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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高至明
“缘分呐,蒋总。”
蒋乾阑自然的接上话,“怎么突然回来了?”
“阿瑜想家里人,正好我很多年没回,这次回来想多待待。”
许劲山是知道这几家的关系的,毕竟婚礼都是倒着时差赶着去的。
毕竟,能当伴郎的一直都是他们这几个。
他要是不去,又得少人,婚礼人越少越不热闹。
邀请的都是要面子的宾客,谁带着料子去当逗比。
蒋乾阑其实是不怎么愿意见郭箖秦的。
按他自己的那套理,郭箖秦作为岑胤亮的前未婚夫。
没有实也有虚,在自己参与不到的岑胤亮的前半生,始终有一个叫郭箖秦的未婚夫挂着。
听着就很让人不爽。
尤其是这人还不是自己,他要是有这么好的机会早上了。
不过现在自己才是岑胤亮真正的合法丈夫。
思及此,他才忍住要走的冲动。
而且,他不信郭箖秦只是单纯陪楚瑜才回家。
他们郭家在国外定居那么长时间,看着家大业大枝繁叶茂。
树干里面早不知道空成什么样了。
狐假虎威的纸老虎想找机会东山再起,要看他蒋乾阑给不给这个面子了。
他掐着表。
3、2、1…
不出意外,岑胤亮发来消息,说是已经到会馆门口了。
其实岑胤亮跟本没去兜风,只是把车开到一个路边彻底昏睡过去。
虽然才睡了一两个小时,但一起来神清气爽,精神足的好像回到了他还不是毒夫的时候。
同时,蒋乾阑疑惑的瞅着手机上,自己的车被随便开到了个不扣分的马路边,停了一个半钟头就出现在会馆外了。
他抬眼去瞅岑胤亮,岑胤亮淡色的瞳孔漫不经心的扫过来。
打了个手势招呼他上车。
他明白了。
刚睡醒啊。
岑胤亮见蒋乾阑抬步过来就自觉坐上驾驶座,单手搁在方向盘上,偏头注视着蒋乾阑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回家?”
他声音还带着倦怠,手指一下下敲着皮质方向盘套,有轻微的带着节奏的响声在密闭的车厢里,像滴答滴答的时钟般响着。
“嗯,回家。”
岑胤亮车窗正要关上,正单手打着方向盘。
第六感驱使。
他眼睛微眯,从车窗外没看到人影,他只知道自己被偷拍了。
“要不要我来开?”
岑胤亮听见这句话,一股被偷拍的有名火和被挑衅的不屑忽的被勾起。
他在组织的时候,轮到大半夜开车的总是他。
头一次听还有人要替自己来开的。
夜里开车不光要好眼力,带着一车人逃亡的速度和对路线掌握的熟练度更是要命。
更何况现在是白天。
他平缓的开着,只回了句不用,就不想再说了。
“郭箖秦陪楚瑜才回国了,估计这两天得正式见次面,
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不信他只是单纯陪楚瑜才回国。”
岑胤亮没什么波澜的应了声,出于好心他提醒:“郭家掌权人还不是他,他需要话事权。”
蒋乾阑敏锐的顿了顿问:“为什么?”
“楚瑜才在备孕。”
蒋乾阑仔细联系了他话里的意思,“独占整个家族,为他所用后彻底架空?”
岑胤亮摇完头才发现蒋乾阑视角有限,出声回道:“不清楚。”
“他们就这么着急?”
他稍稍侧头,“翻朋友圈看见的,没屏蔽我。”
他早年跟郭箖秦接触虽不太多,但也是去过郭家的。
当时家长们都有意撮合关系,两人漫无目的的并肩走着,静谧的空间两人都显得尴尬。
“我家的后花园很漂亮,不如去遛个弯?”
郭箖秦太傻了。
岑胤亮和他走到后花园的时候,血腥味还没散。
一整个偌大的后花园,明明每朵花都争先的生长,每朵花都拼命的把无比美丽的花身毫无保留的展示。
但是那股味道太诡异了。
他眉头轻蹙,始终没出声。
“漂亮吗?”
郭箖秦离他很近,不到半臂的距离。
见岑胤亮没答,一点点领着他走到最中心的花台,去周围掐了朵大的别在他耳后。
娇艳欲滴的火红玫瑰,烧灼了岑胤亮的半鬓。
岑胤亮眼神越来越沉,郭箖秦肆无忌惮的注视自己,嘴巴微张,眼神发直、
”发情了?“
岑胤亮脱口而出,意识到一些不对劲。
味道不是花上的。
他还以为是这家人丧心病狂以血育种呢。
“郭箖秦?喂?不是,嗯?”
