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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陈越宇甜甜蜜蜜地吃完中午饭,甜甜蜜蜜地回跳着华尔兹舞步上楼梯,甜甜蜜蜜地回五班啃英语阅读去了。
于白沙不动声色地远离他几分,目送陈越宇回班,警惕道:“这精神状态不会传染吧?”
贺知中肯点评:“爱情使人盲目。”
澈然悄无声息地撇了他一眼。
贺知微笑,咬牙切齿: “您的爱情不盲目,行了吧?”
澈然无辜地举起双手:“我什么都没说啊!”
-
于白沙与澈然的生日错了九天,鉴于期末考试在即,澈然想了想,提议到不如将两人的生日合过好了。
于白沙想想看,觉得澈然说得也有道理。
他本来想要将两人的生日折中,澈然很不同意——如果要折中,那不如选于白沙的生日:一月三号,让两个人的日期好歹占上一个。
于白沙又觉得澈然说得很有道理。
他们不喜欢张扬,何况刚刚拆班,与好些同学不太熟悉,最终决定简单订个蛋糕,偷偷过一个生日就好。
——不过二人世界应该不太行,贺知这厮撒泼打滚要掺和一脚,拍胸脯说自己精心准备了两人的礼物,一定能让两个寿星感动得痛哭流涕。
澈然信都没信。
于白沙倒是琢磨好半晌究竟该给澈然准备什么。这很难想,他偷偷上网搜索:男朋友过生日送什么礼物?
网络答案五花八门,从品类到价格自上而下拉了个表,于白沙看得眼花缭乱,却觉得都差点意思——能适配澈然的东西少之又少。
直到他翻到一条不太正经的帖子。
封面是夸张的粉红泡泡艺术字:男朋友超喜欢!!!!
于白沙好奇地点进去。
……
镂空女仆装、白色猫耳、毛茸茸尾巴……
……
于白沙面红耳赤,啪一下把屏幕熄了。
他单纯只是想象这个画面,自己穿着这样的衣服出现在澈然面前,整张脸能就烧红了。
什么“男朋友最喜欢”?于白沙暗自腹诽——他没看出来澈然有这方面的喜好,澈然是那样正人君子的一个人!
澈然若是知道自己装“正人君子”装出来这种误解,恐怕要追悔莫及了。
-
一月三日,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临近期末,体育课被各种老师无情掐掉。每个人都在数学函数压轴题里泡了三节课,直觉得脑子都要泡涨了。
下午最后一节课铃响起,暮色从黑框玻璃窗内缓慢攀升,云朵暗得像木槿紫色,光线被一寸寸侵夺了。南天竹瑟缩着叶子在风里摇摇欲坠,世界只有昏黄一片。
于白沙很喜欢这种将暗未暗的世界,他能够将眼神隐没在混沌的颜色里面,与澈然对视时,只感受得到两个人。
晚间,贺知用根铁丝撬开了一个隐秘储物间的门,先和于白沙一起探了探路——顺便把飞扬的尘土扫干净。
他打了第十个喷嚏:这灰也太大了吧!
澈然去东门取蛋糕了,在澈然回来前,他们总算收拾出了个干净的地方。
生日只叫了贺知和陈越宇,澈明朗没办法逃晚课,哥哥就允诺他晚上会陪他再过一次生日。
澈然拎着四英寸的蛋糕回来了,四个人紧巴巴挤在这个温馨的角落。
澈然特意要了两个甜筒生日帽,扣一个粉红色的在于白沙脑袋上,剩下一个黑色则安在了自己的头上。
陈越宇积极地把灯关了,点燃了数字“17”的蜡烛。
室内的光线暗淡下去,只剩下两根温暖烛火闪烁着。
两位寿星与蛋糕靠得最近,澈然微笑着看于白沙的面庞,生日帽两根细带子勾住了他的下巴,火苗映在他的脸上,于白沙的脸颊透出浅浅的珊瑚红色,很漂亮,很纯情。
贺知催促他们闭眼,与陈越宇一起唱起了走调的生日快乐歌。
他们俩唱得太难听,澈然简直要带上痛苦面具。
闭眼许愿的前一秒,他始终注视着于白沙的脸,仿佛要把于白沙嘴角的弧度拓印在脑海中。而愿望讲出来是不灵的,谁也不知道澈然和于白沙许下了什么愿。
贺知唱完了“祝你生日快乐”,又来了一遍“happy birthday to you”,贺知的眼睛看去,两个寿星许愿的样子那么虔诚,尤其澈然那眼神,珍重又甜蜜。
陈越宇嘀咕了一句:“你们俩还挺配的。”
唯一知道内情的贺知忍得要吐血了。
生日歌唱完,贺知啪一声把灯打开,拧开了个礼炮筒,大声鬼叫着“生日快乐!!!”
