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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彭梓睿爱梁泽。
他为了梁泽进行了两次腺体手术,跟梁泽信息素匹配度已达96.1%,他坚持运动健身、健康饮食、规律作息,他是市长的儿子,他才是梁泽最完美的恋人。
但梁泽为什么跟那种人结婚。
一个只见过两次、每天无所事事混吃等死、信息素匹配度只有90.3%的omega。而且那个omega的信息素是罕见的万能药型,跟大部分alpha的信息素都能契合到60%的安全值以上,最近还跟便利店的店员暧昧上了。
破鞋。
昨晚,他就跟朋友一起吃个火锅,就碰上了那个臭omega!结果,她对面又是那个便利店店员!
破鞋破鞋破鞋!
本来从包厢出来,都要去下个点了,结果就那么正好,彭梓睿看见那人,好心情直接跌入谷底。
他拉着朋友又在公共厅加钱找了一桌坐下,斜对着秦曳那桌,拍了57张照片,13个视频。
其中有一次,对面那个alpha想要帮omega整理头发,omega自己心虚,知道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举动太明显,往后躲了躲。
还有三次,alpha没用公共筷给omega夹菜,omega眼睛都不眨地吃了!真恶心!
梁泽,你就跟这样的人结婚了!
是因为自己太矜持吗?彭梓睿懊悔、崩溃,他动用了很多关系让红线匹配到梁泽,正正当当地出现在他面前。平时他甚至不敢过多地打扰他。
结果那个omega狡猾地利用规则漏洞,还额外约了梁泽一次!
可惜前阵子为了在约会时使发情期提前,为了向梁泽证明我们是对对方独一无二的存在,彭梓睿在梁泽突然离席之后一病不起,在医院躺了七八天。
就这么几天,梁泽结婚了。
“梁泽哥,我好爱你啊。”那晚,彭梓睿翻看着他能找到的秦曳所有资料一夜未眠,看完这个omega小山丘一样爬高爬低的二十多年,他按捺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他太爱梁泽了,爱到不忍心伤害这个omega。
那如果,让哥哥自己讨厌上这个omega呢?
尽管联盟的离婚手续繁琐困难,但有他在,哥哥很快就能摆脱这个omega的。
易感期结束后的第四天凌晨六点,梁泽飞机落地。
因为工作有些细节要敲定,再加上飞机延误,比预计到家的时间要晚些。工作了很多年,计划赶不上变化的事实仍旧让他莫名烦躁。
七点,从车库到家的电梯上,他收到了一则陌生人的短信。
短信里只有两则视频、三张照片。
秦曳和一个眼熟的人。
梁泽简要地回忆了一下跟秦曳相关的过往,想起第三次去找她时,另一个便利店店员在擦拭餐桌,他透过橱窗直直地往外看,视线让人难以忽略。
好像是他。
秦曳在视频里没精打采的,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梁泽走出电梯,低着头,把视频和照片都一一储存,另一只手输入密码、按指纹,门开了。
阿姨已经备好了早餐,听到门开,急匆匆跑过来,欲言又止。
梁泽换拖鞋的档子点开手机相册,调出照片的详细信息,拍摄时间是在昨晚的九点多。他重新抬头,问道:“秦曳怎么了吗?”
阿姨惊讶:“老板,夫人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梁泽望了一眼秦曳的房间,门大开着,“她出去了?”
“夫人她搬走啦!”阿姨一脸不可置信,“老板,你们不是刚结婚吗,你出差第二天她就提着两个行李箱走了,走之前还给我包了个红包,说‘阿姨这几天谢谢你的照顾’。我问她,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她说没有,只是去住自己的新房子。老板,哪有新夫妻分房住的道理啊?你说是不是?”
阿姨的眼皮上纹着道眼线,还没来得及补,褪成灰青色,此时此刻,这张脂粉掩盖不住年岁的脸上,迸射出急切渴望的神情。
“……”良好的修养让梁泽不轻易让对方的话落地,即便对方惹怒了自己,也要迅速、精准地反击。但万事总有例外,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回复出一句:“她喜欢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阿姨不在状态,蛋煎得有点老了,蔬菜也不是很新鲜,他耐着性子吃完这一餐,打开了手机。
他唐突地去找秦曳的那个下午,两人互换了通讯方式。这一段时日,两人的聊天也并不频繁,大多是在一些必要的行程报备。
记录停留在昨晚十一点,梁泽发消息告诉她,飞机延误,他要次日凌晨才能到家。
秦曳还没有回。
今天她轮休,估计要睡到九点。
在家里处理了一下David发来的前三个季度报表,8:45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
yeah:不好意思!昨晚这个点睡着了【委屈】【委屈】,你到家了吗?
l:哪个家?
yeah:你家呀?还能哪个家【疑问】【疑问】
梁泽静静地看着屏幕,打了一句“你在哪”,发过去。
yeah:我在我家【呲牙】【呲牙】
yeah:房子我很喜欢,谢谢!【嘴唇】【嘴唇】
yeah:如果你有任何需要,请及时callme【抱拳】【抱拳】
“我已经二十八岁了,每个月的相亲义务对于我而言非常浪费时间。截至目前我与八位omega见过面,你是最好的那一个。”
“迫于舆论压力和生理需求,我需要一位较为合适的omega伴侣,很冒犯地承认,第一次见面时,我其实闻到了一点你信息素的味道,是薄荷味,对吗?在控制及时的情况下,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我想,可能是我们的匹配度较高造成的。”
“如果你对我的印象也不错,不知道能不能进一步考虑结婚的选项?”
