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明穿]大奸臣,本姑娘来pua你了!

作者:小泥点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薛文龙喜娶小香菱 宋郎君独怅缘分劫


      两府为丧事忙碌,一早便收到薛家递来的帖子,明日开脸摆酒,请众位女眷来赏光。
      凤姐皱眉,一抬手递平儿,“我不得空,你让彩明拿了帖子,看谁有空去罢。”

      平儿道,“都忙的团团转,哪有空凑这虚热闹?姨妈怎么挑这会子摆酒?真是奇怪。”
      凤姐道,“管他们呢。你正经去打点缮国公诰命的祭礼,两位太太明儿得去打祭送殡。”

      这缮国公与宁荣二公同列八公,逝去的诰命夫人封及一品,论辈分,与贾母相当。
      俗语有云: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这位太夫人恰恰在七十三上殁了,正应了老话。

      次日邢王二夫人去缮国公府,互相道了恼,这才乘车前往祭棚,邢夫人道,“刚才进门的那位诰命夫人是正三品,太太可知道是哪家的女眷?从前未见过。倒好个模样,只是气色不大好。”

      王夫人回神细想,摇头道,“看着眼生。年纪至多不过二十出头,这般年轻便得此诰封,实属少见。”
      京中这般年纪便能官至三品的年轻官员,本就屈指可数。
      莫非是续弦?

      邢夫人道,“别是刚和咱家连宗的那什么贾雨村夫人罢?”
      王夫人点头,“倒有可能,听说那贾雨村头先娶的夫人便是都督府叶家的姑娘,可惜没了。这二娶的夫人出身倒不好,只是不清楚底细。”
      邢夫人笑,“他们那样的穷官,如何比咱们这样的人家。”
      王夫人道,“且别说这个,你看她来了。”

      来人正是池月,因路过贾府祭棚,恰看见两位夫人看她,她只得下车前来纳福问好。
      她一回忆便知道这是邢王二夫人了。
      留神打量,那邢夫人长得倒和气,只是脸瘦颧孤,看面相是个精细刚愎之人。

      那王夫人眉弯脸柔,观之可亲,书中写她年近半百,但她面容看上去不过三四十。
      书中写元春和贾宝玉生的极好,池月只看见这王夫人,便知道他姐弟二人定然飘逸出尘。

      池月心中不由一声轻叹。
      那贾宝玉自诩护花惜美,真遇事时,却只会跌足流泪,徒然以痴念自欺。在她看来,这王夫人才是书中真正默默护持家中女儿之人。

      林黛玉初入府时,不年不节,唯有王夫人想着为她裁制新衣。探春与她亲近,迎春亦依赖她。史湘云曾说,王夫人在屋里时,姐妹们倒可自在顽笑片刻。家计艰难,她宁可裁减自己房里的丫头份例,也不愿委屈了姑娘们。
      桩桩件件,皆是她对家中女孩儿们的爱护照拂。

      至于被人指摘的金钏、晴雯之事,细究起来,亦是二人行止有亏,种因在前。
      金钏素来爱调笑宝玉,言语轻佻,竟至于撺掇他去窥视“活春|宫”,实是愚妄至极。此等行径,一则恶化王夫人与赵姨娘关系,二则离间宝玉、贾环兄弟情分,三则自身言语放浪,有伤风化。王夫人当时只以“打坏东西”为由撵她出去,已是替她留足了颜面。

      至于晴雯,尚未得名分便提前摆起姨娘款儿,又四处树敌,怡红院中众丫头暗流汹涌,她偏无半点心机城府,恰逢风口浪尖,怨不得谗言四起。纵使不是王夫人发落,以晴雯为人处世,迟早也要栽个大跟头。

      刘姥姥记忆里的响快人,是如何变成了如今木讷寡言的模样呢。
      元春进宫,母女分别,想必王夫人无人处流了不少眼泪。自己珍爱的儿子贾珠二十岁病死,当母亲的岂不伤心欲绝。贾宝玉又是个没指望的,时时挨打,王夫人又怎么能不操心气痛。再加上赵姨娘贾环每每兴事,池月觉得,王夫人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换做是她,估计也会吃斋念佛,能逃避片刻是片刻。

