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 71 章
刘迹往后躲:“做什么,我的衣服穿得好好的。”
易从安懒得和刘迹说那么多,他抓着刘迹的衣摆往上,利落地把他的上衣脱了下来,打开在医院买的药膏涂在刘迹的肩膀。
刘迹不乱动了,老实躺着:“原来是涂药,你早说。”
易从安停住手,笑着反问他:“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刘迹抿着嘴唇不说话,两颊还有两团未散的绯红。衣领大开,一脸英勇就义的正直模样。
“我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
易从安偏头笑,刘迹误以为在笑他,抬脚踢了一下他小腿,没什么技术含量地威胁他。
“不许笑你哥。”
易从安眼疾手快抓住刘迹脚腕,刘迹用眼神示意他松手。
“快上药。”刘迹催他,“再磨蹭我伤口都快愈合了。”
“行。”易从安把刘迹的脚搭在自己的膝盖,“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刘迹:“……”
这时候又愿意叫哥了。
易从安给刘迹上完药,眼光不自觉被刘迹左肩下方锁骨的一点红吸引住,他不傻,能认得出来蚊子咬的包和吻痕的区别。
他的手按上去,摸着那点红。
“谁亲的?”
他的力度就像挠痒痒,刘迹全身都不自在,拍开他的手:“谁咬的,我不知道,狗咬的。”
易从安笑着将手再次按上去,左右磨蹭着那块不太明显的痕迹:“这么久了还没好,你皮肤怎么这么嫩?”
刘迹被他的动作激得全身上下起鸡皮疙瘩,他也想问问易从安的牙齿是用什么做的,所到之处和纹上去的一样坚固,硬是在他的身上留到现在,害他穿了好长时间的高领毛衣。
想到这儿刘迹的怒火极速酝酿:“就算是块铁板也经不过下死口,知不知道可持续发展。我又不是永动机,你不反省自己,还来怪我。”
易从安躺回刘迹身上,玩他的运动裤上的松紧带,很没骨气地服软:“对不起我错了。”
认错速度还算不错,认错态度嘛,刘迹看着他逐渐往里,贴在自己腰上的手。
认错态度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刘迹想起易梦生和他说的话,他推了推易从安:“裤子脱了。”
易从安抬起头:“现在?”
他扫了眼床头的计生用品:“套也不合适,改天好不好?哥?”
“哥你个大头鬼。”刘迹扯过枕头盖在他脸上,不由分说解开他裤子的松紧带,单手抓着他把他按在床头,再一心一意地把他的裤子脱下来。
易从安单手撑在床垫上,扭过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刘迹动作。
“你要在上面?”他伸手扶着刘迹的腰和腿,“这个姿势对新手不太友好,换个吧哥。”
刘迹懒得回他,剥了易从安的裤子,用手分开他的大腿,拇指顺着膝盖往上,去找他大腿后侧的疤。
很容易就找到了,在大腿内侧一点,五六厘米,像条蜈蚣一样横在易从安的身体上。
伤口像是个庸医的手笔,缝得乱七八糟,丑得很。
易从安的伤不止这一处,后背上,腰侧,都有。他皮肤白,疤痕恢复得比较好,不认真观察发现不了。
刘迹越看越难受,最后干脆不看,背过去生闷气。
易从安本来被摸得挺舒服的,都要睡着了,过一会儿突然没动静。回头看,某人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得好厉害。
“怎么了这是。”易从安从背后抱住他,“哭什么,后悔了我还是可以假装忘记刚才这一切,我演技还不错。”
“你就是个骗子,大骗子。”刘迹抬起胳膊往后送,给了易从安一拳,“你很讨厌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特别烦你,你离我远点,不想看见你。”
易从安抱得更紧了,双手环在他的腰间,绕到前面紧紧十指交叉扣得死死的:“我骗你什么了,你说。”
刘迹问:“我出国那天你去送我了,是不是?”
易从安说:“是。”
刘迹说:“你看到我了没有。”
易从安说:“看到了。”
刘迹说:“你看到我了怎么不出来?”
易从安说:“我来得太晚了,只看到了你的背影。又怕你说我不好好学习,不敢和你说。”
刘迹用手戳他的手臂:“你还知道怕,我看你什么都不怕。”
易从安反握住刘迹的手:“还是怕的,怕你觉得我不好,怕你去了不回来,怕你觉得我不听话。”
“你本来就不是很听话,不算诬陷你。”刘迹单手给他的刘海辫麻花辫,“你学校的流言又是怎么回事,你爸真帮你办了休学?出国又是什么?”
看刘迹着急易从安特别受用:“画廊有人看不惯我,在学校传我傍大款当小白脸,老师的确找了我,但是也没说什么。我没休学,只是请了两天假。我是打算出国,还在看学校。”
刘迹说:“你爸怎么知道Alan追你的事?”
“学院主任和我爸的一个朋友认识,和他说了我的事。倒是你。”易从安撑着刘迹的腿坐起来,“你什么时候知道Alan在追我?”
刘迹说:“你别管我什么时候知道的,你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欢他?”
