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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代价是什么？
“动物之常情。”施望野看着陆任之一脸认真，便想要逗逗他。
“你有什么能还我的？”他数了数，“屋里也就那箱卡片是我想要的，剩下全部你的东西，都对我没什么用。”
陆任之皱着眉毛：“你别太过分，我现在可是纯正的无产阶级。”
“……一口气拿下一大箱子限量卡片的无产阶级，真的吗我不信。”施望野用手点了点陆任之皱紧的眉头，“行啦，就随便逗逗你，等我想到了以后再说吧。”
“你最好快点，我可不喜欢欠着别人的。”陆任之没好气地瞪着他。
施望野不置可否：“回屋吧，怪累的。”
“呦，您还知道累啊。”陆任之持续阴阳怪气，施望野笑笑不管他。
房间里一股浓郁的烤肠香味，陆任之去串了两支，递给施望野，一人一根。
“你吃吧，我吃不下去，连吃三四天了。”施望野摆摆手，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看着就反酸，我宁愿喝中药、吃糊糊。”
“随便你，晚上反正不做饭了，我也好累。”陆任之也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嚼着烤肠。
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给他办“卡片贷”的资方施望野不知道在刚才短短几分钟的哪一时刻已经睡过去了。
“真没用。”陆任之眼神柔和地看着他，把拖鞋脱了下来，放在一边，蹑手蹑脚地捡起地上散落的一些卡片，放回桌上。
他和黑市的小伙伴们聊了会天，今年也快要过去了，刚好一月一号是施望野的生日，陆任之就计划着带他去参加午夜黑市那天的跨年活动。
今年的活动看起来挺有意思的，只是礼物的程度有点难以拿捏，送的太正式的话，会不会显得自己有点什么企图，不过太草率也不好吧？
陆任之从小到大都是走读，从没有过正儿八经的室友，他对礼物这种东西有点头疼。
看看万能的桃宝网吧。
陆任之认真地在搜索框里输入了：男生，创意，生日礼物。
随便翻翻，从傍晚看到了天黑，也没选出个完全满足他要求的东西。
淘宝网也有万中一失的情况，陆任之就倒霉地错过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次圆满，而赶上了那一失。
最好笑的是，由于看的时间太久，弹出来好几张保时捷50块钱优惠券，辣鸡软件，净发些别人用不着的东西。
“除了保时捷，都太便宜了。”他越看越不满意，索性放下手机。
施望野睡得很熟，能看出来他的耳朵有点垂，而且热乎乎的。
软软绒绒的，想摸。
假如在老家的那栋房子里，落地穿衣镜，扯住这双耳朵，再……咳咳。
陆任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在产生更多奇怪妄想之前紧急刹住车。
时间已经挺晚的了，施望野还没有睡醒，他要在沙发上窝一宿的话，明天百分百落枕，在流水线上歪着脖子。
“算了，还是我大发善心，拯救你一下吧。”陆任之伸手拍了拍施望的肩膀，试图把他叫醒，“哎，小野，醒醒，你别在这儿睡啊。”
施望野很不情愿地动了动，双手握住了自己的耳朵。
陆任之锲而不舍地持续拍拍，变成豹豹拍拍，还抓抓捏捏他的头发。
“……好了，我起来了。”施望野摸了摸自己乱乱的头发，“豹托尼，过会儿把我头发捏成鸟巢了。”
陆任之用绝对无辜的眼神看着施望野，声音也守序善良：“那个，小野，我叫你是想让你回床上睡，在单人沙发容易落枕。”
“好。”施望野无奈地点点头，坐在了床边。
睡了若干小时的他根本没法再次睡着，反而没吃晚饭的饿劲儿上来了。
