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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走
初畔在人群外围,就这样盯着三花猫向众人卖萌。
那些女生纷纷化为夹子音,一声声皆是夸赞和激动。
主要是在学校里的活物太难得了,除了人。
一直躺在地上的三花猫直起身子,往初畔这里走来。
女生们让开一条小道,看着三花猫挪步到初畔脚下。它看起来似乎很生气,尾巴竖直,胡须都立起来。
初畔摸摸猫头,冷冰冰的手触摸到猫头时冻得三花猫一个激灵。它倏然张开嘴,作势要咬他。
初畔下意识收手。
三花猫没有真的咬下去。它歪了歪头,胡须抖了抖,眼神里那点凶巴巴的恼火,似乎也凝滞了,混入一丝不解。
众人想继续撸猫,但她们和初畔不熟,只好眼巴巴地在一旁盯着。
初畔往她们的方向看一眼,随后把猫身掰过去,起身走了。
“喵!”
那声短促的猫叫像一颗小石子投入逐渐升温的喧闹里,漾开一圈微澜,但很快就被更响亮的惊呼和更甜腻的“咪咪”声盖了过去。
初畔抓起放在一旁的扫把。刚走了几步,后面有一个女生突兀地问,“你不摸吗?“
初畔诧异地看过去,看到来人时一挑眉,“不了。”
女生收回视线,不再理睬。
三花猫安静地待了会,最后蹭蹭裤腿,一甩身钻入灌木丛里。
“走了啊……”
有人左右环顾,小心地试探立场,“我之前就听说过那个初畔和许既白玩得特别好。于谨言,你还跟他搭话?“
女生一挑眉,理所应当,“我是他同学,怎么不能搭话了?”
“什么?你们不才刚刚见面吗?”
“……”女生叹口气,起身拍拍裤腿,“是初中同学。”
“哦……这样啊。”提问的女生恍然大悟,脸上那点试探和微妙的神情褪去,换上了一丝了然。
“走吧,再不回去孔晚就要骂人了。”
几人拿起自己的工具,于谨言走在后面,语气疑惑,“吴江,你刚才干什么这么问?“
吴江讪讪道,“就问一下,毕竟学校里的传言也不是完全不可信。”
“你跟他既然是初中同学,那应该知道点……内情吧?他们是不是真的……”
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递到了。
于谨言想了想,“许既白我不认识。不知道许既白那件事,初畔跟谁玩我也不在意。但我觉得初畔的择友标准还是不错的。”
吴江笑道,“你还跟他交过朋友啊?”
于谨言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嗯。”
于谨言中考全市第二,哪怕现在也是稳稳地进入年级前五。她的话只要不是发表什么敏感内容基本都有人拥护,毕竟成绩好就是王。
她毫不意外初畔来到重高,但没想到初畔期中时没参加考试。
如今进了重点班,一看初畔的成绩。居然从全市第五掉到了现在的年纪第二十四,心里说不疑惑是不可能的。
高中课程很难吗?
于谨言皱起眉,不大理解。
而他又为什么会和许既白在一起玩?
班级里还有些人不用下去,初畔把扫把对着卫生角一扔,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划过。初畔去厕所洗手,路上又遇见几个熟人。
廖镇乎从厕所走出,甩甩手,面露惊喜,“你也进重点班啦?”
初畔微笑道,“我这成绩,进重点班不是应该的吗?”
廖镇乎问,“那怎么你期中的时候没考试?“
“发烧了。”
廖镇乎撇撇嘴,没有立刻回班,而是站在初畔旁边叙旧,“你就净骗我,之前你食物中毒了也要坚持参加考试。”
初畔动作一滞,无奈道,“那是生地会考,我不考试你帮我考?”
“哈哈。“廖镇乎问,“对了,你之前在哪个班?“
“四班。”
“我在十一班,难怪我没碰到你。”
Z市重高的学校比较大,光是教学楼就有独立的四栋,高二高一混着,高三自己一栋。
初畔笑了一下,脚下一拐,往班级走去。
廖镇乎神秘兮兮的,“你猜猜班里有多少老熟人?”
“多少?“
廖镇乎语气里掩饰不住的骄傲,“快十个人,全是我们初中的。”
“加上我了吗?“
“加了。”
寒冷的清晨过去,上午的太阳崭露头角,撒下一小片阳光到走廊上。
初畔特地往金黄色那一小片地走,路过时身体却并未感受到温暖。他若有所思,抬头望望天空。
回到班里后,老师已经在上面准备好课间,就等着铃声响起。
初畔回了座位,只是待了片刻就觉得浑身热起来。他脱下围巾,又脱下一件衬衫。就在初畔想放好衣服时,忽然瞥见灰衣上有一堆猫毛。
在初畔拍衣服的间隙,已经有不少人陆陆续续回班。
猫毛又轻又多,初畔有些不耐烦,啧了声。
“铃铃铃!”
原本围在卫生角的那帮人霎时加快动作,咕踊着往外走,加快脚步回座位。
初畔的同桌站在外面,“让一让。”
初畔把椅子往前挪,前胸紧贴着桌边。
同桌侧身挤了进来,带进一股室外微凉的空气。他随口抱怨,“外面风真大,扫地冻死了。”
初畔附和道,“是啊。”
同桌只是随后抱怨,没想到初畔真的会应和。他惊诧地扫一眼对方,低下头去找课本。
校园的夜晚那叫一个阴森,特别是全校只有少数人在走动时。
晚自习时考了一张试卷,孔晚延迟二十分钟才放学,引起一众人的不满。
大家起身离开座位,初畔顺带把空的咖啡瓶扔进垃圾桶里。走之前拿走几本课外练习,打算睡觉前补一补。
初畔随着人潮走出教室,路过昏暗的长廊,感受着本子的厚度,心里盘算着。
上学期都没有把心思完全放在学习上,光想着怎么活命了。
如今U盘交出去,也没有报案追查。
初畔叹口气,虽然查不到什么,还会被人以为有被害妄想症。
紧接着,他又想。
这个学期毒贩不能再来了吧?没人打扰我,总分成绩一定会上年级前十五。到时候叫那些人像初中一样叫我”爸爸”!
初畔越想脚步越轻快,但当他看到许既白的背影时,那副放松的神情又骤然紧绷。
如果这一切真的过去,那么许既白又会是什么身份?
是旁观者,还是暂时的同盟?
初畔顿了顿,鬼使神差上前,“一起走?”
许既白回首,视线定格在初畔的臂弯处,“你还带了书?”
初畔说,“复习,你看他们都带了。”
许既白没头没尾的,“挺好。”
“对了,我去扫地的时候看见那只祖宗猫了,过得挺好,还知道过来蹭蹭我。”
“祖宗猫?”
“别管。”
初畔走得快了,夹着的书本难免会有些脱手,他垂下头整理一番。
就在他调整书本角度的间隙,视野边缘,许既白恰好侧身,似乎在查看他。
顶上的暖灯亮起,一束手电筒光照在两人身上。身后传来保安的催促,“还不回宿舍?你们在那里干什么?”
许既白提醒,“走了。”
初畔抬眸,眼睛微微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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