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西林璧

　　“前段时间，你不是去衢州吗，这些日子，你妹妹和花亓妤关系不错，我还老看见她来马军司呢？”闻絮摸摸指节，没喝案桌上的茶。
　　倒了杯滚烫茶水的程观有些失望:“嗯？妹妹，妙安啊，她们两个早在春闱放榜就认识了吧，我也不太清楚。”
　　“哦，这样。”闻絮不轻不重地应道:“她怎么没同你们去衢州，她祖父母也在那吧。”
　　“她说自己的学业吃紧就没去，我和妙安并不太熟络，怎么了？突然问这个。”程观抬头。
　　“没事，感觉……她人不错。”
　　程观意义不明地笑起来:“不知道的以为你想向妙安求亲。”
　　闻絮不说话，把凉下来的茶喝了。
　　只剩望舒在空中窸窸窣窣地学舌。

　　夜晚，玉萃轩。
　　晴天的夜晚也很亮，视物完全没问题，程观扶着笔勾画花鸟，却不自觉成了某人的侧颜，画得不好看，程观自嘲一笑，挥笔想把画抹了。
　　“在干嘛？”程珩带着笑进门，“画画？我看看？”
　　程观最后在他发间抹了朵花，才给他看，程珩摸摸下巴:“不会是你吧，还有朵小花，喜欢什么花我明天送你？”
　　他还眯起眼睛笑笑。
　　程观放下笔:“是你。”
　　程珩早知道是自己，睁开眼:“就知道阿弟最爱我。”
　　程观无奈，起身，青佴把桌上的墨宝收拾妥当，眼观鼻鼻观心地出了主房的门。
　　“今天给你带了个东西。”程珩见青佴出去，便不顾其他，整个人搂在程观身上，几乎是对着他耳朵在吹气。
　　程观感觉耳朵一凉，原来是程珩把一枚青石玉珏别在他耳垂上了。
　　程观下意识去摸，却被程珩抓住手:“不会掉的，喜欢吗？”
　　程观笑:“我都没看到，怎么知道喜不喜欢？”
　　程珩趴在他身上:“我送的你还不喜欢？”
　　程观拉着他的手，抱住自己腰间，程珩把下巴埋进程观肩颈蹭了蹭。
　　“喜欢。”房间里安静了一会。
　　“……文策，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是的，不管是宋微案，还是赵恙的盐场计划，都进入尾声，赵述最后会以何种方式要挟或上报都与珩观二人无关了，对付赵恙，本就是他的事。
　　“赵述许一个做地方官的机会给我们，想去哪？你想留在京城也没关系。”
　　“毕竟这个地方官还是我做，是吗？”程观哭笑。
　　“你是正经读书考的官，我没有官职在身，很难糊弄……想辞官也行，我们一起种田去。”程珩舔舔程观耳廓，耳朵一下就红了，程珩也红了脸，埋在他肩膀像撒娇。
　　程观轻声低语地说:“嗯……你想在哪？衢州还是太熟悉了吧，赵述也不一定会同意，你家族在那，成地头蛇了谁还管得了我们。”
　　“现在也没人能管住我们……”程珩嘟囔，两人明显说得是两件事，“我都行，你去哪都跟着你，不过挽夫人她们的意见，还是得亲自去问她们。”
　　程观看看外面天色，要问也得明天了。
　　程珩咬着他耳垂索吻，这人是不是喝酒了。
　　屋外安静得很，连望舒都睡了。
　　程观带着挂件往榻边前行，“挂件”一个注意，就将他扑倒在榻上，堵住他的唇。
　　房间里烛火燃烧的声音和衣料的摩擦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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