这种时候，要是有一碗热乎乎的夜宵就好了。
要是不用自己动手做就更好了。
看着不远处看手机，根本不忙的陆任之，施望野心生一计，他打算让陆任之给他当小弟，做份夜宵吃。
“是不是该还给我了。”施望野对着陆任之说。
陆任之看了他一眼，走过来：“什么？赊卡片的？”
听到“还给我”这种话，他刚才那阵色气的幻想立马死灰复燃了：“先说好，别的没有，就我自己能还你。”
“你也行吧。”施望野没往那边想，只把陆任之的话理解成是，给他当小弟的意思。
陆任之吞了吞口水，仿佛已经能看到那台大镜子上氤氲呼出的热气。
“行。”他发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干哑，喉咙刺刺的，只剩下渴。
施望野点点头：“嗯，成交，你帮我……”后半句的“帮我煮夜宵”还没说完，就被陆任之半骑在他腰上吻住。
陆任之忘情地缠吻着施望野，只余出不足一秒的间隔，匆匆说出：“成交。”
我现在就帮你。
他伸手撩起旁边的被子，提前避免一会做出那些多余的白色，从而会误伤到被单的可能性。
“不，不是那个意思。”施望野挣扎着推了他，但是被紧紧地缠住，完全离不开身上这温柔的束缚。
陆任之蹭了蹭施望野的耳朵，没感觉到温度的明显差别，那里和自己的脸颊一样，发烫到极限。
在日常生活中，爱的情感几乎看不见更找不着，连虚空的琳琅都算不上。
只有当它披上了情欲的薄纱，才真正变成了可知可感的。
在这种时刻我会很清楚，你是喜欢我的。
“为什么硬了，那是什么意思？”陆任之注视着迷乱的眼睛，他越做出探求的姿态，那双眼睛就越迷乱，大抵是涨到难熬。
施望野避开了他的眼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今天按你喜欢的来。”陆任之克制住浑身乱窜的原始冲动，细细地吻着施望野的脸颊，难忍的高热呼吸扰动着他们的心，“听你的，主人。”
“……”施望野心里暗喊了句：救命，谁能救救我。
所以他为什么这么……
他的脑子格外智能地调节到了省电模式，不转了。
只是身体，身体却……
该死，不听使唤啊，快把他推开。
陆任之缠绵地浅吻着，对于被施望野紧紧抱住这件事情感到有些意外，不过也只是弯弯眼角，说实话他心里想做的事情，早已比现在正在做的还要热烈千千万万倍。
“主人，需要我，帮您吗？”他一口咬住了施望野的耳垂，力度不轻不重，得到了一声难忍边缘溢出的轻喘作为奖赏。
气氛已经到了恰到好处的焦热。
“这样可以吗？还是要……”陆任之把身子微微下移，用嘴巴帮施望野解开锁骨上的睡衣扣子，做出继续下移的趋势。
“不，不要……”施望野反手紧紧抓住枕巾，另一只手紧紧地挡住了自己的脸。
“主人的手很好看。”他越害羞，陆任之越兴奋，他用力咬住施望野手背骨节处的皮肤，留下一旁通红而齿痕冷白的牙印，他太想看到施望野被咬痛、被弄痛、被……被做坏的表情了。
施望野抽开了手，在脸上擦擦：“好痛，你是狗吗？”
“嗯，我是。”陆任之又换了个地方咬，这回力度很轻，很温柔。
枕巾的皱褶加深许多，施望野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发出任何羞耻的声音，嘴巴微微张开，陆任之抬起睫毛的时候，能看到他潮热色气的表情。
施望野捂着眼睛，就连指缝中透出的那一点点，他也不敢看。
陆任之感觉到某些预兆，换成另一只手，节奏要比刚才再要快上许多。
“啊……”热热咸咸的气息充斥在他们紧紧依偎的胸膛间。
轻轻抬起施望野的下巴，压住他的嘴唇和舌尖，细细欣赏着他脸上那种名为主人，实际上早已浑然不觉沦为猎物的表情。
他叹了口气，低头靠在他的肩膀，用不会被看见亦不可能被解读的、沉默的唇语说：“你相信吗？我真的很喜欢你。”
“这次好多。”施望野轻轻地说，同时伸手去探不远处床头柜上的纸巾盒。
