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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钱赔的
血味在口腔中弥漫,忍着剧痛,陆臻咬紧牙关扑向对面,长臂一挥便搂住池小璃的腰,头也死死贴去。
头疼欲裂,陆臻纯一瞬清醒,但香软在怀,熟悉的大米香扑来,陆臻纯眼皮一跳,只觉头嗡得一声炸开了。
他循着本能箍紧怀里,手不由滑向了池小璃的睡衣——细腻的肌肤,一手就能握住的月要,拼命地晃,手都感觉要融了...
手上动作如痴如醉,陆臻纯都没注意到,自己鼻腔猛地一热,紧接着,某红色液体便顺着他鼻息成股地流,再次浸湿了衬衫。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算了,谁让色比智在前面呢,仅仅半秒,陆臻就给自己哄好了。
危急关头,只听耳边又是一阵杖风,他一怔,连闻到血味想吐都忘了,急急嚎道,“别!宝宝。不能打脸...我还有行程,况且我是你孩子爹地,等我...”
“嘭——”
没等他说完,小腿和后背不由分说又挨了一道擀面杖。
剧痛一瞬蔓延全身,这下子,他站都站不稳了,扑通一声更跪进了池小璃怀里。
“色...色郎...起开!”池小璃惊慌低头,只能看见对方湿漉的发顶,和黑漆漆的衣服,就像一块变异腊肉干硬挂在了身上,还摸得他浑身发麻,池小璃羞愤难耐,声音都打了颤,“你...这人怎么往别人怀里栽,不要再摸我....!”
“嘶——没有答应的义务...”陆臻纯疼得直吸气,一听这话,更没素质地抱紧池小璃不撒手,还用头去顶他心口,“怪我吗??你先打我的,我抱抱你怎么了?”
控诉完,他更朝人怀里拱了拱头,脸朝上贴时,陷进了一片云似的柔软,他下意识满足得眯起眼,刚挨的疼仿佛都钻进心变成了甜。
正当他试图找到个更舒服的位置,先缓一会儿。谁知,那一阵香甜的风竟混着血腥气再次袭来,紧接着,他脸上,胸口猛的一记钝痛。
“变态...,快滚开,我肚子有宝宝呢,不要靠近我们!”
隔着睡衣,被拱得一阵酸痒,似乎都快挤着里面的宝宝了,池小璃真吓懵了,掰开陆臻纯的手臂,抡圆胳膊,狂扇了他两巴掌,“你——你快滚吧!等我老公来,你就不能像现在一样逃跑了,他可是s级alpha,一脚能给你...吐出血来!”
怕吓不退人,他眼都忘了睁开就继续胡乱踹去几脚,他力气大,一脚就踩得陆臻纯胸前一大块紫青。
正沉溺在温柔乡,防不胜防挨了两脚,陆臻纯嗷呜一声捂住心口,连连朝后仰去栽在了水泥地上。
后脑勺重重砸了地,疼得他浑身发软,一睁眼,更是无数模糊星星飘过,一圈一圈打转,似乎——老祖宗都在不远处朝他挥手了。
正准备坐起身,见池小璃又是一脚要踹他胸口,陆臻纯阴沉着脸,眼疾手快抓住了他脚腕,“嘶——你到底在干什么??好疼,池小璃,你...这就是谋杀亲夫!我的脸可是上了保险的,嘶——”
浑身疼,嘴角泛起了红肿紫青,陆臻纯彻底气疯了,只见他怒不可遏攥紧池小璃的脚腕,捞到身前,强迫他别扭地弯下身子,另一只手则掐住他的脸,食指朝上划开他眼皮,“不许闭眼,快看清楚我是谁??!”
什么变态?
会有他这么帅的变态吗?!
