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明穿]大奸臣,本姑娘来pua你了!

作者:小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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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泣血泪痛失叶蔚初 承宗姓余生叶广泽


      叶蔚初的死,让泽儿夜夜噩梦缠身。惊醒后,刺骨裂肤的剧痛袭来,他唯有咬牙沉默。
      他外公叶慎之向来刚强,眼见孙儿满脸血污的尸身横陈阶前,登时气血翻涌,直挺挺向后栽倒。老人老泪纵横,字字泣血,“我两个儿子死在辽东!三个孙儿死在辽东!我的蔚初……我的蔚初死在回家的路上,眼看就要进城门了啊!天爷!天爷啊!你睁眼看看!我叶家……就此绝了!”
      那绝望的嘶吼,如孤雁哀鸣,至今仍在泽儿耳边回荡。

      泽儿跪在地上,额头磕的鲜血直流,“外祖在上!哥哥大义!明知匪寇势众,仍舍命协助崔恕将军剿匪!哥哥临终嘱我转告外祖:辽东血仇未雪,孩儿早存死志!今毙于匪手,天意罢了。万望祖父节哀,保重贵体!辽东未定,社稷将倾,恳请祖父勿轻勿怨,以江山为重,挽狂澜于将倒!”
      字字句句,皆是叶家男儿的铮铮铁骨与无尽悲凉。

      叶慎之跌坐,撕心裂肺的恸哭回荡在朱楼碧瓦,“我的好孙儿啊!蔚初……你让祖父……你让祖父如何承受啊!”

      忙过叶蔚初的丧事,年关已悄然滑过。锦乡侯府的赏春帖子递到府上,池月眉尖微蹙,终是推脱不得,让丫头包了两身衣裳,挑拣一番,穿了件白绫袄、紫丁香色遍地金裙前往。

      丝竹悠扬,水榭生香。
      席间王夫人问了几句,向她道了恼,自己倒叹息一回,“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其中的剜心刺骨,我岂有不知的?请劝你父亲多多保养,伤心终归是无益的。”

      池月谢过,心头一片惨然。若非叶蔚初拼死相护,她的泽儿……怕是早已命丧黄泉。她不怨崔恕,只恨那帮天杀的贼寇,天子脚下,竟连官爷也敢截道,这滔天的胆子!

      她心头猛地一紧,疑云骤起:贾芸在城外家庙夜夜招聚的那些匪类,莫非就是这拨人?贼人如此猖獗,怕是多少仗了国公府这棵大树的势!
      这事若贾雨村、叶慎之或者崔恕知道……怕是要天翻地覆。
      幸而当日贼寇死绝,断了线索,成了无头公案。

      王夫人又道,“听说你家老爷升了大司马,恭喜了。”
      池月亦道,“听说尊兄亦升了,恭喜夫人。”
      王夫人蹙眉道,“这九省督检点不是什么好官。”

      池月苦笑,“如今多事之秋,大司马需得统领天下兵马去打仗,只怕转眼就要开拔征伐呢。听说老爷点了学差?不知是去哪里?”
      王夫人道,“是呢。说是沿海一带,这两日才去吏部定。择个好日子,过了年就得走。”

      近日京中变动颇大,十几处升黜,崔恕升了整饬潼关分巡华州等处兵备副使,想必是贾雨村的手笔。

      池月道,“听说凤姐姐不好?前些日子府里事忙,竟没得空去探望。待这两日过了,我去瞧瞧姐姐。”
      王夫人愁道,“可是不好呢,我又整日贺吊迎送不得闲,让她们姊妹们照管着家里。”又道,“你闲了来,陪她说说话,宽宽心。香菱如今也在园子住着,你看她也方便。”

