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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海森林
齐瑞之连忙将沈悸年护在身后。
等了半晌除了草丛微动什么也没看见。
沈悸年拍拍齐瑞之手臂:“没攻击我们,别管它。”
他们在树林里时刻保持警惕,身边时不时传来动静,有时他们也会吓到一些动物。
还没看清是什么对方就疯狂逃窜,钻进草丛不见了。
齐瑞之拿着剑在前面开路。
草多树多的地方蚊虫就多。幸好离家之前沈师叔就考虑到这点,给他们装了一些可能会用到的药。
沈悸年给自己和齐瑞之在额头、耳朵、鼻孔、脖子和手腕处都抹上防蚊虫的药,免得被叮咬。
走累了两人停下来。掏出最不易保存的馒头,就着水吃了个半饱。
沈悸年四处打量道:“这里面奇珍异材应该挺多的。”
齐瑞之:“咱们也不认识。”
沈悸年:“碰到长得奇怪的,带出去说不定能卖钱。”
齐瑞之:“有毒怎么办?”
沈悸年想了一下:“咱们先画下来,出去以后打听是什么,要是真值钱下次再来采。”
齐瑞之嘴角抽了抽:“……下次?”
沈悸年:“顺便嘛,万一真有人需要,可以知道这里有。”
齐瑞之不知道沈悸年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下午他们发现了一个长角的松鼠,尾巴吊在树上好奇地看着他俩。
沈悸年非常感兴趣。嘴里嘬嘬嘬像唤小狗一样唤它。
奈何对方看不懂什么意思。
长角松鼠跟了他们几十米不见了。
不仅那些动物对沈悸年他们好奇,沈悸年对它们也好奇,每出现一个他都想逗逗。
好像不是来找救命药,而是来游玩的。
齐瑞之则低头仔细搜寻长在低矮处的花花草草,尤其是白色的。
晚上他们在一个空旷的地方点起火堆。
沈悸年就着火光,饶有兴致地用炭笔在一本空白的书上画白天见的小动物。
火堆旁只有他一个人。头顶是泛着蓝光的结界。
齐瑞之以火光处为中心,在周围四处寻找。
地面上视线太窄,他干脆飞到树上。
夜提灯在白天容易被忽略,夜晚却是发现它的好机会。毕竟能在夜晚发光的植物可不多。
当齐瑞之感觉到结界有异的时候立马往回赶。
低吼的狼嚎声让他心脏收紧。
好在结界和火堆阻止了狼群。
齐瑞之远远看到五六只狼围着结界,眼睛全盯着里面举着火把的沈悸年。
人未落地剑已出鞘。
狼的惨叫声惊起一片飞鸟。
沈悸年用火把照了照地上两匹狼的尸体,,说道:“换个地方吧,血腥味会引来别的东西。”
两人用土盖在火上,确保不会引起失火才离开。
齐瑞之抱着沈悸年在林中穿梭,在一处小溪边停下,重新生火。
沈悸年:“要是白天的话还能把狼皮剥下来,狼肉也能吃。”
齐瑞之:“天亮了我去看看。”
沈悸年:“不用去,肯定不在了。”
回头看了看黑黝黝的树林,沈悸年道:“我们还没有走到森林深处,那里的野兽绝对不少。”
溪水淙淙的声音很悦耳,进入森林的第一晚两人倒是睡得很好。
半月后
沈悸年和齐瑞之的形象属实有点潦草。
头发凌乱,衣服脏污,精气神倒是还不错。
这半个月他们虽然也洗过澡洗过衣裳,但条件有限实在搓不干净。
加上森林湿热,两人现在身上难免带点味道。
沈悸年抬手闻了闻自己,尴尬道:“再不出去我俩都臭了。”
齐瑞之突然停下。
沈悸年条件反射看向四周:“怎么了?”
不怪他如此反应,这半个月他们一共遇到七次偷袭,平均两天一次。
第一天的狼、第二天的蛇、第五天的食人花,还有不认识长得像鹰的大鸟,最可怕的是前天遇到的绞杀藤。
那藤已经修炼出妖气,速度极快,触手极多,差点把两人勒死。
还好沈悸年有对付树精的经验,知道他们最怕火。
焚火诀是它的克星。
齐瑞之:“我听到水声了,去洗澡。”
两人站在水潭边望着水里露出半截的动物呆住。
沈悸年:“那是鳄鱼吗?”