易从安摸了摸刘迹的脸,不急不缓道:“我都和你睡了,刘迹,你说我喜欢谁?”
“睡觉是睡觉,不是睡了,我们只是在一个床上睡各自的觉,你注意措辞。”易从安一句话逗得刘迹口干舌燥,不敢正眼看他,但一想到这些话他可能也和别人说过,心里又酸酸的,“你喜欢谁,我不知道。”
易从安慢慢躺回刘迹的腿上,把脸埋进他的肚子,隔着衣服咬他:“你知道,我只亲过一个人。”
“痛痛痛痛痛!”刘迹用虎口钳制住他的嘴巴,“不要随便乱咬人,你是人,不是狗。”
易从安顶着被蹭得乱七八糟的白毛赖上刘迹的手,咬了一个又一个牙印:“我不管,谁之前亲了我我就咬谁,你逃不掉了。”
刘迹惶恐:“不会是我亲了你你才变成男同的吧?!”
易从安:“……”
易从安双手托着刘迹的脸:“是的,刘迹,我只和你同居过,我的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初吻都是你的,刚才你把我从家里拉出来的时候我就心动了,这辈子我就认定你了,以后做春梦估计想的都是你,你说怎么办?”
刘迹捂住他的嘴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别瞎说!那是住一起,不是同居!你别说话了,你需要冷静冷静!现在开始我们谁说话谁是狗!”
易从安拉着刘迹的手往下,停在某个地方,然后歪着头看着他。
“这个怎么办?”
刘迹大叫一声,拉过被子盖住他和易从安。
“睡觉!我困了!”
逼仄柔软的棉被里,刘迹感受到一股不容忽视的目光咬着他不放,他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
手指想抓住什么,又找不到可以抓住的,直到易从安的嘴唇贴上来,把他的手放在他的脖子上。
刘迹闭上眼睛,微张开嘴,把对方的舌头放进来。
开始很温柔,迷迷糊糊中,刘迹睡意渐浓,就在他要失去意识睡过去之迹,下巴被人拖着往上顶。
二人位置互换,刘迹气喘吁吁地趴坐在易从安腰上。
他瞬间就清醒了。
刘迹不敢动。
易从安的手在他的后颈上慢条斯理地摸:“刘迹,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刘迹还没回过神,脸枕在他的胸口,听着他过于活跃的心跳声。
砰砰砰。
砰砰砰。
他也是紧张的。
刘迹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深吸一口气,直接迎着易从安的喉结亲了上去。
不知道别人的恋爱第一天在做什么,刘迹恋爱的前一个小时被蒙在被子里亲了个天昏地暗,亲着亲着,就睡着了。
他们拥抱着彼此,头挨着头,共享同一个枕头。
刘迹是被饿醒的,忙了一天就早上在机场匆匆吃了个大包子,喝了一杯豆浆。沾床后和易从安一口气睡到天黑,醒来时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咕叫。
易从安还在身边睡着,双手紧抱着刘迹的腰,刘迹往前一点儿,他就跟着往前挤他,刘迹费了好大劲才从脱身。
憋了一上午的汗浸湿衣衫粘在背后,刘迹迫不及待要去好好洗洗。他草草在外卖软件点了吃的,放下手机去浴室。
刘迹碰到了恋爱后第一个尴尬的难题,如何在没有阻隔的磨砂玻璃后对着熟睡的恋人洗澡。
酒店的浴室和床隔着一层半磨砂的玻璃,浴室里面的灯一开,站在外面能把浴室里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刘迹开始想找张报纸贴在玻璃上,但是房间里别说报纸了,连留言板都是小号的。后来他又想用浴巾挡住,但是又找不到能够挂浴巾的架子。
刘迹咬着嘴唇犹豫再三,决定不开灯,抹黑洗澡。
关了灯还是能看到一点点,但是比开灯好多了。
澡一定要洗,身上太难闻,再不洗就臭了。
刘迹洗个澡宛如做贼,水龙头也不敢开太大,怕把睡梦中的易从安吵醒,偷偷摸摸地洗头洗脸,沐浴露和洗发水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胡乱挤了一大泵,从头洗到脚。
酒店的洗护用品还挺出泡,刘迹眼睛被绵密的泡沫糊得严严实实,他眯缝着眼想要去架子上的毛巾擦眼睛,陡然看到门口立着一个黑压压的人影,吓他一大跳。
易从安直愣愣看着刘迹,两眼眼珠子一动不动,像不认识他一样。
刘迹用沐浴露的瓶子挡在身前:“关门!”
易从安往前走了一步,把门在背后关上。
刘迹大叫:“你也出去!”
易从安没听,继续往前走。
刘迹扭着身体去拉浴室隔间的门,但是他的速度没有易从安的快,易从安伸出手,捏了一下刘迹的脸。
“是真的。”他自言自语道。
“当然是真的!”刘迹拿起花洒对着易从安浇,趁他躲闪之际,把花洒对着自己迅速冲走泡沫。
一阵兵荒马乱,刘迹总算洗完了。他侧身走出去,扯过浴巾围在身前逃之夭夭,留易从安一个人在云雾缭绕的隔间里。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