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表叔成亲

　　初秋的安国，依然热的让人无处躲藏，明姝坐在紫藤架下的石桌主位上，神色依旧淡淡的，手里捧着杯微凉的雨前龙井，却没怎么动。

　　她本不想办这场茶话会，后宫里的家长里短、勾心斗角，她向来不擅长，也懒得掺和。可身为皇后，总不能一直避着众嫔妃，若是让人抓住“恃宠而骄、不合群”的把柄，又要给安衍添乱。左右不过是凑在一起吃些点心、说些闲话，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皇后娘娘安。”

　　郦妃带着贤妃、德妃、淑妃、容妃陆续来了，身后跟着各自的婢女，翠儿跟在郦妃身后，手里捧着个精致的食盒，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恭敬。

　　“妹妹们免礼，坐吧。”明姝抬了抬手，声音柔和却带着些许疏离。

　　莲儿连忙上前，给各位娘娘斟上茶，又摆上早已备好的精致点心，桂花糕、杏仁酥、荷花酥，还有刚切好的甜瓜、水蜜桃，摆了满满一桌子。

　　“娘娘这里的点心就是精致，比臣妾宫里的好吃多了。”容妃年纪最小，性子最活泼，拿起一块荷花酥就咬了一口，眼睛亮晶晶的，“尤其是这个荷花酥，又香又软，甜而不腻，莲儿姐姐，回头可得教教臣妾宫里的厨子。”

　　莲儿笑着应道：“容妃娘娘喜欢就好，回头奴婢把方子送过去便是。”

　　淑妃拿起一块桂花糕，小口小口地吃着，轻声说道：“皇后娘娘这里的景致也极好，紫藤架下凉快，比宫里闷着舒服多了。”她性子温婉，与世无争，说话也总是慢悠悠的，让人听着舒心。

　　德妃是武将世家出身，性子爽朗，不喜欢拐弯抹角，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直说道：“可不是嘛，这鬼天气越来越热，在宫里待着都快闷出痱子了，还是娘娘这里清净凉快。”

　　贤妃一直挨着郦妃坐，见郦妃没说话，便笑着附和：“是啊是啊，还是皇后娘娘会选地方。对了娘娘，臣妾听说前几日御膳房新研制了一种冰酪，口感极好，要不要让人呈上来给娘娘尝尝？”

　　明姝摇了摇头：“不必了，天凉吃冰的，怕伤脾胃。”

　　郦妃这才慢悠悠地开口，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语气看似随意：“说起来，前几日我宫里的翠儿听宫外进来的嬷嬷说，以前大胤的镇国将军陆昭，在北疆正招兵买马呢，好像是要意图谋反？”

　　这话一出，石桌旁的气氛微微一顿。

　　明姝握着茶杯的手指猛地一紧，杯中的茶水晃了晃，差点溅出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不受控制地砰砰狂跳，耳边嗡嗡作响。

　　夫君……他真的要谋反吗？

　　她知道赵承煜容不下他，可谋反这条路，凶险万分，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他在北疆吃得好吗？睡得安稳吗？将士们都信服他吗？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翻腾，让她几乎失了神。

　　“哦？竟有这事？”贤妃立刻接话，顺着郦妃的话头往下说，“那陆昭胆子也太大了吧，大胤新帝刚登基，他就敢谋反，这是不想活了？不过也是，听说他以前在大胤威望极高，如今被逼到绝境，谋反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郦妃瞥了一眼明姝，见她神色依旧淡淡的，像是没什么反应，心中有些不甘，又说道：“说起来，这陆昭也算是个人物，可惜啊，站错了队，落得个有家不能回的下场。听说他以前的夫人也不知所踪了，想来是怕被牵连遇害，或者是怕惹祸上身，早就跑了吧？”

　　她故意加重了“跑了”两个字，目光紧紧盯着明姝，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明姝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慌乱与痛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大胤的事，与我们安国无关，妹妹们还是少议论为好，免得惹是非。”

　　德妃看出了些不对劲，郦妃一向不关心宫外的事，今日却偏偏提起陆昭，还特意盯着皇后看，心里便有了数。她爽朗地开口，直接问道：“郦妃娘娘，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大胤的事了？莫不是特意让人打探的？”

　　郦妃没想到德妃会这么直接，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妹妹说笑了，不过是听人随口一提，觉得新鲜罢了，哪里用得着特意打探。”

　　“就是就是，”容妃插嘴道，“郦妃姐姐也就是随口说说，德妃姐姐别这么严肃嘛。不过话说回来，这陆昭谋反，会不会影响到我们安国啊？”