      还有一点挺让人唏嘘,那就是贾宝玉到底是在贾珠死前还是死后出生。
      如果是贾珠死前出生,贾政王夫人时隔20年才有了第三个孩子,这期间还无其他姨娘生的孩子,两人也算相敬如宾。

      如果是贾珠死后贾宝玉出生,就有点耐人寻味。
      按照时间线及设定,大概率是贾珠死贾宝玉出生,一是符合现实需要,二是符合历劫设定。
      王夫人在丧子的情况下怀孕生子,是不得不再次有孕?还是意外?
      不知道贾政有没有从丧子的悲痛中走出来,很明显,王夫人没走出来。

      贾宝玉出生一年,赵姨娘陆续生探春、贾环,大约彼时王夫人早已心灰意冷,这才给了赵姨娘可乘之机。

      嫁人后的生活,将一个爽朗大气的姑娘生生变成一个木讷、吃斋念佛的没嘴葫芦。
      池月真的挺心疼王夫人,不免又多看了她两眼,心里叹息了一次。

      看她行礼,邢王忙回礼,“凤姐说你大方和气,今日一见果然很好。既然是一家子,以后多走动才是,亲戚们不来往,越发生分了。”

      池月强打起精神含笑回,“原是该早去府上拜望的,偏生连日事忙,总不得闲,还请太太们见谅。”
      邢夫人道,“听凤姐说,你认了薛家买的那小丫头子做妹妹,今儿他家摆酒,你怎么没去?”
      池月闻言,身子猛地一晃,脸上血色霎时褪尽,惨白如纸。她定了定神,好半晌才强笑道,“这边近,我打祭完就去。”

      又说了几句,只觉得头闷声塞,越发头晕脑胀,脚像踩在云里,她扶了碧蝉绿萤告辞,“改日上门拜访,妾身今日有些不舒服,这就先走了。”
      邢王二夫人忙送她上车,“你生的单弱。快回去好好歇着。”

      一上马车,池月满脸惊怒问,“薛家摆酒帖子呢?你们为何不告诉我?”
      碧蝉绿萤看她又急又怒,都慌忙摇头,“并没有见帖子,我们也没听说。若真听说,死也不敢瞒夫人!”

      池月知道这是宋朗做的了,登时滚下眼泪,她哭道,“是我害了香菱!”
      碧蝉绿萤亦垂泪道,“我们知道夫人不满意这门亲事,只是现在木已成舟。若那薛公子真对香菱姑娘不好,咱们也有由头接过来。以后请夫人多提点那薛公子,谅他不敢为难香菱姑娘的……”
      两人劝解了半日,池月方渐渐止了泪,只对车壁无声饮泣。

      宋朗骗了她。
      她就知道,他那样的人,怎么会轻易改变决定呢?他不允许香菱出现变数,怎么可能因她卑微伏求而心软。

      是她对他抱有幻想,这才将渺茫的一线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只求他看在从前的情意上,别为难香菱。
      女人总是高估两样东西,一样是美貌,一样是男人对自己的爱。
      她自恃美貌,又用爱要挟,现在看来,竟像小丑一样,自己将自己活成了笑话。

      贾雨村一去三载,杳无音信。她日日悬心,夜夜祈盼,却从未疑心他会骗她,会负她,会一去不返。
      纵是要等上一生一世,她也认了。

      可是宋朗,他明知道自己无力周旋,只能依附他,他就玩弄她于股掌,将自己狠狠践踏侮辱。
      她感到浑身发抖,齿冷心灰,竟不知下面的路该如何走了。

      回去后再支撑不住,一下子歪榻上,碧蝉心疼道,“缮国公诰命今儿出殡,可巧夫人又病了,现在到底觉得怎么样?”
      绿萤将药递她,又拧了帕子擦拭她额头,“有些烫呢。大夫说是体虚受寒,千万别吹风,今早才好些,这又重了。”

      池月道,“不碍事。左右歇两日就好了。再有人情往来,你们看着处理罢。我闭门谢客,不许人来烦我,你们也出去罢,我这会子喝了药,觉得好多了。”

      过了晚饭时间,宋朗才从公署出来,见素儿领着大夫,这才知道池月病倒了,他面色便有些不虞,问素儿道,“早上便病了,为何不知会。”

      素儿奇道,“爷和夫人从来各忙各的,除了夫人和爷特别吩咐,咱们下人向来不通传,爷今儿怎么又问这个?”