      回到府中,碧蝉绿萤替她宽去大红缎子织金对衿袄,沉香遍地金妆花锦裙,浴罢兰汤,碧蝉已浓浓地薰好锦被,她便歇了。

      碧蝉绿萤端着铜盆去泼残水,迎头碰见宋朗举步进来。这两个丫头便有些心怯,忙掩了门出去。

      池月瞧他素服金带,一身酒气,本是个清肃的人,偏被脂粉甜香裹挟着,丝丝缕缕萦绕鼻端,让人心烦。

      宋郎自顾自宽去衣裳,随口问,“锦乡侯府的家乐如何?听说才买了个小旦,口齿喉咙十分妙,肚中有几百个曲子。”
      池月翻了个身面墙侧卧,合目而眠,“我没注意。”

      宋朗见惯不怪,慢条斯理地换上细葛睡袍,瞧她青丝如瀑,铺陈在枕畔,衬得一段颈子欺霜赛雪。他指尖掠过那凉滑的发丝,轻轻拂到她肩后,随即剪灭了摇曳的红烛,放下重重锦帐,这才以手支颐侧躺在她身边。

      甜森森的幽凉香气袭来,暗带着月意风情,丝丝缕缕缠绕过来。宋朗气息拂过她耳廓,“喝了几瓯子茉莉酒?身上倒香得很。”
      池月不耐烦,将他手从肩膀打掉,“总没你喝的多。”
      他今日确实饮酒略多。
      自来京城,倒没有一日不饮酒。

      宋朗喉间溢出低沉的轻笑,带着酒意的沙哑,“又生什么气。说出来,我狡辩。”
      池月蹙眉道,“你居着前程,如今轰轰烈烈,我敢说你什么。”
      宋朗伸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小巧的耳垂,“我在外应酬,都是为了你。”

      池月气极反笑,翻身起来,扯住他睡袍的衣袖,“你如今乐在其中,不是花天酒地就是纸醉金迷,何必说这样的话恶心人。”
      宋朗想,薄嗔满面比冷着脸要动人。
      于是他索性好整以暇地半躺下,锦被滑落腰间,露出线条紧实的胸膛,“没有花天。”

      这惫懒模样把池月倒气笑了,“你左拥右抱,哪里闻得到一身脂粉气。前几日去守备府上赴宴,南小巷院子的姐儿专门过来给我磕头,谢大人赏的好衣裳呢!”

      宋朗笑,“可是胡说了,那个粉头杨柳儿是李守备包的,我赏她干什么?这肯定是张如圭做怪了。”
      池月冷笑,“你是会狡辩的,有个事就推张如圭身上。那今天这一身味儿呢,又搂抱几个。”

      宋朗诚挚道,“真没有,今天节度使叫的四个粉头浓妆艳抹,我呛的很,坐了一阵子就走了。”
      池月道,“我不许你用他的身体恶心我,他从来不和粉头鬼混。”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那股混合着酒气的男性气息更浓烈地压迫过来,声音也沉了下去,带着一丝压抑的喑哑,“真没有,话说回来,你又不给我。我是个男人。”

      池月冷笑,“我就知道你这样说。年前叫了两个妈妈过来,让她们去寻几个女孩收用,昨儿过来回覆,说有两个很不错,等你闲了插定,让人抬过来就是。”

      宋朗眼底最后一丝笑意也褪尽了,烦躁如野草般滋生,却被他强行压下,“你不愿粉头近他身,偏又找房里人,又有什么区别。”
      池月道,“这个时代如此,男子三妻四妾,等着他抬,倒不如我选两个得心趁手的使唤。”
      宋朗缓缓笑了,“这么说吧,除了你,我硬不起来。你不用费尽心思。”
      池月喏喏了半天,倒不知说什么好了。

      宋朗见她哑口无言,心中那点烦闷竟奇异地化开,升起一丝恶劣的愉悦。他忽地一伸手,猛地将池月拉倒在他坚实滚烫的胸膛上。
      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彼此急促的心跳和灼人的体温,“我说真的,不信你检查下。”