　　淑妃轻轻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陛下英明，我国边防稳固，就算陆昭谋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郦妃还想再说些什么，明姝却抬了抬头，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好了，大胤的事就说到这里吧。姐妹们难得聚在一起，说说别的吧。”

　　她不想再听任何人提起陆昭，每多听一句，心里的痛楚就多一分，也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露出破绽。

　　贤妃见明姝不想再提，便立刻转移了话题，语气里带着几分酸溜溜的：“说起别的，皇后娘娘和陛下大婚都一个月了，陛下就一直留宿在娘娘的寝宫，把我们姐妹几个都给忽略了呢。”

　　她说着，还故意叹了口气，眼神里充满了委屈。

　　郦妃听到这话，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她在宫里三年，安衍从来没有翻过她的牌子，更别说留宿在她宫里了，日子过得跟守活寡一样。如今明姝来了，却独占了陛下的宠爱，这让她如何不恨？

　　德妃忍不住笑了一声，直言不讳地说道：“贤妃妹妹说笑了。就算陛下没有和皇后娘娘大婚，陛下也不愿意翻你的牌子啊。你我姐妹都在宫里几年了，陛下不一直都住在自己的寝宫吗？”

　　贤妃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恼，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反驳，可德妃说的是事实，她根本无从辩驳，只能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低着头不再说话。

　　淑妃轻轻拍了拍贤妃的手背，柔声安慰道：“妹妹别多想，陛下国事繁忙，难免顾不上后宫。我们做姐妹的，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她本就是通过选秀进宫，对盛宠毫无奢望，只求能在深宫里平安度日。

　　“是啊是啊，”容妃又插嘴道，“我来宫里最晚，陛下也从来没有翻我的牌子，说不定是不喜欢我呢。不过没关系，我自己在宫里看看花、听听戏，也挺自在的。”

　　她顿了顿，又看向明姝，眼睛亮晶晶的：“不过话说回来，陛下大婚以来一直住在皇后娘娘那里，可见陛下是真的很疼爱娘娘，说不定，娘娘肚子里已经有小宝宝了呢？”

　　这话一出，郦妃和贤妃同时猛地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嫉妒。

　　若是程明儿真的怀孕了，母凭子贵，她的地位就更稳固了，到时候，她们就更没有出头之日了。

　　郦妃在心里暗暗盘算着，绝不能让程明儿这个贱人怀上陛下的孩子。陆昭的事暂且放一放，先把这件事搞清楚，看看程明儿到底是不是真的怀孕了。若是真的，她一定要想办法阻止才对。

　　明姝听着众人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家长里短、争风吃醋的话，心里愈发烦躁。她本就因为陆昭的事心神不宁，如今又被她们围着说这些，只觉得头都大了。

　　莲儿看出了明姝的疲惫与不耐，连忙上前一步，对着各位嫔妃福了福身：“各位娘娘，皇后娘娘今日有些乏了，想回殿内休息片刻，改日再请各位娘娘过来小聚。”

　　郦妃心里正盘算着怎么打探明姝是否怀孕，闻言便顺着台阶说道：“既然娘娘乏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看望娘娘。”

　　“皇后娘娘好生休息，臣妾等告退。”其他嫔妃也纷纷起身行礼，随后便跟着郦妃一起离开了。

　　明姝回到坤宁宫的内殿，便立刻对莲儿说道：“你先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进来。”

　　莲儿看出娘娘心情不佳，不敢多言，连忙躬身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殿内只剩下明姝一人，她再也忍不住，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夫君，你真的要谋反吗？这条路太险了，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啊。不知道你在北疆过的好不好，有没有按时吃饭，天冷了有没有添衣服，有没有受伤……

　　无数的牵挂与担忧涌上心头，让她哭得不能自已。她抬手捂住嘴，压抑着自己的哭声，肩膀微微颤抖着。

　　她不知道，安衍早已站在殿外，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

　　安衍原本处理完国事，想过来陪陪她，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他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明姝听到动静，猛地回过神，连忙擦干眼泪，站起身，强装镇定地说道：“陛下，你来了。”

　　安衍走到她面前，看着她通红的眼眶、苍白的脸颊，以及眼角未干的泪痕，心中一痛。他自然知道她为什么哭，郦妃在花园里提起陆昭的事，值守的太监已经报给他了。

　　他没有拆穿，只是伸手，轻轻拭去她脸颊上残留的泪珠，语气温柔：“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刚才姐妹们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