齐瑞之:“好像是。”
沈悸年:“森林里为什么有鳄鱼?”
齐瑞之:“……我第一次来。”
两人很识趣的没有跟鳄鱼争水源。
走到上游打了壶干净的水,找地方生火烧水。
看着架在石头上已经烧得黢黑的铜壶,沈悸年得意道:“幸好把它带来了,在野外可不能喝生水。”
齐瑞之从包袱里拿出饼子递给沈悸年。
沈悸年接过后在石头上敲了敲,梆梆绑的声音一听就硬。
“这饼不泡水真咬不动,大娘咋做出来的呢?”
齐瑞之看向小溪:“下午顺着水源走,晚上吃鱼。”
沈悸年用饼子磨了磨牙,放弃了。
扭头看到旁边的刺丛上长着红彤彤的果实,眼睛一亮。
红色的刺果,颜色越深越甜,红得发紫的最甜。
沈悸年摘了一把递给齐瑞之,手上留下紫色的浆果汁。
这几天他们看到不少野果,但只敢吃认识的。
下午两人顺着小溪往上游走,绕路也不会离开很远。
路过一个小水潭时齐瑞之停下。
“怎么了?”沈悸年问道。
齐瑞之看向水潭的出口皱起眉:“你看这像不像人为的?”
沈悸年低头一看,大小不一的石头被堆放在小水潭出水口,不是很整齐,但一层摞一层堵住了水流。
所以才会在这个地方形成一个水潭。
沈悸年惊讶:“难道这附近有人?”
两人对视一眼又觉得不太可能。
谁会跑到这危险重重的森林里生活。
“可能是以前进来的人留下的。”沈悸年猜测道。
那石头上已经长了青苔,确实不像近日摆放的。
两人没有多做停留,继续出发。
半个月了连夜提灯的影子都没看到,沈悸年在想要不要劝齐瑞之往回走。
想着想着差点被草根拌一跟头。
“没事吧?”齐瑞之扶起他。
沈悸年摇头,忽然站住侧耳倾听。
“什么声音?”
两人循着叫声在草丛发现了一头正在分娩的羊。
母羊看到他俩受到惊吓挣扎着要站起来,但因为太疼没能成功。
沈悸年看着已经生出来一半的小羊,赶紧拉着齐瑞之离开:“我们走吧,别吓到它。”
两人走开一段距离,还能听到母羊的惨叫声。
过了会儿没动静了。
沈悸年奇怪道:“怎么不叫了,不会是引来狼了吧?”
两人又回去,只见草丛里没有母羊的身影,地上只留下一滩血。
“咩——”
两人一惊,顺着叫声扒开草丛一看,一直浑身湿漉漉的小羊羔卧在地上。
看到他们后冲他们又叫了起来:“咩——”
沈悸年蹲下观察。
小羊想站起来但腿上好像没力一样,站不稳又倒下去。
沈悸年知道小羊出生后一定要及时站起来,不然母羊就会抛弃小羊,尤其是在有危险的时候。
看来这只小羊是被母羊放弃了。
“怎么办?好像是因为我们母羊受到惊吓才不要它的。”沈悸年自责道。
齐瑞之:“我们在附近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母羊。”
沈悸年扯了把草把小羊身上的粘液擦了擦,用衣摆兜着它站起。
小羊还在咩咩叫,好在没有挣扎。
沈悸年低头对它说道:“你最好用叫声把你娘引回来,我俩可没有奶喂你。”
两人追着地上的血迹在林中寻找,但走着走着血迹没有了。
灌木草丛茂盛,也看不出钻到什么地方去了。
沈悸年无奈只能试着学羊叫。
羊这种动物一般听到同伴的叫声都会跟着叫的。
但沈悸年叫了半天,绕了找了半天还是没发现母羊,气馁不已。
两人站在一处空旷的草地上,沈悸年颠了颠怀里的小羊,无奈道:“要不你跳过吃奶直接吃草吧。”
小羊闭着眼睛:“咩——”
沈悸年扯了根草递到小羊嘴边:“给,吃吧。”
小羊用鼻子嗅了嗅草,然后趴下去重新闭上眼睛。
“哎你别睡啊。”
沈悸年摇了摇小羊,小羊一脸享受的样子敷衍地叫了一声。
沈悸年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在想羊羔不吃奶能活几天,手臂忽然被齐瑞之碰了一下。
沈悸年抬头看到齐瑞之望着前方眼神震惊。
他顺着齐瑞之视线看过去,双眼睁大。
那个披头散发、皮肤黝黑、身上破破烂烂看着他们的是个人吗?
