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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了
从医院出来后,溪绕泉将衣服脱了下来还给了钟独远:“穿上吧!”
钟独远看着他,只穿了件薄毛衣:“我没事,你穿着吧!”说着又要给他披上,溪绕泉拒绝道:“我们开他的车回去。我先送你!”
钟独远习惯性的坐在了副驾驶:“去吃点东西吧?我有点饿了。”
溪绕泉愣了下,他有多久没有去吃大餐了呢?好像跟他分开后便再没去了····想着想着,又听到钟独远说:“去吃海鲜火锅吧!前面刚好有家店。营业到2点。”
溪绕泉最爱的海鲜火锅大餐,他心动了,但似乎又觉得不妥,钟独远又说:“我在工地吃的大杂烩,全都吐了,现在有点胃疼。”
他又胃疼了,以前上学时候他吃不好饭就会胃疼,犹豫中的溪绕泉听了这句话后,径直将车转驶进了辅道,开到那家店前,将车停好:“走吧!你买单!”
“嗯!咱们的存款很是可观,一会我转给你。”钟独远拿出手机,溪绕泉按了回去:“别了,就当给你封红包了。”
钟独远点了一桌子都是溪绕泉的最爱,溪绕泉疑惑的看着他:“你不是饿的胃疼吗?”
“看着你吃就不疼了。”钟独远不急不慢斯文儒雅的说着。
溪绕泉真想把他按锅里涮涮:这坏小孩总是这样难缠!
溪绕泉吃饱喝足,钟独远笑了,探身伸手擦了擦他嘴角的污渍,溪绕泉尴尬的转过脸挠挠头,钟独远轻声说:“挠头这个习惯你是要带一辈子吗?”
溪绕泉翻他一眼:“哥乐意,要你管!”这个有点无赖的溪绕泉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呵····”钟独远终于给了一个笑脸,溪绕泉心都要碎了,这张脸,他多想再捏一下····但他不能·····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手,抬眼看了看,现在餐厅客人已几寥寥无,他俩似乎更加格外显眼,不禁说道:“我要回去了。”
他不敢再与他单独相处,他怕他会失了理智,乱了分寸,特别是这月黑风高夜某个狐狸精又分外撩人。急匆匆钻进副驾驶:“我吃撑了,你开!”
夜黑天高,薄云遮月,果然是犯错的好时机!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一些:“钟小远,以后没事别来找我!”
钟独远看着他,有些许得意:这个人因为他慌了神!还说自己放下了??虽然明知那天他说的是假话,气话,或是别有用心的话,但得到验证却是另一种心情。
溪绕泉放坐椅放下,看似无意的随手抓了钟独远扔在副驾上的衣服,盖在脸上:“吃饱犯困,别跟我说话!”
钟独远启动车辆,小车悠哉悠哉的行驶在秋夜的月光下,就像回到曾经一样,悄悄看着钟独远搭在一旁的手,还是那么纤长好看,他突然色色的想咬一口,这家伙曾无数次下流的咬自己,溪绕泉想着想着不知咋的突然在那手上拍了一巴掌:太气人了!
钟独远回头看他,他煞有架势道:“蚊子!有蚊子!”
“这都深秋了····还有蚊子?另外这车是玛莎拉蒂吧?”钟独远小声嘀咕着。
“怎么那么烦呢!”最后还是恶狠狠的抓起只手咬了一口:“真是烦死了!”
“哎·····”钟独远抬起手看着那两排牙印,笑了,又差点要哭了:如果能让你痛快一点,你咬吧!
他将手伸过去,一只手驾驶着方向盘:“蚊子咬了我,你帮我吸毒!”
一巴掌拍过来:“去你大爷的钟小远!”溪绕泉被他逗笑了。
钟独远却认真的说:“别打了,我智商下降跟你脱不了关系。”
“滚蛋!手离脑袋远着呢!”溪绕泉总是能被这个傻小子逗乐。
钟独远觉得溪绕泉笑起来更好看,于是道:“不是说恋爱使人智障嘛!”