郭箖秦仿若雕塑一般,他谨慎的凑过去,轻嗅了几口信息素。
一股直冲鼻腔的血腥味扑了整个面门。
混着令人发呕的铁锈味,一根久经年头泡在海水里的铁板浮现在眼前一样。
他被熏到头儿了,急忙后撤了一步。
原本不动的郭箖秦突然向前一步,双臂像大鹏展翅环开,狠狠掐着他的大臂,眼睛依旧肆无忌惮的死死的盯着岑胤亮。
他吓了一跳,反应过后眼神一对视,就已经知道郭箖秦有病了。
一种神经质的,毫无神智的涣散眼神。
郭箖秦刚还掐一下一枝花,别在他耳后。
此刻,岑胤亮被以一个绝望的姿势压在地上,玫瑰花有些散了,一层一层的堆叠而上,围成一个完整的漂亮的圆。
就这么躺在岑胤亮脑侧,比在花枝上绽的还要艳。
郭箖秦力壮如牛,岑胤亮感觉自己肩膀下头的肉都要被掐掉了。
他狠狠一推,不仅没推动,还刺激了郭箖秦。
“郭箖秦!你他妈!”
他把力量匀到膝盖,奋力向上一顶,小腿正中郭箖秦□□。
郭箖秦毫无反应。
岑胤亮神经紧绷的看着他晕倒在自己身旁,鼻梁骨撞在地上的声音他到现在还记得。
他那个时候觉得不解气,起身时随着火红的花瓣飘落满身,揪起郭箖秦的头发使劲儿往地下一摁。
咔嚓的声音清晰了整个世界,花瓣变成了立体的血。
那场闹剧以郭箖秦鼻梁骨断裂,下身暂时性□□分泌障碍告终。
后来才知道,郭箖秦是易感期痴狂症。
具体表现为易感期攻击性加强,认知性下降,性行为欲望加强。
简单来说就是傻子开了狂暴,瞎子舞剑瞎砍,还爱发情。
之后岑胤亮四天就吃了两顿饭,连水也没敢多喝。
太他吗恶心了。
不过也是为他进组织铺了个好路吧。
他后面确实是更能适应一些不好的味道了。
再加上再跟郭箖秦见面他正常多了,岑胤亮只把他这个病当做手中的一个把柄。
没想到今天还真派上用场了。
“郭箖秦有个毛病,想让家族看不见,得有个保障。”
岑胤亮轻轻一点,蒋乾阑就很清楚了,这是很多世家的通病,就是继承人最好有合适的伴侣和能成大统的后代。
谁都不希望辛辛苦苦打拼这么多代的东西落空。
车子拐进车道,驶入地下库,两人并肩坐电梯上楼。
管家迎了人,注视着他们从客厅楼梯上去,在岔路口分道扬镳。
他突然觉得这两人是注定要凑一块的。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易叔弯着眼睛勾了勾唇角,转身拉上了正对楼梯的窗户帘,随便拿了张纸剪了个囍字藏在了窗帘后面。
蒋乾阑静静在书房坐着,思考着郭箖秦和楚瑜才的事
岑胤亮换了衣服就窝在卧室沙发里跟斜晴芜聊闲篇儿。
小葵他们组已经整个歇了,斜晴芜蔫儿了吧唧的跟他叨叨。
岑胤亮揣着烟进卫生间,开着窗户配着凉风。
他长舒一口气,现在跟蒋乾阑家里倒是习惯了不少,不过……
“你喜欢小葵?”
斜晴芜呛了口口水,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
“我就知道你猜得出来,让我这破锣嘴瞎说。”
岑胤亮挑了挑眉,回道:“我就说你嘴有病。”
“你知道都知道了,给我支俩招。”
岑胤亮紧急制止了斜晴的想法,只说了句:“多一招七百万。”
“行,你说我要是这次任务受点小伤,去……”
“滚。”
斜晴芜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果然。
岑胤亮是最受不了他受伤了的,早年前他第一次受重伤的时候,他躺了多久病床,岑胤亮就熬了多久的夜。
那段时间岑胤亮感觉黑眼圈都快比眼睛还大了,后来这毛病就一直没改过来,黑眼圈也没怎么下去过。
现在他要受伤求安慰,岑胤亮能同意才怪。
大树的叶子几乎掉光了,正是大黑夜,树枝藏拙般的匿入黑夜,两人扛着风,站在寒冷的冬夜。
岑胤亮起床气快要溢出来,只套了个长款黑大衣就出来了,里面也只是个破衬衫和羊绒衫。
他上前一步,脸庞差一点与蒋乾阑重合,两双眼的两对高光明明,岑胤亮长发微乱,风实在大,但还是没扎。
他瞥见蒋乾阑冷静的面容,用插着兜的手肘顶了顶他。
“什么事……”
事刚落音。
杂乱的人影就混着树枝的影子匆匆走过。
omega撕裂的声音高喊道:“本来应该嫁给郭箖秦的!是他!”
楚瑜才踉踉跄跄的跑进来控诉,嗓子哑到喊出空声。
岑胤亮眼神暗了暗,没搞懂什么意思,偏头看皱着眉的蒋乾阑。
后面一堆子的人都面色不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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