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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神容易送神难
黄伯远杀了徐见微的心都有了,他怒视着徐见微:“你究竟要做什么?”
语气饱含威胁和警告。
李挽月的目光也随之过来。
徐见微委屈道:“我只是想问问夫人,她头疼既然有徐夫人照看了,那还需不需要我贴身照顾。”
“你作为侍女不照顾?难道让徐夫人照顾吗?”黄伯远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需、要!”
咚咚咚咚。
在这片诡异的气氛中,木箱子里突然传来了声音。
徐见微眼睛一亮,她原本只是想刺激刺激宋家人找点乐子,没想到这一耽搁,却吵醒了木箱子里的徐见雪,发出的响动就是她在里面挣扎。
响着响着,木箱里又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有节奏的敲击声。
长短长短长长长短短。
又是救命。
徐见微眼睛亮亮的,满含期待地望向李挽月,这是徐家的秘密信号,李挽月作为家主夫人不可能听不懂,她绝对能猜到躲在箱子里的是徐见雪!
徐见雪啊徐见雪,你太争气了,醒的太是时候了,发出的信号也太好了!
徐见微在心里和无妨连说三个太。她原本没有想过要破坏宋家的计划,毕竟现在她的能力实在有限,最多只能给他们找点无伤大雅的不痛快,没想到徐见雪这么争气,直接把这个不痛快变成了破局的利刃。
徐见微看着李挽月,她很期待这位为了徐见雪曾经明里暗里害了她无数次的继母能为了女儿豁出去到什么程度。
黄伯远更是紧张到灵力乱窜,浑身散发出一股紊乱的灵力低气压。
自我如宋景元此时此刻也不由得紧张地盯着李挽月,咽了口唾沫。
只是令所有人都万万没想到的是,李挽月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发出声音的木箱子,轻笑道:“景元,你这衣服确实该丢弃了,居然都招老鼠了。”
“哈哈。”宋景元干笑两声。
黄伯远心一下子落在地上,他吩咐道:“没听徐夫人说吗?快把箱子搬出去处理干净,别脏了徐夫人的眼。”
徐见微沉默了,半分没有刚才兴致勃勃幸灾乐祸的样子。
她早该想到的,徐家丹药冠绝天下,这几年不可能连个追踪的药丸都造不出来。
李挽月早就发现了吧?她女儿徐见雪一直都在云雾客栈,所以这才显得如此不慌不忙,甚至从容有余到一出大戏接一出大戏地唱。
只是宋家不敢冠上破坏两家联盟的罪名,李挽月也不敢,她就只好牺牲徐见雪,假装配合宋家演完这场戏,至于这几日频繁找宋景元不痛快?也可以猜想,徐见雪受了这么大委屈,李挽月怎么能不给宋景元一点教训呢?不过给女儿出气也是有限度的,这个限度就是不能有损整个徐家的利益。
思及此,徐见微失去了捉弄宋家和徐家人的兴致,她如今实在是太弱小了,那些世家大族根本不会把她放在眼里,她的一系列动作于人家而言可能就是跳梁小丑。
李挽月亲亲热热拉着秦梦如回了房间,黄伯远狠狠剜了一眼徐见微,要不是顾及她身后还有孟家这条船,对自家少主还有用,黄伯远可能当众就要结果了她。
宋景元也凉凉道:“你的胆子倒是不小。”
徐见微没有了捣乱的心情,却还能分一分心气气宋景元,仗着宋家人都不敢动她,她笑嘻嘻道:“一般一般,没你的胆子大。”
“你!”一想到这里还有徐家的护卫看着,宋景元咽下了这口气,对黄伯远道,“走!”
他带着黄伯远就要上五楼去。
客栈总共就这么大,徐见微目前明面上还是秦梦如的贴身侍女,于是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宋景元身后,等宋景元回头恼怒地问她:“你究竟要干什么?”的时候。
徐见微扬起一个大大的、充满无辜意味的笑脸:“我回去伺候夫人呀,黄监卫不是让我照顾夫人吗?”
宋景元深呼吸,防止自己被气晕过去,他侧身:“你先走。”
不知道为什么,徐见微跟在他身后总让他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好像她随时能掏出一把刀把自己捅了似的。
徐见微恭敬不如从命,走在少主前面走得很自然,她还从其他侍女那学来一个不伦不类的福礼,行给宋景元:“多谢少主。”
徐见微就这样一溜烟跑上了楼。不过她没有去秦梦如的房间里,现在李挽月正在里面,她可不敢近距离和李挽月接触那么久,李挽月的每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都让徐见微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趁宋景元和黄伯远还没有上来,她顺势溜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徐见微对无妨道:“我现在还是太弱了。”
无妨:“你敢不敢把这话说给被你打死的那些人听?”
