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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山远
看来不仅是西域,江南朝中有不少人极不待见北疆,而藏尸塔,恰好在北疆,有人就可借机说事儿,规劝人皇。
推断又陷入了僵局中。
缘地自言自语道:“我倒是没想过……”
“残雍化身的这个人,一定有至少一个特点。”穹天说,“是板上钉钉,避不开的。”
众人望向穹天。
穹天:“他一定曾经见过我。”
“正是。”缘地突然说,“而且是在淮止死前,穹天 ,你记得鬼丧胆朝你说过什么吗?”
穹天努力回忆,说,“我那时临死不远,他说了这么多,我哪里记得?”
...
缘地说:“在三魂七魄台上,他说‘我看到了……看到了……原来……是你呐……’”
“有么?”穹天自己都忘了。
“对!”缘地马上喊道,“当时茯苓......也和我说过!还提到你的身世……”
穹天震惊道:“原来你一早就知道!”
……要早知他们都知道,他还装个什么疯病。
缘地慌忙捂住嘴巴,这下露馅了。缘地却说:“别怪我,小天。”
穹天倒是没有生气,只是责备地看了一眼,缘地说道:“所以在三魂七魄台上,鬼丧胆刚发现穹天体内魔气是……。”
穹天摆手意思没关系,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我假设你们得知的身世也在那个时候,被少数人所知。”穹天又说,“在你离开幽冥前,前往人间时,残雍就安排了一系列计划,目标是我。于是吩咐东褚与司南,还有误打误撞的西北两军……”
缘地想了想,说:“正是,那天薛灵昀或许已经预料到这一切,所以才让我出来,目的就是为了抓你回去,结果未能得手,他一定会忍不住,想再见你一面,于是我才回到江湖堂被他们截胡。”
“万一他忍住了呢?你就这么决定?”穹天道。
缘地摊手,说:“当然,这不只是我的猜测。死后,若你也能亲眼得知这百年来发生的详细过程,那么你就会觉得很合理了。”
“回来以后咱们都见过谁?”穹天开始回忆,司无双、鬼丧胆、跟着鬼丧胆的暗卫,公主东储、青莲、还有妖王……
“神族关联江山与东洲气运,妖族碰了这块会遭天劫,最不可能。”缘地说,“是以剔除。”
“鬼丧胆、司无双、魔佛。”穹天说,“这三人最有可能。去过几次九渊,我觉得魔佛也可以排除,实在不像,剩鬼丧胆与司无双。”
天璇冷冷看了穹天一眼,道:“你漏了一个人。”
“谁?”穹天问。
“人皇。”天璇道。
缘地陷入沉吟,看了眼穹天,穹天打了个呵欠。
穹天本来就困,外头似乎又沙沙地下起雪来,寒风再起,呜呜声刮过林间,风声与雪声有股催眠的意味。
穹天甩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道,:“怎么感觉这次日子这么没精神……”
“困了就回去吧。”天璇两手包住穹天上下搓动着,试图为他取暖。
穹天看着那双手,这双手曾打过他,抱过他,替他穿过衣,做过该的不该的一切,如今他在试图温暖他,可是原本这双双就是冰冷的,又怎么能去温暖……
“师哥和人皇的约定,究竟是什么。”穹天仍旧看着那双手,心中越发凄楚,说道。
“小天……”缘地看了一眼天璇,又看了看穹天,说:“行!我来说,我说还不行吗。”
这时天璇松开穹天的手,手中一空,穹天顿时感到冰冷。
忽然背上一暖,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到他的肩头,看到那熟悉的衣摆,穹天倏地回头,天璇也正好在看他,与他对视。
缘地‘咳’了一声,只得放下卷起的袖子,这才说道:“这约定也不是别的,就是当年祭天大乱中失窃的那件。”
穹天:“人……残雍想要那件宝物?”
“不错。”缘地道,“不过即使不是他,我们也得找到那件东西。”
“我们这三百年,一直在调查那件东西的行踪,但是越查,就越发现这件东西不正常。”缘地解开腰间的葫芦,喝了一口,“我们这些人是独立的,独立于这个世间的,和东岳大陆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说道这里,天璇的眉头一皱,穹天立马觉得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能不简单。
缘地又喝了一口酒,“虽说没有关系,但又关系匪浅,我们一旦介入世道就会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穹天:“这些我知道。”
“你如何知晓。”缘地道。
穹天:“当日你说不可踏入俗尘,一定有什么迫使你们有这些顾虑。”
“你师傅这辈子一直守护着这件宝物,当时我劝他放弃,他对我说,他绝对不相信,这个东西会和我们有这样的关系。”缘地说道。
穹天吃惊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才发现他的脸色变了。
“为什么?”穹天脱口而出。
他叹了口气:“你看看我,我的下场,你师傅的下场,你娘的下场,所有人的下场,你都看到了。”他站起来,“从这之后的东西太惊人了,不是我们这种人可以接触的。”
“从那东西消失,这三百年我们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寻找它,一直没有进展,最后你师哥听了我的,死心了。我以为这事情就这么完了,没想到一年前,
说到这里,缘地看了一眼天璇,穹天道:“然后呢,发生了一些什么?”