溪绕泉收了脸上的笑意,靠在玻璃上,看着天上的那一弯明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这话似在对钟独远说,又似在对自己说:“所以人有悲欢离合,不应有恨!”
不应有恨·····钟独远听得真切,这分明还是在劝他放下·······钟独远突然加重了脚上的力度,车子发出轰鸣声,“你疯了?”溪绕泉不解的问。
钟独远不理他,直接将车开到了半山间,拉溪绕泉爬上山顶,指着那对面那浩瀚的星空说:“你看!星空!”
溪绕泉挣脱他:“发什么疯?大半夜跑山上看星星!秋天能有什么星星·······”但依然抬头望去,还真有!依稀中能看到天琴座和天鹰座的光影,钟独远轻声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所以他这是做出了回应了吗?溪绕泉的心似乎跃跃欲出。他转身要走,钟独远去一把拉住他,探身吻下,强烈而温柔,由不得他拒绝!溪绕泉被他逼到眼泪都要流出来。
“你!混蛋!”溪绕泉踢了他一脚 。
钟独远依然抱住他:“你可以离开我,可以放弃我,可以对我说任何你说了会好过一些的话,也可以做任何能让你轻松一点的事,哪怕你可以忘了我,不再爱我·····但能不能请你别阻止我爱你!”最后又加了那一句:“泉哥,我爱你,你随意!”
好一个“你随意!”似乎当年那个场景再现,溪绕泉闭了眼,那时候他可是打心底要把这个人从深渊里拉出来的,但如今却也是真心的要将这个人打入深渊!
溪绕泉被他这么一顿闹腾早就乱了心绪,慌乱的转过身匆匆往山下走,钟独远却不依不饶:“泉哥!我不会再去相亲了,我也不会跟任何人结婚生子,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那我就一直爱着你!”
“你冷静点!”溪绕泉呵斥道:“你的人生刚开始,你可以有更好的未来!你会有更好更有意义的人生!”
“泉哥!”钟独远突然低下声来:“我人生的意义就是你!我不想与别人结婚,我也不想跟别人上床!我不会触碰你之外的任何人!”
溪绕泉觉得自己头都要炸了:“你!你是让爷爷奶奶死不瞑目吗?”他终于说出这句话。
钟独远愣住了,呆呆的立在原地,溪绕泉长舒一口气:“回去吧!如果你真的想为我好,这种事以后不要再提!”
钟独远终于明白了他的苦恼,“死不瞑目!”他想起了曾和溪绕泉一起去祖坟烧纸钱的事!逝去的祖先应该已经知道了,但活着爷爷奶奶不能接受!“死不瞑目吗?”他轻声问:“爷爷奶奶说的?”
溪绕泉推开他:“你是他们唯一希望,是他们所有的寄托。你爸已经伤害了他们大半生,你现在长大了,别再那么残忍了?他们受不了!”
钟独远没说话,这个人是想成全他?所以这就成了一局死棋,忠孝两难全!那些不安的猜测最终成了现实!
钟独远深吸一口气:“下山吧,天冷了!”又将外套披在那人身上。
山脚下分别,钟独远觉得这更像是分手现场,他从未如此的绝望过。溪绕泉大吵大骂时他反而没有如此悲伤,相比较现在平静的无波无澜反而更加可怕。眼看着溪绕泉渐行渐远的身影,还有他手上那件粘着溪绕泉味道的外套。他轻轻闭上了眼。
第二天溪绕泉刚起床,便闻到厨房里一阵清香,原来有人已帮他煮了饭菜,但那人已不在只有饭香。他蹲在地上,热泪盈眶。接下来的每天早上都会这样,一直持续到有个新的监工出现,他想那个人大概是回去了吧!
不辞而别的钟独远回到家先打了电话给郁欧辰:“辰哥,帮我个忙?”
郁欧辰正跟菅小洛一起逛商场,菅小洛好奇的问:“是小远?”