“你……”
沈悸年话刚出口那人突然转身就跑。
两人赶紧追。
沈悸年:“他是不是野人啊?”
齐瑞之:“野人不会穿着衣裳。”
小羊被突然而来的颠簸惊地直叫。
沈悸年停下:“你去追吧,我跑不动了。”
齐瑞之看了看周围,地势平坦应该不会有危险。
“在这等我。”说完齐瑞之追着那人去了。
沈悸年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走上一个小山丘,望着齐瑞之离那人越来越近。
“跑得还挺快。”沈悸年喃喃自语。
半个时辰后,小羊羔喝到了第一口母乳。
沈悸年看着那人艰难地咬着饼子,有些同情。
“你没打他吧?”沈悸年问道。
齐瑞之:“没打。但他警惕心强一直要跑,我只能拿食物诱惑。”
沈悸年更同情了,这比石头还硬的饼子也能诱惑到他,这人是有多久没吃过正常食物了。
两人打量这个堪比野人的人,试图和他交流。
但那人一直和饼较劲,压根不回话,也不理他们。
“他是不是耳朵听不见?”沈悸年疑惑道。
齐瑞之取下绑在沈悸年腰上的铜壶,轻轻伸到那人耳边突然敲响。
背对他们的那人被吓一跳,弹开好几米。
齐瑞之放下铜壶:“听得见。”
“你是哪儿的人?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留在这里?”沈悸年连环三问。
那人揉揉耳朵很不高兴地看着沈悸年他们。
沈悸年又问:“你是谁?”
那人张嘴:“你是谁”声音沙哑,好像很久没说过话似的。
沈悸年惊喜:“你会说话!”
“你会说话”那人又重复。
沈悸年表情疑惑,看向齐瑞之道:“好像是个傻子。”
那人见沈悸年不对他说话了,又开始啃饼。
齐瑞之看着他的衣裳,虽然已经破破烂烂了,但图案样式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的。
“他应该是哪家的弟子被遗留在这了。”齐瑞之猜道。
沈悸年走近,那人却以为沈悸年要抢他的饼,赶紧把饼背到身后。
沈悸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我不抢你的。”
见他没有继续抗拒,沈悸年才仔细观察他衣服上的图案。
当看到一朵完整的木槿花时,沈悸年惊讶道:“木家寨?!”
那人原本茫然的表情突然转变,眼睛有一瞬间的清明又变得混沌,然后抱头痛呼。
“啊————”
齐瑞之赶紧上前为那人输送灵力,好在真的有用。
那人放下手,从地上捡起饼,擦了擦土。
沈悸年通过这人的反应确认了他就是木家寨的人。
“你这几年有听说木家寨失踪了弟子吗?”沈悸年问齐瑞之。
齐瑞之摇头。
沈悸年:“这怎么办?我们把他带出去?”
齐瑞之:“他已经这样了,愿意跟我们走吗?”