徐见微心大,经此挫折,只是更让她看清了世家利益至上的丑态,只失落了一会儿就恢复了元气,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懒洋洋道:“我倒是敢说,就是他们听不着啊。”
无妨:“……”
“哎。”徐见微忽然叹息。
无妨以为她被世家险恶打击了,还想安慰她一番,下一刻就听见徐见微道:“我如今高不成低不就,看着眼前这些世家走狗、门阀护卫,这是多么好的煞气值啊,可是我却得不到。”
感情是盯上人家的命了。
徐见微还记恨着黄伯远凶她呢,她喃喃:“迟早要找个机会弄死他。”
无妨汗颜:“人家骂你一顿你就想着弄死人家,也不知道谁更像坏人一点。”
一人一刀正斗嘴斗得火热,宋景元“啪”地踢开了徐见微的房门。
徐见微啧了一声:“还有没有一点个人隐私了?”
宋景元真是要被徐见微气死:“你说来照顾我母亲,就是这样照顾的?”
徐见微很是理直气壮:“你也知道我又不是真的侍女啊,我怎么会照顾人?夫人不是有其他人照看吗?”
枉自己还给她让路……结果上来就被李挽月阴阳怪气一番,听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母亲身边竟然无人贴身伺候,是李挽月又是把脉看病又是端茶倒水照顾着的。
徐见微的神情真的很无辜,她的确不知道其他侍女也偷懒了,于是她起身来到秦梦如房间,对着秦梦如关心道:“夫人,你还好吗?”
秦梦如被她控制着,除了“好”还能回答什么?
徐见微一副“你看”的得意架势:“你母亲都说没事了,你急什么?”
宋景元气极,对着秦梦如道:“母亲,你为什么把她带过来?不如让刘下仁把她带回府邸去。”
秦梦如道:“刘下仁带着她跑不快,况且怎么说她也是一枚重要的棋子,不可如此随意对待。”
宋景元有些抓狂,早知如此他就该把自己的座驾给刘下仁的,让他驾着马带着徐见微走,就当还自己一个清净了。
宋景元冷静下来了,他道:“现在呢?现在人手充足,我派黄伯伯把她送回家去交给父亲,这总该可以了吧?”
徐见微:请神容易送神难,当初把我绑来,现在又想我走?没门!
秦梦如又开口了:“黄监卫要留下来主持大局,元元,你不要太任性。”
“我没有任性。”宋景元回头看见徐见微嬉皮笑脸的样子就生气。
如果是派一个护卫将她和莫小婉一起带走,徐见微其实还是愿意的,毕竟以她目前的实力,拼尽全力杀掉护卫既能吸煞气涨灵力,又能摆脱宋家和徐家的纷争顺理成章离开云城,但就目前的形势来看,莫小婉不可能从李挽月眼皮子底下被宋家人带走,那徐见微就更没有走的理由了。
徐见微道:“少主怎么想赶我走了?你又要把我带去哪里?”
宋景元别过脸去不搭理徐见微,他怕自己被气死。
秦梦如道:“好了,元元,你不要和她置气了,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徐见微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我做错什么了少主如此生气?”
看着徐见微“无辜”的眼神,宋景元又不能把木箱子里关着徐见雪的事情告诉她,只好一甩袖子,留下一句:“你跟着我母亲别再自作主张了。”
“哦。”徐见微偷笑,要的就是宋景元闷声吃亏,委屈无处发泄的效果。
……
徐见雪手脚被缚,眼睛和嘴巴也都被贴着东西无法视物和说话,只能靠着用头不断撞击箱子来制造响动。
这群该死的匪徒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敢绑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父亲和母亲要是知道了一定饶不了你们!
头在木箱上不住敲击着。
救救我,救救我呀,我不想一直被绑着,我想回家,我再也不要来云城这个破地方了,景元哥哥,你会来救我吗?
也许是撞击木箱太厉害,把她的头撞坏了,不然徐见雪怎么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是母亲!母亲你快来救我呀,我在这里,在这里!
只是徐见雪挣扎地再厉害,都没有人来打开箱子把她救出来。视觉被封,徐见雪的听觉敏锐了不少,恍惚间,她好像又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谁?是谁?是她吗?不对,她已经被父亲送走,再也回不来了。
不知是哪儿来的一股灵力,徐见雪眼前一花,又昏睡了过去,这一次,她梦见了自己小时候,那时候她还是徐二小姐,徐大小姐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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