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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你爱洗你洗吧!洗完了再出来。”
做了坏事后人就控制不住神清气爽。吹完头发,外卖也到了,刘迹把外卖摆盘放好,还少有地拍了张餐前照发了朋友圈,没有配文。
易从安洗得很快,刘迹才放下手机,他就围着浴巾从浴室出来了。上半身的水珠都没擦干净,走一步,胸口的水珠跟着往下滚。
刘迹好心地从柜子里找出浴袍递给易从安。
“穿上,别感冒了。”
易从安伸出手,示意刘迹给他穿。
刘迹才不惯他的坏毛病,浴袍甩在他的后背,管他穿不穿:“自己穿。”
易从安勾着刘迹浴袍的背后的系带往自己身前拽,然后挂在刘迹身上:“才第一天你就冷暴力我。”
刘迹:“?”
现在到底是谁在诬陷谁呢。
刘迹转过身,提起易从安背后的浴袍抖了抖,轻踹了一下易从安的小腿:“手。”
易从安伸出手。
两个袖子穿好,刘迹绕到易从安前面,低头帮他系带子。他拉着两头用力一扯,易从安嘶了一声。
“不用系太紧。”
刘迹置若罔闻,反而更用地拉紧,在他的腰间系了一个利落的死结。刘迹满意地看着他亲手系的死结,笑了。
刘迹坐回原位,拿起筷子大声宣布:“吃饭。”
太晚了也没有太多选择,主食刘迹点了两碗扬州炒饭,余下又点了些烧烤和玉米排骨汤。刘迹拿起筷子埋头吃了半碗炒饭,又喝了一大碗汤,吃得差不多了,他放下筷子靠在沙发上回工作群的消息。
易从安也饿了,一句话没说只顾着吃饭,刘迹再次抬起头往茶几上看的时候,易从安在吃他吃了一半的扬州炒饭。
刘迹说:“那碗我吃过了,你没吃饱的话我再给你点一份,你别吃了,都凉了。”
易从安停下来喝了一口汤,继续吃:“又不是没吃过,浪费不好。”
是,以前也吃过,两人共吃一碗饭,共用一个勺子的情况又不是没有。但是以前刘迹觉得没什么,都是男的,现在就觉得特别别扭,特别奇怪。
特别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刘迹拿着手机站起来,把沙发的位置让给易从安:“你吃,我去床上回消息。”
刚站起来,被易从安一把扯回去,他的手包住他的手:“就在这儿回。”
刘迹嘟嘟囔囔地坐下:“一只手怎么回消息……”
嘴角却老实地上扬上扬再上扬。
他没把手抽出来,俩人就一直这么牵着。
刘迹轻易不发朋友圈,突然发了条意义不明的宵夜照,评论区热闹非凡。
【方建奥】:去哪儿潇洒了,不带我
【小胖】:学长,记得提醒易哥上号呀【保佑】【保佑】【保佑】
【刘爸爸】:伙食不错【大拇指】【玫瑰花】【咖啡】
【刘妈妈】:外面吃的宵夜不健康,尽量自己在家做
【刘爸爸】:你妈说得对,只能偶尔吃
【陈奇远】:大晚上和谁吃宵夜呢【斜眼笑】
刘迹边看边乐,单手飞快敲键盘回复。
“和谁聊天呢,笑这么开心。”易从安的声音幽幽从背后传来。
刘迹把手机递到易从安面前给他看:“回评论。”
易从安看了眼,拿起沙发上自己的手机,先点了个赞,然后手指微动。
【易从安】回复【小胖】:没空
【易从安】回复【方建奥】:和我回家了
【易从安】回复【刘妈妈】:好的阿姨,我们不常吃
【易从安】回复【刘爸爸】:【笑脸】【笑脸】,叔叔下次一起吃
易从安没有陈奇远的微信,所以易从安理所当然地抽走刘迹的手机,当着他的面输入回复。
【刘迹】回复【陈奇远】:和小安
【陈奇远】回复【刘迹】:原来是小安,害我白高兴一场
易从安还想回,刘迹把自己的手机夺回来:“再说他们要发现了。”
易从安的脸唰地像塌方的违章建筑一样垮下去:“我见不得人还是我们的关系见不得人?”
刘迹说:“他们都是直男,一下子没办法接受。”
易从安说:“你以前也是直男。”
刘迹说:“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没发现,我发现了以后我就不是直男了,有本质上的区别。”
易从安的手指从刘迹的指缝穿过去,和他十指相扣:“什么时候你发现自己喜欢男的,你喜欢谁?”
刘迹的手被他抓得疼,用另一只手捏着易从安的脸颊:“我谁也不喜欢,尤其不喜欢把我咬出血的。“
易从安把手腕往刘迹面前送:“诺,给你咬回来。”
“一边去。”
刘迹不咬,易从安坏心眼儿的用手追着他,刘迹有点烦,拿起易从安的手,低头对着他的手腕就是一口。
“咬得好。”
易从安看着手腕上的牙印一个劲地乐,也不知道在乐什么。
房间里就一床被子,易从安吹头发的时候,刘迹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再送一套被子上来。
易从安追着他睡两个人都睡不安稳,还是一人一床保险点,都能睡个好觉。
易从安吹完头发出来,刘迹已经把床铺得差不多了,在套枕头套。
易从安不开心得很明显:“你要和我分开?”