沈悸年看向那人,他已经丢下他们去摸那只母羊。
这人居然养了好几只羊,包括被沈悸年他们遇到的那只分娩的母羊。
此时这里除了他们带来的小羊羔,还有另外两只小羊。
沈悸年笑道:“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照顾羊。”
齐瑞之看向那人的手,手腕处几条乌青的线一直从手臂延伸到衣服下。
“他应该是中毒了,不是突然变傻的。”
为了好交流,沈悸年给他取名叫木头人。
晚上他们留宿在木头人的山洞。
火光照亮整个山洞,木头人围着火堆很激动。
沈悸年:“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齐瑞之把夜提灯的图拿出来看。
这些天他已经看了无数遍了,脑子里几乎有一株清晰的活生生的夜提灯。
木头人凑过来好奇地看着画布。
左看右看似乎很感兴趣。
沈悸年酝酿着如何开口:“还有多少食物?”
齐瑞之:“三分之一”
沈悸年:“要不……咱们往回走吧。”
齐瑞之顿住:“还有很多地方没去呢。”
沈悸年看向他,温柔道:“咱们不原路返回,绕着从别的路线往入口那走。”
齐瑞之没说话,捏紧了手。
沈悸年握住齐瑞之的手,微笑道:“我们尽力了,剩下的交给老天爷吧。”
齐瑞之抬头看向沈悸年,那双眼里盛满了忧伤和不甘。
他甚少在沈悸年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
木头人从外面进来,看到他俩牵着手对视,站在那瞅瞅这个瞅瞅那个。
沈悸年被看得有点尴尬,收回手抓抓脸。
虽然木头人是个傻子,但也是活生生的人,存在感还是挺强的。
木头人见他俩不拉手了,将手里的东西伸到齐瑞之面前。
齐瑞之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等看清眼前的东西时猛地站起来。
“夜提灯!”
沈悸年回头,那耷拉着一朵朵小花,泛着微光的可不就是他们找了半个月的夜提灯!
但没有根……
“你在哪儿找到的?”齐瑞之激动道,但当他看到植株断掉的杆时惊喜立马变成惊吓:“你把它拔断了?!”
木头人原本笑嘻嘻的结果被齐瑞之大声质问吓到了,表情变得惊恐。
沈悸年赶紧上前拉过木头人,安抚道:“没事没事,我看看。”
沈悸年接过那株断裂的夜提灯。
花是完整的,但白光已经在慢慢变弱。
齐瑞之不可置信看着,想碰又不敢碰。
在这危险重重的森林里找了半个月的救命药出现在眼前,却是马上要死的。
大起大落让齐瑞之整个人开始颤抖。
木头人茫然地看着他们捧着那串白花,似乎很着急。
然后他拉了拉沈悸年。
沈悸年抬头看向他。
木头人拉着沈悸年示意他跟自己走。
沈悸年疑惑地看向齐瑞之,两人跟着木头人走出山洞。
木头人出去后直接走向山洞背阴处。
沈悸年一眼就看到远处泛着白光的植物。
齐瑞之直接奔过去,看着那完完整整的,脑海中想象了无数遍的白花差点喜极而泣。
那晚齐瑞之在夜提灯旁边守了一夜。
任沈悸年怎么劝都不进山洞。沈悸年只好陪着他,也睡在外面。
天亮后齐瑞之小心翼翼把夜提灯连带着周围的土一起挖出来,移栽到铜壶里,然后倒上沈师叔准备的养根水。
他们必须马上走出黑海森林,把花交给沈师叔。
但木头人有些难办。
沈悸年倒是想把他带出去,况且还是他帮忙找到夜提灯的呢。
但是……
木头人抱着羊坐在地上,疑惑地看着招呼他的沈悸年,不知道是听不懂出去、离开是什么意思,还是不想走。
沈悸年眼睛一转,从干粮包里掏出一个小布袋,然后拿出一小块糖。
“你看这是什么?”沈悸年把糖递给木头人。
然后又拿出一块放进自己嘴里,示意木头人吃。
木头人一吃眼睛亮了,眼巴巴看向小布袋。
最后在糖的诱惑下成功让木头人放下羊跟他们走了。
去的时候边走边找用了十六天,原路返回仅仅用了十天。
遇到危险沈悸年和木头人负责逃跑,齐瑞之负责防御。
一路上逃跑没伤着,结果木头人爬树摘野果不小心招惹了马蜂,躲马蜂的时候两人从上坡滚出去几十米,一个伤了胳膊一个伤了腿。
等他们相互搀扶着走出黑雾的时候,沈悸年看到小九简直比见到亲人还亲。
“你怎么来了?”沈悸年两行热泪飞流直下。
小九看着三人简直不敢认。
一个比一个灰头土脸,还有一个压根看不清脸。
“你们还带了个野人出来?”小九惊奇道。
沈悸年一瘸一拐走近:“他是木家寨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在里面,我们顺便把他带出来了。”
小九好奇地围着木头人看,木头人懵懵懂懂地跟着小九转。
小九看木头人这样,歪着头笑道:“他不会是个傻子吧?”
