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表叔成亲

作者:花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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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


      明姝正与萧晴、秦风等人在厅中商议打探天牢消息的法子,就听见院子外来了一队人马,几人听见动静瞬间起身。

      萧晴与林岳第一时间挡在明姝身前,秦风握紧了腰间的佩剑,神色警惕地望向门外。

      “夫人莫慌,有我们在。”萧晴沉声道,目光紧紧盯着府门方向。

      很快,一队士兵涌入府中,为首之人是太子麾下的偏将,他对着明姝拱手道:“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守护将军府。府中之人不得擅自出入,还望夫人见谅。”

      “守护?”秦风怒极反笑,“怕是监视吧,太子构陷将军,如今又软禁我们,当真以为能一手遮天?”

      那偏将脸色不变,语气强硬:“末将只是奉命行事,夫人与诸位若是安分守己,末将自然不会为难。但若有异动,休怪末将不客气。”

      说罢,他挥了挥手,士兵们便分散开来,守住了府中各个出入口,连院子里的回廊、墙角都站了人,当真连只苍蝇都难飞出去。他们虽未动手伤人,也未曾抢夺财物,却将所有人困在了将军府。

      明姝看着庭院中往来巡视的士兵,心如坠冰窖。

      “这可怎么办?我们根本出不去啊。”秦风焦躁地踱来踱去,一拳砸在旁边的柱子上,“将军在天牢里还不知道受什么苦,我们却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林岳眉头紧锁:“现在急也无用,只能见机行事。太子只是派人看守,并未对我们动手,说明他暂时还不想把事情做绝。我们先稳住阵脚,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办法。”

      萧晴看向明姝,说道:“夫人放心,就算拼尽全力,我们也一定会想办法出去的,找到证据,救出将军。眼下最重要的是您不能乱,您若是慌了,府里的人就更没主心骨了。”

      明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萧晴说得对,自己是将军府的主母,此刻绝不能倒下。她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我知道,你们放心,我会撑住。”

      “幸好夫人之前让春桃出了府。”秦风忽然说道,脸上露出一丝庆幸,“现在她和阿兰一起在我家里,我爹娘会好好照顾她们的,也算是少了两个牵挂。不然她们留在府里,怕是也会跟着受牵连。”

      几人正说着,管家张妈领着府里的十几个下人走了进来。往日里温顺的下人们此刻大多面带惶恐,有的甚至瑟瑟发抖,唯有张妈,神色并未出现异常。

      她走到庭院中央,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各位听着,将军如今身陷囹圄,但我们将军府的人,不能自乱阵脚。将军一生忠君爱国,光明磊落,绝不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现在太子殿下派人看守府中,我们只需安分守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能失了将军府的气概,给将军丢人。天塌下来,有我顶着,谁也不许乱吵乱闹,更不许私下议论,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一番话掷地有声,下人们脸上的惶恐渐渐淡了几分,纷纷低下头,轻声应道:“是,张妈。”

      明姝看着张妈心中一阵感动。她走上前,握住张妈的手,温声道:“张妈,辛苦你了。这个时候,也只有你能稳住大家的心。”

      张妈反手握住明姝的手:“夫人言重了。老奴在将军府待了十几年,将军待我们恩重如山,如今将军有难,我们理当同心同德,共渡难关。夫人放心,将军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一切有我呢。”

      “张妈,谢谢你。”明姝的眼眶红了,泪水终究还是忍不住滑落。

      萧晴见状,连忙上前问道:“张妈,府里有没有什么隐秘的出口?我们现在急需出去一趟,打探将军的消息,寻找证据。”

      张妈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有。府里后院西北角有一处废弃的杂物房,杂物房的地窖里有一条密道,是当年老将军为了以防万一修建的,直通城外的一处荒坡。这条密道很少有人知道,这些年也一直封着,想必不会被人发现。”

      “太好了!”秦风眼中一亮,“我们今晚就从密道出去。”

      萧晴说:“夫人,跟我们一起走吧,留在这里恐怕有危险。”

      “不行。”明姝立刻反对,“还是你们走吧,如果我也走了,让太子知道了,恐怕会对将军不利。”

      萧晴想了想,说道:“这样也好,不过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我们回来。”

      明姝点了点头:“好,你们一定要小心。若是事不可为,千万不要勉强,安全第一。”

      “夫人放心。”萧晴、秦风、林岳三人齐声应道。

      当晚,张妈悄悄打开了后院杂物房的门,杂物房内布满灰尘,角落里的地窖入口被一堆破旧的木箱遮挡着。张妈移开木箱,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地窖口。

      “一路小心。”张妈压低声音说道。

      萧晴三人点了点头,依次钻进地窖。地窖内狭窄而潮湿,密道低矮,只能弯腰前行。三人借着提前准备好的火把,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

