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檀:玉碎山河

作者:秋你几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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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笛声引魂


      襄门卫氏营地·夜

      箭雨钉入雪地的刹那,殷知瑜的指尖已按在"伐檀"匕首上。

      花觅的笛音未止,清越的调子裹挟着北风,在营地上空盘旋。那音律诡谲,竟似有形之物,将漫天飞雪都凝滞了一瞬。

      卫长卿的琥珀色瞳孔骤然收缩:"花相深夜造访,是要插手我卫氏家事?"

      花觅轻笑,玉笛在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弧:"卫少主误会了。"他缓步走来,血玉禁步在月色下晃出细碎的光,"本相只是路过,听见故人的声音,特来叙旧。"

      他的目光落在殷知瑜身上,唇角微勾:"虞公子,别来无恙。"

      殷知瑜面具下的眸光一冷。五年不见,这人倒是一如既往地虚伪。

      "花相认得墨砚公子?"卫长卿挑眉,脚仍踩在戚无咎肩上。

      "自然。"花觅的玉笛轻点殷知瑜左脸的银制面具,"毕竟这面具,还是本相亲手所赠。"

      殷知瑜指尖微颤。这面具是他三年前在黑市所得,何时成了花觅所赠?

      花觅似笑非笑,忽然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丰安虞氏的外室子,可不会用'伐檀'匕首要挟卫氏少主。"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殷知瑜猛地后退一步,匕首已出鞘三分。

      "花相深夜来此,总不会只为叙旧吧?"他冷声道。

      花觅直起身,玉笛在掌心轻敲:"本相是来送礼的。"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随手抛给卫长卿:"迟氏与玄甲卫的密信抄本,卫少主不妨一观。"

      卫长卿展开竹简,脸色骤变。

      "迟明这杂种——!"他猛地攥紧竹简,骨节发白,"竟敢拿我卫氏当替罪羊!"

      竹简上赫然记载着迟氏与裴氏的密谋:借卫氏之手截杀墨砚公子,再嫁祸给卫氏,挑起卫氏与戚氏之争。

      殷知瑜眸光微闪。花觅此举,是在帮他?

      "卫少主若不信,可派人去鹰嘴崖查验。"花觅漫不经心道,"迟家的雷神营,此刻正埋伏在那里。"

      卫长卿冷笑一声,突然抽刀斩断戚无咎的绳索:"滚吧。"

      戚无咎踉跄起身,白绫下的"目光"却精准地"看"向殷知瑜:"公子,西北三十里,有你要的东西。"

      她说完,拽着少年弟弟迅速消失在风雪中。

      殷知瑜蹙眉。西北三十里,是北山戚氏的观星台。

      "殷公子。"花觅的玉笛忽然抵在他心口,"现在,该谈谈我们的旧账了。"

      ------

      雪夜密谈

      卫长卿的营帐内,炭火噼啪作响。

      花觅执壶斟茶,动作优雅如行云流水。殷知瑜却盯着他袖口若隐若现的伤痕——那是一道陈年剑伤,位置与五年前他在虞府火场受的伤一模一样。

      "花相深夜来访,究竟有何贵干?"殷知瑜冷声问。

      花觅推过茶盏,笑意不达眼底:"来讨债。"

      "哦?"

      "五年前,殷公子一把火烧了虞府,害本相损失了三万两黄金。"花觅轻啜茶汤,"这笔账,该怎么算?"

      殷知瑜面具下的唇角微勾:"花相记错了,虞府的火,是你我联手放的。"

      花觅抬眸,眸光锐利如刀:"所以,殷公子是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帐内骤然寂静。

      殷知瑜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忽然轻笑:"花相何必试探?你五年前就知道我是谁。"

      "本相只是好奇。"花觅倾身向前,玉笛挑起殷知瑜的下巴,"殷公子隐姓埋名五年,为何突然以'墨砚公子'的身份现身?"

      银制面具映着烛火,殷知瑜的眸光幽深如潭:"自然是来讨债的。"

      他猛地扣住花觅的手腕,匕首抵在他喉间:"花相可知,当年青峡关一役,是谁调换了烽燧信号?"

      花觅不闪不避,反而凑近一寸:"殷公子又可知,当年是谁在刑场上,用一根琴弦救了你?"

      两人呼吸交错,杀机暗涌。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报!鹰嘴崖发现迟氏雷神营踪迹!"

      卫长卿豁然起身:"果然有诈!"他抓起弯刀,冲花觅拱手,"花相,今日之情,卫某记下了!"

      待卫长卿带人离去,花觅才慢条斯理地推开匕首:"殷公子现在可以说了,西北三十里有什么?"

      殷知瑜收刀入鞘:"花相何必明知故问?"

      他起身走向帐外,风雪扑面而来:"北山戚氏的观星台,藏着《河山永祚》的最后一块残片。"

      花觅眸光一凝。

      "花相若感兴趣,不妨同行。"殷知瑜回头,银制面具映着雪光,"毕竟——"

      "你父亲的命,可都押在这局棋上。"

      ------

      北山观星台·黎明

      观星台高耸入云,戚无咎已在石阶等候多时。

      "公子。"她递过一块羊皮残片,"物归原主。"

      殷知瑜接过残片,与怀中两块拼合——完整的《河山永祚》名单终于显现。最末一行小字让他瞳孔骤缩:

      "玉在虞,玺在梅,山河永祚,唯血可祭。"

      花觅突然轻笑:"原来传国玉玺,藏在殷将军的墨梅图里。"

      殷知瑜猛地抬头:"你早就知道?"

      "本相只是猜到了开头。"花觅的玉笛轻敲掌心,"却没猜到结局。"

      他忽然拽过殷知瑜的手,将三块残片按在他掌心:"殷公子,这局棋,该你落子了。"

      远处,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

      (第二卷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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