齐瑞之此时也终于放松下来,小心地放下护了一路的夜提灯。
小九蹲下问道:“这就是夜提灯啊?”
沈悸年已经直接瘫在了地上,疲惫道:“你还没说你怎么在这?”
小九:“我在家听说沈悸年复活杀人什么的,还有人要召集天下英雄向紫竹林讨伐花妖,我担心你们就往紫竹林赶。
结果半路上这个说没有花妖,那个说花妖死了,还有说花妖是虚幻谷谷主,乱七八糟的,我就想还是去沈家看看。”
远处沈师叔发现了他们,正往这边跑。
小九继续道:“然后半路上遇到你师叔和爷爷,听他俩提起你的名字我就问了问,然后就跟他们一起来了。”
沈悸年:“你怎么知道我是沈悸年?”
小九把头发往后一扔,傲娇道:“我多聪明啊,早就发现了。”
沈悸年:“那你哥哥的婚礼还顺利吗?小金。”
小九愣住:“你……”
沈悸年摸摸头发:“我多聪明啊,也早就发现了。”
沈师叔已经奔过来了,激动道:“你们出来了,都没事吧?找到夜提灯了吗?”
齐瑞之把铜壶提起来:“您看看还活着吗?”
沈师叔赶紧抱过去仔细观察:“这就是夜提灯啊。”
说完一招手:“走,回去让山通老伯看。”
经沈师叔和山通老伯确认,夜提灯虽然开始发焉儿了,但确实还活着。
为了保留夜提灯最大药性,山通爷爷决定第二天就给沈悸年用药。
古医书上记录了详细的治疗过程。
幸好小九来了,否则依齐瑞之现在的状态还真没办法给沈悸年护法。
夜提灯要熬够六个时辰,喝药之前沈悸年要泡一个时辰的药浴。
喝下药后身体会立马产生反应,这时需要灵力持续护法,山通爷爷再辅以针灸。
扎针的位置一直在变化,一针都不能扎错,护法也不可以断。
足足三个时辰后山通爷爷拔下最后一根金针,沈悸年瞬间瘫软倒下。
小九也已经疲惫不堪。
沈师叔和齐瑞之一直守在门外,结束后两人负责照顾筋疲力尽的三人。
沈悸年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默默感受了一下身体。
虽然没有力气,但通身轻松,没有了堵塞、僵滞的感觉。
齐瑞之抱着苏醒的沈悸年久久不愿松手。
沈悸年听到他的抽涰声身体一僵,接着一滴热泪落在自己脖颈,两滴、三滴。
沈悸年眼眶也开始发酸,紧紧回抱默默承受了一切的爱人。
他们借住在农户家休养,沈悸年坐在田埂边晒太阳。
齐瑞之喂他喝药。
院子里小九追着木头人给他剃光头,木头人叫喊着不让剃。
沈悸年看到田边长了一株野莲花,想起过去两年江湖中的闹剧不禁感慨万分。
“莲花本是高洁之物,却无端被人安上污名,它若是有感觉不知会哭还是会笑?”
齐瑞之也看过去,微笑道:“你看它的身上可沾有污泥。”
洁白的莲花在微风中摇曳,仿佛在说:“你看,有吗?”
沈悸年笑了。
看着那抹白色沈悸年忽然想起来个事,回头问道:“雪人的肚子里你写了什么心愿?”
齐瑞之顿了一下低下头。
沈悸年更好奇了,追问道:“哎呀你快告诉我,写的什么?”
齐瑞之看向沈悸年。
“嗯?”
“沈悸年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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