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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不是,你真的是队友吗?
源是最早接近崩坏本质的人,虽然过程不太光彩,但是她的时代是在两千多年前。
那个属于希帕蒂亚的时代。
希帕蒂亚是晨曦时刻当之无愧的名人,纯白城邦的广场上立着一座大理石雕像。
刻的人正是希帕蒂亚,她穿着一袭“希顿”,褶皱优美、和她的身形完美契合,却不喧宾夺主,第一眼看过去,最先注意到的——还是她那张慈悲的脸。
而源,她是被拐来城邦的,原本应该是个奴隶,以前她的后背上还有一块奴印,只不过后来随着城邦的消失一同被时间抹去。
“源”
这个时候会这么称呼她的只有一个人,希帕蒂亚,她已经不像雕像上那么年轻了,身形佝偻成一张弓,手上撑着一根拐杖,鱼尾纹、抬头纹、笑纹遍布的脸上镶嵌着两颗黯淡无光的海蓝宝石。
石头的寿命有上万年,而她的寿命只有短短百年。
“若是来劝我放弃提案,您还是先回去吧”嘴上是这么说,但还是做足了礼数,扶着希帕蒂亚坐在雕像下。
提案的具体内容是什么源已经忘了,那个不重要,和她那长达两千年的大计相比,就是沧海一粟。
坐下后,等了好一会,希帕蒂亚却什么都没说,源抬头看过去,却发现她只是看着面前的一切。
广场人来人往,每一个路过的人都得到了她平等的停留。
稍微有些不耐烦了,源正想开口说什么。
年过古稀的老人像是料到了什么,先一步说:“源,我知道你是最出色的那一个,你利用了你的异能,引导所有人都朝着你想要的方向走去”
“你利用了这座城邦”
心里一个咯噔,想来也是,这座城邦是她的心血、孩子,源想做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顶多是时间早晚区别。
正想着该怎么全身而退,逃向哪?东边的赛里斯?好像也不错。
至于留下来,她又不傻,事情都败露了,这里哪还有她的容身之所。
一只粗糙的大手抚上了源的黑发,红眸微颤,脖颈稍稍伸长了些,像只即将绞死的天鹅,希帕蒂亚轻笑了一声:“还是小孩子呐”
“我……我甘愿受罚”压下呼之欲出的反驳,保命要紧。
那只手抚了一下又一下,就像是抚一下少一下。
“罚……当然要罚,但是源,你不是第一个”希帕蒂亚沉吟,“就罚你,帮我收敛一点小东西好了”
“什么?”源被希帕蒂亚的转折给搞蒙了,谁家惩罚是这个?玩呢?过家家呢?
别搞我!
看到希帕蒂亚那不像作伪的眼神,从未有过的慌乱涌上心头,一时之间,她连手脚应该放哪都不知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奶啊!你收着点,我还是个孩子!
“执政官,我……我只是……我只用过两次,只有两次!”咚的一声,源火速跪下,头压的与希帕蒂亚的膝盖连成一条直线。
希帕蒂亚的手就那么悬在半空中,看着自己那只褶子包骨的手,老年斑藏在褶皱里,欲说还休却干脆利落,刺的她眼睛疼。
头缓缓转向源的方向,少女也才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骄傲明媚的时候,现在弓着的腰比她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不死还低。
执政官。
希帕蒂亚咀嚼这个职称,苦涩一笑,原来是权力压弯了她的腰。
“源,如果你想活下去,那么就按照我说的去做”最终,希帕蒂亚还是拿起了这柄达摩克利斯之剑,那两颗海蓝宝石腐朽的就像是这把剑。
“是”
源已经忘了她当时是怎么走回去、又踏上祭坛的。
明明她是站立的,但是空气为何那般浑浊,蒙的脑子嗡嗡作响,一个接一个的指令成为了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匍匐着爬过去,倒在它的脚边。
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听见声音,嗓子却疼的厉害,周围一片乌漆嘛黑,什么也看不见,身下凹凸不平的花纹反倒是成了踏实感。
“想活下去吗?”