      次日,金陵甄家携礼登门。两担上等新茶,汉锦蜀锦二十匹,细巧果品四副,礼数周全。池月忙命人备下花素尺头果酒回谢。
      旧年在金陵时,两家走动频繁,她与甄夫人亦是熟稔,彼此见了,少不得一番契阔。

      吃了一回酒,众妇人宽了衣裳,又听了两折戏,那陈圆圆接衣捧茶,十分殷勤。池月道,“圆姐儿,你坐了,有丫头子呢。”
      陈圆圆笑,“夫人抬爱,叫了贱妾来,正惶恐服侍不周到呢。妾再唱个曲子吧。”

      池月请甄夫人点,甄夫人笑,“我只听个喉咙,也不懂词儿,请夫人点罢。”
      池月道,“你前阵子在京兆尹府上唱的《一江风》很好,就唱了来。落后再和你兄弟陈庆儿唱个《花月满香城》。”
      陈圆圆便抱了琵琶,轻整莲袖,玉指拨弦,启朱唇,转莺喉,娇声呖呖地唱了起来。

      正热闹着,素儿报,“叶大人来了。”
      池月慌忙起身,“恕罪,家父来了,容我去陪一陪就来。”
      甄夫人道,“咱们常来常往的,何必客气。你快去,我再叨扰几杯好酒便是。”
      池月对碧蝉等道,“你们好生服侍奶奶,我去去就来。”
      碧蝉道,“奴婢晓得。”

      花厅内,叶慎之一身素服,面容枯寂,比年前更显清癯苍老,默然坐在圈椅上,望着窗外萧瑟的庭院出神。
      池月进去,敛衽行礼,“父亲。”

      叶慎之让她坐,“泽儿呢,叫出来我瞧瞧这孩子。”
      池月微欠身道,“这个时辰正在学堂呢。已打发小厮去叫了。不知父亲今日驾临,早知便不让他去了。”

      叶慎之摆摆手,“读书是正经事,有什么打紧。”他端起茶盅,啜了一口,又陷入沉默。
      两人对坐吃了两盅茶,宋朗方到。

      池月抬眼望去,只见他头戴乌纱,身着簇新猩红一品猛狮补服官袍,腰横荆山白玉,象简金鱼,气度凛然。
      这是刚从宫里出来。
      她当初爱上他这身皮囊,也爱上这通身风度。

      宋朗拱手为礼,清越声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久等,恕罪。”
      叶慎之道,“自家人,何必生分。”
      宋朗道,“容小婿更衣,再来陪岳父说话。”
      叶慎之点头,“你去,我再喝瓯子茶。”

      片刻,宋朗家常衣裳出来,这才坐了。
      叶慎之放下茶盅,“本该早过府来谢孝,奈何府里府外,实在忙乱不堪……”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压抑的咳嗽。
      宋朗道,“咱们一家人,岳父倒客气了。逝者如斯,还请岳父节哀,保重身体。”

      叶慎之灰心道,“我已是风烛残年之人,天命不佑,让我接连丧子丧孙,无可奈何啊。”
      宋朗道,“如今将帅取诸世冑,纨绮习深,英雄气少。像叶家这样子孙,铁骨铮铮,京城内外,谁不钦仰?为国捐躯,正是我辈男儿顶天立地的归宿。”

      叶慎之嘴唇翕动,最终只化作一声更沉重的叹息,眼底满是荒凉。
      宋朗沉吟片刻,“小婿有个想法。”
      叶慎之咳嗽两声,道,“你请讲。”

      宋朗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郑重,“蔚初于泽儿有再造之恩,此恩此德,山高海深。小婿之意,不如就让泽儿改姓归宗,承继叶氏香火,奉养岳父膝前,替蔚初兄弟尽孝,也算是全了这份救命恩义,慰蔚初在天之灵。”
      此言一出,池月惊诧的看着他,杏眼圆睁,难以置信地看向宋朗,唇瓣微动,正要开口——

      “外祖父!”
      泽儿清朗的少年声音在门口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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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泣血泪痛失叶蔚初 承宗姓余生叶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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