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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光
因为事实实在太过离谱,醒来后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太难过了,才在梦里编造出这样一场自我安慰的戏码。
直到我看见身边悄无声息地多了一张纸条:【不是梦哦,加油吧,大黄丫头】
还是用中文写的。
……
好好好,我知道了。
此刻晨光微熹,阿妙守完了后半夜。
我煮好了早餐,请她先去吃一点,再好好休息。
她仔细看了看我的神情,欣慰地点头:“看来脸色好多了。我就说嘛,那家伙肯定不会有事的。”
“谢谢你,阿妙姐。”
我上前轻轻抱住她,她也笑着回抱了我,拍了拍我的背。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我和昏迷的银时。
我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知道不能再犹豫了。
但是……
就很变态啊!
别人还在旁边昏迷,我在旁边让自己兴奋起来……
这是正常人能做的事吗?
显然选择这个体质的我早已不是正常人,还是早点抛弃掉自己那无用的羞耻心比较好。
我深呼吸平复心情,试图让自己进入状态。
……没用。
那是当然的吧?!
旁边我的心上人还在昏迷啊!!
但昏迷就更需要我进入状态啊!!
完了,陷入莫比乌斯循环了。
思来想去,我还是拿出了他的和服外套,把自己包裹着。
自从变成了这个体质,嗅觉就变得更加灵敏,鼻尖充斥着他的气息,不一会儿,没过多久,那熟悉的热潮和悸动果然再次席卷而来。
……
从衣服里钻出来后,我靠近他,低下头,想要吻上那毫无血色的唇。
“这种事……要和喜欢的人做才行。”
突然又想到了他的话。
……
虽然就这样亲上去会很开心。
理由也无懈可击,我是在帮助你恢复诶,我是无辜的哦。
书里也不是有类似情节吗?男主中了药之后女主毅然决然决定献身的片段……
但……这样会不会很卑劣……
也许银时就算到了大叔年纪,也依然期待着初吻(或者某一次吻)能献给真心喜欢的人呢。
只不过,那个人不是我罢了。
我闭上眼睛,最终还是从旁边的医药箱里拿出剪绷带用的剪刀,心一横,在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然后将伤口贴在他的唇上。
温热的血液缓缓渗入,能感觉到昏迷中的他凭借本能下意识地吞咽。
不喜欢就不喜欢!!
我也是要亲到一个心甘情愿被我亲的人才行!
我才不稀罕!!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还是酸涩得厉害,视线迅速被泪水模糊。
可恶,你一定要好起来啊!
好起来,继续和新八神乐插科打诨,或者去找你真正喜欢的人,三年抱俩……只要你健健康康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怎样都好。
泪水大颗大颗地落在他枕边。
“不要死……
不要死啊,银时。”
我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出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句话。
因为是第一次放血,没什么经验,口子划得有点大。
我开始觉得身上发冷。
等阿妙再来查看时,我的脸色比躺在地上的银时还要苍白。
她担心地问我怎么了,我慌忙将手腕藏到身后,朝她努力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表示可能只是没睡好。
拜托她继续照看银时,我强撑着回到自己的地铺,几乎是立刻便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醒来时,听到屋外窗沿有嘀嗒的水声,阳光透了进来——天终于放晴了。
手腕上的伤口已经变成了一道浅浅的疤痕。
这惊人的恢复力,女神诚不欺我。
推开房门,发现大门敞开着,屋内空无一人。
门外栏杆边,有一个正在翘首以盼的身影。
是阿妙。她听到动静回过头,看到我,脸上露出惊喜:“宁宁酱,你醒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
听她解释了我睡着后发生的事——之前的委托人再次上门求助,银时竟然还是拖着那副伤痕累累的身体去帮忙了。
我叹了口气。可就是因为他是这样一个嘴硬心软、温柔到骨子里的人,才会成为我无可替代的“我推”啊。
阿妙正说着,突然兴奋地朝远处挥手:“他们回来了!!”
