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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罪臣之后?谁?江淼?还是朕的老师?”他看了看阮自名又看了看底下坐着的一帮木头大臣。
他积蓄着怒气,紧紧地握着茶杯......
“陛下,不过是无知妇人的蠢钝之语,不必放在心上,伤了自己的身子。”
“哪家的妇人?”
“是中书侍郎,吴家的长媳。”
中书侍郎吴家,是北林郡公的姻亲。
“长媳?此等妇人,能教出什么孩子。荒唐。让她在自己家里待着吧。另外,让他家的长辈好生教导!”
“是。”
谢景原本只是骑着马在林子里乱混,时不时与何萍家或者别家的孩子聊着天。
突然九源跑了出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他们就眼睁睁看着谢景变了脸色,他嘴角微扬,眼神犀利,眼中甚至带着些暴戾,抬起头来一笑,更是让人瘆得慌。
一直在前面的宁子瑜一愣,还未来得及驱马过来。
谢景便急速驶到一个男子面前,一脚踹翻了马,马儿嘶鸣一声,轰然倒地,连带着马上的人也一并倒地。
沉重的马身压在他的身上,一条腿已经断掉了,他痛苦地呻吟着。
谢景像看好戏一般看了许久,才翻身下马,宁子瑜立马拉住他,“谢无衣!”
谢景睁开他的手,站在他面前,如阎罗一般,让人不敢靠近半分。
他抬起一只脚重重踩着他的头上,咬牙启齿,“我的夫人,也是你们配谈论的!”他重重的碾上去,毫不留手。
宁子瑜也不再插手,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罪臣之后?谁是罪臣?嗯?”
男子被马压住腿,脑袋又被谢景压住,分毫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
突然,如疾风劲雨一般,蓄满了力量的拳头,砸在他的腹部,喑哑的呻吟,让人头皮发麻,“这一拳让你好好长长记性。”然后他似开恩一般松开了他,“拖走吧!”
“慢着!”楚煦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再卸条胳膊吧!”
“殿下!”何陵西低声劝他。
“也让你们长长记性,孤的老师、孤的姐姐,也不是什么人都配提的!”
夫人们不敢再招惹江离,便窝在一团闲聊,也有相约去推牌九的......
原本还算平静的地方,突然嘈杂起来。
“陛下,太子殿下受伤了,靖安侯世子受伤了!陛下!”来人上气不接下气的通禀。
江离一惊,猛地站了起来,带翻了茶杯果碟,碎了一地。
她匆匆万千走,兵荒马乱中,她看见了九源,便直冲冲地往哪儿冲去,身后的人慌忙跟过去。
半路却被人截住,一把抱起。
她惊魂未定中,看见一张熟悉的脸,“你伤哪儿了?”
“回去说。”说着把她抱走了。
她揽着他的脖子,有些心疼的问道;“伤得重不重?你放我下来吧。”
“别动!待会儿小心我没力气摔了你。”
江离这才安安分分地待在他的怀里,谢景笑道:“这才乖。”
等到了屋子,谢景刚把她放下,他就迫不及待地去检查他的身体。
谢景拉住她,抱在膝上,“没事儿。少听他们在哪儿小题大做。”
江离依旧不休不止地去翻看。
谢景无奈之中,解开了护袖,露出胳膊上的绷带,“就这么点儿,血都没留多少。他们就是大惊小怪!”
江离拉过他的胳膊,即使已经被包扎好,她还是觉得心惊胆战,有些心疼的摸着那处伤口,“都伤成这样了,还非要抱着我回来,又裂开了怎么办?”
“怎么,心疼我?”
江离点点头。
谢景抬起她的脸,调笑的看着她,“担心我?心疼我?”
“对,我很担心你,也很心疼你。”江离十分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
谢景满足的摸着她的脸,“能体会到当初我看见你浑身是血的样子了吗?恨不能以身替之。”他怜爱的蹭着她的脸颊,“我有些后悔,没能早点回来。”
“他们欺负你了,是不是?”
“不过说了几句嘴,我不在乎。”
“我在意。所以我揍了他一顿!”他眨了眨眼睛,“当给你出气了。我视你若珍宝......”
“我视你如命。只愿朝朝夕夕不分离。”
谢景极力控制着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抑制不住,抱着她就胡乱亲。
二人胡闹了片刻,江离才问道:“怎么会受伤的?”
“不知道从哪儿窜出一头熊,突然间就往他身上扑。”
“熊?”
“嗯,熊,长得可丑了!”
“大冬天的熊出来做什么?”
“或许是没食物了,或许有人惊扰了它。就是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他揽着江离,颇不在意,“管他呢,反正不关我们的事!”
“都受伤了,还不关我们的事。”她轻轻戳了戳他的伤口。
谢景轻轻咬了咬她的鼻子,“好啦,以后不会啦!你也不准再做傻事!”
“我哪有......”她有些底气不足。
“小骗子!”
猎宫突现熊,伤到了太子及靖安侯世子,猎宫众人皆人心惶惶,加之将要过年,明帝等人便返回云都......
楚煦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内室,袒露着那只受伤的胳膊,一脸木然的盯着白色的绷带,低垂着眼睑,许久,弯了弯了嘴角,有些嘲讽和凄凉......
