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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可可爱爱!脑袋要炸开~
就算是这样,克莱尔还是在注视着她。
是的,注视着她。
玻璃上的倒影已经满足不了克莱尔的欲望,眼前的事物被拉长拉平。
人的眼睛是球形,而她视野的边缘也是严丝合缝。
薛遥的白裙褶皱依旧清晰,繁复的细节被克莱尔收入眼底,她受得了,白染鸢还没她那么魔鬼,脑壳抽疼,眼睛想闭上却碍于这是属于克莱尔的过去而任由血丝蔓延。
泪囊里分泌出生理盐水想要缓解疼痛,可是这些场景压根就不是从眼睛上进入的,而是直接作用于视觉神经……眼前的血丝只不过是因为心理作用下所产生的微不足道的影响。
视觉的进化是一把双刃剑,至少,白染鸢看其它的事物也清晰了不少。
白裙子,制式的白裙子,每一个玻璃房里面都有。
有的是单间,有的是两三个人的混寝。
或趴着,或坐着,或互相依偎着。
大多数都闭着眼,唇色浅淡,像是被白裙浸透了灵魂。
而视野正中心,是一个背影。
她有些佝偻,板正的风衣外套在佝偻的身形下越发萎靡。
白染鸢还记得她的音色,说不上独特,只不过有些麻木,头发丝也乱糟糟地蓬着,得益于克莱尔清晰的像素,白染鸢甚至看见她有一根头发上有七处分叉。
不知道还以为是树呢。
双手插着兜,径直走在前面,克莱尔只是稍稍走的慢了一点,她便开口:“克莱尔”
唤了克莱尔的名字。
“莫比乌斯小姐,我的时间还有多久”克莱尔总算是把焦点移到面前的人手上。
虽然面前的人也叫莫比乌斯,但绝对不是安洁卡……也不是安洁卡·莫比乌斯。
多半是安洁卡·莫比乌斯的上位。
这个莫比乌斯不怎么活跃,问一句,答一句,像个机器人,她说:“我不知道,这取决于你”
“那可能不会久了”克莱尔低着头,伸出手指,嘴角微动,细数着时间。
准确来说是数还能见到薛遥几面。
“嗯”
这个莫比乌斯只回应了一个简单的“嗯”,没有反驳,就像她的气质,陈旧又缄默。
一个上世纪的老古董。
经过数道门,声音、瞳孔、基因……加上密码,一连串繁琐的流程之后,总算是打开了大门。
咔哒一声,一个绿色的培养皿映入眼帘。
健康的粉色混合在绿色的粘稠液体中……那是个婴儿。
准确来说,应该是个还连接着脐带的婴儿,长长的粉条从肚脐处生长,没于绿色。
走了进去,白染鸢立刻被人卡了嗓子。
不只一个培养皿……准确来说,这间实验室大的像个篮球场,三三两两的培养皿立于中央。
除了看不出样貌特点和没有人形的那几个,无一例外的都是金发的……零号。
量产出来的零号紧闭着眼,双手交于胸前,像是在祈祷什么。
没有了熟悉的熊猫眼,气质决然和白鸢记忆里的那个“零号”相反,恬静又淡漠,像是容器。
时刻准备着承载什么。
两人没有说话,做完一套流程,机械吐出一份详尽的报告。
至于会不会误判,克莱尔会不会做手脚,完全不用担心,克莱尔什么都不懂,光听她们正常说话都是在听天书,若是出了错误,也会很快就被揪出来。
况且,正如克莱尔所说的那句——“那可能不会久了”,她还要回去。
每一秒都是弥足珍贵。
“给我”
干脆利落的两个字,白染鸢把焦点转到她身上。
她和陆明瑶长的很像,五官肉眼可见的漂亮,黑发黑眸,右眼眼角一颗美人痣,像是九天之上的神女,清冷矜贵。
也和神明一样的坚定。
近乎是唰唰地看完一页又一页。
“【阿雌】,我的时间还有多久”一模一样的话,只不过问的人不一样。
克莱尔看着陆辞,像是身患重病的癌症晚期患者看向她的主治医生,不该这样的,她们之间明明是实验体和研究员的关系。
但偏偏出现了。
陆辞没有看她,唰完最后一页,才冰冷地下达死亡通知书:“一小时十五分钟”
紧凑的时间,明明得到了答案,克莱尔却一脸茫然。
原来那已经是最后一面。
死亡来临的日子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是有那么一天,她走了,不会再回去了。
仅此而已。
克莱尔没有去向陆辞请求再去见一面薛遥,发自内心的话,她是想去告别的,可是,没有必要。
“能不能……”这个莫比乌斯忍不住开口。
“记录上显示,你调取了一支试验用的安瓿,没有下次”不由分说地打断了她,陆辞转身离开,没有什么哒哒哒的脚步声,像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幽灵。
在一个个培养皿中消失身影。
“准备一下,我们要开始提取你的异能方程式了”
留下这么一句,也消失不见。
方向倒是和陆辞相反,但像是要去接其它实验体。
没过一会,克莱尔身边就多了一个女孩,看上去只有五六岁。
奶奶灰的发色,纯然的眼眸,不是边涉是谁?
