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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
勾衡发现，方漾自西阚回来后心情就不大好，似乎总是很疲累的模样。
“折子？”李晃疑惑，“近日折子不算多，新政推行顺利，折子只会愈发变少啊......”
勾衡抱着媒婆，思索了一下，又下笔：那是有什么别的事让她忧心吗？她已经好几夜没睡过好觉了。
这下李晃就更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朝中一切尽在掌握，没听她说有什么难缠的事......”
两人一时都陷入了无语。
“媒婆，该回去了，来。”李晃见天色不早，便招呼媒婆要走。
媒婆年纪大了，有些不爱动弹，听了李晃的招呼，也只是甩了甩尾巴。
勾衡便抱着媒婆起身，递到了李晃手中。
“那我先出宫去了，明日下朝我会问问她，若有信儿了，我再告诉你。”
勾衡点头，才目送李晃离去，一旁便有个公公匆匆忙忙跑过来了：“殿下！殿下！皇上晕倒了！晕倒了！在养心殿！”
公公还未跑到近前，就看见勾衡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几步便不见了踪影。
勾衡赶到养心殿时，方漾已经醒了，太医还没到，手腕便被勾衡搭住。
方漾也不挣扎，自西阚回来后，她就时常觉得头晕乏力，今日忽然就晕倒了，好在被下人们搀住，不然若是磕着脑袋或者什么要害，可就难说了，勾衡要亲自给她把脉，她也是愿意配合的。
只是这脉不知是否太复杂，勾衡把了有一段时间了，居然还不撤下手。
“怎么了？我的脉象有问题？”方漾蹙眉。
勾衡的表情有些呆滞，方漾顿觉事情不对。
“太医到！”门外传来通报声。
勾衡如梦初醒般收回了手，起身等着太医进来。
方漾咽了咽口水——莫不是她得了什么疑难杂症？
若是放在从前，新政施行、百姓日子好过了，她就算病死也无憾；可如今她有了勾衡，她还想着等过几年，大荆稳固了，便将皇位禅让出去，带着勾衡四处游山玩水的......
太医见两人面色都十分凝重，吓得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把了半晌脉，太医忽然后撤一步作揖道：“臣贺陛下，有喜了。”
方漾怀孕这件事无论是在宫中还是在百姓中，都传得沸沸扬扬，她本人在最初的惊讶过后，便宽心接受了这件事。
勾衡往回推算了一下，应当就是出宫的那一个月间怀上的。
夜里方漾一边用脚撩盆中的热水一边道：“你先前说我在宫中操劳过度、身子不好怀，说得真对！我一出宫就怀上了！”
勾衡蹲在她面前，伸手进盆中试水温，扬起笑脸冲她弯眼睛。
他对生孩子没有执念，但既然方漾想要，那他就会尽力保住这个孩子。
自这日起，方漾平日里的各类吃食，以及活动锻炼，都由勾衡细心把控。
李晃怕朝中琐事把孩子给累没了，几乎日日都在宫中待到快天黑才离开。
施慕虹则选了许多布匹，向宫里手艺好的嬷嬷悉心求学，想亲手给还未出世的孩子做小衣裳。
方漾的肚子，就在勾衡日复一日的呵护下变大了。
到生产那日，她本人比勾衡还淡定。
朝中的事少了，生活处处又都有勾衡照料，她虽偶尔觉得身子不适，但也还算能忍受。
“没事没事，一会儿就好了，你先出去。”生产前，方漾执意不许勾衡待在身侧。
勾衡是城中闻名的妇科好手，但她却不愿意他在这时候守着自己。
“你这么多学生都在呢，放心出去吧。”方漾又安慰他。
勾衡妇科学得精，久而久之，不少女医者也愿意跟着他学，他随时可以出宫，便在宫外办了个小学堂带学生。
眼下屋子里的，都是他极信任的学生，他环顾了一圈，为了不耽误方漾，还是选择了出去。
如方漾所料，生孩子并无意外，小公主呱呱坠地。
方漾不喜欢自己的姓，本想让小公主随勾衡姓，可勾衡却说小公主的诞生是方漾的功劳，理应跟着她姓。
于是小公主最后取名“方蔻”，乳名“晓晓”，因为她是破晓时分出生的。
晓晓刚生下来是皱巴巴的，丑得方漾咋舌。
先前吴小花生孩子，她也看过的，也皱巴巴，但没有晓晓这么难看，又红又皱。
好在晓晓争气，长大了些后显出白嫩皮肤来，眼睛也圆溜溜的，像勾衡，鼻子和嘴则更像方漾。
方漾觉得晓晓是这世上最乖的孩子了，每每她看向晓晓，晓晓都会咧嘴冲她笑，还会“咿咿呀呀”同她说话，一副乖宝宝模样。
而勾衡却是有苦难言。
晓晓公主完全是个两面派，对着方漾笑嘻嘻，对着勾衡哭唧唧。
方漾有政事要忙，不常带晓晓，都是勾衡亲力亲为。
晓晓似乎知道自己不太能看见娘亲，于是每次见方漾，她都乖巧极了。
而只要方漾离开，她就开始折腾勾衡......
勾衡盯着怀里睡得咂吧嘴的娃娃，不禁蹙眉——两面派这点究竟像谁啊......
——番外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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