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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囚龙缚月
夜星悬的囚龙银镯陷进腐叶时,三支毒箭正钉在他左肩。墨色官袍浸透血水,他倚着古榕低笑:"殿下若再晚来半刻..."话音未落,凤御龙的金错刀已斩断偷袭者手腕。
"夜尚书这张嘴,倒是比瘴气更毒。"女帝扯下他半边衣襟,露出心口狰狞旧疤。月光掠过锁骨处褪色的朱雀纹,竟与凤御龙腕间胎记同源。
祭无赦的银丝面具在树梢折射冷光:"三百米外有苗寨火光。"他白玉般的侧脸溅着血珠,手中"断潮"剑正滴落紫黑毒液。白砚的药杵突然停滞——这毒性竟与当年慕容皇后所中相同。
苗寨祭坛上,十八盏人皮鼓无风自鸣。夜星悬将染血的囚龙镯按在鼓面:"三十年前,先帝在此处屠尽巫医一脉。"他指尖划过鼓面焦痕,"慕容皇后为保夜家暗卫,饮下噬心蛊..."
凤御龙突然掐住他咽喉:"所以尚书大人是来寻仇的?"
"不,"夜星悬握住她手腕按向自己心口,"是来还债。"
掌心传来异常跳动,白砚的金针倏然刺入:"夜尚书这心疾,怕是撑不过今夜子时。"
墨尘的机关朱雀撞破窗棂,扔下沾血的《巫医秘录》。泛黄纸页间夹着半块朱雀佩——与女帝腰间那枚严丝合缝。
篝火映着夜星悬苍白的脸,他腕间银镯与凤御龙的玉佩碰出清响:"殿下可还记得七岁那年的雪夜?"
慕容皇后薨逝当夜,小公主蜷缩在冷宫角落,是那个披着狐裘的少年捂住她呜咽的唇:"活下去,才能报仇。"
凤御龙的金错刀突然抵住他咽喉:"原来是你。"
"是臣。"夜星悬扯开衣襟,心口蛊虫在皮下蠕动,"这噬心蛊,是臣替您受的。"
白砚的银针骤然发颤,他认出这是以血养蛊的禁术——饲主与宿主同生共死。
苗寨竹楼内,墨尘将机关棋局推至悬崖边:"小凤凰若输这局,就把朱雀佩给我。"
红衣逶迤铺满竹席,他眼尾描着朱砂,比月下狐仙更妖冶。凤御龙执黑子破开杀局:"墨公子可知,当年母后为何毁你婚约?"
棋枰突然炸裂,墨尘腕间金铃缠住她发簪:"因为她怕我成为你的软肋。"
暗处传来银丝断裂声,祭无赦的面具被机关丝勾落。夜星悬倚在门边抚掌:"好个'囚龙局',可惜..."他忽然咳出黑血,溅在凤御龙刚落的棋子上,"棋差一着。"
子夜祭典,三百苗女跳起招魂舞。大巫祝的骨杖指向凤御龙:"慕容氏余孽!"
祭无赦的断潮剑刚要出鞘,却见夜星悬徒手抓住淬毒骨刺:"三十年前的债,该清了。"他忽然将凤御龙的玉佩按在祭坛,蛊虫从七窍涌出,尽数被吸入玉中。
白砚的药玉耳珰突然炸裂,他扑向摇摇欲坠的女帝:"噬心蛊转移了!"
夜星悬在血泊中轻笑:"臣这一生..."他指尖最后拂过凤御龙眼尾,"总算赢过墨尘一回。"
七日后,墨尘的机关朱雀群掠过苗寨废墟。凤御龙握着夜星悬遗留的囚龙镯,看祭无赦在溪边擦拭新制的鎏金面具。白砚将药汁倒入寒潭:"夜尚书以命换命,倒是解了陛下与他的生死契。"
"他没死。"女帝突然将玉佩掷入深潭,"这玉中养的是子蛊。"
水花四溅时,对岸竹林中传来熟悉的轻笑。夜星悬白衣胜雪倚着青竹,腕间银镯换成朱雀纹金锁:"陛下欠臣的棋局,该还了。"
苗疆捷报传回那日,江浸月在刑部大牢焚烧密卷。火光中浮现夜星悬的字迹:"慕容皇后弑君真相。"她忽然将密卷投入火盆,就像当年烧毁自己身份文牒。
更漏声里,凤御龙在观星台执黑子自弈。夜星悬的金锁缠住她发梢:"当年冷宫递糖人的小太监,如今可能入陛下的棋局?"
女帝落子破开珍珑:"那要看这颗棋子,够不够乖。"
他忽然咬破指尖,在棋枰画下囚龙纹:"臣愿永世为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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