郁欧辰点头,钟独远道:“有空再说。”
郁欧辰感觉这小子一定是憋了坏心思,特意借口道:“洛哥,我去个洗手间。一会在收银台等你。”
菅小洛挑了眉头摆手示意。
躲了没人的地方他回了电话:“小子,说吧!”
“辰哥,我想向你取个经!”钟独远小声问:“你可以帮我吗?”
郁欧辰笑起来:“哈哈,你可算是开窍了!”
“嗯,我们的问题在于爷爷奶奶,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钟独远试着问。
郁欧辰得意的笑了:“哈哈,我早就猜出来了!那你觉得这老头老太太最在乎的是什么?”
“是我吗?”钟独远怯怯的问。“所以?”
“嗯哼!舍不得孩子套不着郎!”郁欧辰几分奸笑:“反正苦肉计是针对在乎你的人,百试不爽!”
打定注意的钟独远应声:“嗯,然后呢?”
“老头老太太这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恐怕需要来点猛药,置死地而后生!”郁欧辰左思右想:“你这小子有什么大破绽?”
“大破绽?”钟独远想了想:“辰哥,谢谢你!我再打给你!”
郁欧辰笑起来:有好戏看喽!让你俩整天瞧我笑话!哼哼哼!冷静下来又想:这小子不是先打给我的吗?他没事会打电话给我?呵呵了,又被设计了!无奈的耸耸肩:哥就做个好人吧!谁让咱是兄弟呢!
钟独远打了个电话给霍思源,霍思源意外的马上接听了:“远哥,有事吗?”
“你之前不是找我要钱吗?还要吗?”钟独远开门见山。
“你不是说妈留给你的钱不能动吗?”霍思源有点失望的说:“那你自己刚毕业不久也不会暴富吧!”
“我不能但你可以暴富!你爸的家产不是都被你后妈霸占了吗?我可以帮你!”钟独远冰冷的像对陌生人一般。
霍思源原来以为妈妈过世了,这会是他最亲的人,结果这个人心里只有那个人····最后轻声问了一声:“这事是不是跟泉哥有关?”
钟独远唯一 一次没有拒绝回答他:“嗯,泉哥脾气不太好,万一有什么你也要忍着!”
“······”霍思源看天:“我还不如一个外人?”
“他不是外人!是我的爱人!”钟独远说完挂了电话。
霍思湖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妈,我哥确实是个痴情种。”
溪绕泉的小诊所,终于能住人了,他放了一张床进去,偶尔会在此休息,这日他刚打个旽,便听到有人叽叽喳喳:“小泉大夫,你的菜放在门外了。”他出来一看愣住了,这肯定是那个人的安排。这混小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不仅如此,不一会又有人送了冰箱过来:“小泉大夫,你的冰箱。”
·········
溪绕泉又气又笑:“这是逼迫我学做饭呢?”
果然溪绕泉对于做饭是越来越熟练,花样也多起来,气色明显改善,告别了烈日炎炎,肤色也渐渐变好起来。
这日饭还没有做好,村长打来电话:“小泉,养殖场出事了,你快去看看。”
溪绕泉骑着小电车匆匆赶到,听了场里的技术员详细描述一遍,他不放心,又让场长又带着他四处转了一圈,溪绕泉始终没有表明态度,场长一筹莫展道:“小泉,这是不是瘟疫呀?”
溪绕泉道:“我需要化验,这里条件达不到,我要去市里一趟!”
“行!我开车带你去!”场长提起钥匙便要走,溪绕泉交待了几个事项,将技术员带着血样和水样一起跟着上了车。
溪绕泉在动物检疫防疫部门忙碌半天,终于松了一口气告诉场长:“有救!”
场长笑起来:“真的?小泉!你可是我们场的大恩人呀!不然我们这都要失业!”
溪绕泉开了张单交给了技术员:“先清理一下水源,这些有直接注射的,有些的需混在草料里或是饮水里,有不懂的再问我!”
技术员欢快的跑去照单采药了。
场长一再感谢:“小泉呀,我一定要重重酬谢你,听说你不喜欢钱,那你喜欢什么尽管说?是车是房还是美女?”
