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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沈时深一直说要做自己的品牌,这个人有点完美主义,大家给她提了很多意见总觉得不满意,品牌还没有雏形,却意外地打通了另一条路。
过几天,她亲力亲为建立的第一个公司策办的第一个展览即将开幕,邀请康文练去观礼。
可那天上午她有点事情,只能下午到。
沈时深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你到了联系我,我找人去接你。”
然而那天半夜,沈时深却又打来电话。沈其宁这天格外累,很早就睡了。康文练眼疾手快地把铃声静音,跳下床去阳台接电话。
沈时深在电话里支支吾吾的:“那个,我想了想,如果你实在太忙的话,第二天来也可以。”
康文练问:“不是都说好了么,我下午有时间,过去来得及。”
“还有,你半夜打电话就为了这事?”
沈时深嘿嘿笑着:“这不是怕你事情多,还特意跑过来,太累了嘛。”
康文练没好生气道:“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沈时深小心翼翼地试探:“今天晚上的时候,三姐说下午过来,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我们的展厅也不算大,这不是怕你们碰上,怪尴尬的。”
“你看?”
这次换成康文练沉默了。
沈时深觉得自己这个电话打得非常正确,康文练思考了那么久,想来心里是万分纠结的。
康文练告诉她:“我和你三姐一块去。”
“嗯……嗯?”沈时深大惊,“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俩一块去。”
“你们和好了?”沈时深非常震撼,就这俩人刚离婚那样子,恨不能老死不相往来,怎么突然就能一块来看展了?
康文练长话短说:“算是吧。”
沈时深简直急死了:“到底怎么回事?快讲快讲!”
“等见到你再说吧。”
这种八卦讲了个开头就停的人最讨厌了,沈时深恨不能隔空把手伸进她嗓子眼里把前因后果扣出来,结果只听康文练悠悠地来了一句:
“你姐已经睡了,我也得回去了。”
沈时深:!
盛禾闻躺在沙发上看书,见沈时深表情扭曲地走来,不由好奇:“你不是和康文练打电话去了吗,是出什么事了吗?”
沈时深捶胸顿足:“康文练和我三姐复合了!”
“啊?”盛禾闻听了这话,不由坐起来,拍拍旁边的沙发,示意她坐过来,“什么情况?复婚了?”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应该没复婚。”沈时深摇头,“等过两天见到她们我一定问清楚。”
、
等真正见到康文练的时候,是下午的活动结束后。沈其宁抽奖抽到了一束气球,会飘在空中的那种。
有参加活动的小朋友喜欢,送出去了几只,到最后只剩了一只。康文练把气球绳子系在卫衣的帽子上,挽着沈其宁在二楼逛。
这是一个私人的展馆,二楼是很多稀奇古怪的作品,互动性很强,不少都可以直接去互动。很多小孩子在排队,康文练觉得队伍太长,就没去,只看了一会。
沈时深真正见到她的时候简直大吃一惊,绕着她转了半圈,上上下下打量片刻,口出狂言:“我姐把你榨干了?”
“……”康文练难以言喻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沈时深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看人特别准,你虽然看着挺好的,实则精神快耗空了,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浓浓的虚浮之气。”
康文练嘴角抽了抽:“你这是跟谁学的?”
沈时深见她不反驳,顿觉得意:“我外公外婆懂这个,我也就学了点皮毛吧。”
康文练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跟她扯,转而说起别的:“沈其宁刚才看到一个认识的合作伙伴,估计还要等一会儿才聊完。”
“哦,我刚才看见她了。”沈时深点点头,继续侃侃而谈,“我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带点病气,实则容光焕发,精神饱满,和你完全就是两样嘛。”
她突然想到什么,一顿:“难道我姐会什么采阴补阳之术,把你……”
康文练忍无可忍地打断她:“停停停,你这是从哪看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真该叫你姐过来给你治治。”
沈时深很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嗨呀,是这个展览的主人。他比较信这些东西,我这段时间天天和他谈方案,听多了就忍不住往那个方向想。”
“想什么?”沈其宁突然冒出来,好奇地问道。
沈时深可不敢在沈其宁面前瞎说:“哦我们在随便聊呢。”
沈其宁当然也不会去细问,只是说起她的来意:“我刚才碰到几个有合作的朋友,想找个地方玩会牌,你想跟我们一起吗?”
康文练摇头:“算了吧,你们聊,我逛一会儿也回家了。”
沈其宁并不意外她的回答,只是略带遗憾地点点头:“好吧,我们不一定到几点,太晚了的话你先睡。”
沈时深上午在专心盯着场子,等到下午的活动也结束,就轻松多了。见沈其宁走了,她和康文练找到附近一个小面包店坐着。
“中午就吃了一口朋友的饭,饿死我了。”沈时深很讨厌吃面包,奈何附近没什么别的东西,只好点了些她看得上眼的,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康文练只要了一瓶冰水,问了些她公司的情况。沈时深一一答了,笑着吐槽:“你跟其宁姐问的问题简直一模一样。”
康文练一愣,又想到沈其宁确实很关心家里的这些孩子。既然有她关注着,康文练也就懒得再去费心,拿小叉子挑了一点小蛋糕,尝了尝味道。
“说吧,你到底遇上什么事了?”沈时深关心道,“是不是和我三姐有关。”
她最近一段时间确实负面情绪很多,但这些事情不方便对沈时深说,她很直截了当地说了。
“好吧。”沈时深很是遗憾,于是八卦地问,“那你和我三姐还会复婚吗?”
