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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心动呀
“张仪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别抱怨了,那你说该怎么办?”
“干脆一把火烧了北王府!”
……
张仪头发杂乱,目光呆滞,哪怕被人鞭打着压上囚车,也无任何反应。
“这个张仪,居然敢暗害王爷,昨夜他家突遭大伙,一家老小一个都没逃出来,也真是活该!”牢头朝张仪啐了一口唾沫,眼神锐利的看向张仪。
话音刚落,沈月明瞳孔随之一颤,眉头微皱,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
原来这个张仪不过是个傀儡,还是个被威胁了的傀儡。
难怪他会那么恨萧贵妃了。
不过好在上次那一针下去,张仪也是成了痴儿,应当也听不懂那些话吧。
希望他一路走好吧,沈月明在心中默默哀悼。
上前交接的小吏并未说话,而是只是默默站着,身姿挺拔,还带着些许肃杀之气,倒是衬得旁边的士兵都自由散漫了。
沈月明眯眼咬唇,京城来的人纪律都这么严明的吗?
她开门做生意,和不少小官衙役交谈过。
规矩是摆在明面上的,但能遵守的也不过是寥寥几人。只要看得过去,谁也不会说谁。
一股不详之感在沈月明心中油然而生,她预知感一向不错。
安排好了京城来的衙役,沈月明回到房中起了一卦。
上离下震,火雷噬嗑卦。
“最近小心些,王府有火光之灾。”沈月明得到卦象,急忙寻到楚临衍。
“什么时候?”楚临衍挑眉。
“不知道,关于你的一切都很难算,我能算到这已经很不错了。”沈月明耸了耸肩,无奈答道。
楚临衍作为皇室中人,身负国运,很难看得清楚。
“嗯,我知道了。”楚临衍轻啜口茶,“最近有什么异样?”
沈月明垂眸思考一瞬,将今早的异常说了出来。
楚临衍点头,心中已有几分猜想。
消息传达完毕,王府众人一如往常,没有半分波澜。
用陶娇的话来说就是:“王府每几个月都能要来上一回什么刺杀,卧底的,安心啦!”
欧阳衡于书案前处理公务,沈月明坐在罗汉床前教导着陶娇医理,楚临衍则靠在床上看着王府往来账务。
炎炎夏日,王府不少收入都补贴了军费,就连冰块也得省着用,一群人就这么窝在楚临衍寝殿之中。
沈月明仰头叹气,她想家了。
头顶屋檐上开始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
“来了。”欧阳衡手腕翻转,手中毛笔飞出,击碎瓦片,正中黑衣人眼睛。
黑衣人身形恍惚,脚底一滑,从屋顶坠落,欧阳衡拔剑直指眉心。
“莫要杀他!”楚临衍抬手拦住欧阳衡手中利剑,“先……”
未等楚临衍说完,黑衣人抽出腰间匕首,干净利落地捅向自己心脏,鲜血噗噗涌出,如同喷泉一般。
沈月明还来不及救治,便已然没了生息。
“是死侍!”欧阳衡皱眉,将剑收了起来。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从屋檐上传来的声音愈发地响,照着脚步判断,足足有十几人。
同昨日押送张仪的人数差不了多少。
空气中开始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药香。
“不好,是软筋散!”沈月明视线开始模糊,脚下绵软。
她连忙取出银针,朝手腕穴位扎了几针,缓过劲来,慌忙查看周围。
四周黑衣人蜂拥而上,刀光剑影纷飞,欧阳衡与黑衣人打斗在一起,动作却减缓不少。
随着外围火把不断扔入,一时间火光冲天。
沈月明左躲右闪,避开来自黑衣人的攻击,来到欧阳衡身边。
银光一闪,一根银针已经刺入欧阳衡体内。
欧阳衡猛地拉过沈月明,二人位置反转,劈过来的剑断成两节,“小心!”
沈月明一阵后怕,重重地点头离开,为其他人解毒。
恢复气力的欧阳衡速度加快,房屋中的黑衣人不稍片刻已被他屠杀殆尽,只留了一个活口,被挑断手筋卸去下巴。
与此同时,沈月明寻到陶娇为她解了毒,“月明姐,这里过于危险,你先离开。”
沈月明颔首,知道之后她帮不上什么忙,果断朝着门口走去,保命要紧!