溪绕泉摇头:“别客气,我什么都不喜欢!” 我喜欢的,你们都给不了!
突然S新闻推送了一条消息吸引他了:昔日高考状元因非法获得巨额财产入狱····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钟独远,溪绕泉的心骤然紧缩起来:难怪最近没有看到这家伙出来烦人·····出了这种事!他紧张起来!拿出电话,直接打给本人,先兴师问罪一翻再说。
结果电话竟然无人接听,他感觉事情不妙,场长看他紧张的表情不禁问:“小泉咋啦?有事呀?”
“哦,杨场长,你先回去吧!”溪绕泉又打了林婉如的电话。忙线中·····
“那你有事,一定告诉我,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一定帮!”场长挺着肥肚子拍着胸脯道:“你可是我的大恩人,这份活命的恩情,值得我赴汤蹈火!”
溪绕泉让他看了那条信息:“那您知道这事说的什么情况吗?”
谁知这杨场长脱口而出:“这还不知道吗!有人说是小天才利用法律漏洞诈骗财产!有人银行联合权贵欺压百姓!”
“什么意思?”溪绕泉抚着他的肩膀:“你好好说说!”
场长这来了精神:“听说这小伙子似乎在银行存了一笔财产,后来银行说这来路不明,而且听说这财产的原主人追讨上门了!这不,出事了!”
溪绕泉听后气的牙痒痒······这特么真是夜长梦多!
“那你知道他人现在怎么样了吗?”溪绕泉着急道。
“能怎么样,进去了呗!”看热闹不嫌事大。
溪绕泉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场长急忙扶住:“小泉,你没事吧?这人你认识呀?”
溪绕泉垂下眼眸:“我弟!”
杨场长吓了一跳:“你,你弟?那···那现在咱赶快想办法呀!”
溪绕泉冷静下来:“你先送我去一个地方吧!”
“行!赶快上车!”补救一下。
溪绕泉再次回到那个村状元的村子,早已是面貌全非,原来的小村子变成了游览区,一栋栋安置房堪比商品房,虽然商业还不似市里繁华,但也如爷爷当年所说一般,看起来当真国泰民康。
问了好几个人终于找到了钟独远家,一栋小高层,7楼703,他颤抖的手敲了敲门,没人应答,邻居开门出来,竟然不是三爷爷三奶奶,而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你找谁?”
“我,钟独远是这一家吗?”溪绕泉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是,不过他家出事了,老人都到市里去了。”
“您知道地址吗?”溪绕泉抱着希望的心情试问着。
“我真不知道,你问问小豆子家。”
溪绕泉又跑到隔壁楼栋找到三奶奶家,开门的是小豆子,一眼便认出来了他:“泉哥?“
溪绕泉看这孩子已经长大不少,扶着他的头:“嗯!”
三爷爷三奶奶赶忙凑上来:“小泉???????”
惊讶着让他进来:“快,快进来!”
三爷爷一时间不知说什么:“你····这孩子怎么瘦成这样了?”
三奶奶赶紧的倒了一杯水:“瞧你这脸色苍白的,先喝口水缓缓!”
溪绕泉喝了一口水看了看小豆子,奶奶道:“小豆子,回屋里写作业去!”
溪绕泉也点头:“去吧,有机会泉哥再陪你玩。”
三爷爷长叹一口气:“你是为了小远的事吧?”
溪绕泉咬着牙:“三爷爷,他现在怎么样?”
三奶奶也跟着叹气:“他·····你小叔去找人了,隔壁村的小三说能帮忙先把人弄出来,不过肯定又要花很多钱是没跑的!”
溪绕泉想到曾搭过顺丰车的那个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平复了些情绪:“嗯,三奶奶,小叔的电话给我,我来联系他。”
“好好!如果你能处理最好不过,你小叔他能有什么关系圈呀!自己有事都摆不平,当年还多亏了你跟小远!”三奶奶气呼呼的。
三爷爷突然问道:“泉儿,三爷爷问你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来?小远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溪绕泉不说话 ,三奶奶翻了三爷爷一眼,三爷爷看他这表情,似乎明白了:“看来是你爷爷的担心是当真了。”
三爷爷又长长的叹着气:“他其实早就担心你俩会出问题!”
