意过去,那他待会儿就搬过来。
反正他不要一个人睡。
赖也要赖着刘迹,别想把他赶走。
刘迹拔了车钥匙,卸下安全带,拿上自己的手机下车。
看到还在副驾驶坐着的易从安,搭着车框弯腰探进车里喊他。
“下来,陪我上去搬东西。”
易从安的心情从多云一下就转晴了。
刘迹回家先把大肥猫布丁装进猫包放在门口,然后跑去房间装了几件换洗衣服。
衣服装到一半,想起来摆在客厅里他们俩小时候的合照是一定要拿走的,又噔噔噔跑去客厅把合照收好。
合照不能压,不可以放在包里,刘迹在屋子里四处找可以把合照单独装着的袋子,找了一圈没找到,路过冰箱顺便解决了冰箱里过期两天的老酸奶。
易从安把房间里的沙发和床用布盖好出来,看到刘迹坐在餐桌上喝着酸奶悠闲地玩手机,以为他收拾好了。
易从安背上猫包:“收拾好了就走。”
“没有没有没有。”刘迹仰头把酸奶一饮而尽,“我的衣服还没装好。”
易从安把猫包放下,拖着刘迹的行李箱走向主卧:“你的那些衣服拿一件和拿十件没区别,我帮你拿,没衣服穿了再买新的。”
刘迹舔着酸奶盒子急急忙忙跟上去。
“谁说没区别,每一件都不一样,你不要把我说得好像是时尚盆地。我的衣服和你的衣服不一样,我的偏商务,你还是学生,可以穿得休闲一点。”
“也有好多人夸我帅的好不好。”刘迹辩解。
易从安拉开刘迹的衣柜,指着满柜子黑黑蓝蓝深深浅浅纯色条纹横纹的POLO衫问刘迹。
“你确定他们夸的是衣服?下次要不把脸遮住试试?”
刘迹怒而不语。
有人替刘迹收拾,刘迹乐得清闲,把布丁从猫包揪出来狠吸了一把。
一个行李箱,一个双肩包,这就是刘迹所有的东西。
离开之前,刘迹站在门口,望着盖着布的客厅,颇为惆怅。
易从安牵起他的手,刚想说想回来了随时能回来,下一秒他就听到刘迹很遗憾开口。
“我的房租啊,整整三个月的房租啊,白交了。”
易从安:“……”
俩人到了易从安家,刘迹推着箱子跑到侧卧。
刘迹是第一次看易从安家的侧卧,里面空荡荡的,就一个床架子,除此外什么都没有。
刘迹放下箱子,问客厅里撸猫的易从安:“你家被子呢?”
易从安抱着猫走过来:“是我们家。”
刘迹纠正后说:“我们家被子呢,我要铺床?”
易从安看着侧卧里刘迹的箱子:“我们睡这里?”
刘迹说:“不是我们,是我。”
易从安说:“你让我睡主卧?”
刘迹说:“你想睡侧卧的话我就睡主卧,我都可以,主要怕你认床。”
易从安说:“我不要一个人睡指的是我要和你睡一个床。”
“一个被子。”易从安加了一句。
刘迹老实勤恳稳重了三分之一辈子,硬是被易从安时不时冒出的直球言论打得无所遁形。
“小安,你现在还小,睡眠很重要,我又经常加班,一起睡会影响你睡眠。”
刘迹自认说得非常隐晦了。
他总不能和易从安说我不和你睡一张床你老半夜亲我,我起反应了大半夜都睡不着这种话。
他的人格不允许。
小安还小,他同意恋爱都觉得够罪恶了,再和他发生什么,他觉得自己应该上绞刑架。
听说那个什么很痛的,在他没有完全做好准备工作确保小安体验感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
易从安是个人精,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刘迹话里的深意。
低沉的笑从喉咙溢出,独属于少年人的青涩尾音震颤着刘迹的心。
“我没说要和你做,决定权在你,我都听你的。”
易从安并不是只说空话,刘迹把自己行李收拾好以后,易从安把他拉到床边,掏出几张卡摆在床面上。
“这些是我所有的卡,密码是我的生日。”
他左手拿着自己的手机,右手拿着刘迹的手机,刘迹看着他打开微信和支付宝,把他的卡都绑定了刘迹的账号,再把他的微信和支付宝的所有余额都转到刘迹的账号。
源源不断的转账信息发送到刘迹的手机,刘迹眼睁睁看着自己转给易从安的六十万又回到自己卡里。
易从安说:“黑色这张卡是我从小到大存的压岁钱和上学后的奖学金,还有一部分是我画稿子的钱。黄色这张是我爸妈给我的生活费,具体数字我没看过。你每个月给我发生活费,零花钱你看着给,不给也可以。我平时吃食堂住家里,也不花钱,有其他花销再找你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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