只见三人一狗,踏过倒映着蓝天白云的水洼,披着阳光走来。
还能看见小神乐雀跃地朝这边用力挥手。
“他们没事,真是太好了……”阿妙此刻的笑容,是真正如释重负的喜悦。
我也缓缓靠在栏杆上,目光牢牢锁定在中间那个懒散的银色身影上,他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步伐拖沓。
他也抬头,朝这边望了过来——
是啊,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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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深知银时绝不可能安分养伤,阿妙果断地将他“绑”回了自己家进行看管。
在新八和神乐的强烈暗示(明示)下,我也一同住了过去。
毕竟,考虑到病人的恢复,还是尽量避免过早摄入某种致命暗黑物质比较稳妥。
此时,神乐正大声朗读着漫画,而趴在茶几上的我则忍不住一个接一个地打哈欠。
“阿咧?宁宁酱?你最近好像很容易困呢阿鲁。”
【没事,只是春困罢了。】我写下。
其实是有点贫血,容易乏力。
“哦哦。”神乐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漫画上。
她刚要继续念,就被躺在床铺上休养的人打断了:“喂,这种意味不明的读法还是算了吧!完全听不懂啊!”
“那我找找银酱能听懂的漫画……”
我又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啊啊,够了够了,不用念了,让我安静躺一会儿吧。”银时说着,翻了个身,背对我们。
“好吧,那我去找大姐头了阿鲁,她说最近实在受不了跟踪狂了,让我去帮她建立‘钢铁要塞’呢。”
“去吧去吧。”男人背对着她挥了挥手。
我撑着下巴,思考晚上的菜单。
最近果然还是得继续做点补血的东西……
眼皮越来越沉,几乎要进入梦乡。
忽然感觉身旁有轻微的响动。
我睁开眼,恰好撞进近在咫尺的银时的目光里。
他还维持着半蹲的姿势,手里正拿着他的外套。
“你没睡?”他略显尴尬地挠了挠那头天然卷。
我写下:【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不……没什么。”他有些不自在地坐回原地。
看他的样子,我恍然大悟:【是要小便吗?我扶你去?】
“才不是啊!!就算有,那种事银桑我自己也能搞定!”
【那是要大便?】
银时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扭曲:“那个也没有!暂时没有任何生理需求!
女孩子不要总把屎尿屁挂在嘴边啊!
你在别人面前也这样?”
才没有挂在嘴边。
我撇撇嘴,眼神示意了一下便利贴。
被一把掐住脸,“写在纸上那都一样好不好!别以为你那眼神我看不懂啊喂!”
干嘛呀!突然这么生气啊混蛋,生理期到了吗?
我伸手想拍开他的手,却被他另一只手轻易抓住,再伸出另一只手,同样被制服。
现在脸在他左手,两只手在他右手。
混蛋!我要叫阿妙来!
对方无视了我的眼神控诉,状似无意地开口:
“我说啊,你……是不是能说话了?”
“我昏迷的时候,好像有感觉有人在我耳边哭,还有说话的声音……
是不是你?”
我立刻疯狂摇头。
假的,都是假的,什么都没有哦。
这回是问我哭,下一回要是问我是不是抱着他的衣服这样那样,那我还活不活了?
于是我坚决否认。
而且当时虽然开口说话了,但也是就那一次,后面再开口想说话,发现还是说不出来。
也不算骗人吧。
“是么……”他喃喃自语,“所以是我在做梦吗?”
我猛点头。
“呵……”他笑了一声,并没有放开手。
并且感觉他的手劲越来越大了。
痛!
手腕和脸都开始疼了。
“唔……”因为疼痛,眼里泛起了生理性的泪花。
按照往常的他,到了这一步,应该松手了。
没想到,他非但没放开,脸上的笑容反而透出几分恶劣。
“对对,梦里就是这个表情……”
我泪眼朦胧地看过去,他暗红色的眼底仿佛有什么的东西正在翻涌,呼之欲出。
就在这时——
“不是让你好好躺着不要乱动了吗?!!”
一柄巨大的薙刀擦着银时的头皮呼啸而过,“哐”的一声深深钉入墙壁!
钳制我的力量骤然松开,我立刻躲到刚刚进门的阿妙身后。
阿妙看了一眼我泛红的脸颊,周身瞬间泛起浓黑的低气压,笑容无比核善。
“阿拉,银桑,看来精神很好嘛?还有力气捏女孩子的脸蛋?”
她活动了一下手腕,关节发出噼啪的脆响。
“不,等等!这是个误——”
我默默捂住耳朵,转过身,忽略脚下地板传来的剧烈震动和某人的哀嚎。
对恩人居然是这种态度……
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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