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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if线:少年游(上)
【此番外背景为21世纪新时代,小佰和平生是两个背着老师家长偷偷摸摸早恋的高中生,以下是正文:】
叮铃铃——
放学铃第一段还没响完,就已经有学生陆陆续续从教学楼里跑出来了。毕竟在学校憋了这么久,都想快点回家去。
“小佰!”季平生拉着行李箱朝孟佰跑过来,红色校服敞开,被带出的风吹得飞起来。
得亏是放学时间,搁平常被风纪主任看见,又得挨训。
“跑慢点,又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孟佰看着他,“还拉着箱子,摔了怎么办?”
季平生嘿嘿笑了一声,顺手把他的箱子也拉过来:“摔不了,我平衡好得很!”
“哎——”孟佰下意识想把箱子拉回来,“你拉我箱子干什么?”
“挺沉的,”季平生说,“我帮你拉着。”
说完又看看他背上的书包,补充道:“你把包放箱子上边一块拉着也行。”
“又不是提着,沉不沉的也没区别。”孟佰说,“你别逞能了,俩箱子不好拉,我自己拉着还能累死吗?”
季平生不给他:“我乐意,我就喜欢帮你拉着!”
孟佰笑着叹口气,拿他没办法,只能随他去了。
两人的家离学校有段距离,不坐车的话,差不多要走半个小时,左右没什么事,他们心照不宣地选择了走路,好享受这难得的独处时光。
“下周出去游学,你打算带什么呀?”季平生问。
孟佰想了想,说:“没什么要带的,换洗衣服、日常用品这些带上就差不多了。”
“还要带点零食!要路上吃!”季平生说。
别人不知道,至少他对这次游学满心满眼都是期待。
孟佰笑着答应:“好。”
季平生一手一个行李箱,还走得比他快,从他左边又绕到右边:“我听别人说,这次游学统一住酒店,两个人一间房,还可以自己选室友哎!”
孟佰一下就听出他的想法,似笑非笑地看向他:“这你激动什么?咱们又不是没一起住过。”
“这不一样!”季平生激动地拍拍行李箱拉杆,“酒店还没一起住过呢!是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全新的体验!”
“好好好,不一样不一样。”孟佰答应着,把要跑到路中间的人给往边上拉了拉,“看着点儿路。”
“没事儿,这段路基本都没什么人。”季平生说。
孟佰闻言前后看看,的确如此。除了前面很远的路口,有个环卫工人在打扫卫生,往后都看不见一辆车。
“小佰……”季平生慢下脚步,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嗯?”孟佰抬眼回看过去。
季平生舔了下嘴唇,小声道:“让我亲亲你呗。”
孟佰一愣神,耳朵“欻”一下红了:“你想什么呢!这还在外面!”
季平生拉着箱子追上去:“求求你了,反正这会儿没人看着,我在学校里都快心痒死了——”
两个人都住校,每天教室宿舍食堂三点一线,几乎没什么单独待在一起的机会,别说做点儿什么了。
更何况孟佰特别容易害羞,不准他在学校里有过线的举动,他整天看得见吃不着,馋都要馋坏了。
“小佰~求你了~~”
季平生亦步亦趋地跟着孟佰,委屈巴拉地央求:“回到家还得避着爸妈,更没机会了呀……”
前头环卫工扫完最后一堆落叶,骑着车去下个路口了。
孟佰迟疑几秒,停下脚步,犹犹豫豫道:“那……那好吧。”
季平生登时大喜,扔下行李箱要往他身上扑,孟佰决然将他拦在半步之外,竖起一根手指,一脸严肃认真:“只能亲一下。”
“我答应你!”季平生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孟佰放下手,不自在地眨眨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季平生得了准允,立马贴上去,逐渐凑近过来。
他说话算话,轻轻地在孟佰的嘴唇上啄吻一下就结束了。
孟佰脸颊发烫,低着头不敢看他,手忙脚乱地拉过自己的行李箱:“走……走了。”
季平生呲着牙乐:“好嘞!”
