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明穿]大奸臣,本姑娘来pua你了!

作者:小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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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河圆月曾怯相逢酒正潋滟莫负今宵


      宋朗就牵着她的手,像许多许多年后那样,他眉眼怔忡,少了几分凌厉和深沉,神容温情而怅惘。
      池月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可她不想提起,也不愿回忆。
      但她也没挣脱开他的手。

      那掌心传来的温度,竟奇异地与她记忆中某个遥远的午后重叠。
      这样的静谧和喧嚣,终于让她红了眼眶。
      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孤独席卷而来,防不胜防。

      宋朗凝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轻声嗤笑,“暮江平不动,春花满正开。见面第二次,你就骗我。”
      他说的是那晚她跑他的学校,兴致勃勃邀请他来她的学校,并说一起去江边看紫薇花,有明月的夜晚,当真是走进了杨广的诗里。
      那时候他含笑点头,说好。
      她欢喜快活极了。

      可他来的那晚,她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不敢也不能喜欢他了。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鬼使神差的去见他,那晚的月亮很大很圆,她眼睛涩的很,只得偏了头看江面,一轮圆月倒影在幽蓝深沉的江水里,银光闪闪,皎洁温柔。

      宋朗说,“我伸了三次手,你看见了。”
      是的,她看见了,但她装作看风景。
      后来池月有些遗憾,遗憾没伸手,向天多偷半日。
      他们相遇太晚,能拥有的时光那样少,又何必瞻前顾后。

      再后来,命运相向,徒留满目荒凉。
      那晚的月亮,那晚的江水,那晚的紫薇花,现在依旧在记忆里温柔着。
      多少年又多少年,是时光总会凋谢,唯有寒冷和热不停歇。

      宋朗道,“我看见你写在笔记本里的诗。”
      那是他带她去上课,她问他要了个笔记本装模作样,圈圈点点,将少女心事写在诗里,盼着他能看见,又懊恼的想,还是别看见了。
      现在,宋朗唇齿清晰的缓缓道:
      借我一次轻触,借我笑颜。
      借我素白宛若初见。
      借我无因的缘,借我一颗红豆长成参天。
      借我菩提顿悟,借我冲动宛如少年。
      借我忘与不忘,借我呼之欲出的春天
      借我一刻沉醉,借我枕侧酣眠。
      借我天真足够抵抗明天。
      借我指端加冕
      借我含羞等待的庄严。
      借我一处小舍,借我苍老眨眼之间
      借我一个梦吧。留与暮年感念。

      池月诧异地看向他,她都不记得了,他竟然能流利完整的背出来。
      宋朗轻笑,“看了很多次。不知不觉就记住了。”

      他们也曾有过很多快乐甜蜜的时光。
      可那都是过去了。
      她漂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攒出一个极美的笑意,“我再不会痛,宋朗。”
      放下他,无异剥筋去骨。
      可她想起他,再不会痛了。

      几百年的光阴仿佛在此刻坍缩。嘈杂的人群和叫卖声遥远,他们站在护城河边,是几百年后他们站的位置,只是河边没有石椅供他们坐下。
      过去回不了头,向前看,满目荒凉。

      宋朗低声轻笑,“月月,你忘不了他了。”
      语气绝望而悲伤。
      池月摸不准他什么意思,有点疑惑的抬头看他,嘴唇动了下,终究没接他的话。
      宋朗举起手里的鉴糕,“那天,你来找我,请我吃鉴糕。后来我才知道……”
      池月打断他,“宋朗,那是过去的事了。”

      鉴糕分两片,她那时候满心喜欢,听小贩说同吃一个鉴糕,有情人再不分离,兴冲冲买了去找宋朗。
      她向来肆无忌惮,可那一刻,这样婉转表达女孩家的心事也会让她觉得羞涩。

      池月冷笑道,“宋朗,卧薪尝胆,你真能够忍的。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却把我的喜欢当报复我的利刃。”
      她从宋朗手中轻飘飘的拿过鉴糕,玩味的看着,“那一刻很痛快吧?可惜我傻,越挫越勇,真够蠢的。连你别有用心的接近也看不出来。”

      她优雅挥手,将鉴糕扔河中,“奉还你。”
      那鉴糕跌入水中,倏忽不见。
      宋朗面容沉静,“月月,你恨我。”
      池月诧异的笑,“我当然恨你啊。我和你是陌路人,如果不出意外,不会有交集。再者,你本就该避着我。我喜欢你是我倒霉,但你不该憋着劲儿破坏我的家,做局我爸爸,陷害我的妈妈!”