凑到身边,还没搭上话,便被叫走,才透过壳的温热,眨眼间又消失不见。
来来往往,克莱尔生出疑惑。
自打有记忆起,她就在这里了,软乎乎的手抽长、冰冷。
“遥遥!遥遥!遥遥!”克莱尔又开始呼唤薛遥的名。
那层壳包裹着金属,蓝色纹路探上克莱尔的脸颊。
皮肤光滑的能反光,像面行走的镜子。
“提取提前”陆辞下令。
一声声“遥遥”这个时候成了最致命的催命符。
“啊!”白染鸢尖叫出声。
提取必须要保持大脑高度活跃,痛苦直冲大脑皮层,这可连累了白染鸢。
一串串脑电波化作最淳朴的语言,传入计算机。
“解析失败,计算机跟不上”
简单粗暴的结论,焦糊味的空气,为克莱尔的崩坏添上半个句号。
为什么是半个?
当然是因为她们失去了一个实验体,但是得到了一个新的、更好用的计算机。
每一项指标都在表明克莱尔已经进入湮灭者的层级,但是她太安静了,安静到就连陆辞第一反应也是认为她陷入了自灭。
可蓬勃生长的能量表明她还在上升期。
“幽默”陆辞冷讽一句,但是计算机依旧照常用。
更幽默的事还有一件。
“边涉那边出事故了,脑电波紊乱,反向刺激大脑,目前成植物人、送去抢救了”莫比乌斯跑了过来,嘴比眼快。
刚一说完,才发现陆辞脸色难看,默默退后一步,给陆辞让开路。
“原因”陆辞走在前面,莫比乌斯跟在后面翻那边发来的报告。
“那边说是年纪太小了,思维活跃导致失控”这话说出来,就连莫比乌斯都知道这是在明晃晃地撇清关系。
生怕陆辞找她们麻烦。
“千分之一的概率都能撞上?”夺过莫比乌斯的通讯设备,一目十行地扫视每一个细节。
果不其然,有一个设备的名称错了……准确来说,就是用错了设备。
“谁负责?”听不出喜怒。
“镜人那边的”莫比乌斯压低了头颅。
啧了一声,陆辞原路返回。
看架势就是不会管了。
“那零号怎么办?”失去了【从零开始】,【化整为零】存在的意义便大打折扣。
“继续,注意下最近的逆生长案例”
……
白染鸢头快炸了。
克莱尔的神经从她个人延伸到了整个研究所。
高密度的信息灌入脑子,实在是撑不住,白染鸢猛地抽离出来。
这一退,便是退到身体里面。
冷汗淋漓。
不住地大喘着气。
这事就该交给安洁卡去干,不是人干的活计人去干,不就打着要人嘎的主意吗?
“怎么样?”安洁卡化作人形,顺抚着后背,帮她喘息。
“太多了、太多了、太多了”杂乱的信息多到白染鸢眼睛不管睁还是闭都是一堆细节……脑壳嗡嗡作响,手上打着摆子,怕是还要缓上好一阵。
友情抹上一把薄荷精华,直冲天灵盖的清爽。
“实在不行冰镇一下”贝贝出主意。
“人怎么了?”襄刚出来,还来不及报丧,就看见白染鸢像得了羊癫疯一样,靠在安洁卡身上。
“来点冰块”安洁卡死马当活马医,呸呸呸,人还没死呢。
不明所以,襄倒是算听话,从一张魔卡里掏出方方正正地冰块来。
还没感受到凉气沁入心脾,手上便只剩一层薄薄的水。
眼瞧着物理降温,襄总算是反应过来。
还真就对应了源的乌鸦嘴。
“太多了……太多了……”冷却下来,或者是薄荷提神加信息处理,白染鸢总算是有力气哭了出来。
眼泪啪塔啪塔地流,委屈的要死。
尤其是看到没事人一样的襄,白染鸢哭的更厉害了。
凭什么你没事?
这句话刷屏大脑。
更委屈了。
“安洁卡,打她!”
白染鸢无理取闹。
“好好好”
安洁卡霸气回应。
受伤的只有一个襄。
襄试图挽回她们两个的理智:“唉唉唉?有没有搞错?”
襄一头雾水,怎么回事?她什么都没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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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白染鸢:头!我的头!
(一套小连招下去)
白染鸢:打她!凭什么你没事?
襄:我我我……都是我的错。
安洁卡:(抱住白染鸢)那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