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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喜子闯大祸
就这样过了几天,许玉兰还是照常给余梦煮了鸡蛋,在她站灶台边往不锈钢盆里盛的时候,陈新喜和他妈踏进了门槛,额头上的疤还没退红,两人穿着大衣,裹得挺严实。
“嫂子...”陈茉香往前迈了一步,从头上摘下头巾拿在手里,从陈新喜手里接过小半篮鸡蛋和手里的半斤肉,转身放在桌子上了,回过头来问许玉兰,“嫂子...在忙啊..给梦拿了点鸡蛋和肉,让他补补”。
许玉兰断着盆递过去,问陈新喜“喏,给他送进去吧,在那个屋...”,回头把桌上稀饭再带进去,许玉兰指着余梦房间。
“大哥和孩子都不在啊”陈茉香又追问。
“出去了,花生晒干了,爷仨装花生去了”许玉兰回复的语气很平淡,指着桌边的凳子让她坐下说。
“嫂子,喜子对不起你们家,我知道说什么都不能弥补,我们今天来就是想着,看看你们的想法,我都同意”。
“哎...喜子他妈,发生这个事我和他爸是脸上一点光都没有”,许玉兰往后一拉点上烟坐下了,“我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情况,问那死丫头也不说,气得我好几天没跟她说话”。
“是是是”
“昨天老师又打电话过来,让我早点找人,送回去。头几次我听老师说话的意思不知道这事,就说你家孩子打完架,把她也拉走了”许玉兰抽着烟说,“学校只知道他俩有这苗头,怀孕流产的事谁都不知道”。
“嫂子,那天你们走了,我给他好一顿揍,笤帚都揍坏了,才跟我开口”陈茉香讲的严肃,“他们是几个小孩一块天天撩骚小梦,他忍不住就出手和那些人打成一团,本来那一拳冲我家喜子肚子上去的,小梦去扶喜子,不知道也被谁擂了一拳,这不就被打到侧边肚子了嘛”
“好好学不上,尽打架了,气死我了”许玉兰发愁,这几天饭都吃不进去。
陈茉香接着说,“后面老师喊了两嗓子,喜子就拉着梦跑,看她捂着肚子就跑医院去了,到医院才知道是流产,这就是后来在医院躺了两天”。
“哎...”许玉兰叹气。
“你们又来干什么,还要干什么..你们”余正东进门来,看见坐桌子边的陈茉香说。
“****滚一边去,没大没小”许玉兰张嘴就骂,嫌他不懂礼貌。
“去洗你手去”余大山骂他,“你们洗手去,盛饭吃饭”。
“妹子,你来了”余大山转头看向陈茉香。
“哎..哎...大哥..我来看看梦梦”陈茉香起身回应,“本来头两天要来,喜子一心要来,我没让来,我怕你们还在气头上,先在家里刨了几天花生,我这忙完抓紧就赶过来,希望你们别生气”。
余大山招呼她坐下,自己坐在灶台边马扎上听着。
“大哥,嫂子,现在事情发生了,我们不避”陈茉香看看余大山,又看着许玉兰说,“我是这么想的,我给学校请了好些日子假,让喜子在这帮帮忙,你们家地也多,你这也忙,让喜子在这也帮你们照顾两天”。
“不用,我家这些人还能忙不过来”?余大山回应地坚决。
许玉兰转头瞪了他一眼,“你也吃饭去,吃完饭,找几件衣服洗洗,过两天带你儿子相亲”,许玉兰嫌弃他没脑子。
“让她留这不合适,你看,晚上没地方睡,街坊四邻看到了闲言碎语”。
“没事,嫂子,早上骑车早点来,晚上让他回去晚点”,这样不给你们添麻烦。
“这早上冷哟,小孩不行”
“这么大的人了,一人做事一人担,他应该的,在这些事面前都是小事”。
“那也行,你不知道我这闺女,气人,一天到晚就吃那点饭,我说话是一点听不进去,让他劝劝也行”。
陈茉香从大衣兜里掏出饭盒,“嫂子,喜子中午饭也带来了,我们尽量不给你们添麻烦...”