      她再冷静不下去,语气愤怒,“李斯羽说你是为了保护我,为了保护我的家才不得不那样做,谢谢,这样的保护我送给她!宋朗,生活不是小说,男主为了女主忍辱负重,忍受误解,等真相大白时候女主后悔。咱们之间没有误会,你伤害了我,伤害了我的家人,我们之间再没有可能。”

      “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不是你我置身事外就能装聋作哑一辈子。你爸爸妈妈迁怒我,你也曾迁怒我,我于心有愧,不能心安理得和你在一起。现在,我们重生为人,可恨还在,我们之间,”她沉了口气,闭上眼,喉头苦涩,“我辜负了你现在的喜欢,你也辜负了我曾经的爱。可年轻时候遇见你时的欢喜,我会珍藏一辈子。”
      她睁开眼,眼底有泪光,却异常清晰,她说,“我希望你从没爱过我。”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河边的风都带上刺骨的寒意,才哑声开口,“我一直想问问你。”
      “请讲。”
      “如果,你从没有遇见过阿灿。当我们相遇时候,你会不会爱上我。”
      池月看着他,不假思索的点头,“会啊。因为我第一次看见你,就很喜欢很喜欢你,并不是因为你像谁。”

      她第一次见到宋朗时候,一颗心闷疼的发苦。
      那翩翩走来的青年眉眼清朗,身姿挺拔修长,白衬衫穿的舒展挺括。
      这个人,像极了她的梦里故人。
      她记得早些年的茶花烟盒有句诗,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她的心狂跳,她不知道该如何平复它。
      这颗不安分的心啊。
      她的眼睛好像湿了,忙揉揉眼。

      那时候李斯羽疑惑问,“怎么啦月月?”
      她顺口胡说八道,掩饰自己的悸动,“这哥们太帅了,我得揉揉眼仔细看看。”
      她看见宋朗嘴角弯了下,眼睛荡出笑意,像三月春水生涟漪。
      她就沦陷了。
      那样清润的男孩子,怎么就那样心狠手黑呢。

      我第一次看见你,就很喜欢很喜欢你,并不是因为你像谁。

      这话像一柄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切割着他的心脏,让他眉宇间的痛苦再掩饰不住。
      他喉结滚动了下,声音苦涩,“你喜欢贾雨村,是因为他像我。”

      池月有些索然无味,“起初,是因为他行事有几分像你,后来,是因为他是他。”
      宋朗苦笑,“我来晚了,如果我早些穿他身上,大概,我们……”
      池月打住他的话头,“是。可是我们总差些缘分。”

      想到贾雨村,她心如刀割,顿时泪眼婆娑。
      她哽咽着问,“你能不能把他还给我啊?”
      又像是自言自语,“求求你,快回来吧。”
      宋朗沉默了,半天道,“你还有25次开盲盒的机会,怎么知道召唤不回来他?现在这样痴心妄想有什么用。有在这里求天求地,不如求自己,早日攒齐能量,开盲盒许愿下。”

      宋朗永远是最清醒的。
      池月诧异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我们一起……”
      与虎谋皮,最后反被虎伤,这道理她懂,可她现在只得如此,于是她咬牙答应,“你要我做什么?”

      宋朗道,“政治残酷,收起你的同情心就好。”
      池月黯然道,“你要对贾府动手。”
      宋朗道,“他们和水溶亲密,这样明朗的局势,站队都能站错,自取灭亡。”

      这次交谈说不上愉悦,但至少有所收获,不算无意义的。
      池月想,除了宋朗,谁又能挽救的了这个风雨飘摇濒临崩溃的王朝呢?
      谁又能把她的心上人送回来,从此长相厮守。
      就算是与虎谋皮,她也要硬着头皮上。

