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为偶像替身的那天起开始要出事【娱乐圈】

作者:立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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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总是有意外


      娱乐新闻秒变成社会新闻。

      远在最南边的歌祁,徐习清也看到了自己发小离世的新闻,在还没接收完这个噩耗消息进行处理的时候,又听到目前嫌疑人祝某已被警方控制。

      启风也因此被管理,旗下所有艺人全部停止工作接受调查。

      此则日间新闻引爆的不只吃瓜群众。

      相关话题中旧事重提,从替身工作到最早的车祸,你言他一语似乎想要找到所有离奇原因的阴暗面,却忘了同时段出现的其它社会新闻。

      历史是个巨大的莫比乌斯环。

      徐习清坐不住,但最早回金京的飞机也要明早八点,片刻的安静让她才后知后觉如此顺利的完成先前计划时竟然没有一点觉得不对劲。

      越是着急越是容易走进弯路。

      “收拾行李,我联系了朋友借用了一艘游艇,走水路去永朝再转机,今天晚上八九点应该也能到。”从门口回来的贾予兰催促行动。

      “太谢谢你了。”徐习清激动起身低血糖犯了,差点昏过去。

      无法辨别是漫长的春雨绵绵还是失去了好朋友心中的荒芜,心里空落落地悬着,那样被海风一吹摇摇晃,扯着神经末梢犯酸。

      天上乌云忽四散,这是个放晴的日子,稀松平常。

      世界从来不会因为个人的悲哀而不见太阳。

      直到贾予兰跟着一起下船时,徐习清才意识到她也要一同前往金京,“你没必要混入这个局里。”徐习清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危机。

      贾予兰的左小腿是义肢,是在动乱的国家里受到最严重的伤,其它的大大小小的皮肉伤不在其数,老天知道她是怎么坚持下去的?

      “我是个战士,永远的战士。”

      贾予兰说的语气很轻,微风也能吹散似的。

      或许是阳光刺眼,贾予兰的瞳孔收缩,有种迸发着的却是完全不同于话中语气的力量,带着一股冲劲,似要与天地争个高低。徐习清只在那种对病痛完全无知的孩童身上见过。

      “我只是没了一只腿,又不是拿不动笔,你就别担心我了,倒是你朋友和鱿鱼干……”贾予兰前半段说得毫无负担,仿佛断腿的另有其人。

      在贾予兰同情的眼神还没出现前,被徐习清打断话语,“华芝她父母离异,跟着母亲,在她小学毕业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和她以前大学毕业后在金京做过意定监护协议,可以问问警方她能不能授权尸检,希望祝有余能洗脱嫌疑。”

      徐习清是个医生平静波动的情绪是她的基础课程,至少在外人眼里她必须成为那个值得信任的人。

      车站人来人往,过了春节假期之后,流动人口又是一波峰值。

      两人要去金京时间又紧,只能买到站票。“这都是你们俩运气好的,我已经和同事打好招呼,去工作间那里有床铺可以休息。”动车组的售票员和贾予兰见过几面,之前她帮忙报道了售票员上一家公司拖欠工资的新闻,所以欠下了一笔人情债。

      “谢啦,姐妹。”

      人与人之间的真的会因为一次的出手援助就认下死理,对方是好人吗?

      在医院的职场中徐习清看的更多的是冷漠与麻木,难免有些不信任口头上的约定,但真的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她回想起了刚进金医大的那个时候。

      从永朝到金京需要十个多小时。

      徐习清从来没有睡的那么安稳过,她梦到何华芝了,还是头一回在梦里与发小相见。天,很蓝,草地柔软,发小光着脚丫穿着那件芋头紫的纱裙站在远处的小坡上,伸着两只手臂朝她挥手告别,像是猜到她会自责当初鼓励调查的决定,特意来梦中宽慰她纠结的思绪。

      泪水让睫毛变得厚重,难以睁开。

      梦境,人容易沉沦的毒药。

      祝有余在这分局的看守所里也一直被梦魇困扰,她拿着那把水果刀,捅进了喜欢了快八年的偶像,那种皮肉被锋利的刀刃划开的声音缠绕耳朵,还带着体温的血液飞溅,从头到脚滑腻腻的将她包裹。

      “不!”她惊叫着坐起身。

      “23264,你怎么了?”辅警用棍子敲了几下铁门,让祝有余的注意力转移。

      “……没事,谢谢。”祝有余浑身都是冷汗,黏糊糊的粘连着衣服,怪不得会有溺水的错觉。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没了活力。

      墙壁上有个窗口,往外看去,看不到一丝月光。

      她很担心远在永朝老家的父母会不会看到新闻,不知道新闻报道时,嫌疑人会不会打上马赛克……想到这里,她又开始感受酸涩爬上眼睛,现在只能将头深深地埋进枕头里哭泣。

      明明记忆出现断裂,但还是补足了画面?

