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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秋千
夜凉如水,沉沉入睡
梁韫间接性的恶疾毫无预兆又发作了,先前梁韫已经解了仓辛的禁令,因此也不必再睡在他房间了,但仓辛还是很不放心梁韫的恶疾,生怕一命呜呼,依然坚持像从前一样,梁韫也由着他了。
只是今晚的梁韫比之前的反应更让人忐忑不安,
起初发作时,梁韫只是每晚说几句胡话,偶尔会一阵抽搐,不过持续时间一般都很短。早上起来也没什么变化,像只是做了噩梦般。
渐渐的他开始时不时抽泣,嘴里念念有词,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自己。怎么叫都叫不醒,到点了就自动起床。
这次更严重了些,无声无息像死了一般,不做任何和反应了,与其说沉睡不如说是过去了。惨白的手指紧紧攥住被角,绻缩绷着的身体,猝然蹬了一下腿。梁韫也在瞬时间睁开了眼,眼中水静无波看着被吓坏的仓辛…
仓辛犹疑地开口问道:“哥你还好吗?”
梁韫置若罔闻,依旧缄默看着他,慢慢的又闭上了眼,似是什么都没听见。仓辛茫无头绪,看着梁韫睡下后自己却一夜没睡踏实,闭上眼脑子里浮现的全是梁韫被夺舍般空洞的眼神。
隔天早起的仓辛决定要好好和梁韫说说这事,积久弊生这么拖着肯定不好,早治早痊愈,还是得看大夫。
早膳时梁韫正认真挑着皮蛋瘦肉粥里的姜丝,就听到仓辛正义凛然说:“梁哥,我又看到你昨晚发病了!不论你怎么说,今天都得给我去看大夫!”
梁韫笑着不当回事附声道:“那你瞧出了什么病状没,仓大夫?”
仓辛一脸认真地诊断道:“气虚失眠,畏寒怕冷。你定是肝肾两亏!不信我找大夫来,你等着!”
梁韫闻言刚夹起的姜丝手没稳住又掉回碗里了,盯着仓辛仿佛在说:看你干的好事。
仓辛瞧见这姜后辞严义正叮嘱他:“多吃姜 祛寒活血!” 操心人的气势更胜了几分,说着转身便跑出房门,撞上了刚练剑回来的秦临。
隔壁秦临顶着一张“爷很烦”的帅脸也循声看了过来,看见这煞神模样的梁韫连忙埋头喝粥也还是逃不过姜丝的穷追猛打。
“!!” 光是咬到一点就差点要了梁韫的命,苦不堪言的梁小韫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为了保留他最后的颜面。他右手扶额,有意挡住侧边投来的视线,含泪咽下了这口难以言喻的粥。
仓辛看见梁韫如此听话,也颇感欣慰,最大的功劳还是非这位大神莫属,不愧是悬月城来的。
于是感激的对秦临说:“多谢,齐大哥,您真是国师在世!”
秦临:“……”
虽然秦临并没有看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不咸不淡提醒道:“…国师应该一直健在。”
仓辛:“……”
梁韫:“……”
“啊…对…对了,齐大哥,你医术怎么样?”仓辛还想着梁韫的毛病,感觉齐清看着就精通医术,便打算问问。
秦临一如既往惜字如金:“尚可。”
“不用不用,就是没睡好。”梁韫果断拒绝道,还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能做梦练功这事。
“哥,求你了…”仓辛的娘便是小病积弊成了难愈顽疾,因此对梁韫讳疾忌医很是担忧,难免心切了些。
“好吧…”梁韫无法,只好祈祷着齐清看不出什么端倪
把脉过程中,秦临一言不发,沉静地仿佛什么都看出来了,让梁韫不由得心下一紧,没了片刻,秦临收手:“阴阳失衡,确是应调养肝肾,按压太冲穴可纾解藏在体内的浊气。”
秦临若有所思,刚把脉探到了两股的神息,其中一股隐藏的极好,似在抗拒和相互拉扯,但却同时滋养着梁韫的经脉。如果能再探一刻钟,秦临便能发现这正是自己苦寻的另一部分神息。
好在齐清没看出来,梁韫仓辛二人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经过早晨的虚惊一场,几人都对最后一日的琼岳法会充满期待了。
原本两人小队经此“叙旧” 成了四人小队,一番收拾后四人计划有条不紊的前往琼宇楼附近先占宝地。跑在最前头的仓辛和溪明早早便抢到了较佳观赏的位置,就在琼宇楼三楼。
溪明得意地看向秦临,雀跃地指着身边得座位说:“主人!快看快看这里有好多空位!”一个不小心暴露了称呼。仓辛惊愕地拧起眉头,脑中早已出现齐清对溪明动辄打骂的场景。
全听到的梁韫则一脸尴尬地看着秦临,内心满是鄙夷:“齐兄,你…”
秦临绷着脸打断他:“我们还是快过去吧,位子快没了。”
梁韫忙不更迭地点了点头,也快步走了过去“这是什么小癖好吗…”梁韫匪夷所思地想着。
随着入座的仙人增多,密集的交谈声也盖过了刚小小的尴尬。就在这时,一众乘仙辇的神仙也直至琼宇楼上座,帷幔被风吹起,隐约间梁韫似乎看见熟悉的侧脸。
“齐兄可知刚那些神仙是何来历,竟乘仙辇,莫不是城主?”梁韫靠近秦临细声询问着,
虽然只瞧见一眼,秦临便也俱知,耐心回答道:“是城主,为首的是白岺。随后的是来自其他城域的代表。”
梁韫心下思忖“刚刚的也一定是庭晔了,不知道能不能和他碰上面。”
仙乐奏起,湖泽中的水被音律唤起。
在湖中央筑起透明澄澈的水台,怀抱琵琶的舞女,衣袂飘飘然,足尖轻点水面,翩然落至无形胜有形的碧波台上。
一曲毕,水台如绢带般向四周飞散。在场的人都下意识地扬起了袖子,想挡住这即将飞溅而来的水滴。谁料细小的水珠却在距离楼外的几寸,知趣地凝成了水汽,浮在看客的身边,未沾湿一片衣角。
溪明和梁韫二人头一次见这么精妙的转场,场上人群也齐声称赞:“好!”