      宋朗赋闲在家,等待候缺,张如圭来了几次,两人不知密谋些什么,每次都说一两个时辰。
      池月向来不关注他结交应酬,也不想去打听,他行事有章法,她无须置喙。

      赖尚荣谋了地方官,赖大家请吃酒席,宋朗收到了帖子,并不打算去,倒是凤姐让平儿亲自来,请她一定要去,“咱们姐妹几日不见,我平日也不得空,明儿一定要好生乐一日。”
      池月只得去了。

      赖家的园子打理的十分精心,花木山石布置得颇为齐整精巧,甚至隐隐有几分大观园的余韵。
      池月随着引路丫鬟穿行其间,暗暗心惊,又忍不住叹息,赖家这等豪奴,竟能豪奢至此,贾府却日渐式微,还需仰仗他们,真真是无可奈何,积弊已深。

      赖尚荣亲自来斟酒,隔着帘子问好,“大人最近吏部兵部周旋,定没空来。不想夫人来了,这可真是蓬荜生辉。”
      池月含笑回,“他本也想来的,临出门又被人叫走了。”
      赖尚荣道,“虽说是诸事繁忙,也该保养身子,我这新得了支好参,一会打发人送去。”
      池月谢过,“难为你想着,多谢了。”
      又说了几句,赖尚荣告辞。

      凤姐低声笑道,“瞧瞧,真真儿是夫贵妻荣!你家郎君这官位还没落定呢,这会子都有人上赶着巴结。”
      池月笑,“你别轻狂。打量我不知道你那摊子事。你若羡慕的很,那参给你便是,什么值钱东西!”

      凤姐拉了她到僻静处,低声道,“你听说没?我家大老爷看上了什么石呆子的扇子,从今年春天就一直询问,非要我家二爷买了来,那人又不肯。这几日我隐约听见京兆尹抄了石呆子家,可有此事?”

      池月心惊肉跳,面上做出疑惑,“我没听说。”
      凤姐道,“好妹妹,你帮我留心些,我总觉得这事不大妙。”
      池月心想,凤姐果然是个当家人,直觉敏锐。
      凤姐又道,“若有消息,早些递个话给我。”
      池月知道她指的是坏消息,点头道,“那是自然的。”
      两人又低语片刻,这才起身寻了众人,各自归家不提。

      池月侯在书房,坐立不安的等宋朗。
      他们自是各睡各的,互不相扰,今日事关重大,她必须得问他一句。
      直到三更梆子响过,宋朗才回来。推门看见她,脚步微顿,眼底掠过一丝意外,随即恢复如常。

      他自顾自地宽去衣裳,在铜盆里净了手,拿起布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声音因酒意而略显低沉沙哑,“有事?”

      闻见他一身酒气,池月有点恼火。
      于是她耐着性子道,“你做局抄了石呆子家?”
      宋朗嗯了声,浑不在意。
      池月恼怒极了,怕被人听见,只得低声道,“拿官府权势欺负底层人算什么本事,况且是为了贾赦那种人!你让他们把石呆子放了,贾赦爱那破扇子,让他自个想办法去,你何必做这种恶心事!”
      她不允许他用贾雨村的身体再做那些腌臜事。

      宋朗斜坐了,慵懒而惬意。
      酒意袭来,让他有些恍惚,为着眼前人,他好像醉的更厉害。

      他好整以暇地调整了下坐姿,一只手撑着下颌,借着跳跃的烛光,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流连,启唇道,“今天很漂亮。赖大家酒席如何?听说他家有道荔枝郎君,比外面酒楼做的好。”

      他的目光流连在她因愤怒而微微泛红的脸上,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侵略性欣赏。
      脑海莫名浮现一句话,酒正潋滟,莫负今宵。

      池月见他转移话题,急了,“你放不放?!”
      见他好半天不说话,只饶有趣味地盯着她,池月越发急了,正要开口,宋朗笑了下,“放,也不是不行。”
      池月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你又出什么幺蛾子?”

      宋朗缓缓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浓重的酒气和压迫感,绕过书案,一步步向她逼近,将她圈在书桌前,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慢条斯理道,“你不是说过吗,愿意被哥哥弄死。今晚……挺想弄死你的。”
      池月慌了,“你别借酒装疯!”说完立刻推开他向门口奔去,宋朗轻而易举地捉住她,反手丢在榻上,欺身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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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长河圆月曾怯相逢酒正潋滟莫负今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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