      是审讯时的问话让她在空白阶段接受了所有的信息,让她也开始犹豫是不是真的是出于想要鸠占鹊巢的贪欲让她做了无法挽回的错误?

      “23264,出来。”

      这串数字,祝有余目前还没有清晰的记住,警察连续喊了四五次后她才有反应,“哦,我在。”

      警察来告知她可以离开。

      祝有余追问原因,是否是案件已经侦破?

      但都被对方以案件细节不宜透露反驳回去,警察如同往常输出指令一样告诉她好好做人,别再回来。

      等待看守所的门打开。

      看到许久不见的学姐,祝有余脸上未干的泪痕又画上几笔。

      紧紧相拥,嘴里不停说着谢谢。

      “别哭了,也别着急感谢我,这是徐大夫和楚总的功劳。”贾予兰嘴上虽没安慰,但还是轻轻地拍着祝有余的后背,试图传递一些力量。

      “他们?”

      法医那边是楚千景找的民营法医机构做了尸检,证明了死者是窒息性死亡,徐习清出示了祝有余前不久刚从五楼坠落的就医证明,以她目前的痊愈能力去进行多次实验后证实不足以造成对方死亡,且死亡时间证明那时的祝有余还没有上岛。

      一路上听着贾予兰的转述,祝有余只是点点头附和,她有些无颜。

      徐习清还能出面帮助她脱离嫌疑,便更觉得羞耻。

      还没到小区,车缓缓停下。

      贾予兰准备下车,“你去哪啊!”祝有余惶恐,手忙脚乱地去抓住离去的背影。

      “我要去一个你不能知道的地方。”贾予兰抬手揉揉祝有余湿漉漉的脸,“鱿鱼,记住所有的改变背后少不了血与泪,而答案在未来。”

      还没等祝有余明白话语中的意思,就被一股力气推回车里,像是在之前就商量过一样,在车门被合上的那瞬间,司机发动油箱。

      祝有余摇开车窗朝后看去。

      寅时,东面天空出现第一缕阳光。

      贾予兰还是站在那里注视着车子离去的方向,她的身子如同切割世界的黑暗与光亮的分割线。确定祝有余不会下来后才转身离去,脚步走的决绝,她也害怕一旦犹豫就会出现退缩的想法。

      再次回到小区,司机先走一步。

      祝有余茫然的往家走,像个行尸走肉,路上碰到很多行人,每个人都忙忙碌碌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迎着朝阳奔跑,只有她是背着阳光行走。

      恍惚是被一阵车鸣打破。

      小区里停了辆警车,在祝有余住的那幢楼下,应该是为何华芝的事来的。

      警车里探出一个脑袋,是一开始来逮捕祝有余的年轻警官叶康长,他朝她挥手,“你没事吧?”

      “还好。”祝有余有点怵他,毕竟第一面是被当做嫌疑犯。

      “还好?看你的样子可不好。我们都是按程序办事,希望不会给你留下阴影。”对待嫌疑人,警察是不能松动态度的。

      “谢谢关心。”祝有余想快点结束这毫无意义的对话。

      “等等!方便可以聊聊有关楚千景的事吗?”

      叶康长见对方犹豫不语,担心被拒绝,忙接着说:“这是我的手机号,看你有时间我们再联系也不迟。”

      何华芝的离世后续扯出一整条的有毒课外书的产业链。

      启风立即被查封。

      朱逢和被控制在了看守所,一切进展顺利。

      警方在何华芝的住处搜到了部分还没来得及被处理的图书,跟着图书上的印发厂商地址,可惜大部队顺藤摸瓜找过去时已经人去楼空,证据链出现断裂。

      人证这边也不是很有力,在启风顶楼的另一个空间里寻到了十几个年轻女孩其中还有周现,每个人手臂上都有被强制注射留下的针眼,好在经过鉴定不是毒品,只是有止痛成分的药。

      等撤离受困人员后,警方才注意到整个空间被布置成教堂的模样。

      地上还有被撕烂的经书。

      通过大家的不懈努力,拼接后的所谓颂文锁定了海外的一个教义组织的——赴讯派,网警那边也追踪到了账户名,确认是赴讯派的重要成员之一。

      只是朱逢和作为被洗脑成功的信徒不可能指认主谋,他咬死是自己一人所为,加上花现清醒后,以受害者的身份指认朱逢和,网络上的舆论被其他的信徒不知道被带到那里去了。

      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在网络爆发。

      而且刻意的将视角引向邪教,从而忽视那些有毒教材。

      所以案子对外是查到启风就停下,对于背后的势力警方会成立小组一直关注。在一个不起眼的转账里,叶康长看见了一个眼熟的名字,是芒星石音乐公司的一个高管的助理。

      案件细节不便和祝有余说起,叶康长只是挑了些重点告知,“我们能够确定的是芒星石的成立就是赴讯派在背后的推波助力,没错的话它就是在我国长期驻点。”

      “所以呢?”