许玉兰说她家也不可能缺他一顿饭,陈茉香一再坚持下,许玉兰没有再多说。
许玉兰又赶紧补上一句,“不过,妹子,我知道你们这心是好的,就是小梦坐月子,可不能再做错事,我得跟你们说清楚”。
“哎哟,嫂子,你放心,这次我们就是来帮忙的,我们做了对不起的事,这事是万万不可能的事”,说完陈茉香把儿子喊到门口又数落了一顿,交代了些事,和许玉兰打好招呼就走路回去了,车子给陈新喜留下了。
送完陈茉香,回过头的许玉兰,找到余大山骂了一顿,骂他是个二百五,眼睛瞎看不见闺女饭都不吃。
自从回家的余梦,每顿饭就吃一点点,和谁说话都少,骂多了就哭,许玉兰也是没办法了,心想先稳住再说。至于把陈新喜,他知道陈茉香跟他只是客气说了一句,没想到许玉兰答应了。
许玉兰还是生气,生气这陈茉香发生这么大的事,现在才来,还说什么让他们两口子消消气,就是拖着找解决办法,今天来就带了点鸡蛋和肉,说白了没太大诚意。
说这个陈新喜,长得还算俊朗,说话还行,人也勤快,吃完饭忙着刷碗。中午吃饭的时候,许玉兰喊他不用以后不用带饭也行,不缺一双筷子。
余大山偷偷跟许玉兰嘟囔,说这天天来,她闺女还有什么心思上学。许玉兰想先稳住闺女的情绪,当下还是先把身体回复好,其他等身体好了再办。
每天陈茉香等陈新喜回家吃饭,饭桌上都问,他们家人情绪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动静,想看情况,想想怎么解决才能不耽误儿子。
这天陈新喜刚回家,陈茉香倒上热水,让他赶紧洗手吃饭,天冷。
“我不吃了,吃过了,妈”陈新喜笑着说。
陈茉香用手指狠狠推了下他头“你呀,傻儿子哎,你现在是弥补过错,等她恢复了,你还要回去上学,她也是”,说完坐下,给自己盛了碗稀饭,左手拿着馒头,咬了一口“你不吃我吃,我发现你这两天不对劲,我让你去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
陈新喜坐在桌边,一直胳膊搭在桌子上,笑着说“妈,挺好的,我感觉现在”。
“你个小*崽子你,我让你去解决问题的,我不是让你当上门女婿的”陈茉香把筷子“啪”地摔在桌子上。
“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你气死我得了”,陈茉香捂着胸口。
“妈,你别管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都想好了,你种地太辛苦了,我不想上了,我打工挣钱,还能给你帮忙”,陈新喜瞬间严肃了。
“你说不上就不上,你对得起我的付出,拼死累活,供你上学,到处借钱,生怕你接不上学”陈茉香站起来骂。
“妈,你别劝了,我想好了已经,XX已经跟我说了,学校已经传开了,说我把他带走,不是打胎就是私奔了...说的太难听了”。
陈茉香没想到,儿子就去了几天,就被攻克了,所以说许玉兰从来都没骂过喜子,感情是两手准备,身体好了要么接着上学把他俩分开,要么不能上了接着找他们家算账,反正没打算放过他们,只要心在余梦那里就好办。
事情也在许玉兰预料之外。
陈茉香捂着胸口坐在地上,躺在那里昏过去了,陈新喜慌里慌张不知道怎么办了,打电话给他姐“姐...姐...我妈晕倒了..姐”。
“你又干什么*事了,找药...找药..”
“哦哦...药...药...”陈新喜慌忙扔下电话,就去找。电话里姐姐一直在骂,“陈..新..喜..你多大了,你**不懂事啊,啊....,妈身体不好,你还这么气他,你....”,姐姐都带哭腔了,“xxx,快点带回家,快点...”姐姐喊着姐夫。
身上也找了,到处也找了,最后在陈茉香枕头底下找到了,陈新喜一直胳膊拖着陈茉香的头,药塞到嘴里,可惜已经晚了。
陈新喜骑车就往许玉兰家跑,哭着跟许玉兰说不知道怎么办,许玉兰和余大山披上外套就往那赶。
许玉兰到了,陈新喜姐姐也到了,在那里坐在地上哭,“xx坐在地上凉,你还没出月子,快起来”旁边男人说。
“哎哟,快给她裹严实点,可不得了,天凉,不能坐地上”许玉兰对那男人说,这时候哪里听得进去,一边哭一边张着嘴喊“我滴亲妈啊...”,哭得声音很大。
陈新喜哭着去扶姐姐,姐姐狠狠地给了一巴掌,“啪”,很响。
许玉兰摸了摸陈茉香的手,温度下降得很快,赶紧找了席子铺在地上,和余大山把他抬上去了。
“你们该烧水烧水,该忙活忙活,别在这里杵着,喜子她姐哎别哭了,等会过来和我给你妈擦擦”,让余大山去买寿衣丧葬品,一再强调别买的太老气,毕竟年纪也没那么大。
水烧开了,余大山把寿衣递给了许玉兰。
许玉兰急地端着盆直接在大铁锅里舀了半盆热水,放在水缸沿儿上,伸手舀了点凉水进去,试了试水温,小跑着端进屋,把盆递给陈新喜姐姐。转头把男人们都赶出门外了,把门关上,和陈新喜姐姐在里面给陈茉香擦身体。
“你们该打电话打电话,该通知通知,本家人...娘家人...抓紧过来商量事”许玉兰打开门,擦着手看向姐弟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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