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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到了约定时间,沈栖早早地来到外祖母家等狐狸,可是好几天都不见它的身影。
“树婆婆,你说小狐狸还会不会来?”沈栖站在树下问,眼睛却盯着转角——如果狐狸从狗洞进来,一定会经过那里。
“应该不会吧,我想它应该是想修炼到化形才跟着你去京城玩。”
“它会成功吗?这都好几天不见它了,我昨天去山上找了也没找到。”
“别担心,小狐狸的资质极佳,一定可以的,实在不行你们就晚两天走吧。”
既然树婆婆这么说,沈栖也只好等着。
当夜,沈栖放下书本准备熄灯入睡时,发现窗外有身影走过,本以为是小宋,没想到窗户直接被打开,是一个从没见过的少年。
少年一袭白衣,打开窗户后直接翻身进来了,动作矫健,像极了小狐狸。
等等,这不会是小狐狸化形后的样子吧?
其实狐狸早几天前就化形成功了,只是还不稳定,偶尔会露出耳朵或者尾巴,但这也不影响它来找沈栖。只是族里的老狐狸听说它要去人类的城池玩不放心,拉着他讲了许久的话。
狐狸实在受不了,终于决定在夜里偷跑出来,顺便想吓唬一下沈栖,结果人不仅没被它吓到,还直勾勾地盯着它看。
“喂!你看我干嘛?”狐狸摸摸头,耳朵也没露出来呀。
沈栖这才回过神来,是那只小狐狸。
“你化形成功了?”
“那当然啦!也不看看本狐狸多厉害,怎么可能化形不成功?”说着,狐狸忍不住地傲娇起来,然后耳朵尾巴又出现了。
......
“这是意外!”狐狸努力地把它们憋回去,可没多久又会出来,最后干脆变回原本狐狸的样子,窝进沈栖的被子里装死。
沈栖没忍住被逗笑了,手伸进被窝把狐狸的头露出来,说:“好啦,别把自己闷着了。”
狐狸闻言哼哼唧唧地爬到沈栖身上,像是在撒娇求抱抱。
虽然沈栖觉得它不对劲,但还是伸手把狐狸抱在怀里,没想到被狐狸一口咬住了肩膀。
“啊......”
狐狸得逞后跳上床,露出尖尖的犬牙说:“看你还敢不敢嘲笑本狐狸!”
沈栖无奈苦笑,低头看自己的右肩,还好是冬天衣服比较厚实,狐狸并没有咬破,只留了牙印。要是夏天的话,这会他的肩膀可能已经是血流成河了。
沈栖想起来之前叔叔和他说过的话:“精怪就是精怪,就算是化成了人形,也空有皮囊,没有人性。”
可是没有人教的精怪怎么会有人性呢?
狐狸看沈栖许久不理它,以为自己咬重了,又跳上了沈栖的肩膀,明明没有流血,难不成人类这么脆弱,不流血也很痛?
眼看狐狸就要张口去舔,沈栖连忙按住狐狸说:“我没事,我们小狐狸最厉害了,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很可爱。”
“真的?”狐狸半信半疑,因为化形不稳定它已经被兔子嘲笑好几次了。
沈栖摸摸它的头笑道:“真的,不信你明天可以去问问我外祖母,她也一定会这么觉得。”
“那我明天一早就去问问她,你可别骗我!”
第二天一早狐狸就跑去了老太太的房间。
“小狐狸,好久不见。”老太太刚起来就发现狐狸蹲坐在门口,还不等她把狐狸放进来,它就变成了一个白衣少年。
狐狸特意露出了耳朵尾巴问:“翠翠,我可爱吗?”
老太太还没反应过来,被这一声“翠翠”喊得哭笑不得。
“你怎么喊我翠翠呢?你得和小栖一样,喊我祖母。”
狐狸歪了歪头:“为什么要和他一样喊你,院里那棵树就喊你翠翠,我不能和你一样吗?”
老太太一手拉住狐狸,一手抚摸着他的头说:“因为那棵树在我没出生的时候就存在了,比我年纪还要大。你比小栖还要小,所以要和他一样喊我。”
狐狸大概是懂了,点点头,喊了一声“祖母”。
老太太十分开心,满脸慈爱:“我们小狐狸真可爱。”
狐狸傲娇地抬起了头,果然那个公子哥没有骗它。
“小狐狸,我听小栖说他要带你去京城玩?”
“是的,我在镇上听很多人说那里好玩,所以喊他带我去玩。”
“在别人面前就不要露出耳朵和尾巴了,知道吗?”
狐狸摇摇头,它不懂,人类真奇怪,明明夸它可爱,却不让它这么做。
老太太给小狐狸解释道:“因为我们人都是没有你这种耳朵和尾巴的,你要是露出来了被别人看见了怎么办?坏人会把你抓走的!”
“是吗?”狐狸没觉得事情会有多严重,因为它不觉得人类会有抓走它的能力。
看出了狐狸的想法,老太太继续说:“可能你觉得他们抓不到你,但是你身边的人他们也不会放过的,我就沈栖一个外孙,你会保护好他的吧?”
“那肯定了!我这么强,肯定不会让他被人抓走的。”强者应当有强者的风范,狐狸把沈栖划分到了需要自己保护的那类。
“也不是需要你保护,你只要别露出耳朵尾巴就可以了,我们小狐狸这么厉害,肯定能做到的吧。”
老太太左一句夸夸,右一句夸夸,给狐狸迷得已经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的妖精了。在沈栖进来前和老太太保证:“祖母放心,我一定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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