“你现在说这有啥用!”三奶奶推了推三爷爷:“现在赶快让小泉想办法把小远弄出来才是正事!”
溪绕泉安慰道:“三爷爷,三奶奶,不管我跟小远怎么样,他出事,我一定不会不管不问,你们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想办法!”
三奶奶连连点头:“好好好,你赶快,他在里面一定不少吃苦!听说现在看守所的那些人都凶神恶煞的,别给曲打成招了!”
三爷爷瞪他一眼:“什么曲打成招!这是法治社会,别糊说!”
溪绕泉的心骤然紧缩着:“地址给我,我现在过去!”
三爷爷写下钟独远的地址给他:“你去看看吧!你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经不得事,你自己有点分寸。”
三奶奶又翻他一眼,等溪绕泉走了,她终于吵了一句:“你这老头是不是傻,现在指着小泉帮咱小远呢,你现在指责他,万一他不管不问了怎么好,使着小越往前冲吗!”
“你·····你简直·····”三爷爷生气道:“小泉是那种人吗!你真是肤浅!”
三奶奶:“·······啥是肤浅呀!我是说的实话,你看小远出事后这花了多少钱,咱也不是富户,大哥大嫂把卖地的钱和拆迁的补贴去霍霍出去了!”
“哎,你别瞎掺合了,相信小泉!”三爷爷又点了一只烟。
三奶奶消停了:“希望这小泉还靠的住!”
“凭小远的性格,他看中的人,会差吗?”三爷爷又补充道:“你这看人的眼光差着远呢!”
三奶奶又小声说:“你说小远小泉他俩真是···· ”
三爷爷皱眉:“你没瞎吧!”
“我就问问!”三奶奶叹口气,坐下来:“你别说,他俩还真配。”
三爷爷翻了一眼,无奈的摇着头。
溪绕泉按着三爷爷的地址终于找到一个小出租屋,他谢过杨场长,一个人走了上去。
忐忑的敲了敲门,门开了,出来的是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爷爷,一年不见竟然老了这么许多!
溪绕泉瞬间湿了眼框,爷爷看到他顿时老泪纵横!两人都没来得及说话,已是红了眼框,放纵了眼泪,奶奶见门外没有声音,不禁问:“是小越吗?”
溪绕泉擦了擦眼泪沉声道:“奶奶!是我!”
这是多么熟悉的声音,奶奶不可思议的从轮椅上转过身,看着这个富家公子如今变得消瘦沧桑,不禁眼泪直流:“泉儿啊!”叫了这么一声,便泣不成声!
爷爷拉他进门:“进来说!!”
小小的出租屋,钟独远隔成了两室,可见这个守财奴是有多扣门。
溪绕泉心疼着:你租个大一点房间不行吗?
爷爷让他坐下,奶奶止不住的哭泣着,溪绕泉的眼泪也跟着失了控,他蹲在奶奶身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爷爷一边抹了泪:“这怎么能怪你呢!”
原来好好的一家人,现在却相见两行泪,只是因为·····他们相爱了。
奶奶摸了摸他的脸,还有那双手:“泉儿,你受苦了。”
溪绕泉摇头:“没有,是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小远!!”提到钟独远,溪绕泉更是痛不堪言:他在里面一定会受到折磨,这明显就是有人故意害他,他怎么可能好过!
奶奶认真的问:“你还会帮他吗?”
溪绕泉的眼泪滑落下来,滴在爷爷奶奶的心上:他们到底犯了什么错?那么好的两个孩子为什么要受这种折磨?
”我会的,奶奶,放心,我一定会把他带回来。”溪绕泉斩钉截铁:“相信我!”
“可是我····奶奶对不起你呀!”奶奶哭着说着:“是奶奶把你逼走的,让你在外面吃苦受罪!”