　　明姝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找了个借口：“没……没有。只是刚才在花园里待久了，有些乏了，眼睛有点酸，不小心掉了眼泪。”

　　安衍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心中了然，却没有点破。他知道，她心里的那道坎，还需要时间来跨越。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的像哄小孩子一样：“若是累了，就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朕，朕会帮你解决。”

　　明姝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谢陛下。”

　　安衍没有再多问，只是沉默地陪着她。殿内很安静，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可明姝的心，却依旧为陆昭牵挂担忧。

　　时间转眼到了中秋节这天，安国的都城安京被一层浓浓的暖意裹着。宫里早就忙活开了，红绸扎的彩架立在宫道两旁，廊下挂满了各式宫灯，有玉兔灯、莲花灯、走马灯，傍晚一点亮，流光溢彩的，把皇宫照得跟白昼似的。

　　晚宴设在太和殿广场，这是宫里最隆重的宴席才会用的地方。场地中央铺着厚厚的红毯，两侧摆着数十张紫檀木大桌，桌上早已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和瓜果，烤得油光锃亮的整羊、肥美的螃蟹、鲜嫩的鱼虾，还有各色月饼、桂花糕、蜜饯，琳琅满目得让人看花眼。更难得的是，御膳房还特意酿了桂花酒，酒香混着桂花的甜香，飘得老远。

　　受邀的都是宗室勋贵、文武百官及其家眷，还有后宫的嫔妃们。大家按照品级高低依次入座，大臣们坐在广场左侧，女眷和嫔妃们在右侧，明姝作为皇后，自然是陪着安衍坐在主位上。

　　晚宴的流程规矩得很，先是安衍举杯致辞，说了些国泰民安、与民同乐的话，随后百官纷纷起身回敬，一时间觥筹交错，热闹非凡。致辞过后，便是节目表演，后面还有说书的、耍杂技的、唱昆曲的，节目一个接着一个，引得众人阵阵喝彩。

　　安衍兴致很高，和身边的大臣们相谈甚欢，一会儿聊起边防，一会儿说起南方的收成，言语间尽是帝王的沉稳与远见。大臣们也纷纷附和，时不时说些吉祥话，气氛十分融洽。

　　而明姝坐在安衍身边，却像个局外人似的。她穿着一身正红色的宫装，头戴凤钗，妆容精致，却始终提不起兴致。这种热闹的场合，她向来不喜欢，耳边的欢声笑语、丝竹之声，只让她觉得吵闹。她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晚宴，回到安静的坤宁宫休息。

　　她拿起面前的桂花酒，轻轻抿了一口，酒液甘甜，却没什么滋味，目光无意识地飘向远方，心里又想起了那个远在北疆的人。

　　“皇后娘娘，尝尝这个蟹粉小笼包，味道极好。”身边的莲儿轻声提醒道。

　　明姝点了点头，夹起一个小笼包，小口小口地吃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旁边的郦妃看着明姝备受宠爱的模样，心里的妒火更盛。她穿着一身桃红色宫装，强装笑颜，和身边的贤妃说着话，目光却时不时瞟向主位，看着安衍对明姝的体贴，只觉得心口堵得慌。

　　贤妃看出了她的心思，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姐姐，你看陛下对皇后多好，什么好东西都先给皇后，连说话都轻声细语的。”

　　郦妃冷哼一声，压低声音：“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仗着陛下一时新鲜罢了。”话虽如此，可她心里清楚，安衍对明姝的宠爱，绝非一时新鲜。

　　晚宴一直持续到深夜，安衍喝了不少酒，脸颊泛红，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眼看时辰不早了，于总管小心翼翼地上前，轻声提醒道：“陛下，夜深了，该回宫休息了。”

　　安衍点了点头，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两名太监连忙上前扶住他。

　　“去……去坤宁宫。”安衍挥了挥手，声音带着一丝醉意，却异常坚定，“朕要去坤宁宫，陪皇后。”

　　这话不大不小，恰巧被正要起身的郦妃听见。她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中的嫉妒与怨恨几乎要溢出来。她在宫里三年，从未得到过这样的待遇，而明姝不过来了两个月，就独占了陛下的所有宠爱，这让她如何甘心。

　　明姝站在一旁，听到安衍的话，抿了抿唇，没说话，只是默默跟在后面。他们大婚将近两个月，安衍每晚都会留宿在坤宁宫，虽然他一直睡在外间的榻上，从未强迫过她，但房间里多了一个人，还是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一路上，于总管不停地叮嘱着太监们：“慢点，慢点，小心陛下。”