      明姝站在杂物房外,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心中默默祈祷。直到张妈重新封好地窖口,她才转身回房。

      张妈扶着明姝回到卧室,吩咐云溪、云岫好生伺候。云溪、云岫端来热水,手脚却依旧有些发颤,脸上的惊惧之色尚未完全褪去,显然白天的阵仗确实吓到了她们。

      明姝看着她们,轻声道:“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先下去休息吧,明早再来伺候。”

      “可是夫人……”云溪有些犹豫。

      “我没事,放心吧。”明姝笑了笑,笑容却有些勉强。

      云溪、云岫见状,只得应道:“是,夫人。”轻轻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明姝独自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锦被,却丝毫感觉不到暖意。窗外的风声不断的撞击窗棂,如同鬼魅的低语,让人心头发紧。她辗转反侧,毫无睡意,脑海中全是陆昭的身影。

      他在天牢里还好吗?有没有受刑?有没有东西吃?太子会不会对他下毒手?无数个问题在脑海中盘旋,让她焦虑得几乎窒息。

      “夫君,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她紧紧攥着身下的锦被,在心中默默祈祷,“我等着你回来,你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

      接下来的几日,明姝便在这样的焦虑与煎熬中度过。她每天都会坐在窗边,望着府门的方向,期盼着能传来一丝陆昭的消息,期盼着萧晴三人能早日归来。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府里依旧风平浪静,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这座被封锁的将军府隔绝了。

      而天牢之中,陆昭的日子更是难熬。

      孙虎与陆昭素有旧怨,去年在大街上,他因调戏妇女被陆昭当街教训,心中一直怀恨在心。如今陆昭落难,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报复的机会。

      天牢的牢房阴暗潮湿,墙壁上爬满了青苔,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血腥味,还有挥之不去的尿骚味。孙虎故意刁难,每天只给陆昭送一顿饭,那所谓的饭菜,不过是半碗馊掉的米粥,里面混着几片发黄的菜叶,连一点油水都没有,甚至还带着刺鼻的酸味。

      陆昭在北疆时,虽也经历过粮草短缺的日子,可从未受过这般屈辱。

      几日的饥饿与折磨下来,陆昭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他本就因中毒初愈,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如今更是虚弱不堪,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大多数时候,他只能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目休息,保存体力。

      这天午后,陆昭正昏昏欲睡,忽然听到有人趴在牢房门口,轻轻叫了他一声:“景渊。”

      他猛地睁开眼,看清了来人的模样——竟是兵部尚书周衍。

      周衍皱着眉头,显然被牢房里刺鼻的气味熏得有些不适,他快速扫视了一眼牢房内的环境,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景渊,我来看你了,时间有限,我长话短说。”

      陆昭来了点精神,挣扎着想要坐直一些,声音沙哑得厉害:“周兄,外边现在怎么样了?明姝她……还好吗?”他最牵挂的,还是明姝的安危。

      “豫王殿下被禁足在王府,不得出入。”周衍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将军府也被太子的人围了,不过太子暂时没有对夫人下手,只是派人监视,想来是有所顾忌。你放心,夫人应该是安全的。”

      听到明姝安全,陆昭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可随即又涌上更深的担忧。被软禁在府中,与外界隔绝,她一个女子,怕是早已吓得六神无主了。

      “景渊?”周衍见他走神,连忙又叫了一声,“我不能待太久,被人发现就麻烦了。太子如今势大,朝中无人敢替你说话,我也是费尽心思才得以进来见你一面。”

      陆昭回过神,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多谢周兄还念及旧情。只是如今太子一手遮天,我怕是难逃此劫了。”

      “别这么说。”周衍连忙道,“你乃国之栋梁,岂能就此含冤而死?我此次来,是想告诉你,我已暗中联络了几位忠于先帝的老臣,我们正在暗中寻找太子栽赃陷害你的证据。你一定要坚持住,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只有活着,才有洗清冤屈的机会。”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袋,快速塞进牢房里:“这里面是一些干粮和肉干,你快吃了,补充点体力。千万不要放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陆昭看着地上的油纸袋,心中一阵暖流。他艰难地伸出手,捡起油纸袋,对着周衍拱了拱手,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多谢周兄。大恩不言谢,若有来日,陆昭定当报答。”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周衍叹了口气,“我该走了,你多保重。切记,万事忍耐,不可冲动行事。”

      说完,周衍不敢再多停留,快速转身离去。

      陆昭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牢房外,缓缓打开油纸袋。里面是几块精致的糕点和一小包肉干,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他早已饥肠辘辘,却没有立刻狼吞虎咽,而是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块糕点,慢慢咀嚼着。

      糕点的甜味在口中化开,驱散了些许饥饿带来的眩晕。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为了明姝,为了那些相信他、支持他的人,他必须活着,必须坚持到洗清冤屈的那一天。