溪绕泉帮她擦着眼泪:“别说了奶奶,您没有错!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奶奶摸着他的脸心疼的说:“瞧你这都瘦成什么样了!”
爷爷转过头:“别再哭了,让泉儿先想想办法先把小远儿弄回来吧!”
奶奶停下来眼巴巴的看着溪绕泉:“小远被抓进去了,那边说证据确凿,小远说不明道不清,也没有证据,小泉儿,咱家已经没有钱了,你能救他吗?”
溪绕泉点头:“我能!我一定能!”说着眼泪便流下来:“我那套也值不少钱,奶奶,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他有事。”那是他的爱人,他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奶奶看着他:卖房子?这孩子为了小远要卖父母留给他的房子·······
爷爷从未怀疑过他对钟独远的感情和他的承诺:“你过来,我给你看看小远留下的东西!”
溪绕泉跟着爷爷,看到了钟小远留下的一些文件,是他的手机,里面是他和妈妈的一些聊天记录,还有在医院里妈妈留下的那个纸条。溪绕泉不禁想了:这个人是活的多么的累,做什么事都想着后路吗?这么精明的人跟自己在一起那么久怎么就没给自己留走路!!又不禁多了几分心疼!
“爷爷,这非常有用!”溪绕泉收起来,打电话问了钟越一些情况,告诉他交给自己处理就好了,钟越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溪绕泉洗了把脸,看到那洗脸架上写着“远”的毛巾,拿来轻轻贴在脸上,擦干水珠!那是钟独远的味道。
整理好情绪,交待了爷爷奶奶:“你们在家等我的消息!好好吃饭休息,照顾好身体,如果你们再出什么事,我怕是会分身无力了!”溪绕泉只有这样说,两人老人才会把他们自己当回事。
奶奶点头:“放心吧,我们不给你添乱。你有事就往家里打电话告诉你爷爷!”
“嗯!”溪绕泉点头,收拾了一些东西,轻声说:“爷爷,奶奶,我先走了。”
看着他那坚毅的身影,爷爷奶奶心里稍作宽慰,他们有了依靠。只是看着那纤瘦的身形,奶奶一直泣不成声。
爷爷叹着气:“这孩子比我们急!”
“我能看不出来吗!这两孩子······怎么没生成一个女娃呢!”奶奶不住的掉眼泪。
爷爷苦苦一笑:“你都说了千万遍了有啥用啊!!别哭了!小泉儿已经够心焦的了!咱俩就别再给他添堵了!”转眼又长舒一口气:“都是咱家的孩子,不待见就给赶出去,有事了就给招回来。他也是个人啊!心也是肉长的!不是石头里崩出来的!好好的一个人折腾成什么样了!”
奶奶哑然无声了。
“成哥!”溪绕泉先打电话给了成子,那边直接说:“是小远的事吧!我还奇怪你怎么不找我呢!”
溪绕泉直接道:“我刚知道!”
“你!你可真够兄弟呀,溪绕泉!是不是欺负小朋友了?”成子不明所以。
“不是你想的那样,见面说!”溪绕泉挂了电话,又打给了钟越:“小叔,你方便过来趟吗?”
又打电话给了林婉如:“帮我个忙!”
林婉如:“不用你说!关系我给你找好了。就等你回来!”
“行,事处理好我就回家!”溪绕泉没有犹豫:“但你也不能拿这事威胁我!”
“你回家再说!”林婉如领着一个小女孩,那孩子开心的问:“是哥哥要回来了吗?”
“嗯!你别高兴太早,你哥是个不着家的主!”林婉如满脸的嫌弃!
“行,我知道!晚一点我回去!”溪绕泉挂了电话,叹了一口气:我不着家吗?我不想要个家吗?如果我家里有那个人,你看我着不着家?如此想着,似乎对两人分手的事又抛之脑后了:他不是和那个人分手了吗?不是说不要再找他了吗?······怎么出了事一下就全变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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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难见真情!真正有事了,心里那点感情就会浮出水面了!
即使交往无数人,最后想埋在一起的又是谁?
口口声声最恨的那个人,或者才是真正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