澈然和于白沙身上落了洋洋洒洒的金属色礼花,澈然眼疾手快地护住了蛋糕,于白沙无奈道:
“你不能让我先罩一下蛋糕吗?彩色纸片都落上去了!”
贺知委屈:“没关系,我不嫌脏,我不挑。”
澈然冷哼一声。
于白沙切下第一块,他递给了贺知,贺知心满意足地吃上了一口。
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抹了块儿奶油,往澈然和于白沙的脸招呼上去。
澈然早知道他要干嘛,反应很快地偏头一躲。
只有于白沙被抹到了鼻尖,变成一只白底蓝花的小猫。
贺知狂笑,由于他身上背了处分,并不敢光明正大地带手机来拍照,于是从家里顺了一个CCD——吴慕雪很喜欢拍照,家里的相机和CCD能放满一个大展览柜。
他拍了好多照片,又设了延时来拍合照,闹了半天想到自己准备的礼物,于是兴冲冲地把两个粉色蝴蝶结礼盒拿出来:“喏,十七岁生日快乐!”
两人打开一看,嚯,一模一样的木雕娃娃。
于白沙满脑袋问号:“这个娃娃是我吗?那为什么澈然的和我的一样?”
“当然不是你啊,”贺知大言不惭,极度自信,“这是我啊,怎么样?我把我的木雕娃娃送给你们,以后你们一见到这个娃娃就能想起我。”
澈然:“……”
于白沙:“嗯……”
贺知:“喜欢吗?”
于白沙点头收好了:“很喜欢,谢谢你。”
幸好陈越宇是个正常人,他财大气粗,送了于白沙头戴式降噪耳机,给澈然了一双限量球鞋。
于白沙咬着奶油蛋糕,脸颊一鼓一鼓就像小仓鼠。澈然看他一眼,忍不住想捏,贺知就开始好奇了:“你们互相送什么啊?”
澈然神秘道:“保密。”
贺知:“嘁,我又不是很想知道。”
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起来——贺知使用手机慎之又慎,生怕被老王头发现自己性命不保。他设了静音,此时屏幕闪烁地亮着,贺知就拣起手机看了一眼。
他接起电话,那边是眉毛哥。
殷文柯压着嗓子:“贺知,你在哪儿呢!”
贺知不明所以:“怎么了?”
殷文柯急匆匆打断了他的话:“你现在快回来,快点回班,有事找你。”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贺知猜想殷文柯是不敢长时间拿手机出来,不过这么急匆匆找他,他一时间也猜不出是什么事情,只好叹了口气:“不行了,我现在得回班,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澈然听见这通话了,他点点头。
剩余三人把烂摊子收了,陈越宇伸了个懒腰:“哎,我也回去学习了,马上期末了。”
于白沙拍拍他的肩膀:“等你回七班。”
陈越宇先跨出门槛,澈然和于白沙落后了一步。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关掉室内的灯,就看不见一点光亮。
两人迈出门前,于白沙拉了拉澈然的衣角。
澈然回过头。
于白沙低声说:“晚上跟我回家吗?你的礼物在家里。”
-
这一晚自习没有见到贺知,听说楠姐叫他出去打了个电话,他就急匆匆地离校了。
澈然发消息问了几句,贺知没有回复。
于白沙也不明白怎么回事,想来明天上课问问就好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脑袋现在混乱无比,顾不上思考其他的。邀请澈然回家就用了他全部的勇气。
澈然想了想与澈明朗的约定,看看面前人红透了的脸颊,一秒钟也没犹豫:“我跟你回家。”
直到进家门前,澈然也没明白男朋友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他们简单和外婆打了句招呼,于白沙催促外婆快快睡觉,就拉着澈然回了房间。澈然笑着任由男朋友拽着自己,不由得好奇男朋友究竟准备了什么礼物,会这样神秘?