-
游学在下周一。
一大早大巴车就陆续开进学校,在教学楼前排成一列,教室里的学生们兴奋地朝外张望。
老师在讲台上叮嘱了些安全事宜,就放他们下楼了。既不用上课,还能出去玩,一个个都喜笑颜开,兴冲冲地往外跑。
“咱们走快点儿!抢个好位置!”
季平生抓着孟佰的手腕,混迹在人群当中。
孟佰被他拉着有点儿跟不上步子:“你小心点儿,别摔了。”
“又不是什么山路十八弯,”季平生不以为然:“哪那么容——”
话没说完,他一脚踩空,陡然失去平衡!
完蛋。
季平生大惊失色,千钧一发之际,松开孟佰的手腕,以防将他也带摔,随即在拥挤的楼道里表演了个“五体投地”。
孟佰:“季平生!”
他慌忙跑上前把人扶起来:“磕到哪里没?”
旁边的同学也七七八八凑过来关心,季平生踉踉跄跄站起来,呲牙咧嘴地摆摆手:“没事儿,这能有啥事儿!”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还哈哈笑了几声。
其他人听到这话就走了。孟佰当然不会信,弯腰将他的校服裤腿捋起来。
季平生下意识想躲:“哎,这大庭广众的……”
伤是不严重,但两边膝盖都青了,估计是要疼上一阵。
孟佰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
“我真没事儿,”季平生以为他生气了,赶紧往前走了两步,“你看,走路都没受影响,你别生气啊。”
“我没生气。”孟佰闷声道,“都跟你说了走路别着急,小时候摔了多少次,怎么到现在还不长记性?”
“我就这性子,一时半会儿的也改不掉。”季平生笑笑,“走吧走吧,一会儿车上没座了。”
吃了一堑他才算安分点,没再跑那么快,孟佰稍微给他借了点力,好让他走路不那么疼。
本以为没有好位置了,季平生还在盘算着怎么找人换座,上来却发现车上还空着两个挨着的座位,像是专门留给他们的似的。
“季平生你没事儿吧?”
“听别人说你在楼梯上摔了?”
“行不行啊兄弟,这还没出门呢怎么就先开门红了哈哈。”
季平生人缘不错,车上的同学有的关心有的打趣,他乐呵呵地应付,亦步亦趋地跟着孟佰走到最后一排。
“你坐里面吧,靠窗不容易晕。”
孟佰点点头,季平生要帮他把背包放在置物架上,他没让,从里面翻出来个什么东西,才自己放上去。
“拿的啥东西啊?”
“腿,搭上来。”孟佰拍拍自己的大腿,又晃晃手里的东西,那是瓶跌打损伤喷雾。
季平生愣了愣,轻车熟路地笑着抬腿,嘴上还不闲着:“哎哟车上还这么多人呢。”
孟佰不搭理他,将他裤腿挽到膝盖,喷头对准膝盖下方那块青紫摁下去,然后轻轻揉开,动作娴熟利落。
季平生莫名老实下来,盯着孟佰的手,又抬眼看他的侧脸和垂下来的眼睛。
孟佰总是比他小心的,出来玩从来不会跟他一样磕磕碰碰,他都没想着要带的跌打损伤喷雾,孟佰却带上了。
“好了。”
孟佰像是没发现他心里的小九九,扣上喷雾的塑料盖,顺手就塞进他的口袋里:“自己装好。”
“遵命!”季平生干脆应声,自觉把腿放下来,端正坐好。
大巴车发动起来,很快驶出校园。目的地距学校不近,路上要将近五个小时,刚开始一车的半大少年都兴奋得不行,吵吵嚷嚷地又是分零食又是唱歌聊天,路程还没过半,一个个都昏昏欲睡了。
“我还记得初中毕业那会儿,咱们两家人一块去旅游,当时我爸报的那个家庭旅游团,坐的就是这种大巴车。”季平生小声说,“一转眼都快过去两年了。”
他们在一起也快两年了。
孟佰头挨着车窗,原本望着窗外快速向后滑去的树,闻言侧目看过来。
季平生笑脸凝固:“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又晕车了?”
