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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掉牙的橘子,沈璃又被戏弄了。
第六章
第二日一早王和正在伺候元帝穿衣。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呢?”
侍候元帝穿衣服的王公公玩笑着就将昨晚的事缓缓的告诉了元帝:“这个奴才也不知道,按理说如今开了春远没有冬日里那么干燥了,但是昨夜奴才去看了一眼,那火烧的还真是大。”
听着王和的禀报,元帝从面具下露出的眼睛微动:“沈璃没事吧。”
“陛下放心,沈公子没事。不过昨日还真是凶险,听闻沈公子因为腿上有伤差点就出不来了,还是安王殿下冲进去把人给救了。”
闻言元帝诧异的回头:“宴儿?”
王和肯定的点了点头“昨日好些人都看见了,就是安王殿下冲进去把沈公子扛出来的,奴才不敢说谎。”
听王和这样说,元帝的脸上转瞬即逝的闪过怀疑,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宴儿那孩子素来有情有义,想必是不忍看救了朕的人命丧火海才会以身犯陷。”
说着元帝的语气突然慢了下来“只是这次的是朕总觉得蹊跷,这件事就交给你去查吧。”
“是。”王和恭敬领旨。
帝王的疑心仿佛刻在骨头里,只见元帝的眼睛斜看向跪在地上的王公公,语气缓慢而悠长隐隐敲打:“无论查到什么都来回朕,不用顾忌是谁明白吗?”
王和隐见帝王面色阴云乍现,连忙俯首贴耳道:“奴才明白。”
看着王和,正在穿衣的帝王又缓缓问起了别的:“朕让你查的沈璃的身世,你查的怎样。”
王和闻言眼珠微转,“回陛下,在骊山东南方的一处村落确有沈公子的踪迹,因半月前沈公子和其母刚到村子时,修缮房屋请了许多人帮忙,故而村民对此都记忆犹新。而沈公子的母亲老奴也去看过确是病了,虽神志不清但嘴里却一直叫着璃儿,想来也不会有假。”
后又添道:“而在陛下遇刺的地方也发现了沈公子遗留的竹篓,里面也确实都是药草。”
见元帝抬手,王和再拜告退。
元帝再三交代,王和自然也查的尽心。不到午时,昨晚纵火之人的尸体遍到了元帝的主帐内。
而此时因睡在李宴帐中几乎一夜未眠,在晨曦微亮时才睡着的沈璃却被李宴叫醒。
沈璃困得睁不开眼睛,只能迷糊的看着李宴,似乎是在询问她叫醒自己的原因。
李宴神色戏谑:“父皇那边拿到了凶手,你这个苦主要不要去对峙一二?”
听着这话,沈璃闭上眼翻了一个白眼,后一只手无力的抬起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腿。
见状李宴了然,“那就只能我自己去了...”话语总竟还有几分可惜的意味。
沈璃实在不想理他,也没回只是默默的翻身继续睡。
主帐内,元帝高坐上位一语不发的看着早已摆好的棋局斟酌落子,李宴站在一旁观棋不语,还没到的辰王不一会也从辰王帐外走进,“儿臣给父皇请安。”
元帝看了李贤一眼后,又落一子摆手示意他起身,后抬手指了指地上放火人的尸体喜怒难辨道“你看看这可是你的人啊。”
看着地上的尸体李贤眼中闪过愤恨,“儿臣冤枉!”
元帝看李贤的样子,心里顷刻便有了定论,只是面上仍然不漏声色:“冤枉?你倒是说说你那里冤枉。”
“儿臣从未见过此人,又怎会指使他放火呢。”李贤立即为自己辩驳到。
李贤话音刚落,一直站在原帝身旁默不作声的李宴终于开口:“五弟,父皇可从未说过此人与昨日的大火有关,五弟是如何知道父皇叫你来是为了这件事的。”
李贤咬牙,抬头再次看向元帝依旧嘴硬到:“昨日发生的事众人皆知,儿子虽不知父皇为何会怀疑到儿子头上,但儿子确实是冤枉啊父皇。”
这次元帝并未再问,只是向李宴摆手示意他坐下与自己对弈,并打断了李贤想再次辩驳的心,顷刻间帐中瞬间就只剩下落子的铮铮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局棋毕,元帝神色难辨的看向跪在下首的李贤,缓缓的为这次的闹剧画上句号:“五皇子李贤管教下属不利,罚俸半年。贴身侍从吉丰欺主罔上杖毙。”
“父皇!”
“带辰王下去。”一直站在元帝身边的王和闻言立即,走到辰王身边“辰王殿下,请。”
李贤面如不甘的出去后,元帝看着棋盘上胜负已分期棋局“宴儿棋艺渐长,此局为父险胜啊。”
李宴面不在乎的摆手,“父皇如此细心教导儿子若再无长进,岂非愧对父皇苦心。”。
看着李宴丝毫不扭捏拘泥的样子,元帝笑骂:“你这竖子倒还有些良心。”
元帝看着面前长成的儿子,元帝忽然忆起了他的生母玉贵妃。心里闪过玉贵妃年轻时的笑颜,心里却泛起失落,下一刻语气有些低沉的对李宴问了句:“你母亲最近还好吗。”
闻言李宴也是一愣,这些年父母的关系一直如同一根让他无法忽略的隐刺,如今被元帝触动一时间让李宴有些难捱:“离京时儿臣曾去看过,还是老样子。”听到这话原帝的神情有些黯淡。
但下一秒李宴就紧接着说到:“不过静嬷嬷他们照顾的很好,母亲神色看着倒比前些年安稳。”
听着心上人的近况,元帝的心里酸涩,看着眼前于她的儿子却又略有了些慰藉。
看出李宴的情绪不高,一时间心中竟也生了些许慈父心肠,于是便对李宴笑着半哄到“今日晴好,来来来你我父子子杀上一局!”