万众期待的水秋千终于登场,从云端直接垂落在水面,两侧的仙藤牢牢锁在木板旁,看着并不唬人。在场的神仙皆有机会体验这能将神仙摇入瑶池的稀奇玩意,梁韫生平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长的秋千,已经跃跃欲试了。
仓辛看他这副弱不禁风,今天早上还逼他吃姜,操着老妈子的心阻止他道:“你不能去,这大冬天,摔下去肯定会出事。”
梁韫打趣道:“要不你同我一起?摔了还能做个伴。”
仓辛可不想舍命陪君子,努力为他打气道:“如果你摔了,我会游过来救你,但可能要等下我。”
梁韫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表示自己一定不会摔。
秦临倒也没打算阻拦。传闻中的摔下瑶池都是谣言,这帮人总爱弄虚作假,他在心里嗤之以鼻。
白岺飞至水秋千上,艺高人胆大地站在晃动地木板上,朝四周询问道:“诸位,可有自告奋勇的?”少女扬起笑靥,做出热情的邀请。场上不乏争先恐后,梁韫也自告奋勇的站起了身,微笑看着白岺。
白岺环顾一周,便看见长相极好的白衣仙者朝她浅笑后,笑得更甜了:“三楼的那位白衣公子,请。”
众人顺着三楼望去,只见梁韫轻巧一跃而下,稳落在水面上,轻松在水面上凌波而去,脚下的水也像得了召唤,在他借力时凝成冰霜,待他离去又消失了个不见,不仔细看也瞧不见这微妙之处。
秦临第一次见他展露拳脚,微露的神息让秦临感觉到久违的舒心,以前似乎在哪觉察过。
落座在高处的庭晔愣住了神,没想到这几日不见的小友有了如此大的精进,转头便吩咐施千峰暗中盯紧。
待梁韫飞身至水台上,白岺轻盈从木板上跃至梁韫身侧:“仙友好胆量。”说罢,做出请的动作。
梁韫也不假思索,大方站上木板,双手握住两侧的藤绳,微微屈身以势借力,风从间隙中灌入,只是轻轻一摆,水秋千便从水面扬起几丈高。
越往高处,清冽的水汽便愈沁地心肺舒适,梁韫仰头一眼望不见藤绳的顶端,“难道神仙都恐高?”玩得起兴的梁韫丝毫不察藤绳的异动,心中想象着自己何时能腾云驾雾。
坐在席位上的溪明一脸羡艳意,忽地,似看到了什么,吃惊地拍了秦临手臂:“主人!你看到了吗,那个麻花变了!”
秦临也察觉到了脸色一凛,那藤绳像是两端被人拧动着,越拧越紧,直到几股藤绳猝然掐住梁韫掌心。梁韫吃痛地快速将手松开藤绳,这一松动藤绳竟成精了般,两侧绳子开始向内侧拧动。
“它怎么还打结了!”无处可逃的梁韫被迫只能跳下木板,可每次往下跃这秋千竟都能再次接住他,将他再度扔上空中,如此反复,令梁韫有些惊慌。
仙人们看到这幕都唏嘘不已:“我就说这玩意怪得很!先前是将人扔下水,这回倒是像要送去西天。”
“不过这小友也是,这么久了怎得自己不施法脱身?”
仓辛焦急又无奈的扶额道:“这傻子怕是忘了怎么下来。”
转而求助深不可测的秦临:“齐大哥,怎么办,我哥他会被扔吐吗?”秦临本不愿在这些琐事上动用法力,随时有暴露的风险。
下一秒水秋千下的阵法轰然启动,数根藤绳竟从水底向上将要缠住梁韫手脚,一柄细刃“簌”地凭空窜出割断藤绳。
“不好!”危急关头梁韫大脑高速运转心里默念自己在梦中忆起的所有法咒:“一定能蒙对一个,神仙保佑,神仙保佑。”
“凶阵!”在座仙人惊呼,秦临起身就要救人。
远处的庭晔和白岺皆察觉出了这水秋千被人动了手脚,庭晔眼神一凛,语气骤然冷了几分:“白岺,这可是你的场子,出了乱子你哥不会放过你的!”
白岺吓得立刻要飞身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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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长舒一口气
梁韫:太好了,没发现我的金手指
仓辛:太好了,我娘还有救
秦临:最陌生的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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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韫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