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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谢景挑起眉毛。
“他无非是仗着你们想从他嘴里套出写东西而不敢杀他。可是如果,他这个人已经死了呢?畏罪自杀或者......你们自己决定。”
“从刑部大牢捞人,你们也太不把左大人放在眼里了吧!”屋顶的瓦片开始响动,然后而人身边就出现了一个人。
“你怎么来了?听说前段日子,你被揍得很惨?”宁子瑜戏谑地看向安淮奕。
安淮奕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坛子,猛灌了一口,“他们更惨!”
“现在的抚宁军怎么样了?”谢景问道。
“剔除了那些蛀虫,比以前好多了。只是战力,还是不行,毕竟没有真的经历过战场。”
“你要说服陛下进行演戏!”
“我也有这个想法。”然后二人碰了一下酒坛子。
谢景将手里的酒坛子搁在一旁,“我们似乎从来都没有,坐在一起过,更别提,一起聊天喝酒了。”
安淮奕笑了笑,“不过我很吃惊,你们居然会信我。寿康伯府早已是昨日黄花,这些年过得也是战战兢兢。”
“你也不怕一朝踏错满盘皆输。”宁子瑜看着天上的星星,叹息一声,“新婚燕尔,就这么分开了,舍得吗?”
“他不也是嘛!”他指了指谢景,又看了看宁子瑜,“你不也是嘛!”
顿时,两个男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以前只背负家族的兴衰与生死,如今,竟还搭上了夫人,真是.......如履薄冰,就等更加小心谨慎。”他叹了口气,“有时想想,成家后,人的胆子都小了!”
“行啦!”宁子瑜坐了起来,“我得回去了,天亮就得走了!你们接着喝!”
剩下两人苦笑一声,继续同病相怜......
几日后,刑部呈报,罗清暴毙狱中。
清晨,一辆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在一条崎岖坎坷的小路上,马车里的人被蒙住了双眼,颠簸使他身上的伤口越发的疼起来,他时不时发出阵阵呻吟声......
骑马在一旁的安阳,挑起一边的嘴角,十分不屑地听着马车里传出来的呻吟声,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颠簸了多久,但是马车里的人却十分清楚,他已经离开了云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云都,而等待他的,都是未知的......
摇晃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他知道,到了!
帘子被掀开,蒙住眼睛的黑布也被取下,塞在嘴里的布团也被人粗鲁地扯出。突如其来的光明让他有片刻的不适,他闭了闭眼,许久,才缓缓睁开眼睛。
马车里就只有他一个人,窗帘被掀开,安阳好心地开口,“罗大人,好好欣赏欣赏自己的安葬之地!”
“什么意思?”他沉声问道。
“你该庆幸有人替你去死了,不然,你哪有机会观看自己的葬礼,虽然,略显潦草了些!”看着不远处苍蝇乱飞,弥漫着尸臭的乱葬岗,安阳嫌弃地扇了扇风。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换囚!”
“死人是没有资格说话的。死人的话,也没有人愿意听!”他忍受不了空气中弥漫的味道,“走走走,快走!”
然后马车又拖着他继续往前走,他的视线一直盯着那个土坑,一眨不眨......
“哦,忘了告诉你,世子爷在你的饭菜里,下了麻沸散,废了你的武功。只不过,药力还没完全消散,你还不疼而已。”安阳好心提醒他。
他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酸软,手腕和脚腕都被缠上了白布,想要发怒,却发现自己提不起气,肋下酸闷不已......
自从邺城王离京后,太子的攻势更加猛烈,他要求三司协理北林郡公小公子纵马闹市、草菅人命的罪行......
一度让北林郡公焦头烂额,甚至府中女眷哭闹不休,甚至进宫面见太后求情,却被太后训斥“教子无方”。
北林郡公府出事,连带着建安伯府也是举步维艰。
长子滞留岭南,邺城王出京,北林郡公府、京兆尹相继出事......
姚益十分烦躁,今日下了早朝,便匆匆回府。
姚沛涵今日正好回府与陈氏叙话。
陈氏怜爱地摸了摸她已经四个月的肚子,“这个孩子倒是安静,看来很心疼你这个当娘的。”
姚沛涵笑着抚摸自己的肚子,不经意间捶了捶略有些酸涩的腰,“娘,你说,会不会是一个女儿?”
看着女儿欣喜的脸色,陈氏不想再给她压力,却不防姚沛姗大剌剌地说出来,“姐姐,你要生儿子,你生了儿子才能站得住脚。”
“胡扯什么!”陈氏斥道。
然后宽慰她,“你别听你妹妹胡扯。女儿好,女儿心疼娘。”然后她又叹息一声,“可惜,王爷去河阳办事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委屈你了!”
“我倒宁愿他不回来!”
“胡扯!”姚益一进门就听见长女这句话,顿时冒火,“妻为夫纲,你的礼节都学到哪里去了!”
“父亲!”姚沛涵木着脸行礼。
“他此次出去,难道不是为了建功立业,他要是出人头地,你的脸上也有光!”
“那是你们男人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如既往冰冷的语气,姚益想要发火,可看着她挺着肚子,又将话咽了回去。
“是不是想起了,我在我娘肚子里的时候?”