李宴闻言也低头失笑。
就这样李宴与元帝对弈了又将近一个时辰,直到吏部尚书时鸿信求见,原帝才让李宴离开。
说起来在元帝的孩子里,他最看重的就是李宴了,但这份父子之情也终究敌不过帝王的疑心。
李宴回来时已经临近中午,但沈璃却还是如同他出去时睡的那般深沉,没有丝毫要醒来的意思。
看着沈璃没戒心的样子,李宴又想起来那天的一巴掌,一时反骨上来便不信邪的要去扯沈璃的衣襟,但这次李宴的手甚至都没碰到沈璃,沈璃的手就甩了过来,李宴堪堪躲过刚想对沈璃说些什么,一低头却发现这厮根本没醒,刚刚的举动也只是正巧翻身而已。
一拳打在棉花上,李宴也只能吃瘪的摸了摸鼻子。
距离遇刺已经过去三天了,在骊山周围被再三清扫后,皇帝也终于决定起驾回京。沈璃因记挂着沈母不愿跟随,却被王公公告知沈母在几天前就被送入京城疗养,事态如此沈璃也只能跟随。
元帝会带她回京,本就是沈璃意料之中的事。沈母是事沈璃也早在李宴处得知了,方才的推脱不过是为了照顾皇帝陛下的疑心而已。
沈璃步步为营,但唯有一件事她未算到,也是令她最不满的一件事——与李宴同程一辆马车。
马车上,沈璃与悠闲吃橘子的李宴大眼瞪小眼,心中憋气。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沈璃虽知道李宴对她并无恶意,但因李宴那让沈璃是在无从琢磨的性情,沈璃并不想与他太接近,因为跟这位爷说话对她来说真不是一般的累。
她是在是无从招架。
但让沈璃没有想到的是,回京的路上竟然很是平静,不仅没有自己担心的意外,反而连李宴都格外安静,除了偶尔指使自己给他剥橘子以外。
不过只要李宴不做妖,这种举手之劳沈璃也并不放在心上,甚至还很是细心的将橘子肉上的白丝也剥干净,才递到李宴手里。
看着手心里真正意义上被剥干净的橘子,李宴抬头瞄了一眼沈璃颇为满意的点头,后就毫无形象的躺在了马车里,一瓣一瓣的将橘子抛进嘴里吃掉。
看着李宴幼稚的举动,沈璃没说话,只是又拿起了一个橘子,但刚扒开就听李宴说:“不吃了。”
听了这话,沈璃看了眼手里刚扒开的橘子,只能认命的塞进自己嘴里,只是嘴里的果肉刚咬破,沈璃就不可控制的皱紧了眉头——好酸!
感受着嘴里的酸味,沈璃有些恼羞的扭头朝李宴看去,却见李宴神情如故,见状沈璃只能在心里怪自己倒霉,而嘴里的橘子沈璃又不能吐在车上,就只能硬着头皮咽下去,只是剩下未如嘴的橘子被她放在了桌案上再也没动过。
而一直默默观察沈璃举动的李宴,却微微的勾起了嘴角,然后把手里的最后一瓣橘子塞进了嘴里。
就这样颠簸了一天,到了傍晚时队伍终于到了京城。只是刚进城没多久,沈璃就感觉马车好像停了下来。
李宴也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喊来车外的玄虎询问。
“主子,是大长公主派人来问陛下安危。”
闻言李宴眼帘一动漏出些许疑惑,喃喃了句:“姑姑。”
听着李宴微不可查的呢喃,沈璃掀开帘子向外看去。
只见一身姿高挑的袅娜女子站立在明黄马车旁。那女子身披青烟色斗篷,身姿若画眉眼疏离,远远一望只觉得如天上皎月,清丽非常。
这便是当今陛下的姐姐,大长公主——李玥。
说起这位大长公主,也是十分传奇。
先帝与先皇后乃是青梅竹马,成婚后更是伉俪情深。以至于先帝效仿今朝多位皇帝,若水三千只取一瓢。
生出来的一对儿女,也就是当今圣上和大长公主。
今上是太子时与太子妃也算是十分恩爱,但称帝几年后便是却到人心易变的纳了以一后宫妃子,甚至连结发妻子的妹妹都要收入囊中,以致于气死发妻十分荒唐。
但不管怎么说,这从祖上传下来的痴情基因却也是发挥过的。
但大长公主却是十年如一日的花心,府中的面首就没断过。而且为人脾气高傲又不近人情,就是当今圣上也曾经因为逝去的昭仁皇后被这姐姐骂的抬不起头过。
想到这里,沈璃心里对于这位长公主殿下的好奇便更多了。
脑中更是想起父亲生前的话:“长公主殿下是难得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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