源不记得它的声音,或许它根本没说话,这话就是凭空出现在她脑海里的。
没有思考的余地,一个个“想”,填充着大脑仅剩的空隙。
它似乎是笑了一下,源的灵魂都在跟着颤抖,听不出喜怒哀乐,它说:
“跟我说,自灭吧,各位”
“自灭吧,各位”
源听到自己这么说。
话音刚落,源眼前就刺过来一抹光,勉强自己睁开眼,只见一具尸骸。
她倒挂着,皮贴着骨,被风吹的微微轻晃,像是一个人荡着秋千,但是秋千不会一股腐臭味。
瞳孔涣散,源张着嘴,牙齿上下摩擦,发出哒哒声。
几天前还活生生的人现在就这么惨死在她面前。
“亲爱的,别忘了,你还要帮她收敛东西呢”
鸡皮疙瘩掉一地,猛地看向四周,腰腹处被扭的抽疼,愣是不知道那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反而看见了一阶阶高台上,四仰八叉地倒着人。
不少人瞪着她,她从来没这么清晰地看见过这些大老爷的囧样,现在……
“对,对,我要帮她收敛东西”
呢喃着,从祭坛上走了下来,路过广场,踏过一具具尸骸,直到走到城门,这一次没有人会再问她要去哪。
去赛里斯,去其它地方,不管去哪都可以,但是她杀了人。
浑浑噩噩的走了许久,风将慈祥的面庞带走、海洋将地势相对低矮的城邦淹没,明明已经记不清她的模样,但是在看到那张脸时,源还是呢喃出了那个名字:
“希帕蒂亚”
也是从那时候起,那个“希帕蒂亚”告诉她——她成为了崩坏的锚点。
她不能死,一旦她死了,储存在她体内的崩坏能就会炸开,形成一个虫洞,它就能通过这个虫洞越过苍穹,吞没一切。
想尽办法活下去,利用“巫术”,一次又一次地生下自己,换了不知道多少个身体,千年的时光,她站错过队,但是每一次都爬上去,一点又一点地攒着劲,可这股劲在看到陆辞时,都泄了个干净。
陆辞接受了它的引诱。
她该怎么办?
襄由此诞生了。
蜗居在魔卡的日子,那是她这千年以来唯一的休憩时光。
很抱歉,襄。
她们好像一辈子都在说对不起,却不知悔改,自己头破血流不说,还要连带着后人一起去。
“我是机械”克莱尔反驳了源,第一次,反驳了这个孤木难支的亡灵。
绯红浸染了她的钢铁身躯,甚至渗入到每一个0和1,但是她的程序一如既往地跑着,像是在嘲讽着她个老东西已经过时了。
反倒是安洁卡啪嗒一下倒在白染鸢身上,随后又软成一滩“水”,怎么都捞不起来。
“安洁卡、安洁卡……”白染鸢茫然无措地抱着这滩“水”,根本抱不住,还是会不是落下一点又一点,她不明白为什么受苦受难的会是安洁卡。
“你们这一家……倒是背刺的一把好手”克莱尔都忍不住吐槽。
挨上你们,安洁卡还真就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能收回去吗?”襄小心翼翼地问。
“不能,我引爆了她体内的崩坏能”源思来想去,还是为自己强行辩解几分,“我的确知道她分去了自己的半身,但是真的不知道居然会跑到安洁卡身上,可是我只是交给了克拉拉,拖她帮忙找个好人家,不知道居然被卖给了她”
“要是救不回来,我一定会杀死你的过去!”
白染鸢要的不是解释,而是结果。
安洁卡恢复的结果。
“做个交易吧,用我的仅剩的生命换取‘遥’活下去的机会”克莱尔适时提出了难以拒绝的交易。
白染鸢没有过多的犹豫,冷冷地抬眸看向襄。
这事由襄而起,自然要襄多出点血。
她的兔子要是救不回来,那襄也别出去了。
反正没死。
“把她给我”襄被这个眼神看的脊背发凉。
此话一出,也就是交易达成的意思。
红色的世界褪去,只在贝贝那缩着,勾勒出一尊异形雕像。
在场的另一个异形——克莱尔将龟裂的魔卡小心的不能再小心放在襄的手上。
修张卡,对于襄来说,不如换张卡来的方便,但实在是没想到白染鸢的异能太过霸道,连魂都碎成七零八落。
没办法,把人换房,一切就全靠她自己自愈。
“只要她想活下去,你们她就平安无事”襄本想是安抚克莱尔,却不想克莱尔顿愣在原地。
眼瞧着克莱尔周身气氛怪怪的,襄试探着问:“总不会,她没有活下去的念想吧”
“她听的见我们说话吗?”克莱尔不答反问。
“听不到”襄更慌了。
“那就没事”
克莱尔人性化的舒了口气,转而看向安洁卡所化的“水”。
伸出手,几十米的大个子被虹吸进去。
像条滑不溜秋的泥鳅,扑腾一下,就被吞没。
“同款材料?”源看向襄,她又不是无时无刻都在视奸襄的生活,还是有真空期的。
襄低着头,两根食指一点一点的,“我这不是想多吃点回扣嘛”
绝了。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包括刚刚重启的安洁卡。
“我特么是你妈!”
声音比肢体语言先到,可想而知是多生气了。
源弱弱的纠正:“她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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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安洁卡:本局最惨!你开大前能不能做一下背调!
源:清汤大老爷,我是听命行事!
襄:你作为我妈的责任感呢?!
(刚被白鸟暴打一顿)
源:母女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源:山高路远,不必远送。
(源跑没影了,襄又挨了一顿打)
(后来,灶娘也挨了一顿,哦不,是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