孟佰从小就晕车,虽然慢慢不那么严重了,但也仅限于短途乘车,时间一长马上就会被打回原形。
他有气无力地说:“还好,不严重。”
“你别靠窗户上了,一颠一颠的更容易晕。”季平生眉头皱起来,把他往自己身上揽,“你靠着我,休息一会儿。”
孟佰的脑袋从窗户上移到他的肩膀上,缓缓闭上眼。头顶毛茸茸的发丝蹭着他的脖子,渗着微微的麻痒。
“季平生,”孟佰张了下唇,声音很低。
“嗯?”
“等高中毕业,我们再去旅行吧。”孟佰说,“就我们两个。”
季平生愣了一下,倏然笑了:“好啊,说定了。”
-
“到了?”
“老天爷,终于到了——”
“我的屁股都要死了……感觉腿都浮肿了。”
“怎么样,头还晕吗?要不要先去趟洗手间?”
“好多了,你别担心。”
一路颠簸,总算是到达目的地。安静得车厢渐渐苏醒过来,一群人拿包的拿包,伸懒腰的伸懒腰,一个挨一个下了车。
“现在大家先去酒店休息片刻,十二点准时在这里集合吃午饭,下午两点我们出发去参观博物馆。”带队老师重复着今天的安排,“房间是两人间,自由组队,找好室友到我这里来领房卡。”
话音未落,人群就热闹起来,各自找自己的好朋友,找到以后兴高采烈地去领房卡,很快围着老师就挤了一堆人。
季平生拉着孟佰找了块人少的地方,把两人的行李放在一起。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
“你老实点儿吧。”孟佰一把将要挤过去的人拉回来,“你那腿不疼啦?”
季平生抻给他看:“早没事儿了,就一点儿小伤,不要紧。”
“看好行李,我过去。”孟佰不听他解释,径自走向人堆。
季平生撇撇嘴,望着他的背影,倏尔又笑起来。
“小佰可真疼我。嘿。”
-
酒店房间在22楼,推门进去,两人俱是眼前一亮,这房间看上去干净整洁,除了不太宽敞,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嚯!学校这回还真下血本了。”季平生乐道。
他放下行李,仔细打量一圈,过去拉开窗帘,外头亮堂堂的太阳光倏忽照亮了整个房间。
“哇!还是落地窗!”
孟佰也走过去看,这里视野不错,几乎能将整座城市尽收眼底。
“晚上回来还能看夜景。”他笑道,“真不错。”
季平生在床边坐下,床垫软得过分,他甚至颠了一下。
“你还想再睡会儿吗?到吃饭还有半个多小时呢。”
“不睡了,车上都睡够了。”孟佰说。
季平生又道:“那躺下歇会儿,坐那车坐得累死了。”
他拍拍自己旁边的床单:“过来陪我躺会儿好不好?”
孟佰没说话,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旁边,深呼吸一口气。季平生顺势一翻身,面对着他,手臂支在床上撑着脑袋。
“干嘛?”孟佰睨他一眼,“你这姿势不累啊?”
季平生笑着摇头:“不累,我想看着你。”
孟佰也忍不住笑了:“我们基本上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一块儿,整天看还看不腻啊?”
“看不腻~”季平生说,“还看不够呢。”
孟佰闭上眼睛,低声嗔笑一句什么。
季平生:“那你呢?你天天看我会觉得腻吗?”
孟佰别过脸,不说话。
季平生搡他一下:“问你呢,怎么不说话呢?”
孟佰还是不说话。
季平生忿忿不平,又一个翻身,两只手撑在他脑袋两边,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孟佰听到动静终于睁开眼睛,猝不及防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耳朵浮上一层粉:“……你干什么?”
“你要是不说,我就亲你了。”季平生看着他,一脸认真。
“我……”孟佰突然卡壳,支支吾吾半晌,才说出口,“……没觉得腻。”
季平生得了满意的答案,张嘴笑起来。
他趁着身下那人走神的功夫,蓦然俯身,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鼻尖。
孟佰微怔,耳朵上的粉红飞快蔓延到被亲吻的鼻尖。
“你——”
“嘿,说了我也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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