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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问
萧珩脸色铁青,胸中的杀意就要破体而出,他没有想到自己当时的一念之差,那念及旧情的宽宥竟然差点害死了云萝。更没有想到这些人利用云萝的慈心,通过她最不设防的小医女来伤害她,要她的性命!若非云萝有孕,这条毒计几乎就要成功了!萧珩心中满是愤怒和后怕。
萧珩立刻将赵选侍羁押,并亲自提审。
“赵氏,你可认罪?”萧珩冰冷低沉的声音响起。
面对着确凿的证据,赵选侍脸色惨白,“表哥,我是一时糊涂,你饶了我吧,谁让你那么宠爱那个小贱人,可你却一直冷待于我,我哪点不胜过她呀,表哥!”
“更何况她不是没事吗,她又没真的被我毒死,我真的知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冥顽不灵!”萧珩厉声喝道,“朕已经说过,之前宽宥你已经是看在外祖家的情分上,可你非但不改,反而变本加厉!朕绝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宽纵你!”
赵选侍被萧珩话语中的凛然威势镇得一愣。
“表哥,她只是一个外族贱种,二嫁之身,在这宫中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人,我是您亲表妹,您为了她褫夺我的封号,将我降位禁足,如此践踏羞辱,我又怎能忍耐?”赵选侍脸上挂着泪珠,声嘶力竭,带着破罐子破摔般的勇气。
“所以你就用这么阴毒的法子要她的命?”萧珩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说!此事是你一人所为,还有另有同谋?”
赵选侍眼珠转了转,脸上扯起一个扭曲冷笑,“同谋?没有!可是表哥,我只是一个动了手的蠢人罢了,这后宫中的女人,哪个不恨你的宝贝疙瘩呢!今日是我,明日便是她。”
萧珩瞳孔猛地收缩,神色一凛,语气平淡,“好,你既已认罪,毒酒,白绫,你选一样!”
赵选侍身子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她不过是一个小小女官,我是先帝指定的妃嫔,难道陛下要为了她赐死你的亲表妹,陛下你想想先太后,想想我们赵家。”
“住口!”萧珩凌然喝道,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朕告诉你,你触碰了朕的逆鳞、朕的底线,你的命朕要定了!”
“至于赵家,只要他们识时务,朕会继续给他们体面,也会看顾他们的子孙。”
“为了外祖家的颜面,朕只会报你病故暴毙。对于外祖家,朕会告诉他们,你,赵氏女,德行有亏,屡犯宫禁,因嫉生恨,用虎狼之药毒害宫人,东窗事发之后,畏罪自裁。毒酒和白绫,留你全尸,已经是格外恩典了。”
赵选侍闻言彻底瘫倒在地上,身体如同秋日落叶般颤抖。
“你若是不选,朕便让人帮你选!”
萧珩最后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走开了。
赵选侍最终饮下毒酒暴毙,萧珩命人将其按照庶人礼制草草下葬。又下令将赵选侍的宫人、落梅一干人等全部杖毙,直接参与者凌迟,处置完了这一切,外面天色晦暗,已经下起了暴雨,萧珩疾步向漪澜宫走去。
殿内弥漫着药草苦涩的味道,云萝脸色苍白地倚靠在床头,正喝着一碗太医开的清毒汤药,汤药异常的腥苦让云萝眉头紧蹙,喝下去几乎瞬间要呕逆出来。
萧珩眼中溢满了心疼,连忙走了进去坐到床边,轻轻拍着云萝的背,小蝶递上了水,云萝喝了几口,闭着眼睛平复了些许。
看着萧珩匆忙赶来,一身水汽神情凝重的样子,云萝温柔地轻抚了一下他有些淋湿、沾着水珠的鬓发,萧珩捉住了她的手,缓缓开口:“阿萝,你放心,都处置好了,害你的人已经伏法认罪,朕已经给了他们该有的惩罚。”
“他们…如何了?”云萝神色忧戚,她早已经通过女医得知了落梅被赵选侍胁迫给自己下毒之事,心中只剩下一片寒意。
“朕自然杀了他们,”萧珩眼中闪过一丝自责的痛楚,“朕因为一念之差放虎归山,差点害了你,朕绝对绝对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云萝的眼眶瞬间红了,有被保护的感动更多的是痛心和无奈,
“落梅她…她到底…”
萧珩明白她的意思,眼神坚定地摇了摇头,“无论是谁,都要为自己所做之事付出代价,也要让宫中皆知,再敢动你的心思,便是死路一条。”
“外面一切有朕,你切勿多思,最重要的还是调养好身体。”
云萝垂下眼眸,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小腹,点了点头。
萧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柔情,却又布上了一层阴霾,他知道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承乾宫中,皇贵妃听说了赵选侍突发恶疾暴毙、相关宫人也被凌迟诛杀的消息,正在修剪牡丹花枝的手一松,剪刀落在地上。她一双美目瞬间瞪大,满眼不可置信。
“陛下竟然杀了她?她可是赵家的女儿,陛下现在为了云萝连先太后的脸面、外祖家的情分都可以完全不顾了。”
“漪澜宫那边如何了?可探听到什么消息?”皇贵妃急切地问。
“漪澜宫那边已经围得如同铁桶一般,什么消息都探听不到,连过于靠近都会被陛下的侍卫盯上,不过这毒也是需要日久天长才能显出效果,想来奉圣夫人如今也不至于如何,只是那毒物如此隐蔽,不知为何竟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身边的掌事宫女庆芳回应道。
“她倒真是命大呀,”皇贵妃恨恨地说道,“赵氏…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听说赵氏在临死前,陛下曾经提审了她,至于她是否和陛下说了什么,这也不得而知。”
皇贵妃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眯着眼睛盯着庆芳。
“娘娘不必忧心,虽说娘娘您提点过她,毒物也是我们的人故意暗示她的,可事情从头到尾是她一人所为,您始终置身事外,就算是赵氏想要攀咬您,可是她何来证据呢,更何况她那么恨奉圣夫人,她怎么会将您供出去,让奉圣夫人地位更加稳固呢。”
“本宫自然知道这件事上做得干净利落,就算那个蠢货说了什么,没有证据,陛下也奈何不了本宫,只是她若是对着陛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本宫是怕陛下的心里对本宫有了什么…”
“哎”庆芳叹了口气,“娘娘心中在意陛下的心远超权势地位,只是如今…”
“如今陛下已被妖女迷惑了心神,再看不到旁人的心,旁人的好了。”皇贵妃冷笑了一下,眼中带着自嘲和怨愤,她拢了拢自己的肩膀,看向窗外愈发苍白晦暗的天际,“天愈发寒冷了,赵氏没了,陛下若是起了疑心,安知下一个不是本宫呢?”
“娘娘,依奴婢说,如今罢手也罢了,那奉圣夫人如今正得圣心,咱们何必去触霉头呢,况且…况且奴婢当日听赵选侍身边的宫人说,那奉圣夫人发病之前曾经在医署里晨呕,奴婢猜测…她…她怕是怀上龙胎了!”
皇贵妃闻言脸色白了白,眉心跳动,随即发出一阵阴冷的疯笑,
“哈哈哈,好啊,好,你们真是好样的。”
笑意收敛,她眼中的不甘和悲凉更甚,胸口不断起伏着:“吩咐下去,盯紧那边的动静,从御膳房、从太医署,从一切源头盯着,漪澜宫的一饮一食、所用的药方中的药材情况、太医出入的频次,绝不能放过一切蛛丝马迹!”
“是。”庆芳欠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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