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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开始
白鸢胃里痛得很,没什么力气推他,最终只能任由他把自己身上的毒素抽取而去。
她叹了口气,苍白着一张小脸伸手把白觉搂到怀里:“你不痛吗?”
白觉松了尾巴,又开始为她输送灵力,闷闷道:“我怕你疼……”
白鸢搂紧了他,把脸埋在他的肩颈,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傻子……”
白觉一个翻身躺倒在床上,两个人还维持着拥抱的状态,只是,换做是她压在他身上——他怕自己太重,会压疼了她。
“我之后都可以陪着你,你不要死好不好?能不能至少为了我,可以为了我活下去吗?”
然后他听到了白鸢的一声笑。
“阿衍,你希望我活着。”
“我希望你活着。”
“那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当然!”他拥紧了她,“你赶我,我都不走。”
“好啊……”她又闭上眼,“我活着,暂时,为你活着……”
暂时为他活着,或许之后也可以为自己活着,总之她有些不想死了。
后面的日子里,白觉一直在花界陪着白鸢,白鸢发现白觉的身体果然是很好。他剥了三魂入自己的幻梦,出梦后好像也没有受多大的影响,只是夜里容易犯困,中毒后,也只是咳嗽了三五天,身体就完全将毒素消解了。
“你在这陪我,不怕天界的臣子说你?”
“又没有大事需要我处理,他们不敢说我。”白觉漫不经心地揉着面团,他昨天答应白鸢给她做槐花团子,此刻两人在厨房,“我是造反上的位,他们怕我还来不及。”
“怕你也挺好的,你是天界的君主,要有些威信。没事,时间久了,他们都会乖的,你对大家又没坏心。”白鸢后背往桌子一靠,“但你也不要掉以轻心,那些阳奉阴违的得压下来。”
“好。”白觉点点头。
白鸢看着他的侧脸,笑了一下,风轻轻吹进来,她帮他撩了一下散发。白觉看了她一眼,继续捏着团子。
“我听说,你造反是因为先天帝想杀你。”
“不全是。”
“哦,那看来,我们阿衍不是个安分的人。”
白觉把团子放到蒸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就算看不出来,也猜不到?那我们白在一起八百年了。”
“有八百年这么久吗?”
“你几岁的时候收留的我?嗯?”
“哦……是有八百年了……”
白觉出去洗手,白鸢在身后跟着:“那老东西得了病快死了,你是早知道?”
“不知道。”
“我就说,我都不知道的事,你远在边境又怎么知道。”
白觉擦了擦手:“我应该早知道的,这样就能早点救你。”
“嗯,你确实应该早些来,这样我的尾竹就不用死了,她是为了帮我给阿蕡送信才死的。百炙不让我和外界通信,这些个老东西小东西,天界没几个好东西,不过茭白是个好孩子,很忠于我。”
“我知道。”
“那你应该奖赏她。”
“你怎么不奖赏她,倒要我来?”
“我没钱了!”
“哦。”白觉冲她眨眨眼,勾唇笑了,“原来不是替茭白讨赏,是向我要钱来了?”
白鸢向他一伸手:“我怎么说,也是你名义上的老婆,你应该给我点钱花花。我听阿蕡说了,你答应给他十万两黄金!是这样吧?有钱了发达了,想着兄弟,不想着妹妹我,这不厚道!”
“妹妹?名义上的老婆?”白觉揽过白鸢的肩膀,凑到她耳边,“你见哪家的妹妹会亲自己哥哥的?你昨天晚上可是强吻了我。”
白鸢别过脸去:“那是意外。”
她昨晚心血来潮喝了酒,情不自禁就亲了白觉一下,就只有一下,她自己都差点忘了,可白觉一早就委屈巴巴地跟自己要说法。
“意外?那你得赔我钱。”
“什么?!”白鸢看向他,“今早不是说都过去了吗?你耍我!”
“不可以吗?”