她在浓雾中寻着方向,摸索着找到门口,却发现怎么推也推不开。
哪怕换个门窗也是如此,无一例外全部从外面上了锁,必须得找人劈开才行。
沈月明调转方向,一只手臂从她后背伸出,遏制住了沈月明的喉咙,窒息感袭来,四肢在空中胡乱划动,她的脑袋好似被万根针扎一般,胀痛难忍。
火势逐渐变大,玉佩应声而裂,一根横梁裹着火苗砸落,硬生生将沈月明和黑衣人分开。
得到喘息的沈月明大口呼吸,浓烟吸入喉中,呛到沈月明干呕。
沈月明忍不住骂了一句。
黑衣人起身继续朝向沈月明攻击,几番争斗下来,沈月明头发杂乱,狼狈的蹲下身,仔细看去,连一根头发丝都未伤到。
“沈月明人呢?”众人逃出生天,缺唯独少了一人身影。
“不会还在里面?”陶娇惊恐地尖叫道。
欧阳衡拳头攥紧,从救火小厮手中抢下一桶水,浇湿全身,不等人劝阻,直愣愣冲进火场。
沈月明摸了一把脸,身形摇晃站起身。
接连失利的黑衣人动作愈发狠厉,她吃力的躲开攻击,渐渐落入下风。
面对着接下来的一剑,没有了躲开的可能,沈月明咬牙,素手拔下发钗,青丝散落,露出一指宽的小刀。
剑已悬于头顶,她对着黑衣人手背轻轻一划,黑衣人僵直在了原地,身体开始抽搐,从嘴里不停呕出鲜血,接着是眼睛,鼻子,耳朵,最后轰然倒地。
沈月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人推进火堆。
喉中滚烫,视线之中只有道道火光,看的虚幻模糊。
她惊觉自己出不去了!
一股恐惧感在她心中蔓延,身上寒毛竖起,身形颤抖。
她会死的!
她还不想死!
可她什么都看不清,也动不了!
忽然她受到一股拉力,沈月明撞到一个硬物,整个人被包裹起来,带着温度,不属于烈火的灼热,沁着一丝冰凉之感。
她已经不能思考了,凭着本能死死抓住这一点救赎。
“别怕,我带你出去。”
声音低沉,是欧阳衡的声音。
“咔嚓”一声,似是砖块碎裂,她眼前一黑,四周不再是火烧木头,也无灼热之感。
只是安静,静谧的只有脚步声,四周还散发着若有似无的青草味。
王府大火惊动全城。
“她人呢?你们北王府就这么对她?让她落入这般险境?”沈林晚上前想要揪起楚临衍的衣领。
寒光乍现,陶娇一刀横在二人中间,硬生生将沈林晚逼退。
楚临衍朝她点头,才放下手中大刀。
“今日之后,我便将她带走!”沈林晚冷声宣告道。
楚临衍迎上沈林晚逼视的目光,神色未变,“既然她入了我府,你便带不走她,就连国公府都做不到。”
“王爷还是先顾自身吧!”沈林晚冷哼道:“这些小事,你还拦不住我们国公府!”
楚临衍抬眸,目光掠过一丝诧异,沈林晚这副表情,怕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当即垂眸敛去情绪,淡然改口道:“那是她自己的意愿,你做不了主。”
随即一道白烟升入上空,在后山方向炸开,他顺势侧身,“人应当救出来了,在后山,你且去吧。”
沈月明不知道过了多久,风吹树叶,耳中流过潺潺水声。
欧阳衡轻抚沈月明后背,“没事了,没事了。”
沈月明肩膀放松下来,松开了手,耳边的声也音渐行渐远。
再次醒来,喉咙肿胀难忍发不出声音,眼睛上似乎敷上膏药,睁不开来。
她下意识的想往眼睛上摸,却被一双大手挡下。
“别碰,刚敷上的药。沈林晚说你眼睛被浓烟熏伤了,这几日不宜用眼。”
话音落下,又听到一阵清脆的敲击,欧阳衡的声音再度响起,“先把药喝了。”
沈月明喝下一口,想要吐出来已经来不及了。
这药熬的极其粘稠,黏在嗓子眼上,像还未成熟的果子一般苦涩,偏偏从中还生出一丝咸味来。
偏偏沈月明又说不出话来,憋得沈月明脑门一阵燥热。
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绝对是沈林晚故意的!”沈月明暗自咬牙,在心中喊道。
“张嘴。”
欧阳衡的声音响起,沈月明下意识的张开嘴。
唇边轻轻触碰到指节,温热骨感,她心跳漏了一拍。
嘴里一下多出颗糖来,麦芽糖的甜味在口腔中蔓延,压制住这般苦涩,简直救她狗命。
“哼,现在知道苦了?……”
沈林晚突兀的声音响起,喋喋不休。
“好吵!”沈月明皱起眉头,听声辨位,抽出身后靠背,抬手一抛,砸在沈林晚头上。
房间终于安静了。
赶走沈林晚,沈月明靠在床上冷静下来。
有人要杀她!
在火场之中与她打斗的人,与那群黑衣人并不是一波人,那把武器不太像大晋的制式。
她想不明白,到底是谁?
嘴中的糖嚼得咔咔作响,沈月明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还是化作一声叹息,既然人有第一次,也会有第二次。
下次她稍微使点手段,总能问出点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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