　　到了坤宁宫，宫女们连忙上前，想为安衍更衣。于总管却拦住了她们，对着明姝躬身行礼：“皇后娘娘，陛下今晚喝多了，劳烦娘娘照看一下，老奴告退了。”

　　说完，他便带着太监宫女们鱼贯而出，轻轻带上了房门。

　　殿内只剩下明姝和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安衍。安衍不知何时已经滚到了她的床上，睡得正香。明姝看着他占据了大半张床的身影，有些无奈。这让她怎么睡啊？

　　就在她纠结着是叫醒他，还是自己去外间榻上睡时，安衍突然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喊道：“水……给朕拿水来……”

　　明姝连忙转身，倒了一杯温水，快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扶起安衍，将水杯递到他嘴边。

　　安衍喝了几口水，清醒了一些。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明姝，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脸上，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温柔。他突然咧嘴一笑，声音里带着醉意，却异常真诚：“明儿，你真好看。”

　　明姝的脸颊微微一红，想要躲开，却被安衍伸手按住了肩膀。

　　“你知道吗？”安衍继续说道，眼神变得有些悠远，“认识你的那年我还是二皇子，被父皇派去大胤做特使，当我在大街上见你的第一眼时，就被你身上的气质吸引了。可惜啊，你已经嫁人了。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没想到，老天眷顾我，竟然让我们走到了一起。”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明姝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明儿，这两个月，我真的很开心。只要一想到你每天都在坤宁宫里等我，我就觉得日子有奔头。”

　　明姝避开他过于直白的眼神，小声说道：“陛下，你喝醉了，该休息了。”

　　“我没醉。”安衍摇了摇头，突然伸手扣住了明姝的腰，将她拉近自己，“明儿，今晚我可以睡在这里吗？”

　　明姝没说话，心跳却越来越快。

　　“外间的榻上冷，我想睡在你这里。”安衍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眼神灼灼地看着她。

　　明姝咬着唇，依旧没吭声。过了好半天，她才鼓起勇气，说道：“陛下，你不是说，不会为难我吗？难道你忘了吗？”

　　“我没忘。”安衍的眼神暗了暗，随即又变得炽热，“可是明儿，我们是夫妻啊。我想要你，想要完完全全地拥有你。”

　　说完，他不等明姝反应，便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不再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而是带着浓浓的占有欲与爱意，炽热而缠绵。他一边吻着她，一边将她压在身下，宽厚的手掌紧紧地禁锢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明姝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想躲开，想抗拒，可安衍的吻太过热情，太过霸道，让她无从逃避。她只能被迫承受着，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的气息，他的爱意。

　　“明儿，我们是夫妻，你就不要拒绝我了。”安衍一边吻着她的脖颈，一边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沙哑而魅惑，“我真的很想拥有你。”

　　话没说完，明姝身上复杂的宫装便被他一件件褪去，露出了细腻白皙的肌肤。明姝有些慌乱，她不知道安衍是不是真的喝多了，可此刻的他，眼神清明，一点都不像是喝醉的样子。

　　明姝忍不住闷哼一声，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这眼泪里，有委屈，有不甘，有对过去的怀念，也有对现实的妥协。

　　安衍察觉到了她的泪水，低头一一吻去她的泪水，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别哭，明儿，我会疼你的。”

　　明姝闭上眼，感受着他的温柔，心中的抗拒渐渐消散。她知道，她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陆昭远在北疆，他们之间早已是过往云烟。而安衍，是她现在的丈夫，是她此生唯一的依靠。

　　她从一开始的被动承受，渐渐变得不再抗拒，甚至在安衍的引导下，有了一丝回应。

　　完事之后，安衍依旧没有放开她，反而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他的嘴唇在她的唇瓣上轻轻磨蹭着，动作亲昵而缠绵。

　　明姝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陛下，放我下来吧。”

　　安衍却笑了，低头含住她的唇瓣，又吻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我还没亲够呢，再等一会儿。”

　　说完，他又吻了吻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她的脸颊，直到吻得明姝脸颊通红，快要喘不过气来，才罢休。

　　随后，他扶着明姝，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轻声说道：“明儿，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妻，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护着你，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明姝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百感交集。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此刻，她能感受到安衍的爱意与真诚。

　　或许，接受他，接受这份感情，并不是一件坏事。

　　她轻轻点了点头，将头埋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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