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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邀约
林晚晚回到家时已近晚上九点,她瘫坐在沙发上,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反复摩挲——通讯录里“爸爸”的拨号界面亮了又暗,几次要按下通话键,又收回手。
那个男人是林正弘,国内炙手可热的著名导演,却也是缺席她整个成长的父亲。过去二十多年里,她从未想过要向他低头求助,可脑海里总浮现杨磊蜷缩在沙发上的模样,第一次生出要向那个“陌生人”开口的念头。
犹豫了近半小时,她终究按灭了手机屏幕。她了解杨磊,那是个把骄傲刻在骨子里的人,若她求了林正弘,才是真的碾碎他的坚持,戳破他最后的自尊。
第二天一早,林晚晚刚梳洗完,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田间记事》节目组”的字样让她愣了半秒,随即接起:“您好。”
“请问是杨磊老师的经纪人吗?”电话那头传来中年男人温和的声音。
“我是,请问您是?”林晚晚应着,心里泛起一丝疑惑。
“我是《田间记事》的编导,第二季马上要启动了,想正式邀请杨磊老师参与,不知道他最近有没有档期?”
林晚晚握着手机的手骤然收紧,没有立刻答应:“上一季节目我看了,收视率确实不错,但全长一个多小时的内容里,杨磊的镜头只有十几秒。”
“林经纪,您也知道,杨磊老师目前还没有代表作,在业内也没什么知名度,上一季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编导的声音带着歉意,又快速补充,“但这一季不一样,我们不仅请了业内几位有国民度的嘉宾,还改成了全程直播模式,对新人来说是难得的露脸机会,曝光量绝对有保障。”
“既然请了大咖,为什么还要执着于邀请杨磊?”林晚晚追问,语气里带着几分警惕。
“杨磊老师上一季拍摄时特别认真,扛农具、干农活从不推脱,导演一直记着他,觉得他很适合这季的茶林主题。”编导的话说得委婉,林晚晚却瞬间明白——多半是那些养尊处优的嘉宾不愿干重活,需要杨磊来“搭把手”。可即便清楚真相,她也知道,这对如今的杨磊来说,已是难得的机会。“我先和杨磊沟通,确认档期后第一时间回复您。”
挂了电话,林晚晚抓起包就往杨磊的出租屋赶。推开门时,阳光正落在沙发上,杨磊坐在那里,手里捧着画本,铅笔在纸上“沙沙”游走。他没了昨晚的沉郁,脸上透着股沉静的劲儿,倒像是一夜之间褪去了青涩,多了几分稳重。
听到开门声,杨磊抬头看见她,手忙脚乱地把画本往身后藏,语气故作平静:“林助,你来了。”
“有件事跟你商量。”林晚晚走到他面前,刻意放软了语气,眼里藏着期待,“《田间记事》节目组刚才打电话,邀请你去第二季,你愿意去吗?”
她盯着杨磊的眼睛,看着他瞳孔微微一缩,捏着铅笔的手慢慢攥紧。林晚晚心里也是一紧,上一季那十几秒的镜头,大概成了他心里的一道坎。“这季是全程直播,而且我会陪你一起去。”她赶紧补充,语气格外坚定,“到了节目组,任何事我都会帮你沟通,这次一定能让你有足够的镜头。”
杨磊抬头看她,眼里满是意外,心里像春风拂过湖面,没留下痕迹,却让那片 “水面” 久久没平复下来——那点因上一季失败生出的胆怯,瞬间被她也去的消息浸满暖意,那些盘踞许久的犹豫,也跟着悄悄散了。
“那你这边的工作怎么办?”他还是忍不住问,怕耽误她的事。
“你就是我的工作啊。”林晚晚笑了,语气自然又认真,“陪同艺人参与节目、协调工作,本就是经纪人的分内事。上次是我太急着帮你找机会,忽略了细节,以后不会了——你所有的拍摄行程,我都会陪着你,你只管安心录节目。”
“好。”杨磊没再犹豫,声音干脆又清亮。
林晚晚松了口气,回公司后第一时间扎进王经理的办公室申请陪同。王经理没多阻拦,毕竟公司最终看的是艺人的成绩,只要能让杨磊出成绩,这点灵活安排不算什么。
接下来的三天,杨磊彻底没了之前的沉郁。练镜头感时会不自觉嘴角上扬,整理行李时反复确认有没有落下东西,连画本上的线条,都多了几分轻快。
“这次上节目,你尽管放开了表现,镜头的事我会跟编导沟通,尽量为你争取。”车里,林晚晚反复叮嘱着身旁的杨磊。
“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偷懒。”杨磊语气坚定。
林晚晚轻轻点头,眼底却藏着一丝顾虑——她怕的不是杨磊不用心,而是导演那边不够厚道。
这次节目的拍摄地选在一个少数民族部落,坐落在半山腰。林晚晚和杨磊抵达时,其他嘉宾还没到。望着眼前陡峭曲折的山路,林晚晚不自觉皱起眉;杨磊也瞥见了那条狭窄的山路,目光落在她手里帮自己拎着的行李箱上,轻声开口:“林助,行李给我吧。”
“你说什么呢!”林晚晚立刻把行李箱往后挪了挪,“你是艺人,哪能让你干拎行李这种活?”