      宋朗冷目看她,似要发作,终究还是强忍了,拂袖径直往内院走去。

      小僮春生临走冲素儿挤眼,又指了指宋朗背影,做了个杀鸡抹脖的动作。
      素儿气的很,怎么就又得罪这阎罗爷了?明明是他自己厌烦听闻夫人的事,阖府上下都心照不宣地不去触这霉头,今日倒成了她的过错!

      碧蝉守在房门外,见宋朗面色不善地走来,心中一慌,下意识想开口说些什么。
      宋朗只淡淡扫了她一眼,那目光中的威压与寒意,让碧蝉心里一慌,乖乖的闭嘴了。

      推门进去,只见她密盖锦被,双眸微闭,两靥红如胭脂,平日红润饱满的嘴唇惨白。
      听到门响,她纤长的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却并未睁开。

      宋朗侧身坐床边,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只觉滚烫,于是一伸手从旁边铜盆边拿了巾帕,动作竟是难得的轻柔,细细地替她擦拭额角鬓边的细汗,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专注。

      池月侧过身子背对他,“宋朗,你现在也觉得自己恶心是吗。”
      宋朗喉结动了动,并未说话。

      确实,自己这样的喜洁之人,偏偏爱上不洁的她,还偏偏强迫自己去接受。
      这本就是一场扭曲的自我折磨。
      池月眼角溢出滚滚热泪,“你这样玩弄我,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宋朗皱眉冷声道,“你病了,闭嘴吧。”

      池月霍然翻身坐起,泪眼婆娑,胸脯剧烈起伏,边哭边道,“你明知道我多在乎香菱,你明知道香菱会被折磨死!你还推她到火坑,她才十三岁!你们这些男的是不是觉得这样才带劲,啊?和贾珍贾赦整日混一起,玩女人另辟蹊径,心变黑了也变恶心了,你还是不是个人?”

      宋朗看她哭的气噎,忍气道,“你入戏太深了。这不过就是个通关游戏,我只有一个目的,带你回去,其他人与我而言,不过是棋子。你想的通最好,想不通也没什么。”

      池月像是被这话刺穿了心肝,哭声一窒,失神地望着虚空某处,“他们在这里都是活生生的人。你会伤心,他们也会。”
      她失神半天,喃喃道,“你没有心。你这样的人,哪里知道心是什么。”

      池月再不愿搭理他,转身躺下,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宋朗看她背对自己,肩膀微微抖动,肯定是在哭泣,他伸出手想摸摸她头发,终究无力放下,又坐了片刻,起身出去。

      他认识她的时候,她是个十分明媚的姑娘,总是眼睛弯弯,嘴角噙着笑意,好像生活中每一件事都能让她快乐。
      她能没心没肺活着,他觉得很好,也很喜欢,忍不住想亲近她,可这种快乐也让他感到愤怒和阴郁,等和她在一起,更成了折磨他的利刃,折磨了他,也伤害了她。

      后来,他让她流了那样多的眼泪,终于在得知真相时候与他决裂。
      他怕她知道,可她迟早会知道。
      他向来不是磊落之人,可那又怎样?他只想得到她,保护她,再不许任何人伤害她。

      她哭着求他放过他,他第一次深夜买醉,沿着江边漫无目的乱走,醉倒在杨柳岸边,伸手捞月,只得一手清辉。
      月亮一直都在,只是不是他的。
      然后,他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如她所说,他们之间,似乎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缘分。

      宋朗想到这里,不由得苦笑。
      他揉了揉眉心,凝目远望,今夜月华如练,圆满无缺。
      风露微凉,幽幽送来荼蘼蔷薇的幽幽香气。
      他就这样孤零零地伫立在庭院中央,进退维谷。想离开,迈不动沉重的步伐,想进去陪陪她,又怕她伤心。

      他伫立良久,月光将他孤寂的身影拉得瘦长,而他一颗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钝痛蔓延,深入骨髓。
    插入书签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薛文龙喜娶小香菱 宋郎君独怅缘分劫

    ←上一章  下一章→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8603588/66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