“我工作比较忙,可能无法提供足够的陪伴,但我可以保证你的物质生活。同样,我也不需要你为我患得患失,但需要你在我易感期时提供帮助。”
“原谅我的唐突,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在婚前资源赠与你一套房,你便利店附近的那几个小区都还不错,可以挑挑。而且非必要时间你可以自行支配,我不会干预你的个人生活。”
……
l:好的。
梁泽洗了澡,在家休息了半天,晚上独自前往老城区一家私厨,赴大学同学的约。
毕业后各位分散四处,同样忙得脚不沾地,偶尔见面,也是匆匆。最近刚好,两个出差经过,一个放了长假,便约着聚聚。一来,便注意到了梁泽无名指上的银戒。
“我靠兄弟,闷声干大事啊!结婚了也不说一声,壕到份子钱都不要吗?”
“就是就是!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
“就今晚吧。”放长假的同学坏笑,“就整着他灌,让嫂子来接人。”
梁泽轻笑:“喝不了就直说。”
毕竟某位同学在一次节日聚餐上喝了一小杯白的之后熟成红虾,抱着收盘子的服务员问“我的宝宝在哪里”,怎么扯都扯不开,至此青史留名,每场聚会都绕不开。
“等着吧!我这几年酒量有着长足的进步。”放长假同学冷笑。
晚上十点。
秦曳正鼓捣着她新买的颜料和画架,搬进新房以后,空间任她处置,再也不用担心买的东西没地方放啦!不过搬画架的时候木头边撞了小腿一下,蹭出了一道红肿的长痕,感觉要淤青,但问题不大。
她拍拍手站起来,准备继续收拾。
这时,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是梁泽。
如果不是急事,他一般都会直接发消息,但如果是很急的事,比如上次易感期,打电话的也不会是他。
秦曳犹豫了下,点了接通。
“喂,是嫂子吗?”对面传来陌生的嗓音,大大咧咧,很自来熟。背景音里还有个人在哭着喊“宝宝你在哪里啊”,撕心裂肺。
好混乱。
秦曳再次确认了一眼来电人的姓名,没错,是梁泽,她礼貌开口:“你好,请问你是——”
“嗷嗷嗷呜呜宝宝在这里!”
刚刚在背景里鬼哭狼嚎的人声音陡然大了起来,似乎抢到了手机发言权。但很快,声音又变得遥远,应该是被人夺了过去。
“秦曳,是我。”
“噢噢,你在哪里呀?怎么了?”
“嫂子——”又换回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我们都喝多了,开不了车,我等下要赶飞机,剩下俩人酒店就在附近,走着就能回,您看看有没有空把您家这位醉鬼接回去啊?”
“噢……”秦曳了解了,“你们在哪儿?”
“鱼记私厨。我等会儿让梁泽给你发个定位。”
“不用了不用了,我知道在哪,不远,等着我。”秦曳拿起丢在沙发上的外套,走之前又在药箱里拿了解酒药。
秦曳是骑小电瓶去的。
没办法,她只有这个交通工具,也只会这个。
问了服务员,秦曳走到二楼的小包厢,还没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呜咽的抽泣声,鬼哭狼嚎选手仍旧在喃喃什么宝宝。
推开门,四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她。暖黄灯光下,陌生人相见的第一眼多多少少带点打量的意味。
秦曳下意识地心悸。
下一秒,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嫂子好!”
然后跟着另一声“嫂子好”和尖锐的“宝宝!”。
秦曳不习惯被太多陌生的面孔关注,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吃喝拉撒都被人曝光在眼下。她有些不自然地笑笑,说:“我带了解酒药,你们需要的话……”
“谢谢嫂子!”
“嫂子太体贴了!”
“宝宝——”
“不用不用。”秦曳连忙摆手,走到梁泽身边。
这个人从她进门到现在都不说话,倒真把她当猴子看。
梁泽拉开他旁边的椅子,秦曳坐下。
“你怎么样,喝醉了吗?”秦曳问他。
“还好。”梁泽的声音很沉,听上去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其余两人忙着给断片的兄弟喂药,一时没顾得上这边。
“那我们走吧,我有点尴尬。”秦曳小声地说。
“嗯。”梁泽起身,说:“我们先回去了,你们到地方了在群里发个信息。”
“这就走啦?”
“好好好,你们先走。”
“宝宝——唔。”嘴被捂住了。
“拜拜!”秦曳跟他们说了再见,紧随梁泽身后。
梁泽步子稳得不像喝过酒,秦曳慌慌张张地,还落后他一步,不自觉就抓上了他的小臂,她没意识到,只是问:“你没醉为什么让我来?”
梁泽看了她一眼,可能是酒精有些上头,莫名觉得她步子一颠一颠,像只撒娇的企鹅。
“我喝酒了,开不了车。”他解释道。
“但是你现在不是很清醒吗,打个车就好了。”
“不会。”
“骗人!”秦曳小发雷霆,“我知道,就是你朋友想看我,用这个借口支我来。我觉得我刚刚很像动物园里的猴子。”
秦曳拿出两个头盔,递给梁泽一个,自己气鼓鼓地往头上戴。
梁泽接过头盔盯了半晌,回了一句:“不像,像企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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