      萧晴、秦风与林岳从将军府的密道逃出后,便马不停蹄地投入到营救陆昭的奔波中。他们兵分三路,秦风和林岳分别去联络军中旧部,试图从京郊军营或守城将士中找到愿意出手相助的人;萧晴则奔走于各位先帝老臣的府邸,试图说服他们出面为陆昭辩解。

      可现实远比想象中艰难。秦风联络的旧部,要么已被太子调离京都,要么被孙虎严密监视,敢私下与他见面的寥寥无几,即便见面,也只是唉声叹气,不敢有丝毫异动。太子如今权倾朝野,手握生杀大权,谁也不敢拿全族性命冒险。

      萧晴这边更是屡屡碰壁。她先后来到几位老臣的府上,这些人皆是先帝倚重的忠臣,往日里与陆昭也颇有交情。可面对萧晴的恳求,他们要么闭门不见,要么避重就轻。

      礼部尚书颤巍巍地说道:“萧姑娘,非老夫不愿相助,只是太子如今势大,陛下病重,朝中之事早已由不得我们。陆将军的冤屈,我们心知肚明,可一旦出面,便是与太子为敌,轻则罢官流放,重则满门抄斩,老夫实在……实在不敢啊。”

      其余老臣亦是如此,个个面露难色,只愿在心中为陆昭抱不平,却无人敢真正站出来。萧晴奔走多日,说的口干舌燥,却收效甚微。

      而天牢中的陆昭,日子并不好过,太子既然定了通敌叛国的罪名,自然要做足戏码,一步步瓦解陆昭的势力,永绝后患。

      他先是派人到天牢中索要兵符。那前来索要兵符的官员,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墙角的陆昭,语气傲慢:“陆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你已是阶下囚,北疆兵权于你而言已是无用之物。太子殿下仁慈,只要你交出兵符,便可饶你一条性命,贬为庶人,归隐田园。”

      陆昭抬起头,眼神讥讽:“兵符乃国家重器,岂能交予你这等乱臣贼子之手?太子想夺权,痴心妄想。”

      官员被怼得脸色涨红,冷哼一声:“陆昭,你别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

      见陆昭拒不交符,太子便不再客气,下令对他用刑。起初只是鞭刑,一道道鞭子抽在身上,火辣辣地疼,很快便皮开肉绽,鲜血浸透了单薄的囚衣。可陆昭咬紧牙关,始终不肯屈服,更不肯交出兵符,也不承认那莫须有的罪名。

      太子见状,又换了更残酷的刑罚,烙铁、夹棍轮番上阵。陆昭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好几次昏死过去,又被冷水浇醒。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上的伤口化脓溃烂,疼得他彻夜难眠,可心中的信念却愈发坚定,他不能输,不能让太子的阴谋得逞。

      与此同时,被禁足在豫王府的豫王,日子也同样难熬。王府外重兵把守,连院子都不能随意踏出,如同被关在金丝笼中的鸟。他得不到任何外界的消息,不知道父皇的病情如何,不知道陆昭在天牢中受了多少苦,更不知道萧晴等人的营救进展如何。

      每天清晨,他都会站在王府的高墙上,可除了层层守卫,什么也看不到。他如同井底之蛙,被隔绝在这方寸之地,只能日复一日地焦虑、煎熬。

      这天傍晚,豫王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呆呆地望着窗外,桌上的热茶早已凉透。

      他猛地站起身,在书房里踱来踱去,一拳砸在书桌上,将桌上的笔墨纸砚震得散乱一地。

      “没用的东西。”他低声咒骂自己,“连自己的父皇和挚友都保护不了,还被人困在这里,简直是奇耻大辱。”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极轻的声响,像是小猫的叫声,带着几分刻意的试探。豫王心中一动,这声音来得蹊跷,王府被严密看守,怎么会有小猫?

      他腾地站起身,快步走到窗边,猛地拉开房门。门外黑漆漆的,夜幕已经降临,只有廊下挂着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一小片区域,空无一人。

      豫王皱起眉头,探头向四周望了望,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哪里有什么小猫的影子?难道是自己太过焦虑,出现了幻听?

      他失望地低下头,心中有一丝沮丧。

      “殿下。”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旁边的假山后传来,压低了音量,正是萧晴的声音。

      豫王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快步朝着假山走去。只见萧晴正蜷缩在假山的凹陷处,身上沾着些许尘土,头发也有些凌乱,显然是历经了一番波折才闯进来的。

      “晴儿,你怎么来了?”豫王压低声音,“你是怎么躲过外面的守卫进来的?”

      萧晴从假山后走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轻声道:“殿下,我是从王府后院的狗洞钻进来的。那些守卫都盯着大门和翻墙的路径,没人会留意那个狭小的狗洞,而且我特意等到傍晚换岗的时候,趁着守卫交接的空隙,才悄悄溜进来的。”

      豫王心中一阵感动,又有些心疼:“你受苦了。外面的情况怎么样?景渊他还好吗?”