      “所以……所以想问问你这家咖啡厅的特色是什么?”

      突然叶康长没头没尾的一句问话倒是让这段时间都处于阴郁状态的祝有余忽然觉得好笑。

      正准备开口反问,忽然有只手拍在她的肩膀上,抬头一眼看见“曹操”。

      “在这边和朋友碰面,这么巧?警官,你和有余认识啊?”楚千景看似在紧盯着对面的叶康长,但他握住祝有余的臂膀的力气却越来越大。

      明明他的身高不过一米七五的样子,却有着绿水蚺那样巨物带来的主宰力,将周围的一切都困于掌中,如同盘一个核桃小玩般。

      和祝有余记忆里那个邻家大哥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相亲!”臂膀上传来的疼痛让祝有余求生欲拉满,在即将感觉到肱骨断裂前,几乎是用尖叫的声音喊出来的答案,“我们来这里相亲。”像是要给自己打个镇静剂,喃喃着又重复了一遍。

      “对,我们在这里相亲。如果祝小姐有男友了,就麻烦早点和周围的人官宣吧。”叶康长顺坡下驴,着急离开。

      没有犹豫准备拿上车钥匙离开,却被楚千景的另一只手压着肩膀坐下,他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坐在了祝有余身边的空位,“我们不是情侣。你们可以慢慢聊,我朋友还没来,不介意一起吧?”

      说什么介不介意呢?

      楚千景都会自顾自地坐下,脸上表情早就换成平时那样的笑脸盈盈,眼睛弯成月牙儿的向服务员点单,像个拼桌的客人。

      两人有些不自然,但尽可能的去聊一些无关痛痒的兴趣爱好,在这样的遮掩下一切的紧张都变得和陌生人表露好感时的踌躇。

      大概有十几分钟,咖啡厅的风铃响起。

      这桌上的“炸弹”终于了起身的动静,就在祝有余准备长舒一口气时,楚千景突然扭头对她说:“一会儿我送你回家。”

      祝有余想着一个人待会儿,最终拒绝。

      在他离开后,叶康长也走了。

      窗外,小雪飘扬,店铺里的电视恰好在播放天气预报说这是一六年入春后的最后一场下雪天气,南方的海洋上方的暖空气即将北上。

      何华芝火化那天,电视新闻在播放朱逢和二审的最终判决。

      和启风有过关联的几家公司也都纷纷被罚,其中楚千景的芒星石撇的最干净,除了缴纳罚金就安然无恙的过去了。

      火化后的人就一个小小的盒子。

      盒子是徐习清去特别定制的浅粉金边陶瓷盒,按照发小生前的遗愿,将骨灰埋在她生前种在阳台的风信子花盆里。

      在回去的路上,车子上的两人无言。

      路途中遇上婚车,恰好停在她们右手边的通道,新娘摇下车窗,“你好,看你不开心,请你吃喜糖!”新娘子对于喜悦不吝啬传递,分不清是阳光还是她的表情谁更耀眼。

      祝有余一个激灵,回神,“谢……”

      道谢还没说完,就只能见车尾气。

      在古代人人都说红白喜事,可人走了再也见不到了为什么能叫喜事呢?祝有余将手搭在那个盒子上,企图去感受到温度,但触摸到的只有瓷器的冰凉。

      小区里,何华芝生前住的那间房外的封条已经撤掉。

      太久没有人出入,门才露个缝隙就有粉尘钻出来,只是刚进来,徐习清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跑到阳台,盆栽都被翻动过,所有的花早就枯萎。

      见徐习清那个样子,祝有余下意识地找起了门口的监控摄像头,发现有被人破坏的痕迹,不过好在何华芝安装的摄像头内容会被同步到云端。

      摄像头只能保存一周的记录。

      她们也只能赌一把,运气好就不用绕圈子,运气不好就……

      在徐习清找云端账号密码的时候,祝有余只能在旁边祈祷。

      可惜,事情大概发生了有一周以上,画面只剩下空荡的走廊。

      直到最后一帧画面终于出现了电梯开门后一位带着鸭舌帽的人出现后就停止了。

      祝有余看见了那人踉跄的腿脚,哪怕只有一秒钟,那种下意识的用另一只脚小跳一下后维持平衡的方法。

      是眼熟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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