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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穿
“你的伤是怎么来的?老实给我交代!”其实段江还想听她口中说些能接受的事情,或者不太勉强的原因。毕竟自己真的将她视为膝下女儿的在培养,他不愿相信他教出的孩子是这般。
“师父,你不信我吗?真的是在混战中被刀剑所伤的啊。师父……”尹乐解释道,然后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试着去拉着段江的衣袖。
“胡说!这明明就是你自己所伤!要正是被别人所伤,断然不会是这样的!我久经沙场,这你还骗不了我!”段江尽量压着自己的性子,听她解释。
尹乐却是收起了委屈的面孔,变得面无表情起来:“唉,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呢。”她一边可惜着,一边大胆地与段江对视,换做从前,她是断然不敢如此的。段江突然觉得,她以前的模样,应该全是虚假的,眼下这幅贪婪成性的尹乐,才是真正的她。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阻止不了,也没有证据去说明什么,毕竟在场的人可能只剩她了吧。
“今后,别再说我是你的师父了,我担当不起。”段江平静下来,做出这样的决定。
尹乐拱手,退出了自己生活数年的地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江湖中人,要拿得起,放得下,她不过是做了一件令自己高兴的事情罢了,随本心就好。她不会觉得自己心理扭曲,就像是喝醉的人,总会觉得自己没醉一般,一直将自我埋葬在狭小的空间里,不肯放手。
老者说到这,停了下来,看来,他只是知道这些了。他看向迟渊,看他一副了然的模样,很是欣慰。但是容浔还是感受得到,迟渊压抑着的怒火。他默默地牵住了迟渊的手,另一只手放在上面,很是轻地拍拍,迟渊抬头,正好与他对视,容浔看见,迟渊眼里的不解与难过,像潮水一样,在他的眼中波涛汹涌,就这般,竟是掀起容浔心里的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那尹乐正是你小子的同族,算上来,你还得唤她一声姨呢。”老者看着他,很是自然地说。
“姨?”迟渊不理解。
“嗯,你可能那时还小,不知道这些事。你的母亲是叫尹意吧?”
迟渊点头。这位老者好像知晓很多,对于他的母亲的事,迟渊自己也不知道太多。只是记忆中,模糊而渺茫。
“尹乐是尹意的亲妹妹,只是当初离开了兰陵一族,自寻出路吧?但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你你们族内的事情,我无从知晓。”老者站起身来,表示天色已晚,自己是时候离开了,走时告诉了迟渊地址,说是有事可以找他,也许他还能助他们一臂之力。
夕阳的余晖照到雪地上,竟然是格外好看。老者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变成一个黑点,再消失在视线之内。
故里听着这些也是云里雾里的,只是淡淡开口:“你们接下来怎么办?”
“能怎么办?查。”迟渊说道。
其实方才故里就注意到迟渊的情绪不太对,本来以为钟离聿衍是迟渊的仇人,现在看来,好像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钟离聿衍的背后,还有一股势力在推动着他,至于是谁,故里猜测,很有可能就是秦府的遗孤,秦律。
“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先离开了,有空再来找你。”容浔说道。
于是,故里又目送两人离开,待整个小屋安静下来时,她坐在凳子上,看着那棵脆弱的树苗发呆。它本不该这么脆弱,也本不该是此命运,明明它可以在它的世界活得很好,可是,中途,故里将它拿走,让它成为自己的所有物,以为可以照顾好它,可现在看来,还是得靠它自己。
那树苗似乎能感受到故里的情绪似的,不再摇摇欲坠,挺直了腰板。它那为数不多的叶子在风的吹动下快要飘落,但那些叶子牢牢抓住了树的本身,似乎想要为谁提供荫蔽。
为护一人,倾尽一生。
她有些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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