滚圆的眸子一眨一眨,下一秒,只见池小璃一脸皱巴的可怜样,擀面杖一丢,就“扑通”一声,扑跪到了陆臻纯身边。
“您...您....是陆先生吗?”终于辨清来人,特别对方...还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俊脸——他刚新鲜打的。
池小璃几乎是吓断了魂,连礼貌都顾不上了,扑去就将陆臻纯搂进了怀里,用大腿给他当垫子,“...我一直没敢睁眼看,但...这么坏的无良骗子,怎么会您呢,我...我不是故意...,疼吗?”一脸紫青怎么可能不疼,池小璃问得心虚,越说声儿越小。
“你说呢?”陆臻纯没好气回了句。他一开口,嘴角的伤口再次撕裂,痛上加痛,惹得陆臻纯一身不爽,只见他泄愤似的一把攥住池小璃的手,就往自己脸上贴,“你摸摸看!所以淤青都——嘶,都是你给我打的,家暴!你这就是家暴!”
顿时,池小璃脸上白了又红,他不懂什么是家暴,但听得出来语气不妙,于是,眼皮一垂,就低眉顺眼地接受批评,“我...错了。我真以为是坏人来抢劫的,不小心打错了人。我不经常在家里暴打别人了,所以...不能算家暴吧,只能算失误了。”
其实误伤这事儿也怪不得池小璃。
最近县城并不安生,好多起入室抢劫,村里大喇叭天天提醒“防范流窜作案”“注意财物安全”,池小璃是好娃,学得那叫一个起劲儿,搬猪饲料时都一字一句跟着学,安全防范意识极强——主要他的钱实在是不多,一分都不能被抢了。
池小璃眼圈红红,说得真心实意。陆臻纯却听得白眼纵横。
气服气了。不想再理会初中学历的傻土包子,他撇过头,只一个劲儿地冷哼,似乎要肺里的气都排出来,额上都泌出了汗。
池小璃正理亏呢。一看有汗,连一只手被紧攥着都不顾上,捏紧袖口就蹭陆臻纯脸上的汗,“真心对不起...陆先生。你就发发善心原谅我...吧。我给你擦擦汗,也帮你买来最好的药涂——”
“擦汗擦药,哼,有用吗?疼还是疼。坏东西。鼻血都被你打出来了,”陆臻纯不依不饶,“我浑身疼,头也疼得快裂开了。是不是你给我打脑震荡了。”
一听“脑震荡”三个字,池小璃心里猛的一颤,连忙又去给陆臻纯揉后颈。
带着茧子的手力道十足,陆臻纯被舒服得直眯眼,同时,只听头顶上,熟悉的软糯嗓音,讨好又无措地响起,听得他耳廓也软了,“陆先生,我也给你揉揉头...。嗯....要不您试一试能不能背九九乘法表。不瞒您说...我力气真的大,一次能扛200斤猪饲料,拳头很硬的,您要是被我打傻...那就完了。”
......
什么傻包子。会背乘法口诀就不傻?多久前学的东西了。
怪不得初中学历。
这话没头没脑的,愚蠢至极,陆臻纯嘴角不受控制一颤,胸口因为憋笑更疼了。况且,贴在他脸上的那手虽粗糙,但茧子蹭过脸颊倒别有滋味,手心也软。霎时,挑逗对方的心思,甚至压过了浑身疼痛,陆臻纯呵了一声,抓起盖在他脸上的小糙手,就握进了手里。
随意把玩着池小璃的手心,捏了又捏,陆臻纯眼里更带过一丝玩味,他一边继续使唤对方揉脖子,一边随意哼道,“哦。我试试。一一得一,二二...得五,三三得六,哎呦,头好晕,忘了怎么背了——”
“不会吧...您慢慢再想一想,陆先生。”
“哦。二二得四...二三得六,记起来一些,可能是你揉得可能起了效果。”怀里人这么还玩,陆臻纯玩得爱不释手,大言不惭道,“继续。肩膀也好好地揉一揉,痛死了。”
池小璃立马保证: “陆先生...我会努力负责的,你放心。”
陆臻纯:“最好是这样。”
让陆臻纯换了舒服姿势,彻底平躺在自己腿上,池小璃又任劳任怨一顿按摩后,才唔了声小心试探,“陆先生...我给你揉得手都疼了,那现在?您的头还疼...还晕吗?”