白鸢眯起眼:“那你就是占我便宜!伪君子……”
早上白觉同她说,让他亲回来,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我没说我不是啊?”
白鸢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懒得理你!”
她走回厨房坐在板凳上等她的团子蒸熟,白觉坐到她旁边去,拉拉她的袖子:“你要多少?”
“嗯?”
“钱,你要多少?”
“这么大方?”
“我对你小气过?”
白鸢想了想,确实是,白觉对别人怎么样,她不评价,但对她,向来是有什么给什么,很少藏私。她也知道,白觉给李蕡那些钱,主要是为了花界之后的建设,但她今日要钱,也并非是为了玩乐。
“一万两黄金,给吗?”
“给!”
“很痛快嘛,谢谢你。”
“谢什么?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你还有什么想要的,我一并给你。”
“我听说安顺山的山神到退任的时候了。”
“怎么?你要去当山神?”
“嗯,你答应吗?”
白觉看了她一会,低声道:“为什么?”
“你不希望的话,我也可以不去。我只是,想找点事做。我是上任花神,一直留在花界,好像也不是很好,无形之中,我一直在阻碍着阿蕡。”
“他不会介意的。”
“但是我介意。”
“你不喜欢天界,不想住在那,也不想当我的天后。你也不想再当花神,只是想找个地方过自己的日子,一切重新开始,是不是?”
白觉大体是说对了,但白鸢并不是不愿意当他的天后,只是觉得自己并不能服众。她想去当山神,也有想做点实绩的意思。
“我可以答应你,你想重新开始,我比谁都开心。”白觉扯出了一抹笑,他拉住她的手,“安顺山的山神之位是烫手山芋,你想接手,也算是帮了我的忙。只是,你得把身体养好了再去,岐黄仙官同我说,你身体快好了,所以在上任前来得及,你得好好照顾自己。”
“你用元神养着我,好得快才不稀奇。”白鸢回握了白觉的手,“我总是怕你会因此受伤,但不听我的话。”
“我不听你的,是因为我没事,你不必再担心。”
“好好好,你没事,你要是有事了,我就把自己赔给你好了。”白鸢起身道,“我的团子好了吧?”
“应该好了。”
白觉打开盖子目测了一下,凭着经验判断团子熟了,于是隔着湿布把槐花团子取出来放在桌上:“还很烫。”
他放下隔热的湿布,甩了甩手,白鸢拿过他的手,看了看他的手指。
“没烫到吧?”
“没。”白觉反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你要是真去当山神了,我就不能这样天天陪着你了。”
“我留在这里,你过段时间,不也还是要回天界?”
“那不一样,花界是我老家,我赖在老家没什么问题,要在赖在安顺山不走,要连累你被弹劾了。”
“你说得对,他们不敢惹你,但是敢惹我。”白鸢叹了口气,“欺软怕硬,又不是我留你的。”
“你说得好像不欢迎我。”
“你要是为了我不好好批折子,那我是不欢迎你。”
“我什么时候误了公事了,你这样说,是不信任我。”
白鸢抬头看他:“你这是委屈了?”
“嗯,你就是嫌我烦,想赶我走。鸢儿,你过了几十年没有我的日子,你可能不习惯有我了,可是我很想你,我想跟你多待一会。”白觉别过脸不再看她,“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我没有嫌你烦啊。”
“没有吗?”
“没有!我保证!”
白鸢双手揽下白觉的脖子,与他对视:“生气啦?不信我说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该不该信你。”
“我也许久未见你了,也没怀疑你对我的好意呀。”
“那不一样,你要是怀疑我对你虚情假意,那你不成了蠢的嘛!我有什么必要这样骗你?”
“我不是蠢的,但你可能是。”白鸢踮起脚尖,吻上了白觉的唇。
不是蜻蜓点水的吻,她的舌头钻进了他的口腔,去卷他的舌。很快,反应过来的白觉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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