复婚?她还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件事,仔细想一想,对二人来说,其实她们根本没有结过婚,又何来复婚一说。
康文练只待了一会儿,就说要走。
沈时深奇怪:“你不是说今天下午没事吗,怎么才来就急着走?”
“别走别走,蔚和一会儿过来,我请你们吃好吃的。”
康文练也很久没见沈蔚和了,于是就留了下来。
沈蔚和学业忙起来,也很少有时间出来玩,是临近傍晚才到,匆匆在展馆里溜达了一圈,就被沈时深拉着去吃饭了。
“我最近发现一家味道很好的川菜,从这里往南走十五分钟,有个小巷子里。”沈时深说起这个特别开心。
沈蔚和听了也很高兴:“我好久没吃到正宗的川菜了,学校附近没什么好吃的,出去吃饭又太远。”
三个人都饿了很久,吃得很是尽兴,回酒店的路上,沈蔚和兴致勃勃地给康文练推荐他最近喜欢的游戏。
说到兴起,他们干脆找了一个有设备的地方试试新游戏。
沈其宁回来时房间没人,打电话才知道他们在楼下吃烧烤。
“三姐!”沈蔚和去拿饮料,看见刚到门口的沈其宁,带她到几个人的位置。
四人方桌不大,在角落里,康文练又坐在最靠里面的角落,沈时深坐在她外面。
见沈其宁来了,沈时深本想和她换位置,然而面前的碗碟太多,搬起来太麻烦,也就作罢。
烧烤店里非常热闹,大多是下班后一伙朋友家人来聊天喝酒的。沈其宁避开狭窄过道上来往的客人,站在桌旁等沈时深把放在座位上的包拿开,就看见康文练在角落里,沉静地冲她笑笑。
对视两秒,沈其宁转头去问沈蔚和:“她喝了多少?”
“什么?”沈蔚和片刻才反应过来,“我也不清楚,也就两三杯吧。”
沈时深与沈蔚和都不太爱喝酒,但吃烧烤嘛,配啤酒正好。沈时深还把啤酒和可乐、果汁都调在一起喝,沈蔚和尝了一口,还是不能接受那个奇怪的味道。
沈其宁吃过饭了,只碰了几个小串,剩下的时间在盯着一盘毛豆吃。
沈时深大手一挥又叫了一盘:“早说你爱吃毛豆啊,去年禾闻家里种的毛豆结了好多,吃都吃不完,问你们,你们也都不要。”
沈蔚和马上说:“你给她也没有用,三姐哪有时间吃,一个月都不一定在家吃几回。”
沈时深一想也对,继续吃自己的串。
第二天大家都各有事情,吃完东西就撤了。回到房间,康文练从背包里拿换洗的衣服准备洗澡,沈其宁在门口拦住了她。
康文练亲了她一下,打算进去进去,却还是被挡着路。
“不是这个,”沈其宁白了她一眼,“我看你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康文练装傻:“哦,有吗?”
“从昨天就心情不好了,只不过今天晚上表现得明显一点。”沈其宁捏着她的下巴,四目相对。
“哦,那有可能是太累了。”康文练看起来很真诚,“前两天熬通宵,累死了。”
沈其宁发觉她似乎并不想说,康文练是这样的,只要她不想说,那就很难从她嘴里得到什么。
不过沈其宁也大概猜得出她的烦恼:“你不要太焦虑,我原本早就死在上辈子了,能够多出这么多时间,我已经很开心了。”
康文练点头:“我知道。”
沈其宁在心里叹气:我看你不知道。
关上浴室的门,康文练对着镜子发呆。她笑一下,镜子里的人也对她笑,只是怎么看笑容都带着苦涩。
这段时间她总是突然想到一个办法,花几天甚至十几天去做装备,测数据,做计算,发现这个办法似乎可行。
开心了两天,着手推进时,却突然发现她犯了一个特别低级的错误,再去看这个方法,就根本行不通了。
这种打击是巨大的,一旦来上那么三四次,她的情绪就长期稳定地处于一种低迷的状态,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而这种坏情绪又进一步影响她的工作状态,以至于她的工作效率变低了很多。
结局似乎已经注定,沈其宁的魂魄慢慢地削弱,最终消散于世间。只剩她一个人,大概会觉得留在这里没什么意思,回到自己的世界。
可是自己回去了又有什么意思呢,一眼看得到头的工作和生活,她已经厌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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