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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门宴
李修崖看着自己十根手指绑的像干娘吐丝织好的十个蚕蛹。不免扶额苦笑,这楚肖云还真是听话,让他出去就出去,在刘老头家不还是说要跟他住一个屋吗?
可等他和衣而卧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却翻来覆去说什么也睡不着了,今天那个吻真的把他的心打乱了,虽然他知道楚肖云的意中人肯定不会是他,给楚肖云解了情丝网说不定是误打误撞,但他真的没办法对这个吻、这个人释怀。
李修崖翻身坐起,仰天长叹,没想到他李修崖英雄一世,竟然会成为一个自己以前最不齿的......断袖?
喜欢上一个男人?
虽然说这男人确实样貌武功都是人中龙凤,但那人中龙凤会喜欢他吗?
说出来会不会连朋友都没得做?说不定还会因为他趁他神志不清时偷了他一个吻而恼他,即使他是被强迫的一方。
他之前想要让楚肖云陪他去佚名仙门过生辰的事,更说不出口了。
想到明日以后要再次经历那天的分别,李修崖内心说不出的焦躁不安,他站起身,推开门,想要出去透透气。
一个雪白修长的身影,背对着他的门,让他的心没由来的跳了一下。
楚肖云回头。
“怎么没睡?”
“你怎么没睡?”
二人同时说道。
二人同时一愣,又相视一笑。
李修崖道:“我睡不着。你呢?”
楚肖云:“县太爷只为我们准备了这一间房。”
“哎呀!我忘了!”李修崖一拍脑门,忘了他手上的伤,痛的他龇牙咧嘴。是他对李老头说他们是道侣,李老头自然是跟县令提过,百姓对仙家道侣是什么意思还是知道的,自然不会给他们准备第二间房。
他刚才在床上辗转腾挪了好一会儿了,楚肖云就这么在门外傻站着,既不叫门,也不另外找地方睡,这人是不是有点傻?
李修崖急忙拉着楚肖云进屋,给他拍打掉身上沾染的露水,这人,总是爱大晚上的在门口站着是怎么回事?上次这样,这次也这样。
但上次却是楚肖云主动开口要求分开,这次李修崖不想听到这话再从楚肖云口中说出。
楚肖云看着他,似乎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开了口道:“我......”
李修崖没让他把话说完,便抢着道:“明日陪我一同回佚名仙门,我手受伤,没法干活,佚名仙门扫地喂狗,活多的很,怎么说我也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你陪我回去干干活,过过生辰,不算过分吧?”他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生怕楚肖云半道打断拒绝他。
“不算。”楚肖云眉眼弯弯,朱唇轻启。
“啥?”李修崖又没听清。
“我陪你回去。”楚肖云这次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李修崖竟有一种做坏事得逞的窃喜之感。楚肖云能陪他回家,他真的很高兴。
“那我们现在就走!”李修崖拉着楚肖云就要出门御剑,他生怕楚肖云又反悔了,说什么南骄阳北鸣涧或者哪里有事情找他。
楚肖云却拉住他道:“明日。今晚先好好休息,你手上有伤,我们明日再一同出发。”
李修崖看看自己碍事的手,总算是想起了自己是个伤号,装模做样的龇牙咧嘴了几下,其实,紫云的功效已经让他的伤口不那么疼了,但他就是想看楚肖云为他揪心的样子。
果然楚肖云担忧的皱紧了眉,拉住他的手温柔而又呵护备至的轻轻的吹了数下,李修崖见他的眉头都拧成一个了,便心满意足的不再喊痛,道:“我好多了,哪有那么娇嫩,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二人又是和衣而卧,听着楚肖云发出匀称的呼吸,李修崖再一次失眠了,昨天蜘蛛精那白花花的一幕和梦中阴阳和合功的画面渐渐重叠,让他忍不住的浑身燥热,口渴难耐,他强迫自己紧闭双目,不要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修崖才沉沉睡去。
楚肖云睁开眼,轻轻的坐起身,他看着身边人的睡颜,犹豫着要不要再次握紧魂域剑,把后边的事情继续告诉他,毕竟,自封印魔君后,事情便朝着他俩不可控的方向而去。
良久,楚肖云终于下定决心,从乾坤袖中拿出魂域剑,将手握紧。
***
无比奢华的金銮殿上,北冥帝国的所有文臣武将在一同议事。
莫北冥神情愉悦的道:“我和冷炎歌共掌天下不好吗?以济水为界,济北我称帝,济南他称王,一举两得,省的再有纷争,北冥河赤炎界,天下大定,四海升平,不错,等我跟冷炎歌商量商量,就这么定了!”
莫小凡说的眉飞色舞,却没发现整个大殿里鸦雀无声,所有文臣武将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难描难画,大多是惶恐和震惊。
他们的主上疯了!