其红端着热腾腾的药碗走进来时,看着他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
察觉到身边来了人,他回了神,收敛了情绪,微微含笑的看着其红,依旧温和的喊了一声,“姑姑。”
其红将药碗递给他,“殿下喝药吧。”
他盯着氤氲的药碗,又开始出神,正当其红要开口劝他时,他突然伸出手接过了药碗,站了起来,走到盆景处,毫不留情地将整碗汤药全数倒进花盆里,然后吩咐道:“以后都不用熬了。”然后他抚上那处伤口,微微用力,疼痛感瞬间袭来,“反正也是浪费。”
“殿下。”其红略微有些担心。
楚煦却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对了,世子怎么样了?”
“侯府对外说,世子一切安好。”她看了看楚煦的背影,皱皱眉,还是打算劝劝,“殿下此举,太过于冒险。更何况,世子夫人她......”
他偏了偏头,“你觉得她不知道吗?她既然不说,那就相当于默认了。只是,父皇.......”他一想起明帝偏袒楚忻,他就无比烦躁,此刻更是焦躁......
“从小到大,无论他做什么,父皇都不会训斥他,甚至是纵容。这次明明所有的证据都出来了,可他居然借口过年封笔,不再提及此事!”
“殿下与邺城王毕竟是手足兄弟。”
“手足兄弟?”提及这个词,他就十分想笑,转过身,“从小到大,他嘲笑孤没有母亲,他嘲笑孤没有父皇的疼爱,甚至,身为堂堂东宫之主却不得不居于臣子之家。”他面色凄惨,甚至带着孤愤,语气中的怨恨更是浓烈。
其红有些心惊胆战,她张了张嘴,有些艰涩的开口,“对殿下而言,江家是臣子之家吗?”她瞬间红了眼眶,“多年师徒情分,多年相伴,竟然是臣?”
他垂在身边的手,紧了紧,又松了松,反复多次,“姑姑,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出去了。”
“世子夫人知道了,会生气的。”
他扬了扬嘴角,像极了一个无辜的孩子,“从小到大,我犯了那么多错,她都不曾生过我的气。尤其这次,谢景都受伤了,她也没有问责我!姐姐她,不会生我的气的!”
看着他十分笃定的表情,其红竟然也不知如何开口,只好道:“既然,殿下希望奴婢待在东宫,那奴婢就不出去了。”
“殿下,何公子来了。”
楚煦默了默,“让他进来吧。”
“那奴婢告退。”
何陵西与其红擦肩而过,他眼角无意间扫到了其红面上带着的忧色,心中一惊,快步往里走,越往里间走,一股药味扑鼻而来。
他皱了皱眉,看着衣衫单薄站在窗前的楚煦,随手拿过搁在一边的大氅,轻轻搭在他的肩上。
“你来了?”
楚煦的声音有些单薄,与往常很不相同,“殿下伤势怎么样了?方才臣看见其红姑姑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伤口恶化了?”
一句接一句的关怀,似乎并未进入楚煦的脑子里,他只淡淡的答道:“无碍,小伤!”
“真的无碍吗?”何陵西走到身边,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还是,殿下在想陛下的态度?”
楚煦抬了抬眼皮,吐了口气,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转身去找椅子坐下,“早就习惯了。”
“冬猎太子受伤,本就人心不安。若是这个时候,处置邺城王,民间难免揣测手足相残,皇室的脸面也不好看。”
“天家哪有手足,谁的皇位不是踩在兄弟父亲的尸骨上得来的。”
何陵西面色不改,“所以,您虽然是中宫嫡出的东宫太子,在一切还未尘埃落定前,都不作数!”
楚煦陡然掀开眼皮,凌厉的目光直直的刺向他。
“这是事实!而且,从古至今,有多少位太子,由生到死,也只是太子而已!”
“你今日来是来做什么的?”楚煦也知道他说得是事实,可此刻也不想再与他纠缠。
“过来看看殿下的伤势。”他看了看面色略有些红润的楚煦,可能是被他气的,不过他也不在意了,“明年的春试才是重中之重。”
楚煦白了他一眼,懒散的靠在椅背上,“你又不参加,这么激动!”
何陵西一噎,“臣是个匹夫,自然不懂。”
“所以啊,交给懂得人去做就好啦!”
“殿下最近怎么了?”
“我怎么了?”
“殿下不是为了陛下不处罚邺城王而心有不忿吧!”
“掂量掂量再说话!对君父不忿,孤还没有胆大包天呢!”
何陵西轻笑一声,“殿下在心虚什么?”
“有么?”楚煦打了个哈哈。
他垂了垂眼睑,收敛了眼底的情绪,抬起头来时,依旧笑得温和,“殿下说没有就没有吧。臣也没有读心之术。”
“你要是有读心之术,孤可要远离你了。”
玩笑一般的话,让何陵西心下一沉,却不曾显露,“大年初一臣来送年节,殿下可想要吃些什么?”
楚煦一滞,呆呆地抬起头看着他,“什么?”
“大年初一臣来送年节,殿下想要吃什么?”他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
“是夫人的手艺吗?”
他点点头,“内子做的点心虽然称不上一绝,可在云都城也是少有的。”
他拾起桌上的橘子,抛过去,“少在孤的面前情意绵绵!”
“太子选正妃是大事,总得好好筹办!”
“我不急。也不喜欢一个不认识的人躺在我身边。”然后他幽幽一叹,“反正也轮不到孤自己做主。”顿时他就意兴阑珊了。
“殿下好好养伤,初一的时候,臣再来拜访。”
他站了起来,“走吧,送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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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即将写死一个人
这跟我之前对于她的死法有所出入,以致于我有些舍不得
ε=(?ο`*)))唉
可是,她不死,我曾经臆想的cp就出不来(╥╯^╰╥)
纠结(ー`?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