“什么呀。”刘迹说,“只是各自睡自己的被子。”
易从安毫不犹豫:“不要,我们是情侣,为什么要分开。”
刘迹不知道自己顶着满脖子红痕在易从安面前晃的危险性,床铺着铺着有点热,他解下浴袍系带,用手给自己扇风:“两个人睡一个被子太挤了,而且你睡着了总撵我。”
“哦。”易从安躺在床上,“别人撵你你不嫌弃。”
刘迹莫名其妙的:“谁撵我了?”
整个家里唯一撵过他的就只有布丁那只坏猪。
易从安说:“你床头柜里的避孕套,我看到了。”
刘迹说:“什么避孕套?”
易从安打开相册,刘迹看过去,只见熟悉的床上,整整齐齐、一字排开摆了四个的避孕套。
刘迹:“……”
刘迹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这些避孕套的来由,那天在酒吧门口杨子驿硬塞给他的。
易从安还在静静地等待刘迹回复,白发摊在床上,像棵蓬松的蒲公英。但是眼睛亮亮的,目不转睛看着刘迹。
刘迹一下就心软了,躺在易从安身边,拉起他的手:“想哪去了,酒吧门口免费发的,一次都没用过,本来说丢掉的,忘记了。不信的话你去问杨老师,她硬塞给我的。”
不想听刘迹提杨子驿。
易从安皱着眉蜷缩起来,把脸埋进刘迹的掌心:“丢掉吧,也不是我的型号。”
刘迹刚酝酿出来的感动烟消云散,对易从安说:“你讲话绿色健康点。”
易从安埋在刘迹掌心低低笑了一声:“也不是你的型号。”
刘迹关灯,钻进被子里:“睡觉!”
易从安也跟着刘迹屁股后面跟着钻进去,贴着他。刘迹被他贴得怪热的,用脚把多余的被子踢下去,伸手把被子往上拉,紧紧盖住两个人。
黑暗中,两个人的呼吸声被无限放大,刘迹下午睡够了,现在一点困意也没有。易从安的发尾落在刘迹的脖子,刘迹抓住一缕放在鼻尖闻。
淡淡的薄荷清香,比他身上的好闻。
刘迹不信邪,像狗一样吸着鼻子在易从安脖子间闻来闻去。
是的,易从安身上香一点。
刘迹还想多闻几下,易从安咬住了他的脖子。
好呀,报仇来了。
刘迹正要反攻回去,脖子上的咬变成了密密麻麻的舔舐。
然后。
一点点往下。
再往下。
再往下。
……
江市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连绵的乌云盘桓在城市上空。
易从安没有骗刘迹,他的脸第二天就好得差不多了,只剩刘迹的肩膀还时不时隐隐作痛。
今天是去易奶奶墓地祭拜的日子,刘迹一大早牵着易从安去花店买花。
易奶奶生前喜欢漂亮,刘迹选了一捧粉色康乃馨。
出租车停在墓园门口,两人抱着花沿着墓园中间青灰的大理石台阶往上走。
雨渐渐大起来,黄豆大小的雨点子噼里啪啦砸在黑色伞布,刘迹把易从安往自己身侧拉,伞骨向他的位置倾斜。
墨绿色的云杉簌簌闪动,繁密的树影下立着西装革履的人。
易爸爸站在最前面,他的助理替他撑着伞。见到易从安,他皱着眉头指着他手里开得娇艳的花。
“这是墓地,不是你的五颜六色的画室,要送什么花不送什么花,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
旁边的易妈妈回怼:“他一个小孩儿懂什么。”
易爸爸说:“他今年是三岁还是四岁,你要不要喂他吃饭?”
易从安抱着花从争吵的二人中间穿过,刘迹帮他撑着伞。易从安把花放在墓前,和其他大大小小白色的、黄色的菊花放在一起。
易爸爸还要说什么,站在末尾的易梦生抖了抖伞上的雨点,说:“叔叔,雨越下越大了。”
她话音未落,天边传来阵阵雷鸣,冷风袭来。两旁的水杉跟着风声沙沙的响。
待风止后,哗的一声,雨水倒扣进灰蒙蒙的世界。
易爸爸横了易从安一眼,哭得双眼红肿的易妈妈淋着雨小跑进易从安的伞下,捏着他的手:“穿这么点,冷不冷?”
“不冷。”
不大的伞下站着三个人,刘迹大半个肩膀都在伞外淋雨。易从安把易妈妈收起的伞递给刘迹,自己拿过他手中的伞柄举着。
墓碑上放着易奶奶生前最喜欢的一张生日照,雨水划过泛黄的玻璃罩面,她的笑脸仿佛就在眼前。
刘迹想起三年前,知道他要出国了,易奶奶把她唤到床边,悄悄塞给他一个厚厚的红包,让他在国外好好照顾自己。
那么好的人,已经走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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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三次元比较忙,可能没空及时回复大家的消息,有空了再统一回复,希望大家理解。后面的剧情大概都是黏糊谈恋爱,计划三十万字左右完结。我这人写文没什么章法和志向,就爱看他们安安稳稳过日子拌嘴,幸福得好像就住在我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