“艺人也不能当‘娇少爷’啊。”杨磊笑了笑,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抢过行李箱,连带着她肩上的背包也一并拿了过去,“力气活就该男人来。”
林晚晚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杨磊已经提着行李快步往山上走。她无奈叹口气,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没走多远,山下陆续驶来四辆车。最前面那辆刚停稳,就下来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林晚晚一眼就认出,是最近爆火的KL歌团主唱露丽亚。早年露丽亚还是星娱旗下艺人,后来为了追求一个未出道的练习生,宁愿付高额解约费也要跳槽,可最后不仅没成,还连累那个练习生因她的纠缠彻底没了出道机会,网络上对她更是骂声一片。
杨磊把行李送上去后,没看到林晚晚跟来,又折返下山。见她盯着山下发呆,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露丽亚,而露丽亚也正好望过来,笑着朝他挥手:“杨磊,好久不见。”
“丽亚姐,好久不见。”杨磊先是一愣,随即也笑着回应。
林晚晚眉头皱起,低声问:“你们很熟?”
“不算熟,就上一季在甘蔗村录节目认识的。”杨磊连忙解释。
林晚晚当然知道上一季节目有露丽亚,可圈里对露丽亚的评价一直不好——虽说“黑红也是红”,但杨磊还没正式出道,跟这种争议性人物走太近,说不定会惹上麻烦。
正想着,山下传来露丽亚的声音,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杨磊,下来帮我拿行李!”
林晚晚的眉皱得更紧,一把拉住要往下走的杨磊,沉声道:“站着别动!”
杨磊见她脸色严肃,乖乖停在原地,小声提醒:“林助,她是KL的主唱,直接拒绝会不会不太好?”
林晚晚瞥了他一眼,抬眼朝山下的露丽亚扬声喊道:“抱歉啊,露丽亚小姐,我们家杨磊手臂有点伤,提不了重物,麻烦您自己想办法。”
“你是谁啊?”露丽亚见有人阻拦,语气顿时不悦。
“我是杨磊的经纪人,林晚晚。”林晚晚语气不卑不亢,“您要是有什么事,跟我沟通就好。”
露丽亚脸色一阵难看,见杨磊真没下来的意思,只好转身回车上,塞了些钱给司机,让司机帮忙把行李送上去。
林晚晚看着她一连串动作,转头对杨磊说:“善良得用在值得的人身上,不是谁都值得帮——万一帮错了人,回头反被咬一口,得不偿失。”
说完,她率先往山下走:“走,去跟其他嘉宾打个招呼。”杨磊乖乖点头,快步跟了上去。
此时其他几辆车的嘉宾也都下了车:第二辆下来的是年轻男演员张晓峰,还有一位资历稍深的演员陈墨尧,两人名气不算顶尖,但性格看着都很随和;第三辆下来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牵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正是童星涵涵,涵涵正缠着女人撒娇,商量能不能多带点零食;第四辆车上,则走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林晚晚只看了一眼,心里就有了数——是顶流女星宋轻雨。
她立刻拉着杨磊加快脚步——着实没料到节目组能请来这样的大咖,这可是给杨磊蹭流量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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