“胡扯什么!”姚益突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吓得姚沛姗瑟瑟发抖。
她睁着一双眼睛,惶惶地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父亲。
“皇祖母让我去宫里住着,直到孩子出生。过几日我就要搬进去了。”
陈氏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这是好事。太后身边有许多老嬷嬷,她们照顾你,我也安心些!”
“皇祖母有话让那个我带给你们;大玄的储君,只有太子一个人,他叫楚煦。另外,”她看了眼还有些惶然的妹妹,“沛姗也不小了,该挑选夫家了。皇祖母的意思是,挑个门第低的,人品好的。”
“我,我不要!”
“容不得你不要!另外,大哥的儿子如今也三岁了。嫂嫂要好好教养,不要和母亲一样,养成二哥一样的模样!”
一直沉默寡言的女子点了点头,她一向话也不多,胆子也并不大,只想安分的过好自己的日子。
“你回来,就是为了教训你的老子娘,训斥嫂嫂妹妹的?”
“我回来只是想告诉父亲,万事留一线!”她站起身,摸着自己的肚子,“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积点德。您如果安分点,太子还不会下杀手,可如果您还再挑衅,新账旧账,他会一起算!”
姚益气得胡子发颤,姚沛涵还再说:“江少傅的死,一直是太子的心头之恨!父亲若是再作死,太子悬在姚家的铡刀,早晚落下来!”
“别说了,别说了!”陈氏慌忙拉住她。
一直沉默的姚家嫂嫂也拉住她,冲她摇了摇头,低声劝她,“我送妹妹出去吧!”
姚家大嫂拉着姚沛涵,将她送到大门口,轻声道:“我也只能送王妃到此处了!”说完神色匆匆就想要走。
姚沛涵一把拉住她,“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女子一脸落寞地摇摇头,“他没有写信回来。”
姚沛涵叹了口气,“嫂嫂也不用太担心,大哥处理完那边的事,就会回来了。只是,有一件事我想叮嘱嫂嫂,也也为了侄儿。”
女子面色一凝,沉声道:“你说!”
“陛下这些年对太子虽说一直不闻不问,一部分是因为他从小就被寄养在江家,一部分也是因为当年陈家的事。可是,太子到底是陛下的嫡子。无论是名分还是大义,除非他犯了不可饶恕的死罪,谁也不能废黜了他。”她握紧女子的手,“更何况,太后虽然出自姚家,可是她却始终站在太子那边,太子的地位一直坚不可破。还有江家,毕竟是天下士族之首。父亲若真有......即使成了,也堵不住这悠悠众口......”
“更何况,根本成不了,是不是?”女子接她的话,“我知道,可是,有些时候,根本插不了手!不过我会尽力的!”
“那我走了!”
河阳林家侵地一事以及草菅人命一事,已成定局。却也因此掀起了一阵的腥风血雨,各地豪族惶惶不可终日,竟然逐渐合成一派,想要声讨朝廷......
“你明明可以慢慢来的,为什么要如此急功近利?如今他们自发组成一派,要声讨朝廷,要是他们真的发兵.......”
宁子瑜好笑地看着楚忻,“发兵?哪儿来的兵?”
楚忻一滞。
“再说了,这本就是个脓包,无论你怎么挑他都会破,所以何必在意他是如何破的!”他站起身,走到外面,昂着头看着略有些刺眼的夏日盛阳,然后扇了扇风。
“可是他们现在民怨沸腾......”
“民怨沸腾?殿下,他们的怨气来自何处?他们有何怨气?”宁子瑜面上竟显出丝丝怒意,“不过是当强盗当久了。让他们吐出来,心有不甘罢了!”
“可他们到底闹起来了!”
“用什么闹起来?兵器?他们有吗?大玄立朝以来,一应刀剑武器、铁矿一类尽归朝廷所管。民间百姓所用的不过是农用工具。如今又不是天下大乱之时,他们从哪儿弄?”他顿了顿,“再说了,就靠他们府中那些家丁仆人便能起兵造反?痴人说梦!”
“可是父皇已经大怒了!”
宁子瑜猛地转过身,微眯着一双眼睛,那双眼睛似乎要将他射穿一般,然后他嘴角上挑,显得有些冷酷暴戾,“你竟然背着我递折子!王爷,我交不了差,你以为你能交差不成?”
就在这时一个官吏匆匆而来,递上一张纸,“世子,您吩咐的,已经办好了!”
宁子瑜依旧盯着他,良久,冷笑一声,拿过那张纸,就往椅子哪儿走,坐下后,道:“说说吧!”
“下官彻查过他们的底细。虽说是豪族乡绅,家中也有做官的亲戚,可大多是商贾之人。另外,下官也查过历年的账册......”
宁子瑜挥手制止他,看向楚忻,“王爷,为什么此次嚷着要造反的是商人?而三十多年前的却是农民?”
楚忻语滞。
“远的不说,就说岭南,岭南流民伤人,那些流民是什么人?”楚忻整张脸色都很难看,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宁子瑜冷笑一声,“你连他们的根底都不知道,就敢往上递折子!”
“王爷您.......”
“不懂就好好听着看着,要不就好好地待在云都富贵地,出来做什么!”宁子瑜拔高了音量斥责他,“王爷,您入朝参政也有五年了吧。怎么还想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样!这些年的心思都用到算计东宫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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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惰的作者又回来了
┭┮﹏┭┮
我好像,大概,可能,卡文了!!!!
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