“我猜到了。”陆任之吻了吻他的眼睛，“没关系，没有弄脏被单。”
他帮他慢慢擦拭着，发觉他们身上有一模一样细小的汗雾。
于是纸巾擦过又换成湿纸巾，他喜欢施望野被微凉的湿纸巾轻点第一下时微小的吸气声。
那微不可察觉的小小气流，令他内心星球的水体循环尽数崩坏。
江河湖海，地下之水、亘古冰川，山涧、泉源、小溪流。
要知道那不只是巨浪滔天级别的灾难而已。
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什么是感情，当他真正降临在身边的一瞬间，甚至不会去想这些词汇。
还好，这样剧烈的情潮总有个结束，不然他们都会疯掉的。
温度降下来以后，把纸巾湿纸巾丢进垃圾桶，陆任之直接躺在了施望野的身边。
两人之间的空气还是温柔余热的缱绻。
施望野有意避免这种氛围，不带有余地地说：“其实一开始，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陆任之捏着他的耳朵，微笑。
“我是想让你帮我做点夜宵，不是想让你帮我做……这种夜宵。”手中的耳朵热热的，陆任之并不打算争辩。
他慢慢地说：“你不是挺喜欢的吗。”
“我……”施望野说不下去。
起码不讨厌，他想，但这是不对的，不应该的。
陆任之眨眨眼睛看着他：“今年生日你想怎么过？”
“啊？生日？”施望野好像听见一个很新鲜的词，“还能怎么过？工作日劳改，休息日睡觉。”
“你不过生日吗？”陆任之揉着他耳朵的手停了下来，“是你不想，还是你们家没这习惯？”
施望野挪了挪头，从陆任之的手里不太刻意地抽出自己的耳朵：“没这习惯吧，小时候就没过过，他俩工作忙，我是真正散养的野小孩。”
“惨兮兮的。”陆任之又自然地握回了他的耳朵。
“突然问这个干嘛？你要给我过生日？”施望野问。
“嗯，带你出去转转，也算过生日了。”陆任之说。
施望野笑笑：“哦哦，我还以为你会否认，然后做个傻傻的惊喜之类的带我去。”
“这不是话赶话吗……都说到这程度了，我再否认，显得太虚伪了。”陆任之轻笑，“再说，我们陆家都是有什么直接说的，不搞那些弯弯绕绕。”
施望野看起来还有点儿高兴：“行，咱们那天就当去跨年了，出去玩玩，纪念一下这悲惨的一年。”
“有什么好纪念的。”陆任之苦笑一声。
“纪念我们依旧在这傻吊的监狱里关着。”施望野把手叠放在胸口躺着，好像要被推进去火化之前。
顺便也纪念，我在这里认识你。
陆任之瞪了他一眼：“受虐狂。”
施望野看着他：“就算是吧，也可以换成苦中作乐。”
“别毁掉这个成语。”陆任之起了床，随手拿起了床头一件施望野的衣服套上。
“你干嘛去？回阁楼？”施望野被陆任之忽然打开的日光灯刺了一下眼睛，连忙捂住眼睛，慌乱中又拉起被子把身体裹起来。
“你不饿了吗？给你当小弟，伺候你。”陆任之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命苦，手脚却很麻利，锅里烧上水，打起了鸡蛋。
“你人真好……”施望野有点感动，但是只能说出来这句有点怪怪的话。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陆任之手上忙活着，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今天完全在无私奉献诶。
从大上午搬卡片，再到陪玩，再到帮他……一堆的事情，自己一点也没爽到。
在这点上，他很斤斤计较的，必须要施望野还给他。
他看着油烟机镜面的锅底，又想起了老家的那台完美的落地穿衣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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