“我发现他变得有一点奇怪,只知道他在寻找这环佩的主人,就好像他知道那人一定会出现一样。”
说着缘地看了一眼穹天。
穹天坐直了一些,想起了那个白衣,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在那雪山之巅,在最后时刻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只听缘地继道:“我就打探这环佩的来历,结果听到了一些难以置信的事情,薛灵昀的环佩与你手中的玉笛乃是一对共生宝物,而且你一直没死。”
穹天问他道:“他一直在找我对吗,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缘地这样的说法,让穹天感觉他知道相当多的事情,不由让穹天紧张。
这一下缘地不由就露了怯,天璇就在一边道:“你打听他这么多干吗?”
穹天瞄了他一眼,也是有恃无恐:“老子都这样了,问一声能怎么样?”
“呦嗬,小天也敢和师哥放狠话了,行啊。”缘地看着穹天笑了笑道;
穹天越想越是起鸡皮疙瘩,被缘地这么一说,他也开始疑神疑鬼,总觉得人皇就是残雍难保不会与——与暗夜勾结,取代了原来的人皇,再埋伏在天璇身边。
天璇看着他没有动,也没有作出任何回应,脸上的表情都淡了很多;
恍惚回到九渊时,冷漠,疏离,还有些戒备。
就在这时,巨大狱鸟群自空中爆开,炼狱岩浆顺势火食寸土,灰岩如暴风赴冲而至,山体轰地炸溃,震耳欲聋。
伴着大地抖颤,无尽山石块如群兽踏至;
空中怨灵愈聚愈大,两道阴森鬼火闪电划劈,凶熋降下,势不可挡;
转眼已是乌云密布,沉闷的雷鸣声由远而近轰然传来,瞬间天动地颤,林中剧烈摇晃。
众人不稳。
缘地:“大事不好……”
“父亲……”司南惊呼一声,脚步踉跄着向前几步,最后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离开。
“司南,你去干什么!”缘地在后面呼喊道。
穹天:“老头,这是怎么回事。”
缘地转眼间天璇,道:“残雍要反。”
“你们东岳灵巅在这种地方,不防着点提脑过日子,还真是随时会碎身陨骨。”缘地抱怨道。
一炷香过去,远处的鬼哭狼嚎愈来愈多。
而就在这时,穹天身上也发生变化,煞气顺着浑身经脉,将真气运转几个周天,九九归元,灵核积蕴衍生,整个人似乎有进入一层妙不可言的新境界。
穹天完全陷入昏迷之前,他听到缘地说,等他醒来可能想起所有的事。
想起什么,还有什么是他忘记了的……
鬼蜮鬼族造成的惨祸,成为各派讨伐巫族的最后关头,在十八宗派讨伐之下,只剩下五毒两处没有被攻陷;
而他现在所站的这片土地,这里显然发生过激烈的战争,东岳古国的士兵正在清理尸体;
穹天立在一颗高大古树上,四周是浓雾,不远处是七八个打扮各异的男女,围在篝火旁激烈讨论着;
全真宗,真七子:“只要再一举拿下五毒部落,巫族余孽便尽可消除。”
真言宗,魔佛:“不错,他们躲在五毒也算是自跳火坑,依我看,不用其他十二宗介入,凭我们也能轻易解决了他们。”
他们两人说得激情昂扬,继而转向旁边的正一宗与南上宗问:“乌地弥,吞云,你们说呢?”
乌地弥:“那得看十八宗之主羲龙了。”
所有人齐齐看向中间睡正香的男子,坐在他身边的女真宗主碧水,轻唤几声道:“羲龙……”
闻言,羲龙才幽幽转醒,拍了拍那身华服上不存在的灰尘,说道:“这战你们都打了多久了?都不累吗?剩下这些人势力太弱,够不成什么威胁。”
说着,羲龙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至于要去要留你们看着办,这我可就不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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