于白沙递给澈然一本装订好的画册。
澈然慢慢翻开了,一页一页看去,每幅画下面都标注了日期:从他们见面的第一眼,到初中偶尔的几个照面,到高中两人在一起的瞬间。
于白沙画了一整本画册。
每一张都是澈然。
澈然喉咙发紧,这与那天在于白沙房间看到的素描不一样,是水彩绘成的很绚烂的好几幅画。于白沙犹豫地解释道:“这是我印象最深刻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其实还有很多,但是时间太紧,我画不完了……”
澈然抬眼,把画册珍视地收起:“我很喜欢。”
“这是我最喜欢的生日礼物了。”
于白沙眨眨眼睛,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澈然吐出一口气,才将书包拉链拉开,从里面取出一个很精致的星星玻璃瓶。
玻璃瓶非常大,于白沙接过来时,就感受到了沉甸甸的重量。
于白沙好奇地把盖子打开了,原来里面是许多许多颗纸折的幸运星,于白沙捏起一颗,细细注视着。
澈然温柔地看着他:“打开看看。”
于白沙言听计从,把这颗星星拆了——原来里面有字。
这一颗写着:白沙宝宝是最聪明、最棒的!
于白沙哑然失笑,他吸了吸鼻子。
澈然解释道:“我想到那天你说过,别的小朋友都有父母的信,你没有。不过现在你有了,别人不给你的,我都给你。”
于白沙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他把这颗幸运星折好放回去,又挑出了另外一颗拆开:
你的价值绝非我赞美所及,你不只是我的夏天。[注]
于白沙再次眨一下眼睛时,泪水就从里边流下来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忍住落泪,只是抬起头时,澈然沉沉的目光压下来,于白沙就知道了:澈然很想吻自己。
他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把这颗幸运星也细致地折好放回,拎起地上的纸袋,在澈然眼皮子底下逃跑了:他进了卫生间,那背影在澈然看来踉跄快活,好像小鹿一样。
于白沙把门一关,咬牙说:“我还有个别的礼物,你等一下,我要先准备一下。”
澈然失笑:“好。”
不过于白沙这一去却有点久,澈然已经把画册翻来倒去看了五遍,耳朵却捕捉着卫生间的声音:没有水流的动静,只是窸窸窣窣的。
于白沙在干嘛?
他又等了一会儿,再次看看时钟,于白沙已经进去了二十分钟了。
澈然决定礼貌地敲敲门:“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于白沙的声音隔着一层门板飘来,他的嗓音发虚:“不……不用,你再等等……”
澈然挑了挑眉:“好的。”
他站在这门板面前,又耐心地数了五分钟。
直到澈然已经开始怀疑于白沙是不是要闷死在里面了,决心破门而入拯救自己的男朋友。这时,门锁咔哒一声开了。
于白沙却没有出来,澈然只能捕捉到一个影影绰绰的轮廓。
澈然没有犹豫,直接推门而入。
于白沙显然是吓了一跳,立刻想要徒劳地侧过身去:“你……”
澈然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看着于白沙,几乎说不出话。
他可爱的男朋友穿着一身可爱的女仆装,胸前是镂空的,露出白花花的一片。脑袋上顶了两只猫耳,裙子很短,蓬蓬地撑了起来,几乎一步也走不了,稍微动一动就会走光——不动也能走光。
这不是正经的女仆装,干脆就是搞情趣用的那种。
澈然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着他,于白沙形状姣好的腿上套着白色的丝袜,长度到大腿,微微勒起了大腿根丰润的皮肉。他单是穿个袜子站在了地板上,连双拖鞋都没踩。
脸还红得要命。
于白沙的额发有些湿,看起来就像已经用冷水冲过了脸,不过显然对于脸上的热度无济于事。
澈然慢慢地向前走了一步,捏了捏于白沙的耳朵:“这是我的礼物吗?”