“一般般。”
人腿枕头q弹,陆臻纯舒服到不想睁眼,嘴上也是狠毒到不饶人,“都怪你打人这么疼,一身蛮劲儿!总之,你必须对我负责,对我的伤口负责。“
迟疑了一瞬,池小璃乖乖点了头:“我负责,您...放心。买药涂药帮您揉到不酸不疼,我都能干的...”
“呵,还挺会花言巧语。不过,我的脸你赔得起吗?你知道我是明星吧,如今,网上“风靡万千的当红炸子鸡”说的就是我,我光脸上保险就多少钱了,你赔,行。那你等着出钱吧。”
“我...”
天降噩耗砸向池小璃,他瞳孔骤缩,整个人彻底懵圈了,几乎是用本能在追问,“您是说,我还要...赔钱?”
池小璃一人做事一人当,愿意承担错误,但他万万没想到,帮忙买药涂药按摩都不够,竟然还和钱扯上了关系。
可是,他的钱太少了,都是用毛计算的,还要给宝宝买贵奶粉——所以他连少一毛都不能接受。
“当然。”
陆臻纯高傲地仰头,望向池小璃,见他眸子近乎呆滞,一脸惊恐的流浪狗模样,陆臻纯有被取悦到。
他眯起眼,坏心戳了下池小璃哀怨鼓起的脸颊,啧了声,“不算多吧。也就几十万,可能...”
眉一挑,他随便琢磨了一个数字,听着倒没实际投保金额夸张,“52w差不多?”
什么...??不小心打人是有罪,但至于要赔...52w吗?
鼻尖忽的一酸,眼眶就聚起一团雾气,池小璃心疼到无法呼吸了。他知道自己力气大,之前和野狼打架都打赢了,但怎么就...一个没不小心给大明星打得乘法口诀不会背就算了,还一开口就是要补偿52w。
把他卖了都赔不起啊。
不疑有他,池小璃偷偷掉起了泪,泪珠子晶莹剔透地朝下滚。有的,滴地上,手背上,甚至...还有不长眼色的,滴到了陆臻纯脸上。
陆臻纯正闭眼享受按摩,被滴得一愣,还以为天上下热雨了,一睁眼,头顶上的池小璃瘪了瘪嘴,用一双赤红的眼看他,泪如雨下。
连眼皮都掺进了红丝。
“.....你哭什么?”头疼,浑身淤青还一动弹就疼,心口也紧绷难耐,好似被灼热的泪给烧缩了,陆臻纯没好气拽过池小璃手上纸巾,转而捏起一角,给他擦泪,“低头。你真烦。擦鼻血的纸都被你浪费了。”
“陆先生,我...没有那么多钱赔你,怎么办啊。”抹了把泪,池小璃乖乖照做垂下了头。两人贴得近,他下巴抵在陆臻纯额角,可怜地蹭,泪更是撒了他一脸,“陆先生,你是宝宝爸爸。我一定不会害你的。我是...真不知道。我可以再给你多揉揉,多擦鼻血。”
“所以呢?”
“所以...您把刚说的‘要我赔你52w’就吃进肚子吧,当忘了...吧。”
池小璃哭得实在伤心,陆臻纯彻底没了脾气,纸团攥紧丢一边,直接投降似的用指腹给人抹泪,“怎么会哭?不才几十万吗?”
池小璃闻言一愣,他脸上一烧按住眼皮,努力自己先刮掉很多没用的眼泪,“...您有钱,我没钱的。猪饲料扛一包...只给五块的。我之前努力攒了好久的老婆本也才...两万多。我虽然不是beta了,不用想着结婚,但宝宝需要钱了...我哪里能凑齐52w,赔你。”
“......”这话越听越不顺耳,陆臻纯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直逼重点问, “土包子,你还攒老婆本?攒那些东西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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