      提到陆昭,萧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殿下,我们打听到将军在天牢里受了大罪,太子先是派人索要兵符,将军不肯交,太子便下令对他用刑,现在我们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何。”

      “什么?”豫王气得浑身发抖,拳头紧握,“太子这个畜生,竟敢如此残害忠良。”

      “不仅如此,”萧晴继续说道,“我们这些日子一直在外面奔走,试图寻找证据,联络老臣,可太子势大,老臣们都心存忌惮,不敢出面。我们现在束手无策。”

      豫王的脸色愈发凝重,心中的焦虑更甚。他知道,太子这是要置陆昭于死地,一旦陆昭出事,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豫王急切地问道,“父皇那边怎么样了?能不能想办法让父皇醒来,下旨救景渊?”

      萧晴摇了摇头:“太子把皇宫看守得严严实实,连您都进不去,我们更是无从接近陛下。而且陛下病重,连话都说不出来,就算能见到,恐怕也无济于事。”

      豫王颓然地靠在假山上,心中绝望。他本以为回京后能有所作为,却没想到会落到这般境地,眼睁睁看着挚友受苦,自己却无能为力。

      萧晴看着他失落的模样,心中不忍,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他的手:“殿下,您别灰心。我们还没有放弃,只要将军还活着,只要我们还在,就一定能找到办法。此次前来,一是想向您禀报情况,二是想问问您,王府中有没有什么能联系上外界藩王的渠道?如今朝中无人敢帮我们,或许只能寄希望于外地藩王了。”

      豫王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猛地抬起头:“藩王?对,藩王。宁安王与太子素来不和,或许他们会愿意出手相助。

      萧晴的眼中迅速升起一股希望的神色:“那殿下快跟着走吧,我们一起去找宁安王。”

      “不了。”豫王缓缓摇头,声音低沉而坚定,“晴儿,我不能走。”

      萧晴心头一紧,追问:“殿下为何?留在这里如同坐以待毙,太子如今步步紧逼,谁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

      “正因为他步步紧逼,我才不能走。”豫王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萧晴,“我若是此刻逃离王府,便等同于坐实了‘叛逃’的罪名。太子巴不得我如此,到时候他不仅能名正言顺地处置我,更能借着‘叛逃’的由头,牵连景渊,说我们早已串通一气,图谋不轨。到那时,景渊的冤屈便再也洗不清了。”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隐忍:“好歹我是父皇的亲生儿子,如今父皇虽病重,却还在世。太子就算再跋扈,也不敢公然对我下毒手,最多只是将我禁足。可一旦我成了叛逃的皇子,他便再也没有顾忌了。”

      萧晴知道,豫王留下来,并非贪生怕死,而是为了顾全大局,为了给将军留下一个洗清冤屈的机会。

      “可宁安王那边,该如何联系?”萧晴蹙眉问道,“仅凭我一面之词,宁安王未必会相信,更未必敢贸然出手。”

      豫王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沉声道:“你等我片刻。”说罢,他转身快步回了书房。

      萧晴守在书房外,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王府内的守卫虽不如将军府那般密集,却也四处巡逻,稍有不慎便会暴露。

      不多时,豫王便从书房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信函。他将信函递给萧晴,郑重道:“这是我写给宁安王的密信。信中详细说明了京都的局势,也提及了太子构陷景渊、软禁我的实情。宁安王与我母妃有旧,当年更是受父皇重用,他素来正直,与太子积怨颇深,看到这封信,定会出手相助的。”

      萧晴接过密信,小心翼翼地将信函藏在衣襟内侧。

      “殿下,”萧晴抬起头,“我真的不放心你留在这里。太子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放心吧。”豫王上前一步,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带着让人安心的气息。“太子现在需要的是名正言顺地继位,而非背负杀害手足的骂名。在父皇驾崩之前,他不会对我怎样。你尽快找到宁安王,促成此事,便是对我、对景渊最好的帮助了。”

      萧晴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心中的不安稍稍平复了一些。她伸出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殿下,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轻易放弃。我会尽快带着宁安王的消息回来,我们一定会救出将军,还你自由。”

      “我会的。”豫王低头,在她的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语气温柔而坚定,“你也要保重。路上凶险,太子的人定然四处搜寻你们的踪迹,一定要小心行事。若是事不可为,切勿勉强,保全自身最重要。”

      “我知道。”萧晴点点头,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

      “晴儿,”豫王忽然开口叫住她,“若此番能化险为夷,待风波平息,我便向父皇请旨,娶你为妃,此生不离不弃。”

      萧晴的脚步一顿,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她没有回头,只是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等你,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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