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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猎除奸,凛州大定
朝阳映照下,远方雪山镀上一层金光,猎场霜风卷起王旗。马蹄踏在冻土上发出清越声响。
吁~
慕北玦翻身下马,大步走上前,玄色貂裘扫过枯草尖上的白芒。
慕北玦走向大营,发现阎晦已经在了。
“阎大人来的这么早”
“下官答应了王爷,自然要早些来”
“好,那今日便叫阎大人见见,我朔风军的大好儿郎!”
说完,他面向众将,
“今晨哨鹿的号角,吹的是《破阵乐》第七转。诸将且看!这莽莽雪原便是天赐演武场。昨日弯刀饮狄血,今朝雕弓射天狼。”
他张开长弓,搭入箭矢,垂下的箭尖点过每位将领的弓囊,停在骑都尉李崇面前,弦鸣余韵久久不散,令李崇冷汗攀上脊柱,面如土色。冷漠的目光才从他身上移向远方。
“但求弓开如满月!”
箭落处,二十面战鼓应声雷动,他收起长弓。继续道:
“猎得白狼王者,赏西域金雕弓。
误伤母鹿者,自去军法帐领十鞭。”
晨光刺透他手中的琉璃盏,投下琥珀色的光斑。
“满饮此杯!开围! ”
众人踏马前去,唯有谢长戈上前,
“你还不去?”
“等你!”
“那白狼王可是本王的了!”
“商量一下,若我得了白狼王,把你的迦蓝护腕送我?”
他转头看向谢长戈,没说话。
“我对金雕弓没兴趣!再说,你又不喜欢,闲着多浪费啊。”
“你能得了白狼王再说!”
谢长戈走后,慕北玦才转向阎晦,“阎大人,待本王得了白狼王,便将皮毛赠与大人做件裘衣,大人在此等候本王好消息!”
“王爷,此番围猎下官亦参加”
“哦?”
“王爷忘了?下官说会参加,那便是参加,可不是只坐在大帐当吉祥物的”
“阎大人也会骑射?”
“下官年轻时也是习过的,这几日临时抱佛脚,捡了起来,虽不如王爷精通,倒也能猎到”
“好,既如此,猎场险要,阎大人万事小心!”
日光辐射出万道光芒,洒入白桦林间,一只麋鹿正悠闲得沐浴着阳光,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扰了它的舒适的日光浴,拔腿便跑。
“这鹿是我先看到的,你可不能抢”
休地一声,箭从他身旁划过,他的目光顺着箭的方向望去,只见他看到的那只麋鹿正应声倒地!
他愤愤回头:“喂,乐祁,你什么意思!”
只见那人打马上前,“王爷可没这条规定!”
他捡起麋鹿:“射中了才作数”!
“你!真是气死我了!”
“我说,你跟着谢将军旁的没学到,这废话的本事学了个十足”!他轻笑一声,“这没什么好骄傲的!”
他还在生气呢,那名唤乐祁的将领已经走远了。
片刻后,那名唤作乐祁的小将见到一只白色的鹿,眼睛都亮了,立刻弯弓搭箭,只是那鹿格外敏锐,一箭只掠动了旁边的风,
“哈哈,没射中,该我了!”乐祁皱了皱眉,这鹿警惕性极强,没射中还被人嘲笑,他愤怒回头。
“怎么又是你!”
那人这次没再说话,而是迅速的搭弓专注地凝视着那鹿,只听到“咻”的一声,那只白色的鹿腿上便见了血,速度慢了下来。
他目光只追麋鹿,手上动作却没停,箭矢已经再次飞奔而出。这次直接射中了麋鹿的腿。
“哈哈,乐祁,刮干净眼睛好好看看!这才是小爷的本事!”
身后传来了鼓掌的声音。
“王爷!谢将军!”
“好样的,金鸣,没给老子丢脸!”
“谢将军!”
他骄傲地跟慕北玦介绍:“生擒白鹿的,我的兵,金鸣。怎么样?”
“好箭法!”
“嘿嘿,谢王爷”
“上次助本王生擒呼延卓烈的,是你!”
王爷还记得他,他激动的无以言表。
“主要是王爷武艺高强,末将也没帮上什么忙,还受了伤....”最后尴尬地笑了笑。
“你很好,有本王年轻时的风范”
他抑制住狂烈跳动的心脏,“谢王爷!”
“那王爷,将军,我们去那边了!”他赶紧找机会跑了,要不然他怕自己的心脏不知道啥时候就跳出来了。
“给老子得个魁首,那坛花雕烧,送你了!”“好嘞,将军可不能反悔!”
“快去吧你”,他将马鞭凌空甩了一下,“老子何时反悔过!”
“殿下对他评价很高啊,你看他能不能坐林墨阳的位子?”
“怎么?你想让我朔风军变成你谢家军?”
“那说明我谢长戈领兵有方!”
“骁卫将军不只是勇猛就够了”,慕北玦淡淡地说道。
“嘿,勇猛只是你看到的好吧。”
“说来听听!”
“这小子确实是个猛人,之前有次众人猎熊,反而激怒了那熊,众人都不敢上前,这小子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伶把刀就上去了,还真硬生生把那头熊制服了,但他的兵法也是得我真传的。这次金鸣独自在呼延卓烈逃跑路径上设下埋伏,硬生生拦下了逃走的敌军,不仅如此,还生擒了他手下一员大将,我觉得是赶得上林墨阳那小子了。”
“嗯,是不错!”