于白沙羞耻感爆棚:“我……我没弄好……”
澈然看起来神色如常:“穿得挺好啊。”
“不是的,我不知道这个衣服是这种款式,”于白沙已经神智错乱了,他小声地骂了句脏话,“我以为是正常的、就是,至少能遮住……”
他狼狈地捂住了胸口,把裙子往下扯。
澈然漫不经心地想:“噢,男朋友专门买了情趣款。”
他将女仆小猫捉过来,裙子短到一动就走光,于白沙僵住了,只是任由澈然伸手摸到自己的腿肉:“还会穿丝袜啊,小猫。”
女仆小猫说不出一句话。
澈然的动作太下流了,他简直是乱摸,好像很认真地询问到:“宝宝,小猫,你怎么没有尾巴啊?”
于白沙要疯了。
澈然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的那只毛茸茸,很活泼的电动白色尾巴。他把于白沙抱到了洗手台上,凉得于白沙哆嗦了一下:
“为什么不穿好尾巴?坏小猫。”
于白沙咬牙,他倒是想穿,不知道自己买的究竟是什么鬼东西,研究了半天发现这尾巴不是挂件。
……是插入式的。
天杀的下次买这种东西他一定会长眼睛。
澈然怜惜地吻了吻于白沙的脸和嘴唇,把女仆小猫摸了个遍,摸得于白沙细细地发抖,他将头埋进了澈然的颈窝,强迫自己闭眼,什么都不敢看。
澈然轻轻地笑了一声,这声笑音于白沙从他的胸口听见,他现在只能死死抱住澈然:他根本无法要澈然的眼睛落点在自己身上,不然于白沙就会迷蒙着崩溃掉死掉。
澈然的气息并不稳,他咬着于白沙的耳朵,手下力道发着狠,揉着,捏着,于白沙唯一一处丰盈的肉被揉搓成各种形状,他呜咽一声,咬在了澈然的锁骨上。
澈然叼着他的耳垂,恨不得把他吃掉:“你真会勾我。”
17岁了,再忍忍,迟早一天把小猫吃进肚子里。
于白沙感受到他的变化,细弱地叫唤了一声——嘴巴被澈然捏住了,他听见澈然发哑的声音:
“今天没法做别的,你老实点……”澈然哄着于白沙,“小猫,把你的衣服穿好,给我看看,行么?”
什么衣服?于白沙胳膊死死地搂着澈然的脖子,裙子还穿得好好的,丝袜,choker,耳朵……
澈然摩挲着他肩膀上的肉,附在他耳边轻轻道:“尾巴,可以吗?”
于白沙要被玩死了,他可怜地看着澈然:“我不……我试过了,太紧了,穿不上……”
澈然把他放下来了,伸手拿了一瓶沐浴乳:“那我帮你。”
……
女仆小猫终于穿整齐了,被澈然抱回了床上,于白沙的双腿可怜地夹着,动也不敢动——这回连走光都是小事了,他难受地想蜷起身子。
澈然轻轻按住了他的嘴唇:“小猫,帮帮我。”
于白沙怎么说不?
混乱间,他只想得到,幸好后来老老实实涂了润唇膏,要这回嘴角没有破裂出血。
于白沙艰难地扮演一只小猫,终于讨得了主人的欢心,眼神涣散地喘气。
主人却捏住了小猫的尾巴尖,小猫尖细地叫了一声。
于白沙软弱地伸出胳膊推拒:“澈然……你别弄我了……”
澈然手下的动作没停:“宝宝,不要说这个。”
于白沙整个人化作一滩水,那他要说什么呢?他不知道,全部注意力都在澈然愈发得寸进尺的动作,他没有力气推拒澈然的动作,只知道身后是一片汪洋,自己要溺死在这里。
澈然亲他的嘴唇:“说你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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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你不只是我的夏天”灵感来源于莎翁十四行诗"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中文译文“我如何将你比作夏天?”
澈然觉得凭自己的语言很单薄,于是试图利用名人名言来补充自己的观点“你的价值绝非我赞美所及”。
他太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