怎么可能像他说的那样?谁听说过把一个完整大陆一分为二的治法?魔君那么疯狂都没有这样做过。
良久,站在莫北冥下手处的吴不知悠悠的道:“只怕就算主公和那赤炎战神都愿意,赤炎战神的手下和赤焰军也不会同意吧。”还有北冥军和眼下大殿里的这些人,肯定也不同意。
吴不知继续说道:“若主公和赤炎战神是一男一女到好办,你把他娶了,或者他把你娶了,一个帝君,一个帝后,共同执掌天下,也算两全其美,只可惜你们都是男子,只怕他也不愿嫁你,你更不能嫁他,最后避不了一场兵戎相见。”
莫北冥拍案而起,道:“下聘!迎娶赤炎战神!不嫁我就揍他!”
众人全都傻了。
他们的主上真的是疯了,不是错觉!
正在此时,有人急步上前跪下道:“启禀陛下,赤炎战神送来拜帖,邀请陛下前去赴宴。”
“赴宴?”大臣们一片叽叽喳喳,议论纷纷。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来请赴宴,怕不是鸿门宴吧?
“主上切不可去,只怕中了赤炎军的诡计!”楚南通出班奏道。
莫小凡一挥手道:“炎歌请我吃饭有什么诡计?你们都别跟着,我自己去,这么多人得让炎歌准备多少酒?”
“主公……”吴不知还想劝说。
“行了!违令者以军法论处!”莫小凡一挥袖子散了朝。
炎帝庙的旧址上,一座刚刚重建的炎帝庙与之前被魔君烧掉的一模一样,除了各处房屋按照仲父的描述一比一复刻,就连门口的两棵老槐树也是仲父亲自奔赴各地挑选,千挑万选之下终于找到了两棵跟之前的老槐树差不多形状粗细的,然后命人小心翼翼的千里迢迢的挪了过来。
可见为了重建炎神庙仲父和冷炎歌废了多少心思。
莫小凡恭恭敬敬跪下参拜了炎神像,又恭恭敬敬的三拜九叩祭奠了冷炎歌的爹冷怜秋,虽对冷怜秋的事迹只限于口口相传,但莫小凡对冷怜秋敢于跟如日中天的魔君斗争佩服的五体投地。
当然了,也有冷炎歌的关系,冲着冷炎歌,莫小凡把冷怜秋当成自己的长辈一样恭敬。
炎神庙内都是赤炎军的骨干,见莫小凡对炎神和冷怜秋如此尊重恭敬,一个个面面相觑,似乎颇感意外,眼神不由得都往站在冷炎歌身旁的仲父那里瞟。
仲父是个身材伟岸的白面汉子,他一捋山羊胡,用目光扫了一眼下面众人,下面的人都不敢再看他,纷纷低下头。
宴会是在炎神庙的后院举办的,整个院子灯火通明,歌舞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莫小凡坐在客位,对面是冷炎歌的仲父,主位坐着冷炎歌。
莫小凡举起酒杯直截了当的道:“炎歌,我有事跟你商议。”
冷炎歌却道:“小凡,我也有事与你商议。”
莫小凡放下酒杯,道:“好,这是你的地盘,你先说。”
冷炎歌眼角带笑道:“好,我想......”
“歌儿!”
冷炎歌的话被他仲父打断。
冷炎歌诧异看向仲父。
“莫首领远来是客,怎有不尽心招待便议事的道理,这里不是战场,也不是金銮殿,正事日后再谈,今日只谈风月,不论其他。”仲父自然知道冷炎歌下一句要说的是什么,他今天邀请莫小凡来赴宴就是不想让冷炎歌在他不知情的时候把话说死,他就没办法再转圜了。
冷炎歌想了想也是,还有大把的时间,其实,这种事最好还是私下里问一下莫小凡的意思,现在这里都是自己人,若是小凡不同意,岂不是有种逼迫的意思了,他不想逼他。
想到这里,他举杯道:“小凡,今日咱俩不醉不归,其他的事明日再说。”
莫小凡想了想,也是,当着人家满朝文武的面说要娶人家的主帅为妻,确实不太合适,还是明日与冷炎歌私下再谈。
莫小凡也举杯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炎歌,今日定要把你灌醉。”
仲父拍手大笑道:“好!莫首领果然豪爽,来人,上好酒!”
一名妙龄少女,端着一壶酒从外面走入,来到莫小凡身边,将莫小凡面前的酒杯斟满。
莫小凡不疑有他,端起酒杯便要一饮而尽。
主位上的冷炎歌猛然站起,道:“且慢!”
屋内众人皆是一惊,本来神态自如的仲父,眼神慌乱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可下面的赤炎军众人就没有他那么淡定了,纷纷偷眼看向莫小凡手中的那杯酒。
“怎么了?炎歌?”莫小凡的酒杯还在手里擎着,放也不是,喝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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