阳光不知不觉间已经移至头顶,李崇射中了一只麋鹿时,他擦了擦额上渗出的细碎汗珠。
想不到冬日里也能出汗,看来日后要强健身体才是!他这样想着,忽然间他听到了一阵急促的笛声,树丛里冲出双目赤红的巨熊。他慌忙间射了一箭,被那熊挡开,却反而激怒了那熊,他想跑已经来不及,那巨熊不知何时已至他身前,熊掌拍碎犀甲的声音与骨裂声同时炸响。
猎场的另一边,韩兆霖追逐着羚羊,不知不觉间已至悬崖边,突然看到旁边升起了一股奇特味道的狼烟,不等他反应过来,坐骑受惊扬蹄瞬间,他慌忙挥鞭勒缰,□□的马反而像追逐什么似的冲向悬崖,他双目圆睁,眼睁睁看着自己足下失重,坠入云雾,崖底传来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
陈拓站在崖顶,冷笑一声,将狼烟的痕迹毁去。
鹰嘴溅附近,一个人影快速闪过,到了冰湖附近,
“林墨阳呢?”
“大人,林墨阳没来”
“不是说好了巳时在此的吗,昨日的信他怎么回的”
“大人,昨日林墨阳回信说的好好的,说巳时一定带王妃到此处,与大人共同诛杀烬王”
此时一阵马蹄声响起,他看向来人,
“王爷怎么来这里了”
慕北玦眼中比这冰湖的水还要冷冽三分,“本王不来,如何知道阎大人在此设的陷阱”
阎晦的心猛地沉到谷底,“林墨阳重新偷靠你了?这个卑鄙小人!”
“若是他敢,本王会赏他个全尸”
不是他,那你怎么知道?
阎大人,凛州是本王的,你错就错在太自以为是了
“好了阎大人,你的凛州之行到此结束了!”
“你,我可是朝廷的钦差,你不能杀我,”
“本王不杀你,不过阎大人费心设的陷阱怎么能浪费了呢”
围猎结束,众人归来。
“乐都尉收获颇丰啊!”
“哈哈,彼此彼此。”
“你知道吗?我刚才经过鹰嘴溅时,看到周从掉进寒潭了,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沉下去了…”
“这人扣扣搜搜的,还经常扣我们的军粮,指不定是上天的惩罚呢,别多想了,老弟。他拍了拍那个被他称为老弟的年轻人。”
“嗯,说的对。”
沈深听他们谈论毛骨悚然,惩罚吗?他想的比别人多一些,他知道周从跟禹王的人有过些接触,莫非是被王爷发现处死的?那他…幸好他没让人进门,想到这里他打了个寒战。
突然被人拍了下后背
“喂!在想什么呢?”
“秦将军?”
“怎么?就猎了这么点”
他看了一眼秦将军身后卫兵手中满满的收获,“秦将军箭法高超,佩服佩服!”
“嚯,我说怎么没见着白狼,原是被你小子猎了去!”谢长戈眼中满是欣赏。
“将军,这次我肯定是魁首!你的酒可要归我了!”
“好!”
众人怀了不同的心思回到营地。
等来等去却没见到阎晦回来。一直等到了太阳落山了,才有人回来禀报
“王爷,阎大人的随从说,经过冰湖时,大人坐骑突然受惊,以致跌入冰湖,救上来时,人已经没气了,而那几名随从愧疚难当,均自裁谢罪。”
“本王就说,让阎大人在军帐休息,还答应了将白狼皮送与他,可他非要去,唉,把那马砍了给阎大人报仇吧!”
“是,王爷,还有方才清点时发现了些意外。韩将军追逐羚羊时坠崖,周都尉追逐麋鹿时不幸坠入寒潭,李崇都尉猎熊时反被熊所杀”。
他环顾了一下众人,只见众人都在窃窃私语,
他将酒杯重重砸向桌案:“放肆,这些畜生当真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来人,将这些畜生的牙齿拔了,给几位家属送去,就说是…本王的抚恤!”
亲卫应声而退。
他声音缓和下来,“对于几位的意外,本王深感遗憾,诸位能安全归来,本王很是欣慰!”
魏贲想起那日有个文士来到他家,试图用盐矿的股份来贿赂他,让他严厉斥责赶出去了,他感到心有余悸,幸亏他足够坚定。
“看王爷这行为可一点都不像抚恤,倒像是…震慑,莫非他们做了什么背叛王爷的事情…”乐祁心里想着。
“想什么呢,王爷也真是….”
“嘘”
“呜,你干嘛”金鸣扯开乐祁捂住他嘴的手。
“别说话”
金鸣看向其他人,见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及其安静,只有他一脸懵的四处张望,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这让他心头一抖,
“殿下,猎物已清点完毕,金鸣将军猎得祥瑞白狼和白鹿,为此次的魁首。”
“好!金将军果然箭法出众。来人,将西域金雕弓拿来!”
金鸣走上前,拿起弓试了试,比普通的弓重很多,“拉力很大,果然是好弓。”
“好弓配得上金将军的好箭法”
他走到营地中间,单膝跪地,“谢王爷!”
“此次围猎圆满结束,本王看诸位都满载而归。其他人也一律论猎物得赏!”
众人皆呼:“谢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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